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還擔心我會害你情人的姐姐不成?(二更
097:還擔心我會害你情人的姐姐不成?(二更) 溫芷玥輕抿了口香檳后,紅唇邊揚起的笑容帶著幾分戲謔,「都傳翟董和翟夫人上伉儷情深的一對,今日一見,真是讓人眼紅。」
話語間彷彿在調侃著,方才翟世軒對記者們說的護短的話。
沈終禎莫名的覺得溫芷玥看自己的眼神中,隱藏著一縷讓她極為不舒服的不屑。
當沈終禎想認真的看溫芷玥一探究竟時,溫芷玥已經別開了目光,眉目間依舊婉轉著柔和的氣息。
好似方才沈終禎所注意到的那抹不屑,不過是她自己的錯覺而已。
溫芷玥和翟世軒閑聊了幾句,發現沈終禎正出神的盯著自己,她忍不住的揶揄道:「翟夫人,怎麼一直盯著我看?難道上我臉上的妝花了?」
「這倒不是,只是覺得溫總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的很像。」沈終禎清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認真與好奇。
溫芷玥在聽到她的話時,眉頭微挑,臉上的笑意只增不減,「哦?是誰呢?」
「就是世軒的秘書,姜雨傾。」沈終禎的口氣極為天真單純,這個回答幾乎上毫不猶豫的就脫口而出了。
話音落下,敏銳的神色在溫芷玥的眼中一閃而過,像是湖上晃開的一縷漣漪,快速的滑過湖面而後消失。
沈終禎一直注意著溫芷玥,自然將她眼中轉瞬即逝的敏銳捕捉的一清二楚。
這下她倒是知道,為何方才溫芷玥看自己的眼神中帶著不屑了……應該上覺得自己搶走了她妹妹的男人吧!
溫芷玥和姜雨傾是同父異母的姐妹,照理說應該是互看對方不順眼的,可是兩人的關係卻好的出奇。
姜雨傾的真實身份從未被曝光過,故而大家都以為前任溫茹總裁子下只有一女,便是溫芷玥,卻不知姜雨傾的存在。
沈終禎隱約覺得,這中間似乎有什麼貓膩。
不過,這些事都與她無關,她也沒有興趣去插手與姜雨傾有關的事。
翟世軒側目時,見身側站著的沈終禎笑的溫婉可人,好像方才的話真的只是她不經意間的感慨。
他在心中失笑,向楚翌將parker教授的視頻給她看時,一定也告訴了她姜雨傾的身世。
他自是不信那只是沈終禎一句無意的感嘆,再者……姜雨傾和溫芷玥兩人,長的真是一點也不像!
「是嗎?我記得那位姜秘書是個美麗的可人兒,翟夫人真是高看芷玥了。」
溫芷玥輕笑著回復了沈終禎的話,而後禮貌性的說道:「抱歉,我要失陪去接待其他客人一下。」
沈終禎含笑的目光注視著溫芷玥纖細的身影,款款的走向其他賓客。
「怎麼突然對溫芷玥感興趣了?」
聽著身側男人的問話,沈終禎收回目光轉而看向他,她的紅唇邊彎起的弧度瑰麗異常,好似暗夜中悄然綻開的薔薇。
「只是隨意問問,怎麼,還擔心我會害你情-人的姐姐不成?」
她的語氣妖嬈如罌粟,帶著致命的you惑。睨向翟世軒的眼神中噙著一絲微不可見的諷刺,話音落下后便徑自邁步往其他方向走去。
沈終禎剛離開,便有絡繹不絕的人上前與翟世軒打招呼。
翟世軒只是微微的別開眼回了他人的招呼,再抬眼時,已經不見沈終禎的身影。
沈終禎方才在賓客中看見了喬翌岩的身影,便走到他面前打了聲招呼。
喬翌岩看見沈終禎時,嘴角邊微挑起漫不經心的笑,戲謔道:「嘖嘖,你老公那護短的勁真是讓人眼紅。」
「羨慕嗎?你大可也找個這麼護短的老公。」
喬翌岩撇撇嘴,很是嫌棄的睨了沈終禎一眼,「對了,張維泉的公司被稅務局調查,與他合作的公司在得知他招惹了翟躍后,紛紛找了借口都毀約終止了與張維泉的來往。」
他的話讓沈終禎的眼中閃過一絲波瀾,她冷冽的嗓音輕聲說道:「還真是贏在起跑線上,嫁給了個好老公。」
她用張維泉昨晚酸自己的話,嘲諷了自己將張維泉給害了。
「別這麼說,他的公司若是有問題被查也是遲早的事。再者,他那性格遲早也會惹出是非。」
沈終禎在聽見喬翌岩安慰的話時,抬起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看著他,湖水般平靜的眼中泛起一絲微瀾。
兩人皆知,喬翌岩的話不過上為了讓沈終禎不要自責,心裡好過一點而已。
出神間,沈終禎放在手提包中的手機嗡嗡震動了一下。
她拿出手機,見屏幕上跳出了三條簡訊。
她將手機解鎖,而後打開簡訊,看見無發件人號碼的三條簡訊內容時,一張臉猛地就沉了下來。
喬翌岩注意到她臉色不對勁,故而挑眉,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沈終禎搖了搖頭,剛想說話,手中的手機便嗡嗡震動著,她對喬翌岩說道:「我去接個電話。」
