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謊
為什麼說謊 如果說之前所有的猜測都是她的胡思亂想,那麼眼前這一幕恰好就是證明並不是她疑神疑鬼。
女人大多時候都是敏感的,或多或少是因為缺乏安全感。
雨念一臉慘白的站在原地,隔著一條熙攘的街道,像是一截木頭般,一瞬不瞬的看著街對面的人。
兩人邊走邊說著什麼,陸柏昇偶爾會掀動幾下嘴角,更多的只是傾聽,而林夢溪始終一臉笑意的說著,她今天沒了平日里的高貴華麗,穿得十分的簡單,一套粉色的過膝長裙,襯著飄逸的長發,看起來清純可人,就像是剛走出校園的大學生。
臨街是一條熱鬧的商業街,琳琅滿目的商品,花了雨念的雙眼。
她看著他們進了一家高檔男裝店,透過明亮的玻璃窗,又看到有熱情的服務生迎了上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開心的笑容。
唯有她,像個傻子一樣站在街邊,不知所措。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手指在那串她早就爛熟於心的號碼上猶豫著。
心底有無數個聲音在拚命吶喊著,鬥爭著。
佟雨念,打過去你要說什麼?
是盛氣臨人的質問,陸柏昇,你在哪,現在和誰在一起,在幹什麼?
還是溫柔體貼的告訴他,柏昇,生日快樂,我給你做了個生日蛋糕,你快回來吧!
紛雜的聲音在她的世界里,瘋狂的叫囂著,折磨著她那即將崩潰的心理防線。
就在她決定將手機放回包里的時候,突來響了。
是陸柏昇。
她攥著手機,死死的摳著,她在剋制,在掙扎,在拚命的和自己做抗爭。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最後一聲鈴聲響起時,她接通了電話。
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自己早已翻湧的情緒,「喂!」
「怎麼才接電話。」陸柏昇沉緩的聲音透過電波就這樣傳了過來。
雨念隔著街道,隔著玻璃,看著他坐在沙發上,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她都看得清楚,甚至連他敲打沙發的聲音都彷彿響徹耳畔。
「剛去了趟媽那裡,手機沒帶在身上,有事嗎?」雨念壓制著自己每一個呼吸,她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
「沒事,就問問你起來沒有,早餐吃了嗎?」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可雨念卻不再有任何的感動,心底是深深的厭惡,厭惡他的虛情假意,厭惡他欺騙的嘴臉。
甚至,她想摔掉手裡的手機。
好久好久后,她才出聲,「恩,吃過了。」
「念念,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不怎麼好,有哪裡不舒服嗎?」陸柏昇似乎察覺到了她情緒的波動,正好這時,林夢溪拿了一件襯衫走到他面前。
「我很好。」雨念淡淡的說,雙目發直。
「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告訴管家,讓家裡的醫生看看。」為什麼是告訴管家,為什麼不是告訴你,為什麼不是你回來看看。
有那麼一瞬間,雨念差點就吼了出來,她死死的攥著手裡的包包,才沒讓自己失控。
「我知道了。」她咬著牙應了聲。
「我這邊還有事,先不說了。」陸柏昇欲掛電話。
雨念卻介面,問了句,「你在哪?」
陸柏昇怔了下,臉上的表情也僵了。
「我在公司。」他這樣說。
「哦,你忙吧。」說完,不等陸柏昇再說什麼,雨念率先掛了電話。
沒再看下去,拾起腳邊的蛋糕,遞給了不遠處街邊行討的人。
「謝謝,謝謝……」那人連連鞠躬道謝。
雨念心寒的一笑。
連陌生人都能感受得到她的真心,可他卻棄之如敝屣。
終究是她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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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念回到車上,臉色有些難看。
管家以為她真的是來見雨揚的,見她這個神情,權當是雨揚惹她不高興了,「少夫人,佟少爺還年輕不懂事,有些話也不是真心的,您別往心裡去。」
雨念知道管家是在安慰她,苦澀的一笑,「是啊,沒有真心。」
「他還是挺在乎,關心您的。」管家不明就裡的繼續說。
「怕都是虛情假意吧!」雨念看著窗外自嘲地喃喃。
管家怔了下,回頭看了眼雨念。
見她閉著雙眼靠在後座,一臉疲倦,不願再開口說話的神情,便再沒往下說了。
車行到半路,雨念睜開眼,突然問,「管家,你在這個家待了多少年呢?」
「我來陸家有三十多年了,是看著少爺長大的。」管家慈愛的笑了。
「三十多年,好長的歲月啊!」雨念感嘆。
「是挺長的,多虧了太太和少爺的好心,我才能有幸在陸家生活這麼多年。」管家說得實在,雖然是下人,但他在陸家也算是長輩,陸柏昇還是挺尊重他的。
