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我是她的丈夫!
第197章:我是她的丈夫! 任司遠和韓昱在辦公室談事。
秘書在外面敲門,韓昱應了聲進來。
「任總,韓經理,陸氏的總裁在前台。」
任司遠和韓昱相視一眼,都微微怔了下。
陸柏昇親自來了?
「把他帶到會客室吧。」任司遠說。
「好的。」秘書帶門出去。
「司遠,你打算和陸氏合作嗎?」盛遠集團是任司遠一手創辦起來的,發家於美國,以新型能源開發為主,三年前在美國成功上市,並在同年進軍中國市場。
新能源的開發,效益十分可觀,加上有著精良的團隊,盛遠集團在國際上的知名度也十分響亮,近年來,開始往酒店,地產和媒體方面涉獵,成效和反響都還不錯。
城郊那塊gd項目,是盛遠一早就看中了的,經過勘探,地下有非常可觀的新型能源,如果開發出來,價值不可估量,陸柏昇不知從哪裡聽到了風聲,也看中了這個地方。
自從陸柏昇接手陸氏之後,所涉足的領域更加地廣闊了,只要是有利可圖的朝陽產業,自然都會有陸氏在其中,陸柏昇的架勢,大有掌握全產業的霸氣。
在江淮,陸氏可以算得上是龍頭老大,但在南城可就不一定了。
要分gd項目這杯羹,還得看他們盛遠同意不同意。
「走,先去會會他!」任司遠沒說合作,也沒說不合作。
韓昱和任司遠到達會議室,陸柏昇和於拓坐在了沙發上。
兩人進去,陸柏昇站了起來。
「任總!」陸柏昇率先開口打招呼,目光從韓昱身上掠過,輕輕頷了頷首。
「不知陸總今日大駕光臨寒舍,有何貴幹。」任司遠的語氣里沒有多少客氣,準確的來說,做不來陸柏昇那套虛偽的客套。
他在對面的沙發坐下來,一手大喇喇地搭在沙發上,二郎腿跟著就翹了起來,這樣的行為,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也更有一些不尊重。
於拓眼裡有了不悅的神色。
任司遠和韓昱都看到了。
任司遠只是在心裡冷嗤了一聲,想要獲得尊重,前提是,這個人值得被尊重。
陸柏昇……
這種人就算了……
「任總,客套話,就免了,直接說重點吧,gd項目,我們陸氏必然是要參與的。」陸柏昇直接說明來意。
任司遠仰頭一笑,笑聲里滿是嘲諷,「陸總就是豪氣啊,這麼有自信,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們盛遠會和你合作呢?」
「這個項目被擱置這麼久,遲遲不動工,原因是什麼任總心裡比我更清楚,城郊那塊地,現在雖是被你們盛遠買了下來,但是,周邊全是我們陸氏的地產,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效應,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懂,更何況,我們的技術人員勘測到,能源的核心在我們陸氏那塊地皮之下。」陸柏昇不疾不徐地說出這番話。
韓昱和任司遠的臉色皆微微變了變。
陸柏昇這個男人果然不能小覷。
「既然如此,又怎麼樣,陸總應該知道,我們盛遠做的就是這方面的買賣,沒有精湛過人的技術,怕也不能在這個領域站住腳跟。」任司遠的言外之意,即使核心沒在我的領域,我照樣能開發出來。
「再說了,周圍是你陸氏的地產又如何,你們敢輕舉妄動?不能吧……」任司遠笑了笑,端起秘書送進來的咖啡,喝了一口。
陸柏昇鷹隼的眉頭,緊了緊。
他知道任司遠的敵意,其實,他死咬著不鬆口,也就是看準了,陸氏對於這塊地無能為力,畢竟在這方面和盛遠比,相差甚遠,如果貿然行動,弄不好弄巧成拙。
可是長期這樣擱置下去,於陸氏來說,損失不可估量。
盛遠不同,他擁有的那塊地小,即使長期擱置,對他造不成什麼損失,正如任司遠所言,他們想要,有的是辦法去獲取那些能源。
相比之下,陸氏耗不起!
