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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章 人都死了,還做這些給誰看

  159章人都死了,還做這些給誰看    江子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江時語看到他的樣子,問道:「我認識他,是不是?」 

  江子辰也算是反應極快的,穩定了情緒后,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江時語搖搖頭,再抬頭,屏幕上已經沒了那個人的身影。 

  但,只是那一眼,她就有那麼強烈的感覺,雖然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但是那熟悉感,那恐懼感,甚至是心尖上的刺痛,都不是假的。 

  她覺得,她是認識這個人的,不然她又怎麼會對一個人生出這麼多複雜的情緒來呢? 

  「只是感覺而已。」 

  江子辰的心開始慢的往下沉,但是他不敢表現出來,因為他害怕江時語再看出點什麼來。 

  他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放鬆一些,扒了扒她的頭髮,說道:「你想太多了吧?是不是因為人家長的太帥了,所以把你迷住了?」 

  江時語歪頭看著他,也跟著笑了笑,「也許吧,反正比你帥。」 

  江子辰被噎了一下,「你還是我妹妹嗎?有你這麼嫌棄自己哥哥的嗎?」 

  江時語被他的樣子逗的笑了起來,挽起他的胳膊,說道:「走吧,你不是說還要買嗎?那就別愣著了。」 

  兩個人買完東西直接就在外面吃了飯,回去之後江時語洗了澡后就早早的休息了。 

  反倒是江子辰,本來就是個夜貓子,這個時間肯定是睡不著的。 

  因為白天的事情,他心裡更是煩躁又擔心,想抽支煙緩解一下,一想到家裡還有個孕婦,便只好生生的忍了下來。 

  他不能不把今天的這件事情當做一個警戒,雖然江時語沒有再多問,但依江子辰對她的了解,她心裡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也就是說,他說的那一套說詞,她未必是全信的。 

  但更讓江子辰感到不安的是,她失憶之時,對他們這幾個人都沒有什麼感覺,可是只看了沈千城一眼就這樣了,這說明什麼呢? 

  說明她愛他愛的太深了? 

  還是說明他之前傷她傷的太深? 

  不管到底是因為什麼,江子辰此時都不想她再恢復記憶,起碼他覺得,從前的那些事情再想起來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處。 

  起碼,他覺得,江時語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但不能是傷害過她的那個沈千城。 

  他不知道江時語今天的狀況是屬於什麼行為,是單純的是一種感覺?還是說她已漸漸的快要想起來了? 

  他起身去她的房間里看了一下,她已經睡著了,幫她搭了被子之後江子辰又回到自己的房間,打了電話給宋一柳。 

  宋一柳聽了這樣的狀況之後沉默了許久,然後才說道:「未必是她要恢復記憶的徵兆,像她這樣的狀況,是沒有辦法去判斷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的,只能說,這個人在從前的生活對她來說很重要。」 

  江子辰聽到他這麼說,有些後悔給他打這個電話了,他明知道宋一柳對她的感情,還…… 

  「我倒希望她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你們在那邊還適應嗎?我過幾天要去杭州出差,可以去看看你們嗎?」 

  江子辰不知道他的出差是巧合還是他刻意而為之,但既然他有這份心,他自然也不好拒絕,「可以,你到了這邊換個電話打給我吧,我們出去見面。」 

  「好。」 

  寧小凡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反轉,沒有想到沈千城會為了她而做出這樣的事,這對她來說,一切就像是在夢中一般。 

  她不知道,沈千城這樣做,完全是因為他又想到了江時語。 

  想到了從前她挨巴掌的時候,也是紅腫的一張小臉,也是這樣的一種眼睛,讓人心疼。 

  他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更不喜歡這種囂張跋扈的女人,這個世界上,除了江時語以為,沒有任何人可以憑藉著他的寵愛為所欲為。 

  不聽話? 

