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可憐的孫瘸子
他使勁壓了壓肚子裏的怒火,問:“你餓不?想吃啥,我去給你做。”
巧英說:“不吃!氣都氣飽了。”
孫瘸子說:“那你睡覺吧,我給你疊被窩。”
孫瘸子拄著拐杖,將被窩全部疊好,這才打來了洗腳水,讓女人洗腳。
女人說:“孫瘸子,你是不是真的稀罕俺?”
孫瘸子說:“那當然,你是我老婆,我不稀罕你,稀罕誰?”
“這麽說,俺讓你做啥,你一定會做啥了?”
“當然!”
巧英說:“那你過來,幫俺洗腳。”
孫瘸子一愣,怎麽也想不到女人會主動讓他幫著她洗腳,這是莫大的恩賜。
他的心裏就是一喜,美滋滋的。恩恩,今天巧英跟那個後生親嘴,可能是巧英在試探我,試探我對她是不是真心的。
男人娶個老婆真難,跟唐僧取經那樣,要經曆九九八十一難,少一難也不會修成正果。那一項考核不及格,也不會讓你上她的炕。
媽的,給老婆洗腳這種事兒,求之不得啊,孫瘸子樂得屁顛屁顛的。
他趕緊蹲下,抓起了女人的小腳,幫她洗了起來,巧英的腳不是很臭,還有一股子香味,孫瘸子愛不釋手。
巧英問:“孫瘸子,你聞聞,俺的腳是香的還是臭的?”
孫瘸子趕緊拍馬屁:“不用聞,當然是香的了。”
哪知道話還沒有說完,巧英猛地抬起腳,咣當一聲踢了過來,一腳踹在了孫瘸子的臉上。
女人幹農活出身,力氣很大,這一腳幾乎踹掉孫瘸子的兩顆門牙。
巧英怒氣衝衝道:“放屁!分明是臭的,你怎麽說是香的?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女人讓你洗腳你就洗啊?你會不會拒絕?沒出息!”
孫瘸子抬手捂住了腮幫子,嚇得叫都不敢叫,怯生生問:“那你告訴我,怎麽才算個男人?”
巧英說:“你看人家王二寶,啥時候給冬梅洗過腳?人家醫術高超,殺過蟒碭山最厲害的野狼,掐死過山裏最厲害的熊瞎子,人家還當支書,領著村裏人修路,那才是男人!
還有你弟柱子,也比你強,他識文斷字,待人和善,村裏誰不誇柱子好?再看看你,跟個孫猴子一樣,往哪兒一站三道彎,怎麽看怎麽像是花果山的美猴王,給你跟棍子,你都能保著唐僧去西天取經了,你算個啥?
恁媽的個腿!你娘的個腳!從今以後,你的那個鱉型別碰我。你要是挨著我,老娘就把你踢下土炕!”
巧英的嘴巴很厲害,跟小辣椒似得,把孫瘸子損得一無是處。
孫瘸子低著頭,臉紅脖子粗,根本不敢反駁,還討好地幫女人擦幹了腳。
巧英爬上了土炕,還是沒有解衣服,孫瘸子就睡她旁邊。不一會兒的功夫女人就打起了鼾聲。
孫瘸子睡不著啊,心裏翻江倒海,恨不得管巧英叫奶奶。
他忍辱負重,就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兩個弟弟有口熱飯吃,為了能為家裏生個瓜,結個籽,留下一男半女。
可女人根本不讓他碰?奶奶個孫的,老子忍無可忍了,實在不行就奸了她,反正奸自己老婆又不是罪?站大街上也沒人管。
孫瘸子想到這裏,一股怒火蹭蹭的往上冒,他就爬起來,閃電一樣撲了過去,一下子將巧英抱在了懷裏,連同被子一起抱起來,在土炕上翻滾。
他的動作把女人驚醒了,於是女人開始掙紮,奮力的反抗。
巧英在孫瘸子的臉上使勁啃咬,把孫瘸子的臉蛋子咬出了血,又抓又撓,把男人的手臂上,臉蛋上全都抓的血肉模糊。
孫瘸子雖然是男人,可是他腿腳不方便,根本打不過女人,巧英使勁在孫瘸子的屁股上踹了幾腳,最後一腳把孫瘸子從炕上踹了下去。
孫瘸子也夠他娘倒黴的,一屁股坐在了尿盆上,尿盆砸裂了,裏麵的尿水呼呼啦啦往外淌,炕前麵就流成了一條河。
一塊瓦片正好咯在了他的肋骨上,幾乎把他的肋骨撞折。把孫瘸子疼的咬著牙忍啊忍,就怕兩個弟弟聽到。
巧英看也不看,隻顧拉過被子蒙住了腦袋。給孫瘸子調了個冷屁股。
孫瘸子爬不起來,就那麽在地上坐了半夜。
最後,他無可奈何把地上收拾了一下,打了地鋪,跟女人分開睡了。
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孫瘸子對巧英實在是失望,心裏那個委屈啊,鑽被窩裏眼淚止不住的流。他一夜沒睡。
半夜,孫瘸子發現女人爬了起來,穿上鞋走出了屋子,看樣子要到廁所去撒尿。
巧英是聽到外麵的屋門響,她才出門上廁所的。
她知道孫瘸子的三弟柱子半夜起來了,小叔子要到廁所去解手,於是女人打開門,同樣進了廁所。
巧英早就有了心事,一直想找機會向柱子表白,想告訴他,自己喜歡的是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哥哥孫瘸子,想嫁的人也是他。
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不如趁他上廁所的時候,把他堵在廁所裏,他不答應,就不讓他出來。
想到這裏,巧英毫不猶豫,裝作在廁所跟小叔子撞車的樣子,上去抱住了柱子粗壯的腰肢。
柱子這孩子老實,平時根本不怎麽搭理巧英,不是不願意,是不敢。
不但不敢對嫂子越軌,反而跟對自己老娘那樣尊重她,他連往那個地方想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巧英是哥哥的媳婦,長嫂為母,哥哥成個家不容易啊。
在自然災難最困苦的那段年月裏,是哥哥含辛茹苦把他養大。那時候家裏日子緊,沒吃的,僅有的一個窩窩頭,孫瘸子都會留給弟弟吃,僅有的一口米湯,也要留給兩個弟弟喝。孫瘸子總是一個人吃野菜。
爹媽死得早,如果不是哥哥照顧自己,柱子覺得他20年前就餓死了。兄弟妻不可欺這句話,他深信不疑。更加不會讓哥哥受到任何傷害。
任何敢於讓哥哥傷心的人,柱子都會對他毫不猶豫掄起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