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雪多想告訴他她跟南盛之間什麽都沒有,多想和他回到以前那種狀態,可是一想到還在精神病院住著的媽媽,跳樓而死的爸爸,她就心寒。
他們家是被他們家刻意搞垮的,她不可能原諒他!
聞雪咬了咬牙,不去接他的話,將頭轉到一旁。
殊不知,她沉默的神情在言於臻的眼睛裏就是默認。
言於臻越想越氣,動作也愈發猛烈。
這個夜晚,兩人從床上再到浴室,男人低吼的聲音加上聞雪羸弱的哭泣聲譜成了一曲痛苦又美妙的樂章。
聞雪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來,她下意識摸向一旁,果然,沒人了。
聞雪莫名感覺自己的心空了好一大塊,昨晚還在癡纏,現在卻隻有空蕩寂靜的臥室和她一個人。
聞雪將被子拉過,蓋住自己的頭,鼻尖全是他的氣味。
淡淡的,清列的,像青草一樣。
她揭開被子,開始穿衣服。
言家畢竟收留養她這麽大,她不能做的太絕情,南盛要她偷機密文件,她做不成這麽絕情的事情。
南盛也隻好讓她把有關他們家收購的文件偷出來,他看一下,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他們公司。
大多數文件是放在公司,但一些重要的文件言於臻會帶回來放在書房。
她穿好拖鞋,朝著書房走去。
打開沉重的紅木門,裏麵安靜肅穆。
聞雪慢慢的朝著那紅木桌走去。
上麵放著一摞文件,她隻好一個個翻找。
家裏就隻有她和言於臻,言於臻上班去了,就隻有她一個人。
終於,她找到了那份收購的文件。
“聞雪,你在幹什麽?”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聞雪一跳,文件落在了地上。
但站在紅木門邊的不是言於臻,而是昨天還故意整她的蘇暖兒。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職業裝,腳踩恨天高,一步步的走了進來。
聞雪反應過來,剛想彎腰撿起來,就已經被她撿了起來。
“還給我。”聞雪想要奪回來,麵色也有些紅,心裏有些虛,“我隻是替他整理整理。”
人就是這樣,越是心虛越要掩飾。
“你是怎麽進來的?”聞雪警惕的看著她。
“於臻哥叫我上來取文件,沒想到你剛好拿著,真是巧啊。”蘇暖兒勾起了唇角,“我記得你跟南盛很熟呢。”
“我隻是來替他整理的。”聞雪有些心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是嗎?”蘇暖兒牽起一抹笑容,下一秒拿出了電話,“這麽重要的事情,總裁可不能不知道。”
聞雪心下一大驚,“你想幹什麽?”
“我隻想告訴你,”蘇暖兒把文件還到她手上,“昨天跟蹤你的人是我。”
“你有什麽要求?”聞雪倒是小看了這個女人,平時表現的不爭不搶,倒是個心機深的。
“我是站在於臻哥這邊的,我不會跟著你害他,這樣對我也沒什麽好處,”蘇暖兒附身在她的耳邊,“你跟他,離婚。”
“原來你是想當言太太啊,”聞雪沉默了下,勾起一抹無力的笑容,卻又不甘心,“這你得去問他願不願意離婚,隻要他不同意,你就一天別想。”
蘇暖兒眼睛劃過一絲惱色,冷哼了一聲,快速的撥打電話。
聞雪心裏一驚,下意識伸出手奪她的手機。
兩個女人很快就糾纏在一起,混亂中蘇暖兒把手機給撥通了。
爭執間,蘇暖兒卻因為腳下不穩栽倒了過去。
“嘭!”
她的頭卻正好嗑在辦公桌堅硬的棱角上。
蘇暖兒顫抖著手摸了一把後腦勺,卻是滿手的鮮血,頓時無力的暈倒在地。
聞雪已經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眼睛裏,腦海裏,全是蘇暖兒倒在血泊裏的場景。
直到,言於臻踢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