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除夕咪咪住院
“又說謝謝,再說我就不放過你了。過來,不讓親不讓碰,總該讓摟一摟吧!”他說,把她頭攬過來。
她靜靜地靠在他胸前,兩人都不再說話。肖勝春之所以這樣說,這樣做,也不過是在循序漸進著。
真是搞笑,因為自己幹了壞事,現在又要重複一次以前追女人的曆程。不過,這個過程還是很有趣兒的。
第二天天氣不錯,早上就很晴,何曉初看著天空想著果然和去年不同。
去年的這天她第一次麵試杜明凱,晚上要不是因為下雨,他們也不會擦槍走火。
她想忘記這天是他們認識一周年的日子,卻又忘不掉,過一會兒這個念頭又轉上來。
杜明凱會記得這個日子嗎?她心裏忽然這樣想,隨即又覺得自己不該這樣想。
晚上她做好了飯,卻沒見杜明凱回來,她又不好問,還是妮妮問出了口。
“怎麽姑父沒在家呢?”
“你姑父今天有個很重要的客戶來了,要請人家吃飯。”張建蘭說。
“哦,原來是這樣呀!”
他沒回來,何曉初這頓飯吃的竟有一點食不知味。也許是因為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才這樣異常吧,她心裏默默地想。
“吃菜呀,發什麽呆呢?”肖勝春問,給她夾了一口西蘭花。
“啊,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呢。”她說,開始正兒八經的吃飯。
飯吃完了,收拾好了,她就到了妮妮房間看她寫作業。
一直恍惚著,想法還是往他們認識一年了這上頭來。
“媽媽,明天老師讓我們準備新的本子交上去呢,我好像沒有本子了。”妮妮忽然說。
“哦,是嗎?那媽媽去給你買吧!順便媽媽還想去買點別的東西,你自己在家認真把作業寫完。”
何曉初換了鞋子出門,她甚至有點感謝妮妮讓她出來買本子。
今天她特別特別想到外麵走走,宣泄心中莫名的情緒。
她信步走著,在冬日裏這樣的天氣雖然不算太冷,卻也寒意不輕。
何曉初好像已經完全忘卻了寒意,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她和杜明凱談過幾次話的小公園。
此時已經將近九點了,公園裏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
她看到淒清的景象,心中更覺傷感,南方的城雖然四季都有綠色,顏色卻不相同。
冬日的綠色植物大多呈深綠色,看起來很厚重,不像春天那麽活潑。
她在木椅子上坐下來,借著路燈看著那些幽綠的植物,感歎自己的人生。植物是幸運的,他們的宿命還在不停的流轉著,有春有秋,她的春天或許永不會來。
杜明凱,永遠都會是一場過時的春之夢,遠了,越來越遠了。
正在她的思緒沉浸在傷感之中時,忽然從公園入口處進來一個人,那人高高大大的。她在暗處,他在明處,隻需一眼,她就認出他正是剛剛她心心念念著的杜明凱。
他怎麽這麽晚跑到這裏來了?難道他是和我一樣忘不了今天是我們認識一年的日子?她內心納悶地想。
杜明凱並沒有看到她,徑自往公園中走來,他手上握著一瓶紅酒,在離她有段距離的椅子上坐下來。
那酒是他提前打開了的,他坐在那兒,對著瓶子灌了幾口下去。
雖然有段距離她依然能感受得到,他此時心情不好,很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玉,今天我們認識一年了,你記得嗎?估計你不記得,現在你快樂嗎?”他喃喃自語著。
“其實我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偉大,看到你和他有說有笑的,我還是難受。難道這一輩子,我就真的隻能這樣看著你嗎?”他說完,長歎一口氣,舉起酒瓶又喝下幾大口。
何曉初的心被揪緊了,有些痛。她就知道他在這裏守著,肯定心裏會難受。為了不讓她愧疚,他才裝作無所謂,裝作很快樂。
真傻啊!杜明凱,別這麽傻了,別喝了,早點回去吧。
她能聽到他在說什麽,他卻聽不到她心裏的話。
他不再自言自語了,而是專心一意地喝酒。何曉初想管他,又怕自己沒有管他的身份,可是不管,又心中不忍。
眼看著他越喝越多,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從椅子上站起身,幾步來到他身邊。
“別喝了!”她伸手來拿他的酒瓶。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杜明凱喝進去的是紅酒,喝了半天隻是頭有點暈,沒醉。
他實在是太驚訝她會在這裏了,酒很自然就被她搶了過去。
“出來給妮妮買本子!”她說。
“這裏有賣本子的?”他問。
“沒有,我隻是順便到這裏來散散步。”
“九點多出來散步,和我一樣,散步。”他笑了一下,心中明了了她的想法。她一定是和他一樣想到了今天是什麽日子,特意出來的吧。
她不想暴露對他的想法,拿好他的酒,輕聲說:“太晚了,我去買本子了。”
“那把酒給我吧!”
