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陽公司的股東們都各懷心思,已經入股好久的要趁這時候退出。
雖然安佳苦苦哀求,極力挽留都無濟於事,而本來已經同意入股共同建大樓的財團們也不再表達意願了,他們既不主動聯係品陽公司,反而品陽公司主動聯係他們都找不到相應的人對接。
樹倒猢猻散,建樓計劃這種不算迫切需求的工程安佳隻好自作主張的先中止了它,等陽東出來再想辦法。
但是目前最為迫切解決的事情是公司人心已經渙散了,有些人已經另謀高就,還沒有走的也在不同場合表達過離開的想法,有些對公司狀況同情的人沒有討要當月的工資就跳槽了,現在剩下的人,寥寥可數,恐怕很難讓它正常運轉了。
現在的情況跟以前公司多次被巨頭打壓的時候不一樣,當初有負責人坐鎮鼓勵大家,大家也不服氣不認輸,因此共度難關。可如今總裁都前途堪憂,隻有一個沒有什麽經驗的秘書在苦苦支撐,又有什麽理由讓人心留下來。
安佳也是心煩氣躁,她已經兩天沒有去公司了,坐在臥室的小靠椅上癡癡的發呆。
該做的她都做過了,不該做的她也試過了,全都沒有用,就連自己父親的安氏集團都決定暫停對品陽集團的注資,現在沒有了資金挹注,資金鏈就斷了,很多業務的周轉完全當機,沒有業務就沒有資金進入,如此惡性循環,公司的狀況隻會越來越糟糕。
很煩,明明自己信誓旦旦的答應過陽東,自己會照顧好公司,讓他不用擔心,可是現在,恐怕陽東還沒有出來,公司就沒了。
她連續幾天都去探望過陽東,他的情況也不會有多好。
他的情緒相當失落,幾乎磨滅了意誌。
安佳每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都非常自責和疼惜他。
慚愧自己能力有限,辜負了陽東的重托,心疼陽東的狀況,他的目光都沒有了以往的鋒利,沒有了色澤,隻剩死灰一般的呆滯。
更詭異的是,陽東全身都有傷,她問不出怎麽受的傷,但從表麵看,肯定是被人毆打的,陽東是個單間,怎麽會有人打他而沒有人管呢。
還有他的同學兼好友也是警察,不可能從不來看他,如果劉海看過他就一定會阻止這種監獄暴力發生,可安佳從陽東的身體上得知的推斷是,他沒有被人保護,而更像是被人惡意報複了一樣。
他究竟又得罪了誰?
安佳也給自己倒滿了整整一杯紅酒,一口接一口的喝下肚。
她雙眼暗淡,室內也關著燈,看著外麵的燈火明亮,照在自己的臉上,自己就像將一個不願意暴露在空氣中的玩偶。
酒不醉人,人欲醉,安佳想醉卻醉不了。
她要等陽東出來,他說過出來就會跟自己結婚
,他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可公司的現況,陽東就算出來了,自己又要以何麵貌麵對他的囑托,自己辜負了他的期望,如果他失望了,還真會娶自己嗎?
安權也一直在催她,讓她把陽東的公司賣了,去安氏集團卡耶拉班,並答應讓她做集團的總經理。
這個條件很誘人,她沒有答應,她做不出來,尤其是在這個時候,為了陽東,她可以不惜一切,什麽富貴,權力,她統統可以不在乎。
當然為了陽東,她也能不擇手段的取悅他,並盡力排除他身邊任何的對她有威脅的女子,比如利未。
安佳不知道自己喝了幾杯,隻知道地上一地的空酒瓶,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很快她便支持不住,靠在椅子上,隨後便起了輕微的鼾聲。
她看到了陽東穿著新郎裝正向她走來,依然是那麽高大帥氣,眉毛狹長,臉龐俊俏,他笑眯眯的把自己抱起來,開始轉圈,這一刻,是她在人世間最幸福的時光。
突然,從旁邊衝出來一個女子把安佳推倒在地上,那個女子雙手勾住陽東的脖子,並抬起大腿架到他的手上,陽東也一樣很開心的托起她朝禮車走去。
安佳摔在地上,疼的喊不出來,她一直嚐試在發出聲音,卻總是不成功,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男人被這個女人勾走,她氣憤委屈,坐在地上,大聲哭泣。
那個女子被陽東抱著還不望回過頭來瞟她一眼,這一眼就讓安佳認出來了,那個女子是她恨之入骨的利未,隻有利未才會出來與自己搶男人。
她要對付利未,不能讓陽東被別人搶走。
“賤人。”安佳咬著牙狠狠的罵了一句,酒卻醒了一半。
是個夢,不,是個惡夢。
天亮了,安佳依然迷迷糊糊的,腦袋昏沉,根本抬不起來,她略微吃力的撿起滑落到地上的手機,時間已經是七點半了。
該上班了,公司不能沒有自己,如果公司倒了,那肯定就要失去陽東了。
安佳掙紮著坐起來,快速的脫去身上所有,然後走進浴室,等她出來穿戴整齊後,再看看時間,這些過程隻花費了十分鍾。
來不及吃飯早餐了,安佳匆匆的下樓驅車上路。
當安佳一走進公司,那靜的可怕的氛圍依然讓她有點灰心。
“你好。”安佳踏進去正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很熟悉的聲音,安佳抬眼望去,那個人,不,那個人就是利未,她正坐在陽東的總裁位置上微笑的跟自己打招呼。
利未?
