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東趕到的時候,孫品茹已經陷入昏迷狀態了。
他清楚的看到她的左手被利刃割破的痕跡,血順著口子流出來,地上一地的血混在水中,觸目驚心。
李麗麗已經包住她的傷口,陽東來不及詢問原因了,抱起孫品茹就走。
她身上基本沒穿什麽,雪白的身體保養的非常好,一點都沒有變形。
秘書李麗麗拿件毯子裹在她身上,以免著涼。
幸好醫院離這不遠,五分鍾陽東他們就到了。
雖然才五分鍾兩人已經累的氣喘噓噓了,放下孫品茹他才開始向李麗麗打聽事情的原因。
李麗麗隻是搖頭,她猜測是孫品茹被撤換而深受打擊,具體原因或者是不是因為別的事情導致的她也不太清楚。
陽東看到她的眼睛在閃爍,他不解為什麽李麗麗會出現在孫品茹的住處,還能及時發現她自殺,並告知自己。
不好直接問她,隻有等孫品茹醒來。
兩個小時後孫品茹才微微睜開眼睛,她失血過多,醫生已經給她進行過輸血。不過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
她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憔悴,與之間陽東見到的那個意氣風發的總裁孫品茹簡直判若兩人。
她看到坐在旁邊的陽東,試著張嘴,陽東靠近她的臉詢問她的需求。
很吃力的一字一句擠出來,手也上下比劃著,陽東終於明白她是想坐起來,他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把她扶起來。
“不好意思,驚動到你。”
“沒什麽。隻是.……”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麗麗,你先出去一會吧,我想和陽先生單獨聊聊。”
孫品茹視線從陽東落到李麗麗的身上,語氣依舊微弱。
“你身體還沒有複原,不必費力,以後可以講。”
陽東眼裏露出一絲愛憐與疼惜,他不希望這事與自己有關。
自從上次孫品茹跟他透露自己的經曆後,他就表示很抱歉。
孫品茹哀怨的眼睛捕捉到陽東對自己的關切,她感到一陣溫暖。
她立了立身子,雙手往後撩自己的頭發。
“你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已經答應了和你合作,沒想到……”
陽東沒想到她會從此事說起,說真的,他確實介意過到手的生意又化為烏有。
在她被撤換的前一天才要跟自己合作,他甚至認為孫品茹戲弄他。
可是在孫品茹出事後,他又覺得人命更重要,生意以後還有的做,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相信也不是有意的。
陽東站起來,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以示不介意和鼓勵。
孫品茹心頭熱起,激動的流出眼淚。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私吞資金,這事我從來沒有做過。可他們卻言之鑿鑿,還拿出很多看似有力
的證據,我根本無法自證清白。”
孫品茹由於太激動,抽泣一下繼續往下講。
她的眼睛確實很美,漆黑又添性感。
“我可以接受以我工作不力,解雇我撤換我,但無法接受以無中生有的理由對我中傷。我一個女人,外表看起來很風光,可有誰知道我在這個公司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陽東看她講的如此聲淚俱下,遞給她一包紙巾。
他插不上什麽話,隻能在她床邊走動幾步。
又看了看窗外,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看似美好的天卻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麽無法預料的事情。
“那也不至於想到自殺啊,你這麽年輕,這麽美貌,就這麽死了,豈不可惜,那些背後害你的人見你死了不是更得意。振作起來,孫總!”插不上話還是要撿空隙說兩句,否則一直聽她說,自己就像一塊木頭一樣站在那,很尷尬。
“你不用叫我孫總了,我已經不是了,叫我品茹姐,或品茹好嗎?”
看著孫品茹那滿含希翼的眼,陽東輕輕的點了點頭。
“品茹姐,”陽東試著喊了一句,有點別扭,但依然說出口了。
孫品茹微微閉了一下眼睛,然後又睜開,魅惑的看著他。
“嗯?”孫品茹輕輕答應道。
“你說他們為什麽不追究你的司法責任,按說私吞公司財產屬於犯法,他們隻是將你解雇,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突然如此立場的說辭,讓孫品茹難以適應。
她相信陽東有他說這話的理由,便以期待的眼神看著他,等他繼續往下說。
“要不就是念你為正業集團的付出,所以放你一碼。”
“我不認為是這樣。”
孫品茹知道這個公司為爭權奪利,幾乎什麽手段都能使出。
在正業集團服務將近八年,可八年以來都一直是被人排擠的目標。
要不是自己能力出眾,以實際成果反擊他們,自己可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她的位置是最重要的,因為中國是最大的礦產市場,中國區的負責人當然能從中獲取最多的利益。
每個人都為爭這個位置撕破了臉,幾次孫品茹都差點被擼掉,她都挺了過來,可沒想到這一次沒有躲過去。
“正業集團別看如此龐大,其實內部非常混亂,長此下去一定會倒塌。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衰落,在業內也有一定的影響力。”孫品茹已經在恢複原氣,說話的聲音也較之前中氣十足了。
陽東沒有接孫品茹的話說下去,而是還在剛才那個點上,他摸了摸額頭,發絲便閃到後麵去了。
他說:“是不是他們沒有證據,然後找人精心偽造了證據,所以才不敢進行司法追究。”
聽了陽東陽東的觀點,孫品茹頓時一
驚,仿佛被說中,也許就是這樣。
可是是誰偽造了證據,以致於他們能夠精準打擊到自己,她陷入了苦思。
“姐,你說為什麽李麗麗會在你的住處,你被解雇,她也不需要上班,她以什麽理由來找你的?”