陸柏昇,你那麼用心的對其他人,你為什麼就看不到我的用心呢?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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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
佟氏亂成了一鍋粥。
資金鏈的斷裂幾乎讓佟氏快要運營不下去,供應商,投資商,股東們將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了佟世忠身上。
已經沒有銀行願意再貸款給佟氏,就連往常交際較好的幾家公司都以各種理由推脫了。
佟世忠受了不少刺激,住了院,身為副總的佟敏,自然好不到哪裡去,這幾天她幾乎連辦公室的門都不敢出。
每天來討債的口水星子都能將她淹死,縱使平日里她再囂雜跋扈,這個時候,她還是知道收斂的,可高傲如她,又怎麼會輕易放下她的身段去求陸柏昇。
所以,她寧肯找雨念,也壓著心口的那口氣始終不給陸柏昇打電話。
可偏偏,雨念的電話打不通,一時半會找不到她,眼看著股價一天天的跌,公司一天天虧損,她氣得在辦公室里摔東西。
蕭子曼也出了院,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她不肯出院也是想看雨念去醫院跪著求她原諒。
卻不料,陸柏昇突然撤了資,這會,她哪還有那個美國時間待在醫院無病申銀。
幾日的奔波下來碰了壁,一肚子的怒火沒地撒,只好對著住了院的佟世忠一頓亂吼。
「佟世忠,這就是你的好女,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連個人影都沒有。這次公司出事,肯定是她惹陸柏昇生氣了,他才會撤資,我告訴你,如果公司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她,你最好讓她趕緊給我滾回來。」
「無憑無據,你就不能少說兩句。」佟世忠本來就夠煩悶的,聽到這些話,心裡更是不好受。
如果不是當年雨念嫁給陸柏昇,怕是佟氏早就毀了,都怪他這個做父親的沒能力,才連累著女兒一起受苦受累。
「我憑什麼少說兩句,有本事你來解決這一大堆爛攤子,我就知道,佟雨念就是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我們蕭家辛辛苦苦的把她拉扯大,現在嫁了個好婆家,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了,沒本事管住男人,活該和她娘一樣的賤命。」蕭子曼越說越過分。
「你住嘴!」佟世忠怒喝了一句,臉上的戾氣駭人。
蕭子曼被嚇得噤了聲,心知自己剛才的口無遮攔惹怒了這個男人。
其實,她心底是畏懼佟世忠,儘管他平日里不溫不火,但她知道,要是他真生氣,她不會有好下場。
佟世忠不想再看到她,一把拔掉手上的針頭,下床,出了病房。
留著一臉不甘心的蕭子曼在房間里大聲宣洩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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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念是天黑之後才回的家。
剛進家門,就看到陸柏昇坐在沙發上,一臉陰沉。
雨念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定不好,下午他打了好幾通電話給她,她都沒有接。
她若無其事的換了鞋,進屋。
「吃飯了嗎?」她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問他。
「去哪了?」陸柏昇沒回答她的話,伸手拉住她纖柔的手腕,將她抱在腿上,凝著她,嘴角帶著笑容,嗓音亦是平緩,一如平常那般,對她關懷備至。
「和斯密斯去打排球了。」雨念沒有拒絕他這樣的環抱,直截了當的說。
有片刻,陸柏昇沒有說話,只是凝著她,用諱莫如深的目光盯著她。
雨念看到了他眼底漸漸浮起的溫怒,可她選擇漠視。
「怎麼打你電話沒接?」嗓音依然溫和,沒有絲毫的起伏。
「放包里了沒聽到。」雨念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
陸柏昇斂了斂眸,沒說話。
雨念知道這個解釋,他並不相信。
可他相不相信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他又何嘗對她坦白過,如果今天,他誠實的告訴她,他是和林夢溪在一起,她不會介意,她會去相信他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
她知道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也不是歲月能輕易磨滅的,人的心是有記憶功能的,存在過,在乎過,深愛過的東西,它不可能說忘就忘。
她願意給他時間去埋藏那段過去,也願意去相信他不會背叛自己。
可他呢,沒有選擇坦白,沒有,一次都沒有。
既然彼此間連最起碼的坦誠相待都做不到,她又何苦一人深陷其中。
