第334章厲病來襲
最讓王炳林不能接受的事實終於發生了,張寡婦沒有逃脫命運的安排,她跟村裏那些行為不潔的女人一樣,患上了大厲病。
這讓王炳林難以相信。按說,張寡婦是不應該患上厲病的。
自從兩年前那場大地震,他跟張寡婦在炕洞裏一夜纏綿,張寡婦就再也不偷人了。
張寡婦得到了王炳林的身子,她心滿意足,覺得自己的身體應該隻為王炳林保留。
男人來,他就解下衣服歡迎,男人不來,她也不強求。而且對從前的老情人張大牛再也不搭理了。
難道女人又背著他勾漢子,被村裏的流氓感染了?這讓王炳林迷惑不解。
但是王炳林沒生氣,他知道女人孤苦,需要發泄,找個男人耍耍也是正常。沒有男人的日子真的不好過啊。
張寡婦斜斜靠在王炳林的懷裏,眼淚吧嗒吧嗒流。
她知道大厲病是不治之症,如果能治好,王炳林早就可以成功,而且王炳林治不好的病,你到大醫院也沒人可以治得好。
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病魔隨時會奪走她的生命,他對男人戀戀不舍,有滋有味的日子她還沒有過夠啊?剛剛嚐到甜頭。
張寡婦像個孩子一樣,腦袋一個勁的在王炳林的胸口上蹭:“炳林哥,俺的小林林,你相信俺,俺真的沒有找過其他男人,兩年了,一直為你守身如玉。這病……不是男人傳染的,不是男人傳染的啊……”張寡婦就怕王炳林誤會她偷漢子。
王炳林同樣抱著女人,眼睛裏充滿了淚光:“我相信你,香榮,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不管你從前怎麽樣,我一直愛你,現在仍然愛你,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一樣的愛你。”
張寡婦笑了,笑的很甜,男人的諒解是她最好的良藥。
“炳林哥,那你說,俺的病是怎麽傳染上的?俺想知道,俺想幫你,你用俺的身子做實驗吧,弄出新藥,救活更多的人,俺死不足惜。
但是你答應俺,讓俺死在你的懷裏,臨死前讓俺看你最後一眼,那樣俺就死而無憾了。”
王炳林說:“我知道,我不會離開你,從這一刻開始,我每一分鍾,每一秒都會守護在你身邊,永遠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小林林,俺的小林林,這輩子俺沒做成你的女人,下輩子,下輩子俺一定把你搶回來,伺候你一生一世。”
張寡婦哭了,王炳林也哭了。兩個人抱在一起哭的撕心裂肺,好像久別重逢的夫妻一樣。
張寡婦還年輕,她的頭上沒有一根白發,臉蛋像小姑娘那樣嫩滑細膩,與其說是冬梅的娘,不如說是冬梅的姐姐。
她的臉上沒有皺紋,胸前的白房子和下身的屁屁也鼓鼓冒起,她不到四十歲做姥姥,歲月的滄桑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記。
她經曆了很多事,卻依然溫柔美麗,牽動著張灣村整條街男人的心。
她愛王炳林,想就這樣被他抱一輩子,直到死去的那一天,死了以後也要跟他長相廝守,埋進一口棺材裏,永生永世不分離。
王炳林摸著女人潰爛的身子,心疼地不行。
那些毒瘡跟素娥嫂和孫寡婦他們一樣,都是紅腫發亮的水紅疙瘩。
那疙瘩非常的癢,一旦抓破就會流出清涼色的水兒,那水兒惡臭難聞。
水紅疙瘩起了落,落了又起,散布在身體的每一寸角落。落了以後的疙瘩就形成一個個褐色的傷疤、。
王炳林發現張寡婦的傷沒有其他女人嚴重,至少那些疙瘩還沒有擴散到她的臉上。但是胳膊上,腿上,肚子上,後背上,已經是紅跡斑斑。
特別是那個地方,潰爛得不成樣子,衣服都穿不上了。
王炳林摸了女人的脈搏,知道毒素已經侵入了女人的五髒六腑,肺部,胃部,包括大腸小腸,都應該長滿了這樣的疙瘩。
因為病毒的感染,女人低燒不退,抱在懷裏就像一台熱烘烘的火爐子,把王炳林烘烤的渾身難受。
他不能這麽看著女人死,他要照顧她,來彌補自己20年的虧欠。
就這樣,王炳林擔起了照顧張寡婦的重擔,以後再也不回家了。
他把自己的被窩也搬了過來,住在了張寡婦哪兒,跟她生活在了一起,白天給她燒火做飯,漿洗衣服,晚上就睡她旁邊。
他一次一次給她煎藥,一次次喂她喝下去。醫館的事情也不打理了。
開始的時候二寶娘非常的氣憤,挺著一雙飽滿肥實的白房子氣勢洶洶找到了張寡婦哪兒。
可是當她一眼看到張寡婦形容枯槁的樣子,立刻就泄了底氣。
二寶娘知道張寡婦活不成了,村裏隻要是感染厲病的人全都活不成了,她的心就軟了,跺跺腳離開了張寡婦的家。
二寶娘的心眼很好,他不但沒有對男人憤恨,反而主動做了好吃的,讓冬梅捎過來。時不時的也給張寡婦做點好吃的,讓冬梅拿過來。
