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難以接受的事實！
第169章：難以接受的事實！ 是啊，爸爸什麼時候騙過她，她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她病得很厲害，高燒不退，媽媽不知道去了哪裡，其實，在她的記憶里，媽媽經常三天兩頭的不在家，反而是爸爸，每天下了班準時回來，陪著他們三姐弟。
雖然那時，她很不喜歡佟雨念和佟雨揚，但在爸爸的管理之下，他們也並沒有發生過衝突。
不知道是不是爸爸為了彌補她，他下班回家第一個抱的總是她，帶了禮物回來，也總會讓她第一個挑，就連吃飯，也會讓她坐在離他最近的位置。
這些回憶，一直就像一顆巧克力糖，一直深埋在她的心底。
她不敢讓自己的心太暖，一暖，那些甜蜜的回憶就會隨時融化。
所以，越長大，她就讓自己學著大人們的冷漠，越發地孤傲。
後來是爸爸抱著她連夜去了醫院，醫生說是肺炎，必須馬上住院，在醫院的那些日子，爸爸連班都沒去上，每天陪在她的身邊。
那個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正臨近聖誕節，她很早就約了幼兒園的小朋友來家裡開party，可她突來的感冒，讓party成為了泡影，為此，她悶悶不樂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來，爸爸知道了，立刻答應她，等她出院，馬上會補辦praty。
真的，她出院那天，家裡就被裝扮得十分喜慶，他們班的小朋友都來了，一起慶祝她康復出院，還送了好多禮物給她。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依然記得自己那天笑得有多麼地開心。
她不相信，如果自己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他會為自己做這麼多。
甚至，佟雨念連成人禮，父親都沒有給她辦，因為她的一句不允許，父親就真的答應了。
如果要說不是親生的，那一定是佟雨念，肯定不是她佟敏。
「那你告訴我，我的親生父親是誰？」佟敏的眼睛里最後的一絲光亮也變得晦暗起來。
「佟世忠，你不準說，你答應過我的……」蕭子曼在那頭大聲阻止道。
佟敏眼裡最後一點光亮也隨著蕭子曼這句話徹底消匿。
她攥著拳立在那裡，像一顆孤傲的樹，渾身綳得緊緊地，嘴唇都在發抖。
用了好大的力氣，她才顫顫地開口，問，「是不是陸家的人？」
佟世忠沒有立即出聲，只是用諱莫如深的眼神凝著她。
那神情，讓佟敏心裡也大抵猜到了是什麼結果。
可她不死心，轉頭又看向另一端，已經哭都哭不出來的蕭子曼，啞著嗓子大聲質問道，「那個人是不是……陸慶豐！」
這一句話，問出口，彷彿把她胸腔里所有的氧氣剝奪乾淨了，她死死地咬著唇，卻依然堵不住那缺氧似的劇烈喘息聲。
雨念的身體也跟著顫慄了一瞬，她所有的思緒都被炸飛了一樣，整個頭顱里都像是有無數架轟炸機盤旋著，巨大的轟鳴聲，讓她根本無法思考。
佟敏是陸慶豐的女兒！
不，這不可能，這簡直太荒謬了……
如果她真是陸慶豐的女兒，那她和陸奇駿……
天啊，這怎麼可能！
這是亂·倫啊！
不，她不敢相信！
「是不是他！」見蕭子曼也閉著眼睛默默地流淚，什麼話也不說，佟敏感覺自己真的像是要死了一樣。
頭疼得快要炸裂開了。
胸口那，好似被碾碎機，碾碎了一樣，疼得連知覺都沒有了。
她受不了這樣的折磨，這簡直就是酷刑。
她跑到蕭子曼的身邊，握著她的手臂，使勁地搖晃著，「媽，你說話啊，我到底是誰的女兒，你告訴我啊！」
蕭子曼睜開眼，蒼白的目光對上她那雙猩紅的眼眶，艱難地開口，「沒錯，你就是他的女兒。」
一字一句都似一把尖刀，重重地插在了佟敏的心臟上。
她疼得大叫一聲，捂著自己的耳朵從地上一躍而起，「不，不是這樣……」
「啊……不是這樣的……」
這太荒唐了，她怎麼可能會是陸慶豐的女兒。
那她和陸奇駿又是什麼關係？
兄妹嗎？
不，她接受不了……
這簡直太殘忍了……
佟敏捂著自己的耳朵在房間里厲聲尖叫著，她退到梳妝台邊上，抬眼看著鏡子里，自己那張慘白得像厲鬼一樣的臉，過往的一切，如洪水般紛至沓來，湧進她的腦海里，她看著鏡子里自己那雙眼睛，她像是從裡面看到了她和陸奇駿過去發生的一切。
他的冷漠，他的冰冷，他的絕情，他的每一個表情，都像是魔怔一般瘋狂地撕扯著她的靈魂。
