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兩隻老虎
憑本事短下的錢，為什麽要還？
這句話聽起來簡直是太給力了，要不是礙於要債者的身份，他都想給這位吳總點個讚了。
從這一點上也能看出來，這位吳總後台很硬。
要是不夠硬的話，說出這種欠揍的話，早就被這麽多老板打斷腿了，還能悠悠閑閑的在這裏給眾人排號玩？
眼見按正常途徑排隊的話，都需要排到後天才能見這位吳總了，李向陽便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
鼎盛公司的辦公地點不大，繞一個圈幾分鍾就夠了。
左右打量了一下，李向陽發現除了一樓那個休息室人多煙多以外，就數三樓某個辦公室裏麵，冒煙冒的最勤快了。
這應該就是那位吳總的辦公室了。
樓道裏麵都有保安的，再說了他和吳總也沒打過交道，貿貿然上去肯定是不行。
琢磨了一下，李向陽準備從外牆往上翻。
左右不過是三層，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徒手爬個兩三層簡直跟玩似的。
幸好，鼎盛公司的保安都在樓道裏麵蹲守著，外麵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李向陽瞅準一根外露的排水管，手腳並用蹭蹭蹭的爬了上去。
臨到那件冒煙辦公室外麵的時候，他略微緩了緩，催動靈氣聽了聽裏麵的動靜。
“老趙，不是我不給你錢，實在是沒給的太多了，我給了你，其他人咋交代？”
說這話的聲音很文靜，一點都沒有李向陽想象中那位霸道和粗俗。
甚至李向陽能感覺到，對方肯定讀過書……
“吳總啊，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我的工人都跟我鬧開了，要是再不給錢，工人要把我大卸八塊啊！”另外一個聲音焦急的說著。
比較起之前吳總的聲音，這個聲音就有點不淡定了。
“大卸八塊，那跟我又沒關係，是你的工人嘛！”吳總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這一句聽起來就點扯淡了，能再無恥點嗎。
要不是你拖欠人家姓趙的工錢，人家至於被工人逼著嗎！
單從這一句裏麵，李向陽感覺到了這位吳總果然是個不要臉的家夥。
之前從前台姑娘那一句話裏麵倒是感覺到了這一點，隻不過是沒有這一次明顯而已。
辦公室裏麵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李向陽沒有繼續聽下去了。
此刻他緩緩的從窗子外麵露出頭來，正好瞥見辦公室裏麵，一個佝僂的西裝中年人往出走著，而一個還算是年輕的背影背對著他這邊坐著。
窗子剛好開著，李向陽身手敏捷的跳了進來，沒發出一丁點都聲音。
那位姓趙的走了，很快又推門走進來一個老板。
對方剛想說話，結果瞥見窗子附近還戳著一個人，練練擺手：“不好意思，沒看見，你先！”
“好！”
李向陽淡定點頭。
“咦？”
吳總不淡定的回頭，嚇了一跳。
因為他的老板椅是背靠窗戶方向的，所以窗戶上發生了什麽他根本就不知道。
而且，之前那位姓趙的老板出門的時候，也是背對的窗戶。
所以沒人知道李向陽到底是怎麽樣出現在那個位置的，甚至都不知道李向陽是什麽時候出現的，這特麽也太詭異了吧。
瞥見這位吳總要說話，李向陽先聲奪人：“你咦什麽？”
“我……”
吳總被噎住了，我是看到你突然出現才咦了一聲，現在你竟然問我？
難道節奏不該是我質問你，為什麽出現在我辦公室嗎？
“吳總，我要是你現在就不糾結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而是應該問問，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李向陽摸出一支煙，彈給了吳總。
後者下意識的接過來，眼中還是留露出疑惑之色。
不過這人到底什麽時候來的確實是細枝末節的事情，畢竟他是在三樓，吳總就不信有人能從一樓爬到三樓跳窗戶進來？
肯定是什麽時候趁他不注意溜進來的。
定了定神，吳總恢複了自己原先的氣度，抬手敲了敲桌麵：“好，那你說你是來幹什麽的？難道你也是來要錢的？”
“不是！”
李向陽臉不紅心不跳的搖搖頭，不動神色的將那一疊單據往兜裏深的揣了一下，看向了吳總：“我隻是仰慕吳總的風采，過來瞻仰瞻仰。”
“瞻仰好像是對死人用的？”吳總臉色很不好看。
這又是不是掃墓，瞻仰個什麽勁啊！
李向陽擺擺手：“吳總，不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咱們說關鍵——我都看了半天了，吳總你對來要債的人很有一套嘛。”
“那必須！”
吳三手此刻懷疑之心依舊，不過對於李向陽卻是有了一點好奇。
無論對方是來幹什麽的，反正自己這邊沒錢，他能這麽著？