雖然王炳林對張寡婦照顧的無微不至,雖然他用了很多很多的珍貴藥材,可是張寡婦的病一直沒見好。
女人的病越來越嚴重,最後那些毒瘡終於襲擊到了臉上,彌漫了她的兩腮,還有額頭。
張寡婦嚎叫著,拚了命的抓撓,王炳林就死死抱著她,不讓她抓。
不單單是張寡婦,大厲病就像一場鋪天蓋地的驟風,橫掃了蟒碭山所有的村子。
患病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蟒碭山的上空徹夜都是病人的哀嚎聲和低吟聲。
一時間,大山被一層恐怖的陰影籠罩,人人開始自衛,家家戶戶關門上鎖,大家再也不敢出門了。
十天以後,漫天飛舞的大疾病,和大疾病一般的流言在村子裏蔓延開來。人們開始了種種的猜測。
有人說這場大災難還是當初招弟遺留下來的,招弟是伯虎星,她死得冤,要報複蟒碭山的村民,把全村的人斬盡殺絕。上次的大狼災和大地震就是個例子。
還有人說,是王二寶修的這條路惹下的禍端,王二寶修的這條路挖斷了蟒碭山的龍脈,山神爺爺要發怒了,這才降下大疾病,為的是讓村裏的人覺醒。
更邪乎的一種版本是,王二寶為陶大明報仇的時候,一怒之下殺光了蟒碭山的野狼。
那些野狼也是生命,死了以後在陰曹地府陰魂不散,要冤魂索命,當初死了多少狼,現在就要蟒碭山多少人來抵命。
反正說什麽的都有,眾說紛紜不止一詞。
這些話最後終於傳到了王炳林的耳朵裏,王炳林聽了以後就是冷冷一笑,罵聲:“扯淡!!”
這段時間,他終於知道了這場的大疾病真正的傳播方式。
第一是村子裏的男人女人亂搞。第二,是因為賣血。
張寡婦的病毒就是因為賣血而感染的。
蟒碭山的路修通以後,也就是剛剛過完年,山外就來了一幫子人,他們是醫院的血販子。
血販子在村子裏宣傳,號召村民們賣血,並且在宣揚賣血的好處。
他們說人體的血有再造功能,賣完了還可以再生,源源不斷。並且賣血能促進血液循環,對身體有益無害。
每次抽取一磅血,可以給村民120圓的報仇。很多村民招架不住誘惑,於是就卷起袖子開始賣血了。
蟒碭山太窮了,大家都想吃好的,穿好的。
路修通了,房子需要蓋,兒子要娶媳婦,家電家具什麽的,也該添置了。那就賣血吧,反正比去偷去搶強。
剛開始的時候,幾個人是躍躍欲試,當他們真的賣掉一磅血,拿到渣渣響的票子時,其他的人就按耐不住了。
於是大家紛紛而上,一起撲向了大隊部,大隊部的那些血販子都忙不過來了。一股滾滾的賣血狂潮在蟒碭山第一次掀起。
那時候,張寡婦也動心了,她想為外孫子暗暗攢下一筆錢,將來娶媳婦用。
孩子那麽乖巧,整天姥姥前姥姥後圍著她轉,不給孩子留點什麽。張寡婦的心裏就是過意不去。
於是她也偷偷的去賣了一磅血,得到了120塊錢。加入了賣血的滾滾洪流。
張寡婦拿到錢以後,笑眯眯存了一百塊,剩下的20塊幫秋生買了玩具。看著外孫子拿到玩具以後歡天喜地的樣子,張寡婦的心裏就樂開了花。
那天,不單單是張寡婦賣了,張大牛也賣了,包括桃子,孫寡婦,還有素娥以及蟒碭山五個村子的人都賣了,賣血的人在蟒碭山一直待了七八天才離開。
那幾天王二寶沒在家,因為他拉著引弟到大西北去了。還在趕往草原的路上。
那些賣血的人幫人抽血,用的是同一個針頭,而且那時候,大厲病已經在村民的身上開始感染。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所以病毒的傳播速度才這麽快。
等王炳林意識到危險的時候,那些血販子早就走很久了。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災難已經造成,王炳林後悔莫及,惱恨自己沒有及時勸阻村民。
麵對這麽多的病人,麵對鋪天蓋地急襲而來的大災難,王炳林真的招架不住了。
他開始思念兒子二寶,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能力跟兒子相比差遠了,如果王二寶在的話,他一定有辦法。
王炳林手足無措,父親留下的治療辦法根本不管用。看著張寡婦奄奄一息的樣子,他心如刀絞。
最後他跺跺腳,跟張寡婦說:“香榮,我顧不了那麽多了,我要以身試病,跟你睡覺,把你身上的厲病傳到我的身上,我要感受一下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就是拚上這條命,也要研製出新藥,把你救回來,把全村的人救回來。”
他說完就上了張寡婦的土炕,解下了自己的衣服,也撩開了張寡婦的被窩,跟女人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