演戲,說謊誰說她不會,她比誰都會,比誰都演得好。
只是心就像是被一瓣一瓣的撕開,露出一道道鮮紅的口子,至深的疼痛從心底蔓延上來,漸而麻木,她相信,傷口終有一天會癒合,只要挨過這陣錐心刺骨就可以了。
兩人都各懷心思的看著對方,卻又生生的將各自心中的情緒壓制著,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平和,那麼正常,沒有絲毫的異樣,可他們卻又是那麼清楚的知道,一切又都變了。
「以後記得出去和我說一聲,我會擔心的。」這句話是陸柏昇由衷說的。
「我知道了。」雨念點了點頭,又凝著問他,「今天工作順利嗎?」
陸柏昇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起了微微的漣漪。
看著她微微一笑,輕輕嗯了一聲。
雨念嘴角的淡笑化開,眼睫垂下來,遮掩住了眼底的深痛,「那就好。」
「我先上去洗澡了,一身的汗。」
「好,我讓廚房給你準備點甜點。」陸柏昇放開她的手。
「謝謝。」雨念站起來,徑自朝樓上走去。
浴室里,她將花灑的水開到最大,她站在花灑下面,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息著,不知道是熱氣模糊了她的雙眼,還是水滴滑過了她的臉頰,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止不住的顫抖。
強忍了一天的情緒,在一場劇烈運動之後沒有得到緩解,終於在此刻爆發,沉默的爆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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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念從浴室出來,已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甜點已經端上來了,快過來趁熱吃了。」見她出來,陸柏昇從沙發上站起來,朝她走了過來。
牽著她的手,眉頭蹙了蹙,「手怎麼這麼涼?洗的冷水?」
雨念側過頭,朝他笑了笑,「恩,涼水能讓人清醒。」
「以後不準再用涼水沖澡了,受了寒怎麼辦。」陸柏昇板著臉說,將她的手捂在自己掌心裡搓了搓,又放到自己的臉上捂著。
雨念抬著頭,怔怔地看著他的臉,寬寬的鼻樑,窄窄的嘴唇,深邃的雙眼,每一寸都是那麼完美,那麼性感。
她該是要感動的啊!
為什麼會這麼的難受!
眼眶變得沉重,她別開了眼。
陸柏昇沒察覺到她的異樣,見她連頭髮都沒擦乾就出來了,想要說什麼,她臉色有些慘白,心頭有些不忍。
「去沙發上坐著,把湯喝了。」用無奈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便直接轉身進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吹風。
雨念沒有食慾,坐在沙發上沒喝幾口,就吃不下了。
他走到她身後,將吹風插好,幫她吹起了頭髮。
嗡嗡的轟鳴聲在耳畔回蕩,雨念沒料到陸柏昇會幫她吹頭髮,說沒有震驚那是假的,可心裡更多的酸澀。
「我自己來吧。」她受不了他給的這種關懷,怕自己會沉迷。
「別亂動,一會就好了。」陸柏昇制止她,專心的替她吹著。
感受得出他應該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他並不懂得該如何去吹,好幾次都將她燙著,可她沒有出聲,強忍著……他那粗糲的手指摩挲過她的頭皮,就像是電流一般,躥過四肢百骸,擊中她的淚腺。
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幾次要落下來,都被她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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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柏昇從浴室出來,雨念已經躺在床上。
雖然閉著眼,陸柏昇知道她並沒有睡著。
掀開被子尚了床,將她抱過來,雨念依然沒有睜眼,只是安靜的躺在他懷中,誰都沒有說話。
「柏昇,你聽過一個關於吉士蛋糕的愛情故事嗎?」過了一會,雨念開了口。
「沒有……」陸柏昇低頭看了她一眼。
「那我和你說說吧。」雨念睜開眼,越過他的身子看著墨色的窗外。
她將在咖啡館聽到的故事,原封不動的講給了陸柏昇聽。
整個過程,他一語不發,似乎聽得十分的入迷。
雨念沒有去看他的表情,但她想象得出他眼底該是千愁萬緒的。
說到最後,雨念問了陸柏昇一個問題,「你覺得他們各自組合的新家庭會幸福嗎?」
陸柏昇沉默著沒有立刻給予回應。
「應該會幸福吧!」雨念率先給出了回答,悲涼的聲音里藏匿著多少的期許,又藏匿著多少的絕望。
「至少他們該接受現實。」陸柏昇沉緩的說,眸中隱匿著些許光亮,讓人難懂的深邃,但他的話,卻又讓人覺得是那麼的真摯。
雨念抬頭看他,將他此刻的神情看進心裡。
接受現實,陸柏昇你已經接受現實了嗎?接受了我佟雨念是你妻子的這個現實了嗎?
