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裴少篇:做好女朋友好嗎?(第二更6000
371 裴少篇:做好女朋友好嗎?(第二更6000+) 「裴少你剛剛拿出的這張照片,你要怎麼證明它的真實性,我們都知道裴總給你的人脈廣,如果是找到人來製作合成一個假照片,也是不無可能的吧?」
「那這位記者,請問你是怎麼知道齊小姐拿出的那幾張就都是真實的呢?」
他先把問題拋回去,然後自信地道:「如果有人對照片的真實性存在疑問,我裴寒軒願意將其上交到公證組織,讓他們來堅定一下真假。」
那個記者不說話了,但立刻有別人站起來。
「我們自然是相信裴少的,但是能否請問裴少,你的這張照片是哪兒來的呢?」
「你和容小姐究竟是什麼關係呢?剛剛容小姐說婚紗是她去寫生被困在山上的時候,所創作的,難道那個時候你和容小姐在一起?」
「齊小姐說,你經常在s大等著容小姐是否屬實,你用她父母和她自己的前途威脅她封口的這一事實是否為真的?」
裴寒軒站在台上,目光溫潤地笑對每一個人,但容思顏卻在其中看到了几絲涼薄,還有驚人的涼意。
「既然大家不懷疑真實性,那麼容小姐抄襲一事自然是齊小姐的污衊。
那麼她所說的,我給她封口費,並通過那些不正當的手段威脅她的事情,難道還會有人信嗎?
既然容思顏沒有抄襲,我還有什麼理由這樣做呢?」
好像神佛站在九天之上睥睨眾生一樣,裴寒軒其實是沒把這群人放在眼裡的,尤其是他們此時拿著話筒逼問刁難,之後用筆桿胡寫一氣的行為更是讓他厭惡。
他已經很少自己出席這些場合,ars總部一般與媒體打交道的是穆昊焱,他負責的這一塊呢現在基本都交給了公關部。
不過,不負責不代表他就不會。
如今事關容思顏,他卻不能夠袖手旁觀,自然要親自出馬為她將一切解決好,好讓她能夠放心地相信自己。
之後記者的問題,容思顏就站在一邊,聽著裴寒軒侃侃而談,一一回復。
「我和容小姐只是普通朋友,但我並不否認自己正在追求她的這一事實,只是她還沒有答應我而已。」
他會在全國人民面前坦誠對她的感情,也有時候疾聲厲色。
「並不存在你所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請你不要再傳播這些流言。」
「關於齊小姐對我和容小姐的誹謗,以及其造成的惡劣影響,我們ars國際將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
總之最終賓主盡歡,記者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ars國際副總裁裴寒軒戀上天才信任設計師容思顏」,這可是一個大話題。
同時,他也成功為她洗清了抄襲的嫌疑。
「還傻站著幹什麼,都已經結束了,還不走?」
出神中,容思顏果然看到記者都已經陸續起身離去,而自己還站在台上發獃,不由得臉色一紅。
好像自從他出現起,自己所舉辦的這個新聞發布會就變成了以他為主角,反倒是自己站在一邊沒什麼話說。
不過這種感覺倒是讓她安全感爆棚,尤其是聽到他在所有人面前承認在追求自己,這讓她的心裡甜甜的。
一直以來,自己需要的,也不過是這樣一個能夠為自己擋風擋雨的人吧!
可是一想到一周之前發生的事,容思顏又愣了神。
身邊的這個女人今天已經第三次看著他發獃了,裴寒軒心裡微微有些忐忑。
雖然今天將一切都處理好了,也為她洗脫了嫌疑,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但是她現在的神情讓他的心裡很是不平靜。
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鬍子沒刮,她不喜歡?還是今天自己哪件衣服穿得不妥當?亦或是自己的表現她並不滿意?
