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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南宮宛離開的真相

  225 南宮宛離開的真相    「好,很好,沒有!」白若素也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這麼小氣,而且還是在顧安之剛剛從鬼門關回來,就和他吵架。 

  她明明很想揪著顧安之的衣領,大聲的質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真的和白蘇末有一腿,或者是白蘇末那女人又用了什麼手段威脅他。 

  可此刻她決定暫時收斂脾氣,等他全好了之後再慢慢和他算帳。 

  「我突然覺得有些累,回去休息了。」白若素取下營養液,自己用另一隻手高高舉起,然後離開了病房。 

  她怕自己再繼續待在這裡,會控制不了情緒而發飆。 

  顧安之手伸了伸,想要留住她,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孤寂的背影。 

  白蘇末。 

  若若現在受的這些傷害,他都會一件件的加倍還給她! ——

  蘭姨身份暴露的分割線—— 

  在顧安之出院的第二天,墨蘭抱著一束黃色的菊*&花來到了墓園,直接朝藍羽的墓地走去。 

  放下花之後,她開始自言自語。 

  「藍羽姐,這麼久才來看你,抱歉。其實我也糾結了很久,到底要不要來看你。」墨蘭說著便直接坐在了石碑的旁邊,她最初離開,是以為顧翔烯移情別戀,七年前她才知道,原本一切都不過是藍羽為了離間她和顧翔烯的陰謀。 

  可是她沒有怪藍羽,怪只怪當初的自己對心愛的人信任太少。 

  直到最近,她發現了另外一件更無法想象的事,原本當年的襁堅,居然也是她的詭計。 

  剛得知這個消息時,她真的有種想要把藍羽的屍體挖出來鞭屍的衝動。 

  當年她一直把藍羽當成是好姐妹,除了她與顧翔烯偷偷交往這件事,沒有告訴她之後,她在她面前就沒有秘密。 

  從來沒想過,她最好的姐妹會那樣算計她。 

  不過冷靜之後,她現在已經沒有恨意,事情反正已經發生了,她就算再恨又能怎樣。況且藍羽也死了,她如果一直找著仇恨不放,那隻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藍羽姐,現在我決定來看你,就表示我已經放下了仇恨。你現在已經走了,我恨你也沒有任何意義。不管怎樣,是你收養了安之,你雖然搶走了我的老公,卻還了我女兒一個愛她勝過愛自己的安之。」 

  墨蘭真的很喜歡顧安之這個女婿,她當初會去當顧安之的鐘點傭人,也是因為知道自己女兒喜歡這個男人。 

  只是懷著一個岳母考察女婿的心理去接近他,順便能為偶爾出現在顧安之公寓的女兒做頓飯吃,看看她過得好不好這樣而已。 

  後來對顧安之越熟悉,就越覺得女兒的眼光不錯,所以便想辦法幫助他倆能走到一起。 

  從決定在一起后,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完全不用她操心,甜蜜得每天都像是在過情人節一般。可是最近…… 

  「藍羽姐,我現在很擔心安之和若若。我發現最近這兩人的相處模式有些奇怪,不再像以前那樣喜歡膩在一起,他們倆像是在冷戰。可又不太像,他們偶爾也會交流,可態度很疏離,客氣。」 

  墨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擔心中,沒有注意到有人朝她這邊走來,而且越來越近。 

  「最近暗門內部也出了很多麻煩,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麻煩墨,況且夫妻倆的事,有時候即使是最親的人也沒辦法幫忙。可是我……」 

  「你說的是安之和若若?他們什麼時候開始冷戰?」 

  突然,略顯驚訝的聲音傳入她的耳畔。 

  墨蘭轉過身看到顧翔烯正用著一雙炙熱的眼眸望著她,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 

  吃驚的往後退了一步,可因為腳步不穩差一點摔倒,好在顧翔烯眼急手快,伸出他的長臂,一把扶住她。可由於這樣的衝力,讓蘭姨直接跌進了顧翔烯的懷裡。 

  墨蘭身子一僵,渾身如若滑過一股電流,整個人瞬間不好了,猛地推開他,退後了好幾步這才站穩。 

  「顧……顧……顧先生,你怎麼也來這裡?」轉念一想,他是藍羽的老公,為什麼不能來,趕緊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你怎麼這個時間會來?」 

  顧翔烯遠遠的便看到藍羽墓前有一個女人,卻看不清到底是誰,他原本還在想,誰會來看她。走近才發現,居然是安之家的管家,那個被稱作蘭姨的女人。 

  如果他剛剛沒聽錯的話,她叫藍羽,藍羽姐?! 