她怎麽出現了,為什麽這個時候出現?
安佳一時愣住了,“你,你怎麽來了?”
“我來接管公司。”利未繼續笑著說,雖然看起來是在笑,但並不像
是在開玩笑。
“接管公司?”安佳驚愕的睜大了雙眼,她也不想坐下來了,而是走向陽東辦公室。
“不錯。”利未回答的言簡意賅。
“為什麽?或者說憑什麽?”安佳從驚訝到質問,這個過程轉換時間極短,但卻相當自然。
“不為什麽,因為我現在是這家公司唯一合法且行動自由的合夥人。”
合夥人?
哼,安佳根本不屑的盯著她,這個人雖然幾個月沒有看到,但依然那麽的討厭,她的出現不僅是要跟自己搶陽東,甚至連陽東的公司都要搶,太狠了,她的手段可不比自己差。
“我不信。”安佳直接坐身旁的椅子上,朝利未喊道,這語氣能聽出堅決與心虛。
安佳自己也沒有把握,利未此時出現是精心選擇的時機,還是根本就是她導演的一出好戲,不管是哪種情況,她都十分的擔憂。
“信不信由你,你看看。”利未拿開桌上的文本,底下出現一張A4大小的紙,她輕輕的拿著它遞給安佳,“小心,別損壞了。”
這是什麽?
安佳茫然,雙眼閃爍,這是一份合夥人協議,協議把規則說的很清楚,合夥人共同享受公司的所有權利,但現在合夥人之一被限製了人身自由,就是說利未現在是唯一能夠對這家公司行使指揮權的人。
“怎麽樣,我沒有騙你吧。”利未故意將‘騙’這個字加重了語氣。
那是有緣由的,當初事務所被縱火,她還記得,安佳是怎麽離間自己和陽東的,就是安佳把自己‘騙’去了電影院,讓陽東誤會了自己因愛生恨,嫉妒心起縱火燒了事務所,是她迫使自己流落它鄉,不能伴隨陽東。
安佳手漸漸的在抖,她臉上無光,眼睛盯著這張破紙,恨不得一口吞下它。
“你放心,這張紙隻是備份,要多少有多少。”利未似乎看透了安佳,連她心裏正在想什麽都知道。
“也就是說你這次回來,是來搶回陽東了?”安佳冷冷的問道。
利未淡然一笑,“陽東不是你的,我不需要搶,當然也不是我的,他現在不屬於任何人。”
“不,陽東隻屬於我一個人的,他已經答應我了,隻要出來就會和我結婚。”安佳理直氣壯的反駁利未,顯得有些底氣,因此得意起來。
“真的?”利未一聽頓時少了剛才的淩厲氣勢,安佳的眼睛裏射出對她嘲諷的光。
安佳驕傲的抬著頭,雙眸一刻不移的停在利未的臉上,說道:“那還有假,當時現場有很多人,你隻要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她的話讓利未有些癱軟在椅,不過她好強的心髒不會讓自己在安佳麵前表示自己,她強忍著維持剛才的語氣與狀態,自己就算會輸給安佳,也要
體麵點。
“好吧,祝福你們,不過,你現在可以走了。”利未不再看安佳,眼睛毫無精神的看著前方。
“你開除我,憑什麽?我是陽東的秘書,隻要他才能解雇我。”安佳不滿利未的處置,大聲質問她。
利未麵對安佳的質問不理不睬,這時候,客服部主任胡小姐從外麵進來在利未耳邊嘀咕了幾句,利未才對安佳說著,“你如果願意請便,但你已經不是秘書了,胡小姐才是。”
“安小姐,你看,咱們的工作什麽時候交接一下?”胡小姐悄聲問起。
“什麽交接,你自己看著辦,我走了。”安佳氣鼓鼓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挎肩包就大步離開,連頭也不回。
陽東都不在了,自己還算是誰的秘書,留下來又有何用,看別人的臉色嗎,除了陽東,她不會看任何人的臉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