“吳總，那你給我教教，怎麽樣才能跟像你這樣的人要到錢。”
李向陽笑著吐了口煙氣，望著麵前這位臉皮很厚的家夥。
其實一開始他還想著用點特殊手段，但是後來瞧見這吳總之後，他發現也不需要。
對方最大的依仗除了關係之外，也就是臉皮了。
有句話不是這麽說嘛，人至賤則無敵。
吳總的賤已經到了一定程度，完全是人就是賤賤就是人，除非你能比他更賤，否則根本拿這樣的家夥沒辦法。
吳三手笑了，嘴上不說心裏卻是嘀咕，看來這家夥也是來要錢的，否則的話為啥要問這樣的扯淡問題。
小子，我早就看穿了一切。
不過對方沒挑明，吳三手也不戳穿，隻是笑道：“你貴姓？”
“免貴，姓李！”
“我說李總啊，錢這個事情你得這麽看，放在你手裏麵，肯定不如放在我手裏麵值錢，我有錢了，才有工程承包，才好給其他人分包，對不對？”
吳三手笑眯眯的說著，一支煙快要抽完了。
李向陽也笑眯眯的聽著，一點都沒有因為吳總的這些話而惱火，相反，他覺得這話倒是挺有道理的。
畢竟在一個極度自私的人看來，任何事情任何資源，在他手裏麵才是最大限度的利用，而在其他人手中，簡直就是一種浪費。
所以李向陽這一次來，就是為了幫吳總換換腦子。
老這麽想也不合適。
其他人他管不著，但是吳總欠他們的一百多萬工程款他得要回來，省城那邊還等著錢用呢。
三十多萬的利潤，不多也能頂點事。
“吳總啊！”
“李老板你說。”
“兩隻老虎會唱不？”
“問這幹啥？”
“就說會不會唱！”
“會點吧！”
“那就好！”
李向陽問到這，直接起身朝著吳三手走了過去，後者一臉鬱悶的盯著他，似乎想看看他要幹什麽。
沒想到李向陽先是把辦公室門反鎖了起來，緊接著，站在吳三手身邊兩米遠的位置，朝著辦公室裏裏麵的攝像頭笑了笑。
“吳總，接下來的事情可跟我沒關係。”李向陽擺擺手，一臉的和善。
然而下一刻原本坐在老板椅上很舒服的吳三手，忽然感覺到自己肚子疼了起來，火辣辣的疼，就像是泰椒成精了在肚子裏麵鬧騰。
隻是短短數秒的時間，吳三手便趴在桌子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整個人弓成了一個大蝦模樣，顯然是很不舒服。
“咋樣？”
李向陽忽然開口，然後吳三手發現，自己肚子裏麵的疼意瞬間消失。
震驚無比的盯著李向陽，他驚呆了：“你……”
“看來還是沒感受明白。”
李向陽搖搖頭，下一刻，吳三手發現那種該死的感覺又回來了，他再度趴在桌子上，幾乎就要打滾了。
“感覺如何？”
李向陽又說話了，吳三手立馬感覺到，那種疼痛消失了。
該死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做到的，但吳三手意識到今天碰到硬茬子了，人家也沒有動他一根手指頭，就是用這種匪夷所思的辦法來折磨他。
要死不死的，這種疼痛根本就熬不住啊！
肚子裏麵就跟有針在紮一樣，火辣辣的疼，一下一下的，簡直都要命了。
這種手段就算他再有關係也沒用，除非把對方給人道毀滅了。
抬頭看向了對方，吳三手發現人家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似乎這事情跟人家沒關係似的。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李老板，這感覺很不好，要不咱們說點別的事情？”
“可以啊！”
李向陽一攤手：“不過，你先給我唱一首兩隻老虎，好不好？”
“……”
吳三手一張臉頓時拉黑了，嘛玩意，兩隻老虎這麽幼稚的歌曲，那也是我這麽大個老板唱的，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啊。
可沒等他猶豫，要命的疼痛感再度來襲，這一次吳三手總算是實現了之前的想法：滾在地上來回翻轉，幾乎都要疼死了。
“唱不唱！”
李向陽又看了他一眼。
吳三手縮在地上告饒：“唱唱，現在就唱……要不，我先給你結個賬再唱？”
“不用，先唱完再說。”
李向陽完全沒商量的意思，很快吳三手痛感消失，可他不敢有絲毫馬虎，隻能是按照李向陽的意思開始唱：“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嗯，聲音再高點。”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
吳三手憋屈啊，可他不敢忤逆李向陽的意思，扯開嗓子唱了起來。很快，這個聲音傳到了辦公室門外。
外邊還有很多等著和吳三手要錢的老板，靠門近一點的幾人，聽到辦公室裏麵居然傳出了匪夷所思的兒歌聲音，甚至還是吳三手唱的。
一時間大家麵麵相覷，不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不過看這樣子吳老板都開始唱歌了，應該是心情不錯，說不定今天的討賬之旅會輕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