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我連命都可以不要,還要什麼臉(一更)
116:我連命都可以不要,還要什麼臉(一更) 在馮禹禎離開的不久后,沈終禎的病房內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姜雨傾看向沈終禎時,眉目間沒有了以往的溫和婉約,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讓人反感的盛氣凌人。
她坐在沈終禎對面的沙發上,緩緩的舉起左手,動作優雅的將垂在左耳邊的長發攏到耳後。
她耳朵的輪廓精緻小巧,紛嫩的耳垂上戴著一隻價格不菲的珍珠耳環。
然而吸引住沈終禎目光的並不是那隻耳環,而是她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一枚籃寶石鑽戒。
沈終禎的腦中突然晃過盛夏妍對她說的,翟世軒曾將翟家的祖傳婚戒改為了姜雨傾的尺寸,並且打算向姜雨傾求婚。
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翟家那枚祖傳婚戒,卻也在電視和報紙上見過。
據說那是翟家某代祖宗受邀去斯里蘭卡時,總統得知他當時在追求心愛的女人,便讓珠寶設計師設計了一枚藍寶石鑽戒贈予翟祖宗,並祝福他追到心愛的女子,能夠幸福。
看,姜雨傾才是翟世軒心中所想娶,戴上這枚戒指的女人。
沈終禎收回思緒,嘴角邊挑起一抹淺笑,口氣淡淡的問道:「有事嗎?」
「終禎你住院這麼久,我還沒來看望過你呢,你好點了嗎?」
姜雨傾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話語間無不顯示出她對沈終禎的關心。
沈終禎的嘴角邊的弧度帶著幾分微諷,看向姜雨傾的眼神毫無溫度,「恩,托你的福,還死不了。」
「這哪是托我的福阿,分明是托向楚翌的福。」說完后姜雨傾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她故作懊惱的伸出左手,輕輕的拍了一下紅唇。
華麗的燈光下,無名指上帶著的那枚藍寶石鑽戒像是夜幕中閃爍的繁星,明亮而又璀璨。
沈終禎在聽到她的話時,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她乾脆也懶得和姜雨傾偽裝了,緩緩的靠在了沙發背上,眼神輕佻的看著對面偽善的女人。
「的確是托向楚翌的福,否則你這蠢女人也沒有機會坐在我的對面和我顯擺了。」
她的話過於直接,以至於姜雨傾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終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故作受傷的口氣著實逗樂了沈終禎,沈終禎嗤笑了一聲,略帶不耐煩的說:「有話就說吧,別拐彎子了,我沒空。」
姜雨傾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以及情緒,好讓自己不破口大罵沈終禎幾句。
見她臉上一直不停的變換著神色,沈終禎還是忍不住的開口替她說道:「明天就是董事會了,你來,是想讓我和翟世軒離婚的?」
沈終禎的話音落下時,姜雨傾的眼神微閃,顯然……沈終禎說中了她的來意。
「你就那麼想當翟家夫人?」
問完這話后,沈終禎突然的頓了幾秒,而後微眯起雙眼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姜雨傾。
姜雨傾的周身總是散著南方女孩兒柔婉的氣質,微微一笑時當真是傾城至極,好似畫卷中走出的美人兒誤入了凡塵。
「你是因為愛翟世軒,還是因為看中了翟夫人的光環?」
沈終禎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自己心裡所好奇的事。
姜雨傾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愣了,她獃獃的看了沈終禎兩秒,而後才回道:「自然是因為愛世軒。」
在她怔愣的盯著自己看了兩秒時,沈終禎就斂起臉上的笑意很認真的盯著她,當她故作理直氣壯的回答時。
沈終禎分明在她溫潤的眼眸中看見了暗涌的狂潮,顯然……她在說謊。
或許她是愛翟世軒的,只是……相比起來,翟夫人的光環似乎更誘人。
意識到這個時,沈終禎突然忍不住的放聲大笑,頓時偌大的房內一直徘徊著她瀟洒輕靈的笑聲,像是微風吹過時叮鈴作響的銀鈴般煞是清脆悅耳。
她笑的太過用力,以至於眼角溢出了幾滴淚水。
沈終禎隨意的伸出指尖,擦掉了眼角邊的淚水,而後微微的收斂起臉上的笑容。
「姜雨傾,既然你那麼稀罕翟夫人這個位子,那我送給你就好!