  那就滾。 

  寧小凡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內情的,並且一廂情願的以為沈千城是單純的為了自己才做的這些事情。 

  她有些忐忑的看著沈千城,輕聲問道:「沒有關係嗎?要不要我去把她追回來?」 

  「不用。」沈千城伸手招她過來。 

  寧小凡走到他身邊,沈千城沒有去碰她,只是仔細看了看她微腫的臉頰,問道:「疼嗎?」 

  語氣出乎意料的輕柔,讓寧小凡的心軟的一蹋糊塗,微微搖搖頭,神情卻是有些可憐的。 

  沈千城說道:「去醫務室看看,然後先回去休息吧。」 

  寧小凡抿著嘴站著沒動,眼睛卻水汪汪的一直看著他,似乎還在等著什麼。 

  沈千城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去吧,晚上我去看你。」 

  寧小凡這才笑了笑,「那我晚上等你來。」 

  「好。」 

  沈千城並沒有食言,晚上去了寧小凡那裡。 

  臉色已經沒有白天那以紅了,卻還是看得出來異樣。 

  「臉好些了嗎?」 

  「嗯,醫生給我拿了葯,說一兩天就會下去。」 

  「那就好,這兩天先不要上班了,等完全消腫了再去吧。」 

  寧小凡挽著他的胳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說道:「當時被打的時候,我其實是有些害怕的,但也很生氣,但是後來我又很感動,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嗎?」 

  沈千城沒有回應,靜靜的聽著她繼續說。 

  「我當時就想,如果能讓你多看我一眼,能多關心我一下,我就算是受再多的苦也願意。」 

  沈千城輕笑,「傻不傻?」 

  她抬頭看著他,目光虔誠,「傻,但是我心甘心愿。」 

  沈千城在她的目光里又看到了屬於江時語的東西,那份堅定,那份傻氣,還有那些曾經被他忽略掉的深情。 

  沈千城伸手在她沒有傷的臉頰上蹭了蹭,看著她,又像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此時,他的眼神幽深,像一個吸盤,彷彿可以把人的靈魂吸進去一般。 

  寧小凡看得有些痴了,細細的感受著他的指尖落在她臉頰的溫度。 

  「千城,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沈千城看著她,想順應的說一個『好』字,但是看著這張臉,卻仍舊是沒有說出來。 

  「我還有事。」 

  寧小凡不免有些失望,也不再掩飾她的失望,卻還是乖巧地說道:「那好吧。」 

  回去的路上,沈千城一直在想,他可以允許身邊有別的女人,卻為什麼不能是寧小凡呢? 

  他一直沒有想太明白。 

  也許,還是因數她的那張臉。 

  這張臉,時時刻刻的在提醒著他曾經犯下的錯。 

  這張臉,可以輕易把他掩藏下來的痛再無情的挖出來,讓他不得不去面對最愛的人已經離開的事實。 

  更何況,當初她離開的那天晚上,寧小凡對她做了什麼他心知肚明,他又怎麼可能跟害過的她的人做那樣的事? 

  江時語…… 

  江時語…… 

  她果然是他沒有辦法逃脫的魔咒。 

  他總想忘了她,可是越是想忘就越是忘不掉。 

  他在每一次的歡愉之後,都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空虛,直到後來,連這種事情也已經變得不再那麼歡愉了。 

  他從前是從來不相信『報應』的,現在卻有些相信了。 

  如果不是報應,他又何以至此? 

  樓凈的電話適時的打了過來,「什麼事?」 

  「九爺,布爾家的人今天到了北京,應該是來認領江子辰的骨灰的。」 

  「既然人都死了,那就隨他們去吧。」 

  樓凈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是江儷親自來的。」 

  沈千城眼神立刻就暗了下來,問道:「現在人在哪兒?」 

  「已經進了酒店,我派人在暗中的盯著。」 

  沈千城冷哼一聲:「她還敢回來?」 

  樓凈問道:「九爺,您有什麼打算?」 

  「這麼多年沒見,當然要見上一面了,就是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我。」 

  沈千城單手托著腮,說道:「明天她應該就會去辦手續,我們直接去那邊等她,給她一個驚喜。」 

  「知道了,那明天早上我過來接您。」 

  「好。」 

  沈千城不知道現在對江儷抱著怎樣的一種態度。 

  恨嗎? 

  恨,殺母之仇,他沒有辦法不恨。 

  但是他接下來也要怎麼樣?繼續報仇嗎? 

