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觀察室裏關注著蘇向晚和孫映寒變化的醫生果斷走了進去終止了輸血,探了一下孫映寒的鼻息,又檢查了一下孫映寒的脈搏。
劉少卿連續叫了幾聲少帥,可是根本無人應答,劉少卿急了:“為什麽好好的也昏了過去,昏過去的也沒有醒過來?”
醫生檢查完畢確定孫映寒並我大礙,這才胸有成竹地說道:“少帥久病剛愈,似乎又遇到了什麽刺激,再加上剛才輸血過多,精力上吃不消睡著了而已,並無大礙,休息一晚便可恢複。”
劉少卿一聽方才放下心來,連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醫生又說道:“我現在再去開些葡萄糖氨基酸給少帥輸入體內,有助於體能的恢複!”
“好的,好的!”劉少卿趕緊說道。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皖江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山口佳木雖死,其餘黨也已經收押待審,隻是那日本人的鐵蹄不斷踐踏我大好河山,侵略勢頭正勁,山口佳木作為日本間諜安插在中國多年,如此這個窩點被搗毀,日本人能善罷甘休嗎?還有,那個杜妮娜怎麽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呢?難道她有上天入地的本領不成?
劉少卿守著孫映寒胡思亂想了一夜,天明十分孫映寒動了一下,劉少卿趕緊喊道:“映寒,映寒你醒了?”
孫映寒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又看了看劉少卿終於想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麽,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病床,可是空無一人。孫映寒一個激楞坐了起來:“蘇向晚呢?她.……”
劉少卿明白他的意思趕緊回到道:“她很好,聽說已經醒了!”
“那她人呢?不好好在這裏躺著去哪裏了?”孫映寒懸著的心是放了下來,可是蘇向晚被從他身邊推走,這讓他很是不爽,自己拚了性命去保全她,可她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卻不是自己,這擱誰心裏也是不悅的,況且是他呢?
“昨晚馬督軍讓人推走的,說換著地兒更方便夫人療養身體。”劉少卿一邊打量著孫映寒的臉色,一邊想著怎麽措詞才不會讓這個火藥桶子點燃。
“那不行,我得去看看!”孫映寒一把掀開被子就要跳下床,誰知道腳一著地,頭一陣眩暈,幸好劉少卿及時扶住才不至於栽倒在地。
“媽的!這破身子骨什麽時候跟個娘們似得弱了!”孫映寒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能把曠世奇毒給戒掉已經是個奇跡了,況且昨天還輸出了那麽多血救人呢!要是普通人早就扛不住了!這身子倒是可以慢慢調理的。”劉少卿中肯地說道。
“扶我去看看那個女人去!”孫映寒道。
劉少卿知道攔不住他,便攙扶著他向蘇向晚的病房引去。
昏迷中蘇向晚恍惚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向她走來,又好像感覺到他灼熱的掌心撫摸自己的臉,耳畔似乎響起:“蘇向晚,老子沒讓你死你要是敢死,就算到了閻王殿老子也要把你抓回來!”
除了他還有誰這麽不講道理的和自己說話?蘇向晚努力地想睜開眼睛看清楚那張臉,可是她實在太累了,再一次沉入了漆黑的深淵!
“小晚,小晚!快醒醒,快醒醒啊?”馬南笙終於看到蘇向晚那半月形的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他趕緊叫到。
有人在叫我,剛想再次沉入深淵的蘇向晚再一次奮力睜開眼睛,終於一絲白色的光出現在眼前,慢慢的有人影在眼前晃動,蘇向晚拚勁全力終於張開了眼睛,由模糊到清晰,她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這張臉,明亮的大眼睛裏寫滿了關心和欣喜,隻是,那並不是自己期待見到的麵孔。
“小晚!你終於醒了,太好了!”馬南笙興奮的像個孩子,“醫生!醫生你快來!醒了,醒了!”
醫生聽到呼聲趕緊走了進來,看到睜開眼睛的蘇向晚也很是欣喜:“夫人,你總算醒了!”又轉過頭對馬南笙道:“恭喜督軍,人能醒過來就算平安地度過了危險期了!接下來,隻需要慢慢調理就可以慢慢康複了!”
也許是睡得時間太久了,蘇向晚覺得身體麻木僵硬的快沒有了知覺,她想坐起來可是剛想挪一下身子,胸口和下腹部便傳來鑽心的疼痛感,她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醫生一見趕緊說道:“夫人也是命大,子彈擦過心髒的邊緣過去,如果再偏離兩厘米就是神仙也救不活夫人了!剖腹產和取彈片兩台手術可是大大傷害了夫人的元氣的,所以,夫人暫時還是不要輕易亂動。”
馬南笙體貼地說:“躺著久了身體不舒服了?我幫你捋一捋!”