這樣的答案，她根本無法接受，啊地一聲，把桌面上擺滿的護膚品和化妝品都摔到了地上，又隨手掄起一個玻璃瓶就朝眼前的鏡子砸了上去。
嘩啦一聲，明亮的鏡面應聲而碎。
支離破碎的鏡子，將她那張淚流滿面的臉映襯得更加森寒而嚇人。
「啊……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她發了瘋似的，把自己的雙手往那些已經破碎不堪的鏡面上錘去。
試圖來發泄心裡那難以言說的痛……
尖銳的玻璃，將她的手掌劃破，鮮血一滴一滴地涌下來，可她感覺不到一絲的痛。
反而更加地用力的錘過去，直到那些鏡片一寸一寸地全部炸裂開，散落下來。
可她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仍是一拳一拳地砸過去。
有玻璃將她的手掌穿破了。
雨念被她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顧不上之前那些不快。
幾步跑過去，阻止她，「佟敏，你冷靜點。」
「你滾……」佟敏哭得傷心欲絕，一把推開雨念，隨手操起一塊玻璃指著她。
「佟雨念，換做是你，你冷靜得了嗎？」她質問她。
雨念，無言以答。
她冷靜不了，這樣的事實，比殺了她還要殘酷上百倍。
看著她那副平靜的面容，佟敏越發地難以忍受。
憑什麼，她佟雨念可以得到一切，她佟敏就落得如此下場，任何人都可以嘲諷她，任何人可以看到她落魄的樣子，唯獨佟雨念不行。
是她，奪走了屬於她的一切，讓她變成今天這副模樣的，也是她……
佟敏像是瘋了一般，舉著那塊碎片就朝雨念的身上刺了過來。
「佟雨念，都是你，我要殺了你。」她咬牙切齒的喊道。
動作來得太快，毫無預警。
雨念離她太近，根本還沒反應過來。
她手上的玻璃就刺到了她的脖子上。
幸虧，是冬天，雨念身上穿著厚棉襖，佟敏是朝著她的喉管刺過去的。
被衣服擋住了一下，只刺到了鎖骨的位置。
可她力氣不小，加上玻璃太過尖銳，還是刺進去了一寸。
鮮血一下子就涌了下來。
蕭子曼和佟世忠都被佟敏這一舉動嚇了一大跳。
「佟敏，你住手。」佟世忠驚喘，起身要過來阻止，可是胸口絞痛得太過厲害，讓他還只剛站起來就倒在了床上。
蕭子曼怕鬧出人命，急得大喊，「管家，快來人啊！」
立刻跑上去制止。
還未靠近，佟敏就指著她，「你走開，我今天就要殺了她。」
她咬牙掐著雨念的脖子，不斷地將那玻璃往她皮膚里使勁。
臉上那猙獰的面目，讓人驚駭。
雨念攥著她的手，疼得幾乎快要暈過去了。
「敏兒，你快放手，她會死的。」蕭子曼不敢靠近，怕越發地刺激到她。
佟敏目光如炬地視線朝蕭子曼射過去，「為什麼，我為什麼會是陸慶豐的女兒……」
「敏兒，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快放了她，媽帶你去包紮傷口好不好。」蕭子曼苦口婆心勸著，她看到雨念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地變得慘白。
而佟敏自己的手也被碎玻璃割得，血肉模糊。
「你告訴我，我根本就不是陸慶豐的女兒，我是爸爸的女兒，她佟雨念才是陸慶豐的女兒，你說……」佟敏已經完全沒了理智了，她威脅著蕭子曼。
可還是不肯放過雨念，只狠狠地地掐著她。
蕭子曼心慌極了，「敏兒，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
「你閉嘴，我只要你說，佟雨念才是陸慶豐的女兒。」她厲聲打斷她的話。
蕭子曼沒辦法，只好說，「好，我說，佟雨念才是陸慶豐的女兒，這下你滿意了嗎？可以放開她了嗎？」
可佟敏根本不聽她後面的話，揚唇看向雨念，嘲弄道，「佟雨念，你聽到了嗎？你是陸慶豐的女兒，你和陸柏昇是兄妹，你們兩個才是亂·倫呢，哈哈哈哈哈哈！」
說著，她一把將雨念推到了地上。
雨念趴在地上，看著她那張痛苦的臉。
她真想罵一句，佟敏，你這個瘋子。
可到底還是不忍說出口，她已經夠可憐了，就不要再往她的傷口上多去刺上一刀了。
很快，管家和傭人都跑了上來。
看到他們，佟敏大喝了一句，「都滾出去，滾……」
管家他們嚇得站在門口一動都不敢動。
「敏兒，你別這樣，你手上的傷口必須馬上去醫院處理。」蕭子曼也害怕此刻佟敏的樣子。
「不用你管，你也給我滾……」佟敏毫不客氣地指著門口對她吼道。
蕭子曼一怔，瞳仁里滑過大片震驚，臉上也是數不盡的難堪。
她沒料到自己的女兒竟會當著下人的面，用這種態度對她說話。
見他們都不動，佟敏搬起腳邊的梳妝椅，就狠狠地朝門口扔了過去。
「我叫你們滾，你們沒聽到嗎？」