但明知道有著巨大的收益,讓他放棄那些地,不是他陸柏昇的行事作風。
「本是可以雙贏的局面,我想任總,沒必要多浪費資源吧。」陸柏昇今天來,不是為了把事情弄砸的,只能往好的方面談。
「無所謂啊,我們盛遠不差這點錢。」任司遠是鐵了心的要和陸柏昇周旋。
其實,任司遠心裡明白,gd的項目,實在太大,盛遠獨自完成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會很費力,如果有陸氏的加入,效果就會不一樣,不禁可以分擔經濟方面的壓力,更重要的一點,陸柏昇說對了,核心在他的地皮下,盛遠這塊地下面的能源遠比不上,如果真要開發,興許到最後,付出的人力物力,都回不了本。
所以,他並沒有把話說死,但也沒不會這麼快輕易答應和陸柏昇合作。
「盛遠是不差錢,但是這樣耗下去,賺不到錢,應該不是任總的作風,任總如果對我有什麼私人恩怨,我們可以私下解決,在商言商,這種有損利益的做法,還請慎重考慮。」
話說這麼多,陸柏昇知道,今天這個合作是談不攏了,沒有再往深了說。
他站起來,繫上西裝上的扣子。
接過於拓遞來的文件袋,放到任司遠身前的茶几上,「這是我們陸氏擬的合作企劃書,任總可以先過過目,有什麼不滿或建議,可以改日再談,謝謝今日的盛情款待。」
陸柏昇看著茶几上自己和於拓那兩位未動的咖啡和果盤,客氣地笑著說。
任司遠暗暗咬了咬,這是哪個不懂事的做的,竟把平日里招待貴賓的東西,拿來招待陸柏昇。
他配接受這麼高規格的接待么。
陸柏昇說完,沒多停留,和於拓提步離開。
任司遠心裡窩著火,等他們一走,揪起那袋文件狠狠地朝牆上擲了過去。
………………
陸柏昇和於拓跨進電梯。
電梯門剛要合上,一雙蹭亮的皮鞋伸了進來,接著,韓昱那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不介意吧!」他笑著輕問。
陸柏昇知道來者不善,沒說話,只將身體往一側挪了一些。
韓昱大步走進去。
電梯門緩緩地關上。
「你見到雨念了?」韓昱率先開的口。
「聽說你和她結婚了。」陸柏昇不答反問。
「你見她做什麼?」韓昱咬牙,目光里淬了火光。
「那個女兒不是你的吧?」陸柏昇目光平靜地看著自己身前那光潔透亮的鏡面。
鏡面里,清晰地倒映著韓昱臉上的戾氣和怒火。
嘭地一聲,韓昱揪著陸柏昇的衣領就將他狠狠地壓到了電梯壁上。
於拓要拉開他,陸柏昇抬手阻止了。
「陸柏昇,你離雨念遠點!」韓昱雙目如炬地盯著他警告,像一頭髮怒的困獸。
「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打算,我會把她帶回去。」陸柏昇沒有推開韓昱,只冷靜地對上他的視線。
「帶回去,陸柏昇你有什麼資格。」韓昱覺得他說了一句十分可笑的話。
「別說現在作為雨念丈夫的我不會同意,雨念她本人也不會再想見到你。」
「是么,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電梯到正好到一樓,電梯門打開,等在外面的人看到裡面這一幕不禁都嚇了一跳。
「天,那是陸氏的總裁,陸柏昇么?」
「是的是的……哇,本人比雜誌上帥太多了。」
「以前,以為韓經理和任總裁夠帥了,沒想到這個男人更有魅力。」
兩位年輕姑娘,一眼認出了陸柏昇,忍不住犯起了花痴。
兩個人的話,電梯里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陸柏昇抬手一根一根地掰開韓昱的手指,將韓昱推開,站直理了理身上被他抓皺的西裝和襯衫,看了他一眼。
抬腳,大步跨出電梯。
「哇,走路的姿勢好man啊!」那兩個姑娘,看得眼睛都直了,恨不得直接衝過去將陸柏昇撲倒。
韓昱站在電梯里,一臉鐵青地瞪著陸柏昇那清冷的背影。
……………………
車上
陸柏昇坐在後面,雙目緊閉。
於拓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開口感嘆道,「沒想到,任司遠這麼不簡單,boss,你說,他這麼有能耐,當年為什麼不肯出手幫佟氏呢?」