蘇向晚輕輕地點了點頭,馬南笙體貼地把手伸進了被子,用手掌從上到下的輕輕地柔壓著,醫生見到此種情景識趣地悄悄離開。經過馬南笙悉心地按揉,蘇向晚覺得舒服多了,她感激地衝馬南笙笑了一下。
馬南笙心情大好,他突然想起了什麽似得,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對著蘇向晚說:“小晚,我們有兒子了!”
蘇向晚這才想起了自己的肚子,她伸手摸了摸居然平坦了。馬南笙看見了笑了:“咱們的兒子很好!護士,快把少爺抱過來!”
不一會,護士滿麵春風地抱來了孩子:“恭喜督軍,恭喜夫人!”
馬南笙微笑著說:“一會每個人都有重賞!”說來伸出雙手像是捧著無價之寶似得小心翼翼地結過孩子。
護士一聽有賞也很是開心,一邊說著:“謝謝督軍,謝謝夫人!”一邊殷勤地幫助馬南笙把孩子抱好,這才輕輕安心領賞去了。
馬南笙看著懷裏貓一樣弱小的孩兒,心都融化了,他輕輕地把孩子碰到蘇向晚的身側:“瞧,這小東西就是我們的兒子!”
蘇向晚好奇地側著腦袋看著繈褓裏蜷縮著的那團小東西,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毛茸茸的小腦袋隻有小蘋果那麽大,緊緊閉著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微微向著一邊努著像是找吃的,皺巴巴的小臉怎麽像個小老頭一樣難看啊!第一次看到新生兒的蘇向晚實在忍不住了:“他怎麽這麽醜啊?”
馬南笙一聽趕緊輕輕地拍著孩子的繈褓柔聲的安慰道:“媽媽還沒清醒在說胡話呢,小寶貝怎麽會醜呢?小寶將來是世界最帥氣的男子,對不對?”
蘇向晚被馬南笙濃濃的父愛感動了,同時她又覺得好笑,這麽小的孩子哪裏聽得懂大人再說什麽呢?可是馬南笙都不能忍受,這將來孩子還指不定被寵成什麽樣呢!想到這裏,看著眼前的父子,蘇向晚的臉上漾起母性的微笑!
這一幕恰好落在了孫映寒的眼裏,眼前的一幕無異是非常溫馨的,可是那溫馨與自己無關,孫映寒的心狠狠地被紮痛了!
站在身側的劉少卿看到孫映寒的臉色非常難看,他剛想去敲門卻被孫映寒製止了,孫映寒再次看了一眼麵帶微笑的蘇向晚的側臉,狠了一下心轉身離去!
蘇向晚突然覺得有人看著她,她憑著直覺找過去,窗外卻是空無一人,到底是自己太過貪心呢!他怎麽可能會來呢?蘇向晚悵然若失地轉過了頭。
被幸福包圍著的馬南笙的心思還在孩子身上,沒有在意到蘇向晚那瞬間的變化,隻是隨口問了一句:“怎麽了?”
“沒……沒什麽!”蘇向晚趕緊收回思緒!是的,不屬於自己的感情終究隻是鏡花水月,隻能讓人空歡喜一場,而眼前,良人在側,嬌兒在臥,還有什麽比眼前實實在在的幸福更值得留戀呢?想到這裏,蘇向晚再次集中精力把心思放在孩子的身上。
“為什麽不進去打個招呼?畢竟她的命是你給的!”劉少卿開著車看著旁邊心事重重的孫映寒忍不住問道。
“打了招呼又如何?如今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兒,馬南笙待她也是真心,何苦再去擾她清淨呢!”孫映寒說話時候,鼻音略有些重。
劉少卿不放心的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趕緊轉過頭專心開車:“真的放下了?”
“不放下又能如何?隻要她好,我便心安了!再說我們端了山口佳木的老窩,日本人睚眥必報豈能善罷甘休?我們得趕緊做好迎戰準備,況且大片國土已經淪陷在戰火之中,國家正值用人之際,我輩豈能再沉淪與兒女情長之中?”孫映寒道。
聽到孫映寒這麽說,劉少卿的懸著許久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能聽到你這麽說,真是太好了!我好像又看到了當年那個血氣方剛的孫映寒了!”
孫映寒一聽笑著捶了一下劉少卿的胳膊:“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啊!我孫映寒什麽時候都是硬漢一條!”
兩人不禁暢快地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飄出車窗傳了很遠。
略過昏黃的天空,遠處是我們正在承受著野獸鐵蹄踐踏的國土,狼煙四起戰火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