管家和傭人嚇得作鳥獸散開，往旁邊一躲。
「滾啊……」佟敏抱著自己的頭，又大吼了一句。
看得出，此刻她是真的很難受很難受。
雨念咬著牙從地上站起來，忍著鎖骨處傳來的劇痛，走到床邊，把爸爸扶起來，往門外面走。
蕭子曼站著沒動，只痛苦的凝著靠在窗檯邊，抱著頭，大口喘息的佟敏。
她擔心她會出事，想要留下來陪陪她。
佟敏卻是衝過來，不由分說地抓著她的胳膊往門口拖。
蕭子曼的手臂，頃刻間就被她手心裡的血染紅……
安慰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佟敏，毫不留情地將她往走廊上一甩，砰地一聲，就將門重重地甩上了。
緊接著，裡面就傳來震耳欲聾砸東西的聲音。
蕭子曼拍著門哭喊著，「敏兒，你別這樣，你快開門。」
巨大的撞擊聲里，還伴隨著她那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聲……
這樣的佟敏，所有人都未見過，就連門外的傭人聽了她那哭聲，都有些於心不忍。
雨念和佟世忠走出來，管家就連忙過去扶。
「快把我爸送去醫院。」雨念艱難地開口。
管家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傷口，心頭一緊，不敢耽誤，立刻喊樓下的齊雲，趕緊備車。
而這邊，誰都不敢靠近佟敏的房門半步。
只有蕭子曼，不停地哭喊著。
…………………
司機開著車，從佟家院子里駛出來。
還未離開，一直停在路邊的韓昱正靠在車上補眠。
魏磊看著那飛快的車速，蹙了蹙眉，隱約覺得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斟酌了一下，還是輕輕搖晃了下韓昱的身體，他一下子就驚醒了。
他以為是雨念出來了，連忙坐起來，往車裡看了一圈，沒看到人影，才看向魏磊，「怎麼了？」
魏磊指著前方只能看到車尾的車，「剛從佟家出來的，車速很快，感覺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跟上去看看。」韓昱一直守在這，就是怕雨念會出什麼事。
魏磊二話不說，趕緊發車跟上去。
這種天氣，那輛車車速快得驚人。
好在，路上沒有多少車，韓昱他們很快就追上來了。
車正是往醫院的方向開。
韓昱擰了擰眉，心裡湧出一絲不好的感覺來。
……………………
很快到了醫院，護士和醫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齊雲幫著醫生把佟世忠抬上了推車上，雨念才跟著下來。
因為流了不少血，她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慘白了。
韓昱看到她的身影立刻就下車，跑了上來。
看到她身上的血，狠狠地怔了下，在心裡暗自咒罵了自己一聲，就不應該讓她一個人進去的。
「雨念，怎麼樣，能撐住嗎？」韓昱幫著護士把她扶到輪椅上。
雨念擺了擺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趕緊去處理傷口。」韓昱也沒多問，催著護士往急診室跑。
…………………
半個小時后，醫生從急診室走出來。
韓昱迎上去，「她怎麼樣了？」
「已經把玻璃拔出來了，傷口也止住了血，縫了十幾針，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要是再刺深一點，就把大動脈給刺穿了，怎麼弄成這樣的。」醫生感嘆了句。
「那會不會留疤。」韓昱鬆了口氣，擰著眉心問。
「只要傷口恢復得好，還是不會，注意別碰生水。」醫生叮囑著。
正好雨念被護士推了出來。
韓昱道了聲謝，就跑了過去。
雨念看上去十分虛弱，但只是局部麻醉，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韓昱握著她的手，「放心，沒事了。」
「我爸呢？」雨念咽了口水，艱難地問。
「魏磊剛打電話過來說，你爸沒事了，現在正在病房裡靜養。」
雨念抬手想要起來，醫生制止她，「你剛才失了不少血，身體還很弱，現在不方便下床走動，你還是回病房先躺著先好好休息一會。」
「對，聽醫生的話，先回病房去休息一會，你爸已經沒事了，晚點再去看他吧。」
雨念想說自己沒事，但還是拗不過韓昱，被他推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