裴寒軒看了看自己的衣著,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然後摸著自己還沒來得及修剪的胡茬,有些不安地想。
這一天,容思顏是心亂如麻。
明白了自己對裴寒軒的感情,而又受到了他的恩惠,此時的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是不是要真正答應他的追求,她心中還有一絲猶豫,畢竟他花心的名聲在外,而且她也不知道他對她的好,是不是只是想把她騙到手而已。
她和他以前的女朋友不一樣,她玩不起。
可是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其實對他也是有感覺的,容思顏也狠不下心來拒絕,就只能裝傻,心想如果他不再提,她就當做不知道。
為了感謝今天裴寒軒幫她解圍,也感謝他幫助她洗清了抄襲的嫌疑,她決定請他到餐館吃飯。
這次沒有選擇兩人第一次吃飯的那種昂貴奢華的法國餐廳,而是選擇了一家比較普通的中餐餐館,味道不錯,又是容思顏能夠承擔得起的價位。
裴寒軒雖然平時很少來這種普通的餐廳,但是想到容思顏的經濟狀況,也就不挑剔這些。兩人進了包廂,點了幾道菜。
「你……是偷拍的那張照片?」放下包,容思顏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對呀,我剛才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裴寒軒看著她的目光里都是寵溺的笑意,好像她是他的珍寶一般值得珍視。
那樣的眼神讓容思顏的心臟開始砰砰地跳動,不受她自己的控制。她的臉有些微微發紅,開口道。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情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拿出了那個證據,或許我就會被大家認作是抄襲者,到時候恐怕會斷送了我的整個服裝設計師生涯。」
「不用客氣,幫你是我應該做的。」他還是笑。
「更何況你可是這一次ars國際新人設計師大賽的冠軍啊,也算是半個我們ars的人了,幫你不也就是在幫自己?」
容思顏笑笑沒說話,倒是裴寒軒接著解釋道。
「最開始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公司那邊的私密資料庫出現了一點兒小問題,我一直在處理那些事情,所以沒來得及早些讓你從那種被污衊的痛苦中脫身。」
「說好了要保護你的,對不起,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
他心疼得看著她,這讓容思顏的鼻子一酸,好不容易隱藏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奔騰而出。
「其實我真的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她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
壓抑了太久,他的這句話讓她沒有辦法再偽裝平靜下去,好像一下子碰觸到了她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輕撫著她的傷痕。
「我知道,我知道。」裴寒軒點頭。
她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他是知道的。
畢竟她曾經救過他的命,面對滿屋子的鮮血與血腥味面不改色。
畢竟他們曾經共患難,站在隨時可能到來的槍林彈雨中等待救援。
畢竟她這些天挺過了輿論的風暴,面對室友的背叛,群眾的指責都能夠堅持到現在。
就憑這幾點,她就不愧是他喜歡的女人。
今天,站在門口聽她講述過去那些經歷的時候,他的心很疼。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些過往在她的生命中刻下了怎樣的痕迹,幾乎是深刻到無法抹去。
她曾小心地,用力地保守著那一點小秘密,就連被他套出,都能夠狠下心來幾個月對他不理不睬。
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一切暴露在陽光下,暴露在大家眼下,這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她的家庭,她的親情幾乎就是她這個人的逆鱗,不允許人觸碰,不允許人侮辱。
如今,她親手刮下了那片逆鱗,親手將刀子捅進了自己的心窩裡。
該有多疼啊!