“別喝了!”
“給我吧,我想喝!”
他今天似乎有些衝動,她知道他一直克製著,偶爾也會有這樣想放縱的時候。她能理解他,就像上次她借著和聶雲海吃飯也想讓自己喝醉一樣。她真的不想他再為自己這樣壓抑了,很心疼。
“為什麽想喝?是不是心裏不痛快?杜明凱,走吧,我求你了。真的別留在這個家裏了,沒有任何意義。”她在他旁邊坐下來,勸道。
“你愛我,我也愛你,這就是意義。”他定定地看著她,很認真地說。
她到底還是把嫂子的身份給拋棄了,又一次跟他談起這個。
“你。別瞎說。”
“我瞎說了嗎?沒有!今天你為什麽會忽然出來走,難道不是和我一樣嗎?你每天在他麵前笑,是真的因為愛他嗎?一點也沒覺得勉強?要是你真能幸福,真快樂,也許我還會走。現在,我還是放心不下。”
“你別放心不下,我現在真的很好。沒有什麽勉強不勉強,這就是過日子,你明白嗎?你在這兒,我一看到你就愧疚,讓我怎麽能高興起來?”
現在能跟他在一起說話,她心裏都很緊張。雖然她很不希望自己這樣緊張,卻又控製不住。好在說出來的話語氣還是平淡的,沒透露出她內心的激動。
“你真想讓我走?真的不想看到我?”他灼灼地看著她。
在她眼中他看到了遲疑,盡管她多想掩飾。
“是,確實不想見到你。”她言不由衷地說。
“你不敢麵對你自己的心!”他多想要抱住她向她證明,她是愛他的,喜歡看到他的。
每次出差回來,他能看出來她掩飾著的高興。他都知道,她不過是在克製壓抑。
“我。你看,今天的夜色多好,天空中隱約能看見星星呢。”她說了一半,忽然不提那個話題了,看向天空。其實她心中已經百轉千回,情意綿綿了。她想和他擁抱,想要互相傾吐相思之意。但她知道不可以,隻有無言。
她是想在這特殊的時刻,我們一起做一件不必太違背良心的事嗎?好,這樣也很好,不露痕跡,彼此懂得就夠了。
兩人一起看著天,都不說話,靜靜的,呼吸著冬日帶些清涼的空氣。
彼此的心中,有著不一樣的滿足,那是屬於心靈的交融。
生活又在平淡中繼續著,一個月後便是除夕了。
正在杜明凱和張建蘭商量著是在張家過年,還是到白家過年的時候,杜明凱忽然接到電話,白咪咪住院了。
“哥,你幫我通知一下我姐吧,告訴她一聲,咪咪發動了。不用你們來,你們好好過年就行。”阮素新在電話裏說道。
那時何曉初正在忙碌著貼對聯,聽到他說:“什麽?咪咪住院?”忙停下手中的事情聽。
“好,我知道了!你們在人民醫院?我馬上去,咪咪自小就沒那麽堅強,家人都在她身邊,她會感覺很安慰的。我一會兒就到!”
“咪咪要生了?”何曉初問。
“是啊,已經住院了,這小家夥真會挑時候。”杜明凱樂嗬嗬地說。
“走吧,我和你一起過去。”
“小玉,我也去吧!”肖勝春也聽到了,最近他一直對何曉初不錯。
“我也去!”張建蘭挺著大肚子說。
“你在家,你自己也不到一個月就要生了,別折騰了。”杜明凱對張建蘭說道。
她雖然想在關鍵時刻和小姑搞好關係,奈何肚子太大,行動確實也不方便,也隻得不去了。
“勝春,你也別去了,今天是除夕,我們都不知道在那兒陪多久。建蘭大著肚子在家,萬一有什麽事都沒人照應。再說今天大過年的,你去家裏就剩下媽和建蘭,怪冷清的。”
“小玉,你也走了,這年夜飯怎麽辦啊?”李華珍問。
“媽,晚上的菜我都準備差不多了,鹵菜都鹵好了,粉蒸肉梅菜扣肉也都做出來了,要是我沒趕回來您就炒兩個素菜就夠了。”
“也隻能這樣了,唉,這孩子早不生晚不生。”李華珍的話在杜明凱有點不悅的目光中收了回去。
何曉初聽到她的抱怨,心裏也有點不高興,這生孩子的時候是人能隨便控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