  他卻不再確定了。 

  如果是以前,那麼他定然不會心慈手軟,一命還一命,以前她害的他媽媽和還未出生的妹妹雙雙喪命,現在他不過是要了她兒子的一條命,總體說來還欠著一條呢。 

  可是他在設計江子辰的時候,卻沒有想到會把江時語的命也給搭進去。 

  如果他知道她會在那輛車上,這個仇,他寧願不報。 

  江家的兩條命已經還清了,而他,也賠上了一生之中最寶貴的人。 

  但即便是他不會再把江儷怎麼樣,他也要去跟她見上一面,看看這些年來,背負著兩條人命的日子她是怎麼過來的。 

  樓凈到的十分早,乾脆就在雲山吃的早飯,今天依然是沒有帶保鏢。 

  要說保鏢,拋開沈千城自己的能力不說,樓凈一個人也足以了。 

  沈千城坐在車上依然沉默,樓凈透過後視鏡瞄了兩眼,還沒等開口,沈千城便輕斥:「有話就說。」 

  樓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問道:「九爺,您打算對江儷對手嗎?」 

  「我要是對她對手,你說小語會不會怪我?」 

  「會。」樓凈這一次倒是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她是江小姐的親姨媽,如果江小姐知道她的姨媽和表哥都是……」 

  沈千城看著窗外,輕聲呢喃,「是啊,她要是知道了這些事都是我做的,她一定不會原諒我,就連她的死,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雖然這是事實,但樓凈還是忍不住寬慰,「九爺,江小姐的事是個意外,誰都不會想到她會上那輛車。」 

  但,不管怎麼寬慰,這已經是事實,沈千城的心裡也已經認定這是自己的錯了,再說什麼也是無用。 

  到了地方,兩個人在會客室等了沒多久,終於等來了江儷。 

  沈千城站在窗邊看到她下車。 

  二十多年過去了,她還是美的驚人,歲月似乎特別眷戀她,在她身上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反而是讓她更加優雅大氣,就算是到了現在,也足夠有讓男人為之癲狂的本錢。 

  江儷走到大廳,便有人迎了過來,兩個交談了兩句,那人便把江儷帶到了會客室的門口。 

  江儷似乎隱隱探知了什麼,便讓保鏢等在門口,然後推門進去。 

  沈千城站在窗前,一臉冷笑的跟她打招呼,「布爾夫人,二十多年沒見,可還認得我?」 

  江儷看著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張口便叫出了他的名字,「千城,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了,沒想到轉眼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 

  「是啊,二十多年了,你居然還記得我,真是難得。」 

  江儷往前走了兩步,眼中剛剛閃現的溫柔笑意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讓攝人的冷意,「沈千城,子辰的死,是你做是,是不是?」 

  沈千城挑了挑眉,卻笑道:「殺人這種罪名我可不敢背,你兒子是怎麼死的應該去問警察才對,和我有什麼關係?」 

  江儷轉身坐到沙發上,輕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對當年你母親的死一直耿耿於懷,也一直以為是我把她推下去的,是不是?」 

  「難道不是?」 

  「不是。」江儷表情嚴肅,真視著他,眼神清明而堅定,「我一直想要跟你和你外公解釋當年的事情,但是一直沒有機會,那個時候我年輕也膽小,當時就逃到了國外,讓這個誤會一直延續到了今天。」 

  「誤會?你覺得這是誤會?我是親眼看到你把我母親推下去的,我那個時候已經不小了,你還想拿『誤會』兩個字來騙我嗎?你知道當我母親摔在我的腳邊血流成河的時候,我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嗎?」 

  說起過往,沈千城的眼神已經冰冷徹骨,而江儷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她掏出絹帕擦了擦眼角,說道:「所以說造化弄人,你當時所見並非事實,我可以說,我沒有推過你母親,而是在她不小滑倒的時候去伸手拉了她一下,結果還是……」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了?」 

  沈千城自然不會相信,他怎麼可能會相信這麼拙劣的借口?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這二十多年來他的恨,他的怨,又都成了什麼?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他處心積慮的報仇,又算什麼?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江時語的死,又成了什麼? 