於拓五年前查過任司遠,但怎麼查也查不到他的身世和背景。
聽到於拓的話,陸柏昇睜開眼,將頭偏向窗外。
應該不是任司遠不幫,而是等他想幫的時候,已經無力挽回了。
任司遠有這麼大的本事,著實有些出乎陸柏昇的意料。
………………………
吃過晚餐,朵朵和老師回琴房去練鋼琴了。
雨念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想著自己要怎麼和韓昱開口說回江淮的事。
韓昱幫可樂洗完澡,從後院進來,打算回房間去洗個澡。
經過琴房的時候,無意中聽到朵朵和老師的對話。
「小花老師,再過不久,你就看不到我了。」朵朵綿軟的聲音里,有濃濃的不舍。
韓昱頓下腳步,透過未關緊的門,朝裡面望去。
朵朵坐在琴凳上,耷拉著小腦袋,老師坐在她的旁邊。
「朵朵,怎麼會這麼說呢?」被叫做小花老師的女孩柔聲問。
「媽咪說,我和她要離開這裡去她的故鄉生活。」朵朵失落的說。
「只有我和媽咪去,爹地也不會去,小敏姑姑也不會去,以後,我再也不能想見就能見到你們了。」說到這,朵朵的聲音里有了哭腔。
韓昱站在門口的身體僵了僵。
腦海里,想起上午在電梯里,陸柏昇說過的那些話。
雨念答應回到他的身邊了嗎?而且還是帶著朵朵一起……
為什麼,雨念沒有和他說要回江淮?
難道,這就是她要離婚的理由?
想到這,韓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說不上來是為何,就像是胸口被人剜去了一塊,火辣辣的痛。
他沒久留,轉身朝樓上的卧室走去。
小花老師抱住朵朵,安慰,「朵朵不要哭,現在通訊這麼發達,以後你要是想小花老師,可以和小花老師視頻哦。」
「小花老師,那你會去看我嗎?」朵朵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大姐姐。
她每次都來上課,都會給她帶各種各樣好吃的糖果,教她彈琴,也從沒凶過她,周末還會來陪她和可樂玩。
「小花老師有時間,一定會去看你,我們拉鉤好不好。」
「好!」
得到小花老師的保證,朵朵的心情才算好一些,可是一想到要和爹地分開,她心裡還是無法真正的開心起來。
………………………………
樓上浴室。
韓昱將水開到最大。
他站在噴頭下,冰冷的水柱從他健碩的肌理上沖刷而過,飛濺到光潔的牆面上。
韓昱的臉色很難看,從未有過的陰沉。
手臂上的青筋都突了出來,隱隱跳躍著,像是在極力壓抑著某種強烈的情緒。
他閉著眼睛,腦海里,全是這幾年雨念和朵朵在他身邊的畫面。
甩了甩頭,想要將那些情景,都甩出去。
可是根本甩不出去。
一想起,她們即將離開自己,那些糟糕情緒就像是潰堤的洪水,將他心裡最後那道防線,擊垮。
他低吼了一聲,無法排解心裡那股鬱氣。
猛地一拳就揮到身側的玻璃門面上。
巨大的衝力,只聽到,咔嚓一聲,幾道猙獰的裂痕就生了出來。
似是還沒解氣,他又揮了幾拳。
直到,嘩啦一下,玻璃門面應聲而碎,就像是斷線的珠子,四分五裂的落向地面。
韓昱整個人虛軟的往後一退,靠在牆壁上,重重地喘息著,一雙眼猩紅,像是一頭失去控制的雄獅。
垂落在身側的兩隻手,傷痕纍纍,鮮血沿著指尖,汩汩地往外涌。
頭頂花灑上的水,還在不斷地流下來,將那些血滴,一下子融化開。
飛濺到透明的玻璃上,慘烈而刺目。
整個浴室都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
傭人進來送毛巾,浴室的毛巾早上都拿出去洗了。
她不知道韓昱在裡面,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在卧室里,她也沒聽到水流聲。
剛擰開門,就被湧入眼帘的血水,嚇到尖叫了一聲。
丟下手裡的毛巾,就朝門外跑去。
管家和雨念都聽到了她那聲驚恐的叫聲。
管家丟下手裡的活,忙跑上去。
攔住一臉蒼白,跌跌撞撞的傭人,「怎麼回事,鎮定點。」
「血,一屋子的血……」傭人嚇得不輕,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什麼血?在哪裡?」管家蹙著眉問。
