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今夕是何年
三天後。
“前麵就進入了溝德縣了,大家招子都放亮點,切不可被山賊土匪劫了道。”李翠花騎著馬從隊頭到隊尾,不停的喊著。
“大哥,你聽我姐她是不是頗有一些掌櫃風範呢?”阮天宇小聲說道。
郝仁撇了撇嘴,道:“屁的掌櫃風範,她純屬鹹吃蘿卜淡操心,這一趟有老子跟著,還有你帶著一票兄弟護衛,怕個求的劫道。”
阮天宇不由的看了看車隊,十四個花郝月圓商行的夥計,雖身份卑微,但個個也都是末流好手;三十個特務工作科的同事,武藝自不必說,三流高手隻是打底罷了,其打探情報、殺人越貨更是嫻熟的不得了。
四十四個人,三十輛滿載布匹的大馬車。如果誰不長眼敢劫他們的道,那真的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更別說還有自己和大哥壓陣,這一趟跑商絕對是萬無一失。
“大哥說的對,咱們的確不怕什麽劫道的。”阮天宇附和道。
郝仁回頭張望,見李翠花離的甚遠,對阮天宇囑咐道:“保護車隊隻是掩護身份的一個手段罷了,等到了武陽郡城後,你就帶著你那票兄弟去把武陽郡城大大小小的事給我摸個遍,記住,這事別讓李翠花知道。”
“放心吧大哥,你交代的事我都放在心裏呢。”阮天宇回道。
“你們兩個在這嘀咕什麽呢。”
這時,李翠花到了兩人身邊,狐疑的問了一句,接著又不耐煩的吆喝道:“趕緊回馬車裏坐著去,這一會就到溝德縣了,有你倆這樣凶神惡煞的門神在外麵杵著,誰家土匪敢劫我們的道啊。”
郝仁和阮天宇相互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震驚。
啥個意思,剛才還不是喊著要小心山賊土匪嗎?怎麽這會就盼著望著想讓土匪山賊來了?
“你們這是什麽眼神,我隻是讓兄弟們小心一點罷了,又不是怕了山賊土匪。”李翠花雙頰升起兩坨紅暈,阮天宇還罷了,但被郝仁知道她的野性,她還是有些羞澀。
“那你說的‘誰家土匪敢劫我們的道’是個什麽意思?”郝仁問道。
李翠花歪著頭想了下,“恩……就是以我們商隊作為誘餌,誘惑溝德縣的山賊土匪出來,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說一說你這麽做的理由。”郝仁似乎想到了什麽。
李翠花:“天宇不是說溝德縣的那幾夥土匪狡猾的很嗎,常常剛帶人過去,他們就往山溝裏一鑽消失了個無影無蹤,想逮著他們可不容易,那麽現在有我,以及這麽肥的一個商隊做引,把他們釣出來不久簡單許多了嗎?
到時候敵在明我在暗,拿下他們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阮天宇的特務工作科目前幹的就是剿匪的事情,在將扶柳縣的土匪清剿完後,就已經開始對周邊縣下手了。
而溝德縣就是首當其衝的一個縣。
但溝德縣多山區,土匪山賊隨便往哪個山坳坳裏一藏,想要將其找出來可不就那麽容易了。
為此阮天宇還專門向郝仁請教過,郝仁給出的方案也很簡單,就是六個字:潛伏、暗殺、同化。
經過一段時間的清剿,碩果頗豐,但也有些漏網之魚狡猾的很,在各大匪窩相繼破滅後就再也不敢招收外來人,甚至見了落單的外來人不但不搶,反而還跑個飛快。
溝德縣的剿匪進程一時進入了平緩期。
不過郝仁也不急,現在溝德縣的匪已沒了大匪,隻是一些零散的流竄土匪,等他收了溝德縣後,隨便頒布點剿匪政策,就能將這些土匪消滅幹淨。
“那行吧,你想玩就玩玩吧。”
郝仁眼底露出一絲笑意,拉著阮天宇就進了馬車裏。
剛一進馬車,阮天宇就問道:“大哥,你說我姐能把那些個土匪勾引出來的嗎?”
啪!
郝仁一巴掌抽到阮天宇腦後,差點就沒把阮天宇給抽出車外去了。
“大哥,你打我幹啥?”阮天宇有些委屈。
郝仁虎著臉說道:“勾引?那叫引誘,虧你想得出來,一天天叫你好好學習偏不聽,現在連用詞都不會用了。”
阮天宇被訓的心服口服,就想拜倒誠謝,郝仁一擺手,又說道:“你難道不絕的這是一個好機會嗎?”
“什麽機會?”
“現在溝德縣已沒了大股土匪,且以我多年做匪的經驗,零散土匪也不敢劫咱們這麽大的商隊,溝德縣已經無患,但興環縣、州府呢,那裏沒我黑風寨剿匪,土匪山賊一定數不勝數,我們何不就此機會先剿它一波匪呢?”
“大哥好計策。”阮天宇豎起了大拇指,“現在我們黑風寨雖隻有扶柳縣一地,但不久的將來整個武陽郡都會是我們的,如果放任土匪不管,任由他們燒殺搶掠,等我們接手了武陽郡時,勢必會少了許多為惡對象……”
郝仁接過話茬道:“沒錯,生命隻有一次,作為土匪我們更要愛惜生命……哎呦,特麽的會不會趕車,哪裏有坑哪裏走嗎?”突然,郝仁的腦袋碰到了車頂。
“大當家的,不是我趕車不行,實在是溝德縣的路太爛了。”車夫冤屈的說道。
郝仁伸出頭往外看了一眼,果然外麵的路已經從四車道水泥路變成了坑坑窪窪的土路了。
“溝德縣縣令該死,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不知道修路。”原來在兩人說話時就已經進入了溝德縣。
阮天宇詫異的問道:“大哥,現在是什麽年代啊?”
郝仁隨口那麽一說,沒想阮天宇還真問起來了,這一下就讓郝仁有些為難了。
大運438年?古代沒這麽說年號的,都是按每個帝王各自的年號講的,而且現在大運已經亡了,再說什麽大運就顯得不太合適了。
可如果不說大運438年,那又能怎麽說,難不成說公元多少年嗎?
可是,即便是想說公元多少年,郝仁他也不知道啊。
“對了,你說今年是公元多少年了?”郝仁問道。
阮天宇一愣,道:“我也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