  這表示他們是認識的?可是藍羽生前從來沒有去過安之的公寓,而且她也不是那種會有傭人成朋友的人。 

  而這個蘭姨今天的打扮比上次在安之家裡遇到時,又完全不一樣,氣質相差太多。那天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年家庭婦女,而今天,這一身的幹練褲裝,看上去比上次至少年輕十歲。 

  最重要的是她剛才在這自言自語時的聲音,與上次也不一樣,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怎麼會認識藍羽,你到底是誰?」顧翔烯完全不相信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傭人,這種必須從小培養的氣質,並不是一套衣服便能改變。 

  「我……」墨蘭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相認呢? 

  顧翔烯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片斷。 

  *** 

  「蘭姨姓墨。」 

  「墨老一直叫你蘭兒是因為你和他口中的蘭兒長得很像,而你和蘭姨哪裡有一點像啊!而且墨老不也說了他的蘭兒姓顧,並不姓墨。」 

  *** 

  顧翔烯突然覺得這中間有什麼當時疏忽掉的重要信息。 

  安之家的管家叫墨蘭。在荒島上,救了若若一命的老頭叫若若蘭兒,因為她長得和蘭兒很像。可是墨老口中的蘭兒姓顧,而不姓墨。 

  這樣分析之後,得出的結論讓他很驚訝,驚訝到他不敢相信,不敢開口去確認。 

  這就可以解釋安之的管家為什麼會認識藍羽,而且還叫她藍羽姐。當年宛兒和藍羽的關係就非常好,就像親姐妹一樣。 

  那上次撿到他錢包的人,也一定就是她。 

  那個時候他就懷疑宛兒其實並沒有死,可又不敢給自己太多的希望,怕到最後會更加失望。 

  宛兒剛失蹤的那五年,他把可以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可是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因此他拿回錢包那時,也不敢抱太大的失望。 

  顧翔烯就這麼怔怔的看著墨蘭,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一下,就怕她突然就會從眼前消失一般。 

  墨蘭看到他的那種眼神,很心疼。 

  她知道他可能已經猜到了她是誰,只是不敢確定而已。因為在他心裡,他一直以為她在生下若若后就已經不在這世上。 

  墨蘭也還沒有做好說明一切的心理準備,她趁顧翔烯發獃的瞬間,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從他身邊走過,打算離開。 

  可就在她走過他身邊,就要分開的時候,手卻被他拉住。 

  兩人就這樣背對背,手牽在一起,維持這樣的姿勢大概有一分鐘,誰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你……是……宛兒對嗎?」 

  顧翔烯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在發抖,又再次更確定的說:「你是宛兒!」 

  說完后兩人同時轉身,他們的手依然沒有分開。 

  顧翔烯的手臂往懷裡一拉,墨蘭便緊緊的被他擁進懷中,抱的力度就像是想要將她擁進他的骨血中一般。 

  回想起上次在安之家裡見到她時,她的一些小細節明明就已經有在暗示,可他卻完全沒有往宛兒那處想。 

  雖然她的臉和當年的宛兒一點都不一樣,可他還記得以前宛兒就很喜歡做人皮面具玩,她的易容術那個時候就很厲害。 

  想必之後應該是經過了特殊的訓練,所以現在完全不用整容,也能變成各種外貌隱藏自己。 

  「宛兒,你沒有死,真是太好了。」 

  儘管墨蘭還沒有明確的承認,但顧翔烯已經完全堅信,懷裡的這個女人就是她的宛兒。 

  過了一會兒,其實真的只是一會,甚至不超過一分鐘,可對於顧翔烯來說,這一分鐘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墨蘭終於輕輕的喚了聲,「翔烯。」 

  終於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顧翔烯抱著她的手愈加的顫抖得厲害,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反覆叫著她的小名,「宛兒……宛兒……宛兒……」 