傭人指著韓昱的卧室,「少爺……少爺的浴室……」
管家放開她,連忙朝韓昱的卧室跑過去。
雨念聽到叫聲也跟著往樓上走。
「夫人……」
「怎麼了?」雨念不安的問她,剛才她和管家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傭人見到人,總算鎮定了些,「我剛去放毛巾,剛擰開少爺浴室的門,就看到裡面有好多血,我被嚇了一跳,所以……」
「哪來的血呢?」雨念聞言,心裡緊了緊,連忙朝韓昱的卧室走去。
傭人怕她走太快,摔倒,跟著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敢進去看,就跑了出來。」
管家進去的時候,韓昱穿了件浴袍從浴室出來。
「少爺,你沒事吧!」
管家問完這句話,一眼就看到他的手還在滴血,雪白的浴袍上面也沾了很多觸目驚心的血漬。
管家狠狠地震了下,剛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一下子發生了什麼事嗎?
韓昱的臉色很差,頭髮還濕漉漉的,水珠一滴一滴淌下來,將他那深邃的五官,映襯得更加的寒涼。
「少爺,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別大驚小怪,讓人把浴室打掃一下。」韓昱平靜的說。
「好,我馬上讓人來打掃。」
管家連忙出去打電話叫醫生來。
雨念走到房門口,正好聽到了管家說要去叫醫生這句話。
「韓昱,你怎麼了?」她走進去,不知道韓昱在哪裡,只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問。
韓昱看著她臉上那焦急的神色,眸光凜了凜。
「韓昱,你怎麼了?」沒聽到她的回答,雨念又擔憂的問了句。
「沒事,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韓昱淡淡的開口,看向她身後的傭人,「送幾條幹毛巾過來。」
「好,馬上!」傭人轉身去拿毛巾。
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下韓昱和雨念。
雨念能聽得出韓昱剛才那幾句話里的冷淡和情緒,也能聞到房間里充斥這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韓昱,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嗎?」韓昱從來沒用這種陌生的語氣和她說過話。
「你想多了,出去吧,我先換衣服。」韓昱現在沒心思和她說話,他怕自己會再次情緒失控對她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
失明后,雨念是變得敏感了很多,不管是對身邊的人,還是身邊的事,尤其是對韓昱。
她總是很小心,很小心。
因為看不見,她只能憑自己的直覺去猜測,有時候,能判斷對,而有時候,就像現在這樣……
只有尷尬……
雨念不知道韓昱發生了什麼事,但知道,他現在心情一定不好。
「我就在門外面,你有什麼事,可以叫我。」不想再惹他煩,雨念說完這句話,默然地轉身走出了房間。
明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也明知道,韓昱根本就不會叫她。
雨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句話。
她不想和韓昱之間有什麼膈應和間隙。
她現在十分害怕距離和誤會這些東西。
沒有人能體會到長期生活在黑暗之中,內心會變得有多麼地脆弱和無助。
而唯一能讓自己堅持下去的動力,就是曾經生命里那些為數不多的陽光。
雨念不想失去韓昱,更不想因為自己而傷了他。
更何況,他們現在的關係如此的敏感,她真的很怕自己有一天會連累了他。
韓昱看著她那瘦弱而受傷的背影,心裡被針扎著一樣。
悶疼悶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