接著也不等喬翌岩回答,就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了。
手機屏幕上並沒有顯示來電者的電話號碼,沈終禎接起電話后,便聽見那頭的人說道:
「現在走到別墅的室外泳池,你自己一個人去,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電話那頭傳來了機械的聲音,顯然,對方並不想用真實的聲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誰?」沈終禎腳下的步伐不疾不徐,臉上的表情只是有一瞬的驚訝,而後又恢復了鎮定自若的模樣。
電話那頭的人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過了幾秒,在沈終禎以為對方是否已經掛掉電話時,她便聽見那頭的人說:「左轉,直走。」
沈終禎照著電話那頭人的吩咐,左轉,直走。
溫芷玥的生日宴上在客廳中舉行,方才沈終禎走開接電話時,宴會才剛剛開始,故而賓客們全都聚集在了客廳中。
沈終禎所經過的走道內安靜無聲,放眼看不見任何人影,可是她清楚的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正在監視著她。
「不要停,繼續走!」
沈終禎微微止住的腳步在聽到電話那頭人的命令后,繼續邁著。
溫芷玥的別墅中含有室內以及室外的泳池,大多時候她使用的都是室內的泳池,因為室外的泳池是在偏僻的後院中。
「右轉,打開門。」
沈終禎右轉時,果然看見了一道玻璃門,門外的泳池周圍沒有任何人影。
因著泳池靠近後院,故而晚風拂過時吹動著後院中的幾顆大樹,葉子隨風發出了沙沙的聲響,頗帶幾分詭異。
「開門。」
電話那頭的人再次沉聲命令。
沈終禎抿了抿紅唇,而後伸出手打開了通往泳池的玻璃門。
門剛打開,就有一陣冷風呼呼吹來,讓沈終禎莫名的感到顫慄了一下。
「你想怎樣?」沈終禎邁步走向室外,身後的門在晚風的吹拂下,嘭的一聲自動的關上了。
泳池內的水在微風的拂動下,蕩漾開了一圈又一圈清淺的漣漪,清冷的圓月印落在了波光粼粼池面上。
泳池附近亮著幾盞昏黃的燈,沈終禎纖細的身影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幾分淡薄。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沉默,片刻后,她隱約的能聽見對方的有點急促的呼吸聲。
「想怎樣?自然是想報仇!」
身後突然的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沈終禎還來不及回頭,脖子上就傳來了一陣錐心的痛意,而後她便一點點的失去直覺。
嘭。
嘩啦啦。
沈終禎在要暈厥過去時,突然的被身後的人狠力推入泳池中,濺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
冰涼的水毫無預兆的灌入她的口腔中,嗆的她呼吸困難。
她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奮力游出水面,奈何手剛伸出,肩頸上就傳來了噬骨的痛意,她只能無力的垂下手。
而後,一點點的在水中失去了知覺。
聽說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思維是清晰的,沈終禎在失去知覺的前一刻,思緒清晰無比。
她的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的畫面……
初見翟世軒時他坐在花園中,側頭對自己笑的很溫柔的場景,
後來她在私下偷偷叫他呆瓜,偷偷欺負他的場景,
他在國外留學了一年,回國過暑假時,她霸氣的對他說自己以後會罩著他的場景,
後來每年回國他都越發帥氣,讓她有點莫名的心神蕩漾的場景,
看見傻裡傻氣的他被人諷刺被人欺負,卻不做任何反擊的場景,
後來父親問她是否願意嫁給他,守護他守護翟家的場景,
與他結婚時,他笑的溫柔又傻氣的將戒指套入她的無名指中的場景,
後來婚後兩人慢慢磨合,越發習慣對方,越發在意對方的場景,
與他歡愛時,他總是無辜的乞求要舒服時的場景,
後來每次做完后,他都一臉無害的遞來摻雜著避孕藥的水的場景,
得知他是在裝瘋賣傻后,他以真面目示人的場景。
一幕幕都像電影片段,在她的腦中一一回放著。
沈終禎想,在得知真相后,她痛了這麼多天的心終於要得到解放了嗎?