他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儘管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證明她的清白,可是他還是去晚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她的痛苦,聽著她靈魂深處哭泣的聲音。
所以,看著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他的心裡不但沒有平時遇到女人哭的厭煩,反而讓心疼更多了幾分。
「別擔心,有我在,一切有我呢。」裴寒軒試探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摟進懷裡。
容思顏沒有拒絕。
裴寒軒和容思顏兩人誰都沒有提之前度假村的事。
晚飯過後,裴寒軒送她回學校的時候,刻意將車子停在了距學校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兩人都下了車,漫步在這迷離的月色里。
皓月高高地掛在夜空上,天氣好得四周都能看得清出星星。月光如水,淺淺地在大街上鋪上一層痕迹,兩個人的影子隨著經過一個個路燈而拉長、縮短。
裴寒軒走在容思顏左邊,看著月光下她的側臉,悄悄地把右手貼近她的左手,試探性觸碰了一下。
容思顏突然感受到了他的觸碰,臉頰有些微微發燙,卻不抵觸他的動作。
於是裴寒軒放心大膽了些,大手直接牽上她的小手,緊緊握在手心裡。
壓馬路壓了許久,終於壓倒了宿舍樓下。裴寒軒凝視著她的眼睛,輕聲道:「閉眼。」
出於對他的信任,容思顏本能地閉上眼睛,她原本以為他會吻她,其實這個時候就算他吻她,她也不會推開他。
吻是吻了,不過不是嘴唇,容思顏閉上眼后,覺得額頭一涼,是一種柔軟的觸感。
「晚安吻。」他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思思,上次的事對不起,是我進展太快了,請你原諒我的唐突。」
主要是他以前交女朋友都是這個步驟,而且明顯比這個速度快多了,他原本以為兩人相愛又確立了男女朋友的關係,那下一步理所當然的就是發生男女關係。
他忘了自己以前的戀愛模式是畸形的。
這段時間他也想了很多,他是真心愛容思顏,自從認識她之後,他沒有和別的女人尚過床。
既然喜歡她,而她又不喜歡他的戀愛模式,那他當然就得順著她。
「我非常確定我喜歡你,不是只想把你帶上窗的那種喜歡。這一次你放心,我會按步驟放慢節奏,慢慢來,只要你不同意,我絕對不會做出越軌的行為,做我女朋友好嗎?」
其實今天下午和晚上,他們的一切所作所為都像是一堆情侶應該做的,一起用餐一起看電影,但是裴寒軒一直沒有明確地提過,這讓容思顏還是不太確定裴寒軒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如今這一番話,算是把他的情意都攤在了她的面前,就看她要不要接受。
願意,她當然是願意的。
沒有人能如他一般讓她牽挂,讓她擔憂,讓她明明厭惡卻不由自主地想接近。
除了他,沒有人能夠給她這種安心的感覺;除了他,沒有人能懂她的傷痛。
甚至連李曉琳都不行。
現在的容思顏已經想開了許多,當初的裴寒軒大抵也是披著欺騙的外衣,卻擁有著甜蜜的內心吧。
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不知道怎樣做才是對她好,所以才用了這樣一個笨拙的方式。
上次的事,算了,不是說男人也需要女人來調教嗎?
那她就自己調教一個屬於她的完美男友出來。
當初和他鬧脾氣,也是因為在乎吧。因為把他放在了心上,所以對他的行為才更加不能夠姑息,不能容忍。
看著裴寒軒期待的眼神,她再也沒辦法開口說一個不字。
「我願意。」她輕聲說道。 ——
確定關係之後的這些日子裡,容思顏和裴寒軒著實甜蜜了很長一段時間。
抄襲風波已經過去,大眾輿論已經在裴寒軒出示那張照片證據以後徹底轉向了她這一方,容思顏這個ars國際本年度新人設計師大賽冠軍也當得名副其實。
齊許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只回了寢室一次,還是收拾東西。
當時容思顏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畫畫,任憑她進進出出,收拾東西的時候將瓶瓶罐罐摔得叮噹響,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然而李曉琳卻抱著臂站在門口,冷眼看著她的動作。
整個過程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人出聲,也沒有一句話,一直到齊許拖了行李箱,走到門口差點撞上抱著籃球回來的吳彤。
「你還敢回來啊?」吳彤一直是一個典型的東北姑娘,性格直爽,有什麼說什麼。
如今在寢室門口看到齊許,拍著籃球進了寢室,肩膀狠狠撞過她的肩,不客氣說道。