既然決定接受,為什麼到此刻你都不告訴我今天是你的生日!為什麼你寧肯在外面讓別的女人陪著,也不告訴我!到底為什麼啊!
痛苦的聲音只能在心底拚命的吶喊著,嘶叫著,就像要將她活生生的折磨死。
苦澀的揚了揚唇,仰頭,吻上了陸柏昇的唇。
她吻得那麼的不管不顧,那麼的急促決然,沒了小心翼翼,沒了嬌柔靦腆,她是那麼用力的吻著。
甚至都不給陸柏昇反應的時間,亦不給自己退縮的空間,只是全身心的投注在這個吻中。
陸柏昇先是一怔,還沒從上個情緒里緩過神來,就又陷入了她這突如其來的熱情里。
心底是悵然的,亦是驚喜的。
他不是沒有期待,只是當所有的期待在等待中漸漸逝去時,他有過憤怒,可在見到她回來的那一剎那,怒火消失了。
他突然明白,自己或許根本沒資格去怪她。
他捧著她的後腦,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甚至是想要得到她更多的熱情。
這一夜,雨念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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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陽光明媚。
凌亂的卧室足以表明昨晚的戰況有多激烈,有多瘋狂。書桌,沙發,地毯,甚至陽台都有他們歡愛過的痕迹。
濃濃的曖昧在房間里久久地停留,混合著淡雅的花香,促成了一劑絕佳的催情良藥。
或如膠似漆,或親密無間,深深交疊在一起身影無不都在詮釋著,那時的他們是快樂的,是幸福的。
可往往極致的快樂背後是至深的疼痛,越是表現得激烈,就越是在乎,越是難割捨。
床榻上的人兒,沒有醒,只是嫻靜的熟睡著,似乎不願從夢中醒來。
可,手機鈴聲就在這時響了起來……
雨念緩緩的睜開眼,身體像是被車碾過似的,連骨頭都要散架了,這是縱慾過後的結果。
陸柏昇不知何時起了床,雨念坐起來,看著一室狼藉,腦海里浮出昨天的自己有多熱情,有多瘋狂。
有些懊惱的蹙了蹙眉,伸手在床頭柜上拿過手機,陌生號碼。
手機是陸柏昇前天給她,知曉她號碼的不過兩人。
很快,她便知道來人是誰了。
接通了電話,「喂!」
「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像針一樣扎在耳廓上。
「我知道。」雨念並沒有問她是如何知道這個號碼的,只要隨便想想,便能明白。
「有時間嗎,我在義大利,出來坐坐聊會天。」
「在哪裡見面。」對方說了地址,雨念記下來了。
掛斷電話,雨念整個人久久不能平靜,她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在床上沉思了一會,她才起來。
縱慾的直接後果就是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虛弱,就連走路都是顫顫巍巍的,站在洗漱鏡前,她被鏡子里的自己嚇了一跳。
除了臉上是完好的,身上每一處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青紫吻痕,尤其是大腿側。
或深或淺,看上去十分的曖昧。
昨晚,她和陸柏昇到底有多瘋狂?
這會,雨念都不敢去回想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雖然不是第一次,可這次卻勝過以往的任何一次。
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柏昇。
她想,自己昨天一定是著魔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快速的洗漱完,便出了浴室。
可換衣服的時候又讓她犯難了,她壓根沒帶高領衣服過來,都是圓領或者低領的衣服,就連襯衫都沒帶。
她這一脖子的吻痕,穿這些衣服,怎麼出得了門?
就在她糾結著不知道要穿什麼的時候,卧室的門被推開了,推門的聲音很輕,像是刻意壓制著動作。
雨念知道是陸柏昇進來了,卻沒有回頭去看他,或許是因為尷尬,又或許是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去看他。
「怎麼起來了?」陸柏昇是進來換衣服的,以為她還睡著,沒想打擾她,便放輕了動作。
昨天他失控了,沒有節制,他想,以她纖弱的身子,肯定承受不住。
沒想到,她居然起來了,似乎是在找衣服,一臉為難的樣子。
雨念輕輕嗯了一聲。
陸柏昇走到她身邊,輕輕的將她擁在懷裡,「怎麼沒多睡會,不累?」
「還好。」雨念咬著唇,臉有些紅。
耳畔傳來他低低的淺笑聲,她越發覺得不好意思,臉也紅得更徹底。
「要出門?」知道她面子薄,陸柏昇沒再打趣她。
「恩,想去逛街買幾件衣服,我沒帶高領衣服過來。」這是剛才靈機想到的,雨念知道想要出去,需要一個讓陸柏昇放心的理由。
這個理由便是最好,也是最能讓他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