***
「終禎。」
耳邊突然的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沈終禎夢中想念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終禎,乖,快點醒來好嗎?」
低沉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抹緊張與無助。
「你不是想聽解釋嗎,你起來,我什麼都告訴你,好嗎?」
沈終禎隱隱的感覺到一隻溫暖的大手,緊緊的將她冰冷的手握在了手中。
手心間傳來了熟悉的溫度,一點點的溫暖著她冰冷的血液。
「你要聽完再起來嗎?那不準說謊,我們拉勾。」
沈終禎可以感覺的到她右手的小拇指,被他輕輕的勾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騙人就是小狗。」翟世軒伸出大拇指在沈終禎的大拇指上輕輕打了個印。
而後又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低聲道:「要從哪裡說起呢,就從媽媽去世時說起吧。
媽媽是車禍去世的,那天我們一起去了郊外的湖邊散心,我還記得媽媽當時笑的很溫柔的對我說,等肚子里的寶寶出生后,我們一家四口一起來這遊玩。
可是,回家的路上,車子的剎車失靈,我們的車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輛貨車。
車子撞上的那一瞬間,媽媽將我緊緊的護在了懷中,而她自己卻……卻離開了。
時至今日我還記得她被撞的滿頭鮮血,卻不忘將我護在懷中的模樣。
許是擔心我會害怕,她對我揚起了蒼白的笑容,然後低聲說,乖,有媽媽在。」
翟世軒的聲音異常沙啞,說話時很多音符都是在顫抖著,媽媽出車禍時的片段像是烙印,清晰的烙在了他的腦海中,即使多年過去也無法忘卻。
「媽媽和司機都在車禍中喪生了,而我是唯一的倖存者,那時我也受了很大的傷,在醫院裡躺了整整一個月。
出院時,父親對外界宣布我在車禍時腦袋受到重創,造成短暫的痴獃。
其實裝瘋賣傻是父親的主意,因為他知道害的母親和她肚中才三個月大的寶寶去世的人,便是他的兩個弟弟。
他做不到像他弟弟那般的心狠手辣,也做不到讓他們繩之以法,送他們去監獄。
所以,他只能讓我隱忍。
可是終禎,我不是父親,我做不到像他那樣的仁慈。
所以,當時我雖然同意了父親要我裝瘋賣傻的提議,心中為的卻是以後報復兩位叔叔。
從那時起,我便踏上了荊棘之路,一路上我不得不豎起一身軟刺保護自己。」
他的軟刺便是裝瘋賣傻,讓叔叔們放低了對他的防範,將注意力轉向與他沒有絲毫血緣關係,卻野心勃勃的向楚翌。
「終禎對不起,我不該將你捲入這場戰爭中。」
「如果你不想原諒我,那你就起來狠狠的罵我。」
「你已經睡了三天了,快點醒來吧。」
「不是說好董事會後一起去看海嗎,你不能反悔。」
翟世軒低聲無助的乞求著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的沈終禎。
當將沈終禎送來醫院時,醫生一臉沉重的說,沈終禎差點溺水身亡,好在搶救及時,只是患者的求生意識似乎很弱。
天知道,當他聽見醫生所說的話時,心中蔓延開的恐懼像是一隻怒氣橫生的老虎,幾乎要將他撕碎吞噬。
這三日來,他一直坐在她的病床旁,等待著她蘇醒。
「終禎。」
在聽到翟世軒的又一聲呼喚時,沈終禎費勁所有的力氣,努力的睜開沉重的雙眼。
她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了一條縫隙,眼前明亮的光很是刺眼,讓她又忍不住的閉上眼帘。
翟世軒注意到床上的沈終禎睫毛微微顫抖,而後緩緩的睜開一絲縫隙時。
他那顆被置入黑暗中的心,像是突然的躍入了一絲光明,頃刻間照亮了整個世界。
他激動的伸手按了病床前的呼叫鍵。
「終禎,終禎,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他的聲音激動無比,握著沈終禎的手又微微的重了幾分力道。
醫生和護士在他按下呼叫鍵后,便通通的湧入了病房中。
沈終禎試圖再次的睜開眼睛。
這次光線已經沒有方才那般的刺眼,她的視線有點模糊,微微側頭時卻能清晰的看見站在她床旁的翟世軒。
在看見沈終禎睜眼注視著自己時,翟世軒眉目間的一片陰霾頓時就煙消雲散。
他的嘴角邊綻開了明媚的笑意,像是穿過烏雲綻開的一抹燦爛的陽光,透著萬丈光芒。
他微微的俯下身,在她的耳邊呢喃道:「你終於醒了。」
溫熱的話語中噙著難以言喻的激動,與興奮。
沈終禎隱約的感覺到臉上似乎有冰涼的液體滴落,抬眸時,便看見翟世軒的眼眶中有一滴淚水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