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一路跟著前方的悍馬,那悍馬像是有意引自己跟上一樣,你快時他也快,你慢時他放慢,這讓安佳的好奇心越來越重。
路旁的建築和樹木她也無暇顧及,自己走過了多少路程也沒有感覺。
悍馬突然無預兆的在前方不遠處緊急刹車,慢慢的停在了靠沉州河的堤壩下,安佳也跟著減速,待她下車後,卻看不到前麵有人下車。
她小心謹慎的走到悍馬前,從車窗往裏邊看,卻空無一人。
司機去了哪裏?
自己可是一刻不移的盯著他,他什麽時候下的車,自己卻不知道,他還能隱形不成?
安佳頓時膽怯起來,此人神出鬼沒,不知道是敵是友,引自己來這裏又是有何目的?
如果確定就是他撞的陳皮,那他會不會連自己也滅了口。
安佳站在原地,眼睛環望四周,除了偶爾有個別車輛經過,幾十米根本看不到第二個人,她心慌了,雙手抱著挎包檔在胸前,做好隨時有人進攻的防備之勢。
她的眼珠轉動的很快,身邊任何一點微小的風吹草動都引起她驚覺。
在她的身後,一個高大瘦長的男子悄悄的靠近,在即將接近她的瞬間,舉過雙手蒙住了她的雙眼。
安佳心裏本來就不安,現在突然間感覺眼前一黑,什麽也看不到,一雙大手死死抱住她的眼睛,她不能動彈,隻剩下急促的呼吸。
“你,你是誰啊?”雖然害怕極了,但依然壯著膽子喊道。
沒有人回複她,她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她心跳加快了頻率,撲通撲通的完全無心傾聽春風吹過楊柳發出的沙沙聲響,這是季節的音節。
“你到底是誰,是人是鬼,你吭聲啊。”安佳驚悸不安,怒而發狂的大喊。
還是沒有人回答她,隻是對方的手從蒙著她的眼換到轉過她的肩膀,然後大膽的托住的下巴,安佳正要趁機看清楚他的臉,緊接著就兩片大嘴唇貼在她的嘴巴上。
這.……
這是什麽情況?拍電影,鏡頭變換也太快了吧,從驚悚片,立馬切換到言情劇,連個過渡的劇情都沒有。
她依然呼吸困難,剛才是害怕不敢,現在是害羞,也來不及,對方根本就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安佳沒有與人正式親吻的經曆,隻有自己偷親過陽東,而被別人強行親吻,這是第一次。
她又羞又怕,雙手停在男人的後背,不知道要怎樣放才好。
這個男人,有種熟悉的氣味,她聞到過。
她被滅口的擔心應該是沒有了,總不至於男人這麽霸道的摟著自己吻完,又起殺心吧。
安佳有些陶醉這迷人的接觸,就是現在死了,那也要當一個風流的女鬼,她也不再顧及什麽羞澀,什麽陽東,通
通拋到腦後。
美好時光不容錯過,安佳不再躲避男人的吻,而是努力的迎合他,甚至因為身高差吃力時,她還掂起腳尖,雙手死死的扣住他的背。
他的氣味像是毒藥一般,明知道有毒卻一無反顧的吮吸,她有些累了,時不時的會呼吸中斷,兩人忘情的摟在了一起,吻是他們唯一的交流語言。
偶爾經過的車輛,車上探出人來對著他們就是一陣陣的拍,這也是春天的風景,更是令人陶醉,流連忘返的畫麵。
遠處的天邊,漸漸起了夕陽,照在這對忘情的男女臉上,一時安寧,一時靜謐。
總算要堅持不住了,兩人才有慢下來的意思,決定不再戀戰停下來。
安佳留了個心眼,放開對方的瞬間,她一眼瞥到了他的臉,這時她基本上猜到了他是誰。
果然,對方自己也摘下了棒球帽,安佳這下看的清清楚楚。
這個人,就是明明,沉南市起立集團的總裁。
他,居然吻自己?
而自己居然被他的吻吸引,甚至幾次三番的主動的迎合他。
她的臉立刻刷的一下全紅了,這到底是什麽鬼,他不是一個殺人凶手嗎,和一個疑似凶手親吻的感覺有點刺激。
“怎麽,這麽久不見,不認得我了?”明明看安佳雙眼直直的射向自己,笑道。
安佳不知是在好奇中,還是在回味剛才的感覺,她一時難以相信,明明她雖然認識,但根本沒有熟悉到能如此親密接觸的地步。
她們其實才見過三次,而且從來沒有涉及過感情,她當然不會愛上這個人,甚至認為這個人的出現是來騷擾自己,對了,他還可能殺了人。
那他今天到底是為了什麽突然現身。
“你,你的公司不做了,這麽閑?”安佳回轉身慢慢的沿著河堤往前走,而明明一步不離的跟在後麵。
“當然還做,我是老板,又不用我親自做每一件事。”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還有你穿成這樣是.……”安佳不敢問下去,怕不小心激怒他,畢竟對他還不算熟識。
明明‘哼’了一聲,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要問的是什麽,隻是這事要如何說起呢。
起立集團雖然明明還是老板,可它已經完全不屬於自己,它被姚氏強行收購,自己現在隻是個打工的。
“你想問什麽,就直接問吧,我什麽都不會介意。”
安佳突然停住腳步,轉頭看了他一眼說:“你確定?”