不是說了嗎,不喜歡的東西要送給那些可憐的人,這樣既不浪費,也滿足了可憐人。」
沈終禎一雙漂亮的杏花眼明若星辰,流轉著似有似無的邪氣。
她的口氣異常認真,可是說出的話卻是諷刺至極,像是在憐憫姜雨傾這個乞丐一般。
翟夫人這個位子,她不稀罕,姜雨傾要是那麼稀罕,那就送給她這蠢女人吧。
姜雨傾被沈終禎的話嗆的面露慍怒,她秀氣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聲音中多了一分凌厲,「沈終禎,你什麼意思?」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沈終禎一臉看白痴似的看著姜雨傾。
然後十分好心的再次重複了自己方才說的話,「翟夫人這個位子我不稀罕,你要是那麼稀罕我就送給你。
我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在施捨一個乞丐,你不用太過感激,因為你的感激值不了幾毛錢,所以我也不稀罕。」
沈終禎的口氣狂傲無比,說出的話語也是異常的猖狂。
話音落下時,她精緻的眉眼間蕩漾開了一抹桀驁不馴的笑,像是一匹不受束縛的野馬在草原上奔騰著,無不散逸著瀟洒肆意的氣息。
姜雨傾瞬間被沈終禎激怒,伸出纖細的食指指向沈終禎,滿含怒氣的低吼道:「沈終禎,你別給臉不要臉!」
聽到她的怒喝時,沈終禎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囂張,她挑釁的說道:「我連命都可以不要,還要什麼臉阿?」
話音落下,她也不給姜雨傾開口的機會,微斂臉上的笑意,轉而很是認真的說道:
「原來翟世軒喜歡的是你這種貨色。這樣我就安心了,我還擔心他喜歡的女人會比我出色而心裡不愉快了。
不過見識到你的真面目后,我突然有點僥倖,還好是你這麼糟糕的女人。」
沈終禎說出口的每句話,都赤luo裸不帶掩飾的在羞辱著姜雨傾。
姜雨傾氣憤的微微發抖著,她睨了茶几上的花瓶,而後猛地就抄起花瓶朝沈終禎的方向砸去。
早在她的目光觸及道茶几上的花瓶時,沈終禎就料到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故而在她的花瓶砸來時,沈終禎已經猛地跳起身躲開。
花瓶砸在了沙發后的牆壁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而後花瓶的碎片與瓶中的花都無力的垂落在了地板上。
屋內的聲響驚動了站在門外守著的保鏢門,保鏢伸手敲了敲病房的門,開口問道:「夫人,您還好嗎?」
沈終禎睨了眼地上雜亂的玻璃碎片,又將目光轉向姜雨傾,微眯起的杏花眼中綻著冷冽的光芒。
她的嘴角輕勾,挑起輕諷的笑容,而後開口回復保鏢:「進來,將姜小姐請出去。」
保鏢在聽到沈終禎的吩咐后,立馬就轉動了門把推門而入。
「姜小姐企圖傷害我,以後不許她再進入病房探望。」
保鏢順著沈終禎的目光望去,便看見地板上碎裂的花瓶與散了一地的花,當下便猜到剛才都發生了什麼事。
「屬下這就將姜小姐請出去。」
沈終禎的行為著實將姜雨傾氣的不輕,她伸出一隻手顫抖的指向沈終禎,「你…你…你!」
許是太過氣憤,她『你』了半天也沒有說處個所以然來。
沈終禎沒有興趣聽她後面要說的話,在兩個保鏢上前想要將姜雨傾架出去時,沈終禎快一步的繞過沙發走到了姜雨傾的身後。
她微微的彎下腰,俯在了姜雨傾的身側,低聲說道:「雖然同意將翟夫人的位置送給你,但我想你好像忘記,現在的我還是個名正言順的翟夫人呢,不要這麼快就入戲,顯得你更蠢了,知道嗎?」
沈終禎的聲音妖嬈如罌粟,帶著致命的you惑。
然而她的語氣卻凜冽的像是寒冬中的冷風,呼呼的從姜雨傾的身邊刮過,冷的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話音落下后,沈終禎直起身後退了一步,朝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
兩人會意的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著姜雨傾離開了病房。
頓時,偌大的病房內又恢復了一片安靜,沈終禎的臉上再無一絲笑意,臉上的神情平靜的像是波瀾不驚的湖面,好似剛才那一幕壓根就沒發生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