  一個小時后,兩人坐在一家優雅的咖啡店裡,各自點了一杯喜歡的飲料,相對而坐。 

  從墓地墨蘭承認自己就是南宮宛開始,顧翔烯的手就沒有放開過她的,就像是熱戀般的年輕男女一般。十指相扣時,依然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非常紳士的開了車門等她坐上后,他轉到駕駛室,重新握住她的手。 

  由於只用一隻手握方向盤,為了安全,車開得很緩慢,但他並不著急。他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再離開。 

  到了一間氣氛很好,人流量並不是很大的咖啡店,定了一間裝修得很淡雅的包房。 

  顧翔烯不想有人來打擾他們,分開了二十年,他實在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宛兒說,也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她來解答。 

  兩人雖然是隔著一個方形的小桌子而坐,可顧翔烯的手依然不捨得鬆開,兩人相握的手便這樣放在桌上,讓送咖啡進來的服務生都感嘆,愛情真的不是年輕人的專利。 

  「宛兒,你這些年都過得好嗎?」有很多很多問題的顧翔烯,一開口還是問了自己最關心的一個。 

  比起她當年離開的原因,他更關心她離開後過得好嗎?有沒有吃苦之類的。 

  顧翔烯深情的望著她,雖然對著的是一張陌生的臉,可他就像能透過那張易容過的臉,看到他熟悉的南宮宛。 

  南宮宛則也同樣回視他的眼睛,他專註的表情就和當年一樣,除了在眼角添了一些歲月的痕迹,其他都沒有變。 

  就像是時間回到了二十年前,他倆那時候也會偷偷的跑出去約會,因為怕被爵爺知道,就會找一個咖啡館,兩人就這樣對視都可以待一整個下午。 

  「很好。你呢?」 

  顧翔烯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你在身邊,我怎麼會過得好。」 

  「翔烯。」 

  南宮宛聽他這麼說覺得很愧疚,如果她能早些與他相認,他就不會這麼多年都生活在痛苦中。 

  「不過這些都沒關係了,現在你又回到了我身邊,這就夠了。你給我說說這些年你的經歷吧,怎麼會到安之家裡去當管家,為了若若嗎?」 

  對於顧翔烯來說,這二十年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開心,他想知道這些年她都經歷了些什麼,就像是一件小事,他都想知道。 

  「翔烯,你不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會不辭而別嗎?」 

  她以為他會最先問這個問題,沒想到他一直沒問。 

  「對我來說當初的離開真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回到我身邊。當然,如果說我不好奇那肯定不可能,我記得當年我們約好了見面。我打算告訴你,我決定要向爵爺坦白我們戀愛的事,如果他不同意的話,我就帶你私奔。可是我在那個小屋等了你整整兩天,你都沒有出現,後來回去之後才知道,你失蹤了。」 

  「就在我要去赴約的時候,藍羽姐來找我,她很開心的告訴我,說她的男朋友終於決定和小三分手,也正式向她求婚了。」 

  「什麼意思?我們的事和藍羽有關係?她以前有過男朋友?」 

  藍羽一直在南宮家當傭人,他當然也認識她,只是那個時候他的眼裡心裡都只有宛兒,對別的女人從來沒正眼瞧過。 

  「以前我一直以為藍羽姐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因為我們說好了要保密,所以我誰都沒有告訴。可藍羽姐卻經常和我講她的心事,她說她有一個男朋友,兩個已經相愛了好多年,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為他生了一個兒子,放在她的爸媽那裡照顧著。本來他倆已經打算要結婚了,可是最近她發現她的男朋友好像背著她與別的女人交往,她很難過。」 

  顧翔烯越聽越疑惑,藍羽說的這個男朋友該不會是說的他吧! 