齊許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滴落在地「啪」地一聲響,然後啜了啜鼻子。
「對不起,我也是不得已的。」她低聲說,卻剛好能讓寢室裡面的三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李曉琳看著她這幅做作的樣子,冷笑道。
「當初自己做出了那樣的事情,還投奔了noco,找了這麼大的一個靠山,差點害慘容。現在到這裡還哭天抹淚的,有用嗎?」
齊許不搭話,只是自顧自地流淚,淚水落地的聲音甚至蓋過了籃球在地上彈的聲音,清晰可聞。
容思顏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鉛筆,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思思,你別輕易原諒她。」李曉琳皺眉,「你忘了她差點害得你多慘,如果不是裴寒軒,最後你在這行就徹底干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又不是什麼白蓮花,雖然沒她惡毒,但也沒善良到原諒曾經背叛過我的人。」
她笑笑,看著齊許的眼神里沒有怒火沒有仇恨,只有平靜。
「最初知道你誣陷我,而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反駁的時候,我殺了你的心都有。」
她盯著她,目光中透出的冷意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我從小脾氣就不好,如果有人欺負了我,我會加倍欺負回去,絕對不會讓自己受了委屈。」
「我還記得小的時候,奶奶家隔壁院子里的小胖子,偷吃了我的一塊桂花糕,結果被我打得賠了我一整個月的零食。」
「小學的時候,同桌的那個小男生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地親了我的臉,結果他到現在還是豁牙子,門牙漏風。」
「初三的時候,校外的一個小混混攔住了跟我關係最好的一個姐妹,想要試圖非禮,結果你猜怎麼著?」
齊許的臉已經變得煞白,沉浸在她言語的攻擊性中,磕磕巴巴道:「怎……怎麼著?」
「雖然他並沒有得逞,但我還是找了幾個好朋友廢了他,現在可能還是第一醫院的常客。」
「你別說了!」齊許用手捂了嘴,看著她的眼神里全都是驚慌失措和隱隱的畏懼。
「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別以為你曾經和我是室友,現在裝模作樣地掉幾滴眼淚就可以讓我輕易原諒你。
我不傻,也不會被你的眼淚攻勢收買。如果你真的想要懺悔的話,當初就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情,要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朋友的背叛!」
容思顏冰冷的眼神盯著她,絲毫沒有留情面的樣子讓她心中最後一絲幻想破滅。
「對不起,思思,其實是因為noco集團他們那邊的人逼我做的,我並不想這樣……」
她張張嘴,想要辯解一些什麼,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笑話,如果不是你找到noco,他們會發現你和容之間的關係,會逼你做這些事情?
如果不是你的貪心,不顧這麼長時間的感情,想要佔了容冠軍的名聲,你現在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李曉琳示意容思顏不要說話,慢慢逼近了齊許,一字一句道。
「按照你這麼說,你是被逼無奈,所以才這樣做的,那麼錯的是我們咯?
是我們對待一個被迫背叛我的們的人太過無情,你是無辜的白蓮花,我們是那邪惡的劊子手對嗎?」
「我沒這樣說……」
「你走吧,既然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那麼在這裡說這些不是都沒有意義了嗎?
反正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反倒還要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更多的人認識我,讓我的名字在業內也火了一把。」
容思顏打斷她的話,側了身讓開門外的通道。
齊許楞在那裡。
原本,她不過是想藉由這種姿態,來換取她們幾個的同情,進而讓她們不再追究自己的事情,甚至還奢望著能夠原諒她,讓她在寢室里住下去。
可很明顯,這幾個人誰都沒有挽留她的意思,她們所說的,字字句句裡面全都是對自己的討伐,她們是真的想趕自己走。
能去哪裡呢,當初向noco保證的萬無一失,誰能想到最後裴寒軒會拿出那樣一張照片來讓整件事情都翻了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