明明也停下來,麵朝向沉州河,肯定的說:“我保證不會介意。”
他對安佳早就表示過心意,因此他認為自己這麽說,安佳肯定會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他明明愛她,所以什麽都不會介意。
安佳也看著這沉州河的水,
水麵幹淨清澈,春天雨水多,河都要滿了,春風一吹,波紋飄動,泛起光圈。
“你殺了陳皮?”安佳豁出去了,反正問不問自己這個知情者身份對方早就知道了。
“嗯。”回答的很幹脆,明明望著遠方,麵色不改。
“他死了嗎?”
“.……”明明腹疑,看了安佳一眼,不明白她為什麽先問陳皮死了沒,而不是先問自己為什麽殺他。
“你不知道?”安佳追問。
“不知道,不過也活不了多久。”明明答道,轉頭往後看了看,然後退了幾步,在柳樹下的涼椅上坐下來。
“你跟他有什麽深仇大恨,為什麽要置他於死地?”
明明猶豫了一會兒,他不是不想說,隻是不知道說出來會不會給這個女孩帶來麻煩。
安佳等不到回答,往後扭頭望了他一眼,然後也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
“你為什麽不說?”安佳催促他。
“這.……”明明還在猶豫中。
他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公司被姚氏控製,自己基本上一無所有,他想掙紮,卻發現毫無還手之力。
而他的大哥明君已經兩年多沒有了音訊,他很擔心明君下落不明是有可能被害或者遭人報複逃離在外。
短時間內自己什麽也沒有了,他很難接受,他想過放棄,但又想到還有安佳這個女孩,他認為自己愛她,她總有一天也會愛自己,不管如何,他都要博一博,反正一無所有了,即便輸了也沒什麽損失的了了。
他想默默的為這個女孩做點事,因此私下幾次都偷偷的跟蹤過她,特別是中午這次,他本來就是受姚慢之命去執行任務的。
姚慢說,有人潛入到她的總裁辦公室,並爆破了保險箱,盜取了裏麵最機密的文件,她要求明明把文件找回,並將盜竊者殺人滅口,以防消息走漏。
那天他跟蹤陳皮到安佳的住處,待陳皮進去,他就在外一直等,直到他出來開車撞他,在離開的一瞬間,看到安佳走一間屋子裏出來,他沒有想到安佳搬到這裏來了。
等明明回去複命後,才返回來等安佳。
他當然沒有跟姚慢講陳皮見過安佳,並且在她的屋子裏待了很長一段時間,雖然他也想知道,陳皮在安佳的屋子裏為什麽待這麽久,但他敢肯定安佳已經知道了姚慢的秘密。
他要保護她,肯定不會讓安佳牽涉進來,自己已經是身不由己了,再讓安佳涉險,他不合得。
“難道你不知道陳皮他是我表哥嗎,你卻把他殺了,他剛剛失去了養父,現在自己也沒了,太可憐了。”安佳掩著鼻子,做啜泣的狀態。
“這我倒不清楚,隻是我也沒的選擇,很抱歉,你說陳皮死了,你怎麽知道,我雖然
認為他確實被我撞的很慘,但並沒有並眼看到他咽氣,你看到了?”
安佳一愣,自己說漏了,便幹脆錯下去,她繼續哀傷的情緒說道:“那還能活嗎,聽說現場都著火了,哎,真是命苦啊。”
明明見安佳傷心,心裏有些愧疚,便靠過去抓住她的手說道:“抱歉,我.……”
“你怎麽?”安佳停下來,莫名的看他,手還被他握住也不抽走。
“我會保護你。”
保護我?
安佳雖然感動,但很快就不以為意,隻要陽東娶了自己,他自然會保護自己,根本不需要別人。
“多謝你的好意,我,我可能馬上要結婚了,到時你方便不方便參加呢?”
結婚!
明明沒有料到安佳突然這個時候跟他說這個,這意思就是拒絕了自己了。
“是和陽東吧?”明明假裝鎮定的問她。
“嗯。”她還是抽回了手,因為這樣聊天怪怪的,把手放在別的男人手裏,卻告訴他自己要和另一個男人結婚。
恭喜了。
明明沒有說,而是在心裏跟自己說。
陽東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比自己要強,重要的是安佳喜歡他,不是喜歡自己。
而現在自己更加配不上她了,不很容易從哪個方麵,自己的心居無定所,一直在流浪,隻有在見到安佳的時候才有短暫的安寧。
“我得走了。”明明看了一眼手機,然後起身對安佳告辭道。
安佳覺得時間過的很快,幾乎沒有聊什麽,夕陽都已經散去了,她還有話要問明明呢。
“你現在是做什麽工作,你是殺手嗎?”
明明聽到背後安佳的聲音,突然愣住了定在那裏不走,他要怎麽回答,他確實可能殺了人,而且是幫姚慢這個女魔頭。
回答不了索性不答,他加快了腳步,沿著堤岸,他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遠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