  「有一段時間她幾乎天天都跟我哭訴,不過就在我們約好見面的那天,藍羽姐來找我,說她要結婚了,還說新郎我也認識。」說到這裡的時候,南宮宛停頓了一下,抬眸看著顧翔烯。 

  「她……她說要和她結婚的那個人,是我?」顧翔烯真是不敢相信,原本藍羽從二十年前就開始算計他和宛兒。 

  「沒錯,當時我聽到你的名字時,完全懵了。」 

  「你是因為這件事才離家出去?」 

  南宮宛搖了搖頭,否認道:「當時我承認自己非常的傷心,就沒有去赴約,而是在大街上亂逛。可是等我冷靜之後,便發現藍羽姐的話有很多的破綻,所以我當時就決定,不管她說的話是真是假,我要聽你親口說。只要你親口說你要和藍羽姐結婚,那我就退出,可是如果你說你愛的人是我,那些都是謊言,我就會信你。」 

  顧翔烯真的不知道當年她離開前居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那你為什麼沒有回來問我?」如果宛兒當初回來問了他,那藍羽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南宮宛想要那恐怖的幾日,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只要一回想,身子依然會不受控制的顫抖。 

  顧翔烯一直注視著她,發現她有些不對勁,急忙換了座位,坐到了南宮宛的身邊,摟著她的肩,讓她靠在他的懷裡。 

  「我在這。」 

  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南宮宛的心得以安定。 

  「不是我不想回去問你,而是我沒辦法回去。在回家的路上,我被人迷暈了。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關在一間很黑的小屋子裡,那裡伸出不見五指。」 

  「綁架?」如果是被綁架的話,爵爺應該會收到綁匪的電話才對,可是他完全沒有任何關於綁架的印象,就因為什麼消息都沒有,所以大家才會覺得宛兒是離家出走。 

  「剛開始我也以為是綁架,可是關了兩天之後卻沒看到一個綁匪,我就覺得不太對勁。那個時候我又餓又全身都痛,而且還吐得特別厲害,我以為我會就這樣死在那個小屋子裡。」 

  那兩天給南宮宛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因此到現在她都還有一點黑暗恐懼症,每晚睡覺都要開一個很小的檯燈,她才能睡得著。 

  「那你是怎麼逃出去的,逃出去之後為什麼沒有和我們聯繫呢?」顧翔烯完全能感同身受,就像當初被關在黑屋裡的人是他一般,看到南宮宛到現在都還害怕,心裡滿滿的心疼。 

  攬著她肩的手,更緊了一些。 

  「現在回想我只能用可能我命不該絕來形容,我的手腳都被繩子反綁著,如果沒有人幫忙根本不可能解開。所以他們才放心的把我一個人關在那裡,可他們沒想到,我居然會有幫手。」 

  「幫手?」 

  「對,幾隻老鼠。」南宮宛說到這時,嘴角微微的揚起笑了笑,「那是一個破舊的倉庫,當然會有老鼠出沒,真的沒想到,最後居然是老鼠救了我一命。幾隻老鼠把我手上的繩子當成了食物,後來我綁開繩子的束縛之後,才發現,原本那些繩子上不知道在哪裡沾上了一點蛋糕。」 

  顧翔烯決定以後看到老鼠再也不打,還會好好款待,是它們救了他的宛兒。 

  「手腳都得到自由后,我就逃了出去。四周完全沒有人,出去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好像是關到了一個小島上,一眼望去只看到一個碼頭,還有停在碼頭邊上的一艘船。我不知道那艘船上到處是綁我的人,還是有可能會救我的人。可我那時候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朝碼頭的方向跑去。」 

  南宮宛閉上眼睛回憶著當年的驚魂一日。 

  顧翔烯也聽得很認真,就像是他也在現場經歷一般。 

  「就在我跑的時候,只聽到身後不遠處發出了很大的轟鳴聲。我回頭一看,一架直升機正在降落。當時的直覺告訴我,直升機上下來的人便是綁架我的人,我只能拚命的跑,用盡我所有的力都跑。距離碼頭還有一段距離,直升機上下來的人便發現我逃了出來,於是就在我後面拚命的追。」 

  顧翔烯在她說到很緊張的時候,也會跟著提起一口氣,緊張的就像現在還處在那個危險當中。「是船上的人救了你?」 

  「對!當時我只能跑到船上,卻發現船上只有一個男人,他的臉被長長的鬍鬚遮蓋著,像是在睡覺。後面的追兵已經越來越近,我只能搖醒他,求他救我。可他一開始根本就不理我,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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