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書吧-WWW.69SHU.COM】出了牛家鎮的大門,雲洛洛駕著馬車徑自往南走。
此時,她正一言不發地坐在馬車前端,手裡拿著一支鞭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趕著馬。
白吟嵐自從上了馬車之後,便沒有獨自一人鑽入車廂中,反倒是同雲洛洛一起坐在了車前。
瞧著雲洛洛一臉冰冷的模樣,白吟嵐抬手摸了摸鼻頭,心下暗道一聲:糟糕!
「娘子,那些孩子的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俗話說,童言無忌,他們都是瞎說的罷了!」白吟嵐乾笑兩聲,帶著幾分揣測,開口道。
雲洛洛聞言,用眼角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帶著幾分冷意,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娘子同為夫說笑呢?」白吟嵐雖然心下真是這麼想的,但此刻萬萬是不能承認!否則,這再一次給雲洛洛下套子的罪名,他可承受不起啊!
「說笑?」雲洛洛冷冷地哼了一聲,揚手揮了一鞭子在馬背上,輕言道:「白吟嵐,別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我沒瞧出來!卓驚雲那傢伙,我是要收拾收拾的,但你也要給我仔細了皮!別以為我好欺負,總是暗算我!」
「是,是,是!謹遵娘子之言!為夫下不為例!」雲洛洛還在氣頭上時,白吟嵐最好趕緊認錯,這樣才有下一次的機會,否則,這一次就直接被雲洛洛摔出馬車了,哪裡還有跟隨的機會?
雖然,白吟嵐口頭上認錯連連,但云洛洛這回卻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仍舊一言不發,寒著整張臉,默不作聲。
白吟嵐見狀,心下直喊著糟糕,腦中計策一個翻過一個。
出了城門之後的路途並不算太過顛簸,但馬車卻遙遙晃晃得厲害。
主要還是因為這兩匹汗血寶馬,白吟嵐估計這兩廝是從來沒有干過拉車這樣的力氣活的,平日里都被呵護備至,突然套上了繩子,身後還有一根鞭子抽著,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汗血寶馬實在有些難以心服。因此,兩匹馬不是太快,便是太慢,兩匹馬很難達到一致的步調,而這馬車也隨之顛簸得厲害。
幾個搖晃之後,白吟嵐突然一個計上心頭,暗自咬了咬牙,當機立斷,乘著一個劇烈顛簸之機,身子往車轅外翻去。
眼見整個人即將跌下馬車,白吟嵐急忙閉上了眼眸,驚出一身冷汗,正想著,若是此計都不能成功的話,那他今後幾日的日子可就難過了時,突然腰間一個東西竄過,緊緊地纏在他的腰際。
無需睜眼,白吟嵐就明白自己這招苦肉計算是大功告成了!
感到腰間一股勁道傳來,他真箇人向前被提起,等他睜開眼眸之時,只見雲洛洛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瞧著他,道:「你沒事吧?」
此時,兩匹馬在雲洛洛的控制下,已經漸漸地停了腳步,雲洛洛手裡拽著白綾的一端,視線落在白吟嵐的身上,帶著幾分焦急。
白吟嵐見狀,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帶著幾分歡喜,但同時也感到微微一疼,有些懊惱。
「多謝娘子相救,為夫沒事了!娘子切莫焦急!」白吟嵐為了寬雲洛洛的心,從馬車上站了起來,特地轉了一個圈,向雲洛洛展示自己的安然無恙。
見此,雲洛洛的心總算才落了下來。
想起之前的那一幕,雲洛洛的心直到現在都還依舊「砰砰」地跳個不停。當時馬車顛簸,她光顧著掌控這兩匹不配合的寶馬,卻忽略了白吟嵐,直到,半響聽不見這廝的聲音,她才佯裝若無其事地用眼角淡淡地瞥了一眼。
誰知,這一看,令她頓時驚掉了半條命,只見白吟嵐身子險險地掛在車轅外面,還有繼續向後倒的趨勢。
此時,車子顛簸,馬匹不配合,若是真這麼摔下去,恐怕那馬車就要從他身上直直地碾過。即便不死,也要去了大半條命!
於是,雲洛洛想也沒想,急忙從腰間抽出白綾,向白吟嵐擲去,好險地在危急的一瞬間,將他拉在了車子的邊緣。
「車子坐不穩,就別再車前面晃蕩!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白家交代?趕緊回車廂里去!」總算鬆了一口氣的雲洛洛,急忙對白吟嵐喊道,那話音雖然儘是責備之意,但卻掩不住關切之情。
白吟嵐聽得分明,心下暖暖的,帶著幾分懇切道:「是為夫太沒用了,為夫只是想同娘子能多坐一會,沒想到這馬車顛簸,讓為夫竟然給娘子帶來了麻煩,看來,以後為夫一定要勤加練習才是!」
雲洛洛聽聞白吟嵐這番話,心下稍稍軟了幾分,重重地哼了一聲,沒再繼續堅持讓他回到車廂中。
她坐在車前,腳懸空在車外,一晃一晃的,白吟嵐見她不聲不響,於是,也跟著坐在她身邊,指著前面兩匹馬,不緊不慢地說道:「娘子,這馬雖好,但卻並不是適合馬車的馬,它們未經過訓教,桀驁不羈,別說是拉馬車了,就算是人騎,恐怕都有些難度。如此下去,這路我們唯恐會因為這馬匹的緣故,而耽擱不少時間。到時,這趕路不成反倒拖了後腿可就麻煩了!」
雲洛洛聽白吟嵐這麼一說,眼角淡淡地自那兩匹馬身上掃過,帶著幾分犀利,這個問題,她之前便想過,只是,出了這城門,一時半會還真不知去哪裡尋找替換的馬匹。若是,棄車騎馬,怕是白吟嵐是一步也走不了的!
另外,再說了,這麼好的兩匹馬,若是讓她就這麼放棄了,雲洛洛還真是捨不得。
左右權衡之後,雲洛洛眼底帶著一抹堅定的神情,她掃了一眼那兩批汗血寶馬,堅決且自信地說道:「沒關係,我自有辦法,不過是馴服兩個畜生罷了!這有何難?若是連這兩個畜生都能欺負到我頭上來,豈不是顯得我雲洛洛太軟弱了一些嗎?」
說罷,雲洛洛的視線輕輕地自白吟嵐的身上掃過。
白吟嵐當即明白她這番話中的含義,但他卻佯裝若無其事,只是抬手輕輕地摸著鼻頭,撇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