  他怎麼會相信她的話? 

  他寧願這不是一場誤會,而是事實。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事實就是事實,但不管怎麼樣,當年我插足你父母的婚姻是我不對,如今我兒子已經沒了,不管是不是你所為,也都是我的報應,只是可憐了我的外甥女,她實在是無辜的。」 

  提起江時語,沈千城的情緒便再不受控制的激動起來,像是心裡的怨恨終於找到了發泄的閘口一樣,奔涌而出。 

  「她是無辜,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小語又怎麼可能死掉?」 

  江儷看著他,淡淡地說:「你和小語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是小語的死卻全都是你一手所為,我們之間的恩怨,你又何苦牽連到她的身上?她和她的母親又何曾做過傷害過你和你家人的事?」 

  「若不是你被報仇兩個字迷了心智,你又何以會失去所愛之人?」江儷冷著臉站了起來,說道:「我兒子和外甥女都已經沒了,你若是還不解恨,就儘管來找我吧,我明天的飛機,會把他們兩個的骨灰都帶走。」 

  「我不會再找你,但小語的骨灰你是帶不走了。」沈千城看著她,說道:「我們之間的恩怨到此結束,為了小語,我不會再找你報仇,但是小語的骨灰你帶不走了。」 

  「為什麼?」 

  「呵,為什麼?她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江儷看著他許久,最後也是冷哼一聲,「人都死了,又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呢?」 

  這是江儷對沈千城說的最後一句話,卻直擊沈千城的心房。 

  是啊,人都死了,他再如何的護著,又有什麼用呢? 

  他和江儷的恩怨就此結束了,但是他又得到了什麼呢? 

  二十幾年了,他等來的不是過江儷的一句所謂的解釋,可是這樣的真相他寧願不去相信。 

  還有什麼呢? 

  還有就是,他在報仇的同時,也失去了一生所愛。 

  他的人生終究沒有辦法再圓滿。 

  如同江儷所說,江時語是無辜。 

  在這一場恩怨中,她不過是無辜的被他強硬的扯進來的,一切都非她所願。 

  留,不是她甘願。 

  走,也是他逼迫。 

  所以他活該承受這樣的結局,是不是? 

  沈千城坐回到車裡的時候已經渾身脫力,目光也微微的有些獃滯,從未見過九爺這樣表情的樓凈也不免嚇了跳。 

  「九爺,你沒事吧?」 

  沈千城看著窗外,卻未回答他,「回去吧。」 

  「好。」 

  沈千城看了看昏沉的天空,說道:「去墓園。」 

  樓凈手上一頓,卻還是二話不說的往墓園開去。 

  今天的天氣並不好,到了墓園之後雖然還沒有下雨,但是天氣卻陰沉得可怕。 

  樓凈要推門下車,沈千城便阻擋道:「你在這裡等著,不用跟來。 

  他自己推門下車,走了幾步,樓凈卻還跟了下來,然後遞了一把雨傘過來,「九爺,天要下雨了,帶把傘吧。」 

  沈千城微微點了點頭,接過傘,自己往上走。 

  墓園很大,走到上面也要一會兒的工夫,沈千城的步伐不快,緩慢的,像是在享受這個抽筋扒骨的痛苦的過程。 

  終於又走到那塊墓碑前,終於又看到了這張笑臉。 

  沈千城依舊蹲下來,和這張照片平視,撫上去,親了一口,觸感冰涼,不再有任何溫度。 

  這個吻停留了片刻,然後才緩緩離開。 

  「小語,你怪不怪我?」 

  小語,從一開始你就是無辜的,直到現在,你怪不怪我? 

  應該怪的吧? 

  若不是我,你原本應該有會有一個平穩幸福的生活,我們可能會以另外一種方式相遇,也許我們不會再遭受這多麼的折磨,我們會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而不是,我在這裡,你卻在這冰冷的墓穴下。 

  雨,淅淅瀝瀝的下,由小,變大。 

  沈千城把傘打開,撐在墓碑上,自己的身上卻已近濕透。 

  「小語,別怕,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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