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一次夠了
女人撅撅著個腚,屋子裏黑洞洞的,就她哪兒亮,就像兩盞一百瓦的燈泡,亮光閃閃一塵不染。
張寡婦沒有穿小褲的習慣,當閨女的時候就不習慣穿。
鄉下的女人就這樣,非常的隨意,很多女人選擇不穿小褲的。睡覺的時候一絲不掛。
因為這樣睡起來比較舒服。小褲那東西跟條武裝帶一樣纏的難受。
張寡婦就像一條狗,渾身哆嗦不住顫抖,王炳林的心終於落在了地上。
他一頭衝了進去,上去抱住了女人的身體:“香榮,別怕,我來了,我來救你……別怕,別怕,炳林哥在呢……”
張寡婦幾乎都要絕望了,她已經感到了死神的來臨,一眼看到王炳林,眼淚嘩啦就湧了出來。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在王炳林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她是激動,也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發泄。
王炳林是她牽掛了一輩子的男人,她當初嫁給大隊支書的兒子張大山,就是為了報複他,再後來跟張大牛偷情也是為了報複他。
她恨王炳林,狠起來真想掐死他,可是她又愛他,愛起來真想含進嘴巴裏。
她沒想到男人會來救她,奮不顧身一點也不考慮自己的安慰。
他們是兒女親家,也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從前的感情一股腦顯現在腦海裏,開始盡情的發泄,張寡婦抱著王炳林嗷嗷大哭起來。
“炳林,俺的炳林哥……俺的小林林,俺是不是死了?咱倆是不是在陰曹地府見麵?”
王炳林說:“沒死,咱倆都沒死,我來救你,放心,炳林哥在這兒呢,要死我跟你一起死……”
王炳林也緊緊抱著她……從前兩個人不敢拉手,不敢說悄悄話,不敢私會,甚至見麵都不敢。現在大地震把兩個人的心和兩個焦渴的身體緊緊貼在了一起。
張寡婦忽然覺得天晴了,雨住了,一條絢爛的彩虹懸掛在半天空,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寧靜,黑不怕了,暗不怕了,天塌下來也不怕了。
能夠得到王炳林,是她一生的夙願,能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她至死不渝。
張寡婦再也把持不住,張開血盆大口就親向了男人的臉,吻他的額頭,吻他的眼簾,吻他胡子拉碴的嘴巴……
女人的吻就像雨點一樣打在男人的臉上,胸口上,吻到哪裏就把男人的那裏弄得潮濕一片。
開始的時候,王炳林想把張寡婦救出去,因為炕洞裏太危險了,萬一上麵的青石板斷裂,兩個人豈不都成了煎餅?
可是當女人的熱吻劃過,他就欲罷不能了。
王炳林不是不喜歡張寡婦,他是不敢,因為他有自己的媳婦,有自己的家,有兒子,道德和倫理的束縛不允許他這麽做。
王炳林是個極要麵子的人,他把男人的臉麵看的比性命重要。
當初娶了二寶娘,是他做男人的責任,因為二寶娘把他灌醉,拉進了高粱地,把他給哢嚓了,兩個人偷吃了禁果。
他不娶二寶娘不行,那時候王二寶在他娘的肚子裏蠢蠢欲動,王炳林是為了盡到一個男人應盡的責任。
女人的撩撥讓他欲生欲死,也欲罷不能,心裏的忍耐跟生理的忍耐全都到了極限。
他呼呼喘著粗氣,同樣把張寡婦抱在懷裏,再也舍不得鬆開,兩個焦灼的心靈在炕洞裏一起顫抖。
她仿佛等了他一千年,他也仿佛等了她一千年。他抱著她,她也擁著他,他們接吻,互摸,撕纏,越抱越緊……最後一起滾到在了炕洞裏。
外麵地動山搖,山呼海嘯,房間在強烈顫抖,可是王炳林啥也不顧了,就算死也不會再跟女人分開。
他們就那麽在搖墜的炕洞裏再一次融合,翻滾,從這邊滾到那邊,又從那邊滾到這邊。
坑洞裏的幹柴被壓得咯吱咯吱作響,裏麵的臭鞋爛襪子也被踢得絲絲拉拉亂響。
張寡婦撕扯了男人的衣服,很快就把王炳林剝得光光的,然後獅子捕獲獵物一樣把男人壓倒,迅速跟他重合。
女人根本沒有穿衣服,所以省事了很多,欲念的龍卷風跟著外麵的大地震一起顫抖,精神的大殿在那一刻瞬間崩塌,王炳林的腦海裏一片空白。
他要補償她,彌補對她20年的愧疚。直到世界末日降臨的那一刻,他才敢徹底表露對女人的愛慕,思念的疼痛讓他再也無法忍受。
王炳林第一次占有了張寡婦的身體,張寡婦的眉頭舒展開來,臉蛋上蕩起一片醉人的暈紅……
她心滿意足了,感謝老天,感謝大地震,感謝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災難……她巴不得這場大地震來的猛烈一些,再猛烈一些,最好把她和王炳林一起砸死,這樣兩個人就會埋在一起,永生永世不會分開。
兩個人滾得正歡,轟隆隆一聲爆響,上麵的屋頂再也禁不住搖晃,終於墜落了下來,將整個炕洞的洞口完全填死。
可是張寡婦還是抱著他不撒手,男人也抱著她不撒手,仿佛這一切跟沒有發生過一樣。
張寡婦瘋了一樣撕咬著王炳林,王炳林也瘋了一樣撕咬著張寡婦,他們拚命的動作,就像兩隻扭打的長蟲,劇烈翻滾……
男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女人也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們的心情一點點平息。
外麵的地震終於也平息了,所有的東西都不再晃蕩。王炳林知道,令人悍然的大地震終於過去了,他跟張寡婦全都撿回來一條命。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那麽緊緊抱著。
過了很久,張寡婦竟然抽泣一聲哭了,說:“炳林,俺終於得償所願了,如果咱們能活著,你天天這麽抱著俺該有多好?”
王炳林卻慢慢將女人的手掰開了,歎了口氣,說:“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隻此一回,下不為例。”
張寡婦問:“為啥?”
王炳林說:“我有自己的家,有媳婦,有兒子,上天拆散了我們,這就是命啊。”
張寡婦沒有過分的奢求,她點頭說:“這輩子能跟你這麽一次……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