“你懷疑她?”孫品茹把手話在胸口,遲疑了一會說:“不可能吧,她跟了我這麽多年,一向對我照顧有加。”說完還朝向門外看了看。
“既然你看了一眼門外,就是說你心裏也不完全肯定是不是她。”
“好像是我打電話叫她來的。”
“不是她主動的?”
“不是。”孫品茹搖搖頭,表情卻不肯定。
“那她來後說過什麽沒有?”陽東接著問道。
“說了什麽?我想想,哦,她開始隻是說她相信我的清白,不過她又說,公司有人透露要對我進行司法追責,但說的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應該不像是有意提到。”
“也就說你是因為司法追究而選擇自殺?”陽東眉頭緊鎖,偷偷望了孫品茹一眼,孫品茹點了點頭,開口道:“也不全是,隻是覺得自己付出了這麽多,說沒了就沒了,自己的一生愛情沒有了,事業沒了,身邊居然連個朋友也沒有,一時萬念俱灰,所以才……”
“哦,對了,”孫品茹好像又想起什麽來,大聲喊道,看來她恢複的很快。
“我記得是李麗麗說讓我給她寫介紹信,我丟了工作,她也不想再回到原公司上班,所以讓我寫好了打電話告訴她來取。”
“這麽說,李麗麗確實可疑。”
陽東覺得自己開始的疑問有了驗證,但看孫品茹的樣子,也並沒有預期的那麽氣憤,她淡淡的說道:“不管是不是她,我也不想追究,畢竟跟了我這麽久,感情還是有的,要不然她隻會看著我死,而不會打電話給你。”
“追不追究是另一回事,但不能不要回自己的清白。”
手機再次響起,安佳這急不可耐的性子啥時能改改。
安佳無非是問他合同簽好了嗎,陽東說沒有,在醫院然後就掛了。
安佳傻眼!
簽合同簽到醫院去了,打起來了?
看來這簽合同還是一件特危險的事情,幸虧自己沒有跟過去。
不知道陽東現在到底什麽情況,利未也是坐立不安,聽安佳提到醫院,心裏一緊,難道路上出車禍了,摔了,撞牆上了,還是怎樣?隨後又‘呸’的一聲,怪自己別烏鴉嘴。
她又不好直接問安佳,怕她看出自己的心思。
可心思已經掛在臉上,不說,一看就知道。
坐也不是,立也不是。
一直等到晚上,陽東才回到事務所,誰也沒有理。
一天沒休息,累的他夠嗆,躺在椅子上就開始
閉目養神。
安佳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推了推陽東的手臂問道:“合同簽了?”
“沒有。”
“怎麽回事,沒有還這麽晚回來。”
“總裁進醫院了。”陽東懶懶的答,困的實在不行。
“你打她了?”
“誰打她了,你有沒完啊,不能讓我休息會麽。”
“那你們怎麽在醫院裏,她懷孕了?”
“.……”
利未朝安佳使了個眼色,安佳見陽東不耐煩了,而且還起了呼嚕聲,便回到坐位上,甩了甩手不再作聲了。
第二天早上,一醒來,門外就站了一個女子,三十五歲左右。
安佳不懷好意的盯著她看,這女子麵目清明,長相甚好,穿著十分大方,上身吊帶背心,外加一件紅色外套,下身也是一條紅色大腳褲,鞋子也是綠色的。
臥槽,一身綠啊?隻差頭上沒戴綠帽子了。
哎,一大早的就遇到穿一身綠的人,真是不吉利。
安佳一臉的嫌棄與不快,慵懶的說道:“你找誰啊?”
“你好,我找阿東。”
切,阿東也是你叫的,你誰啊。安佳心裏嘀咕,這東哥哪欠的風流債,都找上門來了。
“他死了。”安佳惱火了,就要關上門,卻被人從後麵抓住了手。
“.……”
“你幹嘛啊,咒我死。”陽東狠穩的用手指敲了一下安佳的頭,利未在一旁笑了,安佳掃了一眼利未,氣呼呼的坐回位置上去了。
“阿東。”孫品茹看到陽東輕輕叫了他。
“品茹姐,快請進。”陽東把孫品茹讓進屋子,看她穿著一身綠,也是一臉的疑問,這是今年流行的顏色嗎!
“請坐,地方不大,請見諒。”說到底,這事務所還是正業集團的產業呢。
“不好意思,一大早打擾你,我不久待的,很快就走。”孫品茹有點不好意思,顯得格外客氣,可能這屋裏還有其它人的緣故吧。
“不要緊,我這反正天天沒事做。”
“對不起啊,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已經做成了一筆大單了。”
“你有什麽打算嗎?”陽東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於是轉而問她。
“你說的對,我要自證清白,你能幫我的是嗎?”孫品茹突然伸出手來,握住了陽東。
“當然,你要我如何幫你?”陽東朝她點了點頭,並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可不可以當我男朋友?”
“.……”
陽東頓時像是卡了喉,說不出話來,轉頭望了一眼,利未,而無表情,沒有反應,又看了一眼安佳,眼神要殺人。
陽東不知道這是如何幫法,如果要這樣幫她,他覺得很為難。
為什麽這個女人,都這樣了還如此對自己糾纏不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