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投桃報李
“我想想看行不行。”他沉吟地說,一副欠揍的模樣。
何曉初又好氣又好笑,不理他,心想等一下就去跳,管他呢。
到曲子終了時,杜明凱輕聲在她耳畔說:“批準你去跟他跳了,不過離他不能太近,不能讓他像我這樣緊緊摟著,知道嗎?而且,隻能跳一曲,跳完就回來。”
何曉初橫了他一眼,輕說:“好啊!”從他懷抱裏逃脫出來。
他們都以為這樣抱了這麽久,可以解了相思苦。
誰知,一分開,卻發現心裏都是那麽空虛。仿佛世界一下子淒清起來,再不複溫暖。
如果可以,他們多希望可以這樣相擁著,跳到生命的終點。
哪怕不做別的,就這樣擁抱著,感受彼此在自己的懷裏,感受對方的體溫,也好。
天不遂人願,最終,也隻能是杜明凱坐在那兒看何曉初被另一個男人擁著,進了舞池。
好在平時小汪和何曉初倒不是特別熟,很有分寸,兩人跳的異常禮貌,讓杜明凱的心略寬了一點。
跳了一陣子舞,這些人又攛掇著重新唱歌。
杜明凱在眾多的曲目中,別有用心地點了謝霆鋒那首,今生共相伴。
何曉初坐著的位置離他有段距離,不過她卻知道這首歌,是為她唱的。
他說過的,這一輩子,無論我在哪裏唱這首歌,都是為你一個人,你要記得。
她記得,記得他的每一句話,每個眼神呢。她能感覺到唱歌的間隙,他火熱的眼光落在她身上。
因為他在唱歌,所有人都看著他,她也得以把一雙眼肆無忌憚地看他。
他正癡情地瞅著自己呢,眼神依然火熱,癡迷,像要把她的心也化了。
杜明凱唱完,他們又吵著鬧著讓何曉初唱。
“阮經理,剛剛那麽甜美的歌喉就獻唱了一首,我們還沒有飽夠耳福呢,不行不行,再來一首。”何群大聲倡議道。
其他人也附和著,何曉初隻有到點歌的座位那兒坐下來,出於投桃報李的心,點了一首老歌。
“你的眼神,我就唱這首歌。是一首老歌,年輕的人未必聽過,不過我是老古板新歌我也不會唱。”她笑著說,等旋律響起,她開始低柔地傾訴。
“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那感覺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而你並不露痕跡。雖然不言不語,叫人難忘記,那是你的眼神。”她閉著眼,仿佛看見杜明凱或炙熱,或深情,或關切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首歌很細致纏綿,很深情婉轉,何曉初詮釋的完美極了。
杜明凱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唱歌時的表情,她微微閉著眼,陶醉的模樣。他知道,這首歌是唱給他聽的。
她的想法,幾乎總能被他猜透。
他微微彎起唇角,笑的幸福而又傷感。
這晚,一直鬧到很晚,散場時何群提出要送何曉初回家,被何曉初微笑著拒絕了。
“小阮啊小阮,你可真是客氣。想為你做點事,怎麽就那麽難呢?”他半真半假地開著玩笑。
何曉初卻笑著說:“誰說的,您為我做的事已經夠多的了,我一直都很感謝您呢。”
您這一個字就把距離拉開了,何群也沒辦法,囑咐了一句。
“明天把你妹妹帶來吧!”
“謝謝!”她再次道謝後,何群才走了。
杜明凱一直遠遠地看著她,等著送她呢,見最後一個礙事的人都走了,他才上前。
“走了,送你回家!”他拉她手臂。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成。”
何曉初就是怕晚了回家不好騎車,所以把電動車放公司了,準備打的士回去。
“走!”在她甩開了他手臂以後,他不容分說地拖住她的小手。
“別這樣!放開我,等一下有人忘記東西回頭看見了不好。”杜明凱聽話地放了手。
“真不用你送我,我打回去也快。剛剛你也看見了,何群還要送我回去呢,我都沒讓。”她說。
“他是他,我是我,不讓他送難道還不讓我送?”杜明凱問。
他就不明白,有時候她離的那麽近,為什麽有時又那麽遠呢?
“你們都是我同事!都一樣!”她悶悶地說。
這一晚已經就夠過分了,和他一起跳舞,對唱情歌,還在熄燈時接吻了。
難道還不夠對不住肖勝春嗎?現在出了的門,外麵清涼的空氣似乎讓她清醒了。心裏就是太想讓他送了,越是想,就越是要阻止啊。
她這話,讓杜明凱生氣,他氣呼呼地扯住何曉初,直勾勾地看著她。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地看他的臉,她小手在他臉上輕輕摩挲兩下,眼淚不自覺地滑落。
這張臉,多好看,青春,深情,為何卻不能天天相對?
她的表情好複雜啊,杜明凱抓住了她的小手,攥緊,然後一帶重新抱住她。
“對不起,我是不是太過分了?”他很輕地說。
“是,你太過分了。”她有些哽咽。
抑製自己的感覺有多難受,明明就是相愛的,明明就想抱他,就想永遠和他不分開的,卻得強迫著。
“我也不想的,誰叫你非得和我保持距離呢。你要是想跑,我就想抓,我。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看見你對別的男人笑,我就生氣。你不讓我送你,我也生氣。”他喃喃地說。
“所以你就乖乖地,我要為你做什麽的時候,你就聽話,我會盡量不。盡量不親你,不碰你。你要是再故意劃清界線,就不許怪我過分。記住了嗎?”他捧起她的臉,說。
她像被催眠了一樣點頭,這次以後她會記住,隻有順著他的意,才不會逼他先突破。
“乖!”他親了親她的額頭。
“走了,送你回家!”他終於放開了她,在前麵走著,她在後麵跟著。
何曉初沒再拒絕了,坐上他的車,盡量談工作,幾乎差不多談了一路。
“好了,說了這麽多工作,你不累嗎?歇歇吧!打開窗子,吹吹風。”杜明凱說。
何曉初打開窗子,五月濕潤的空氣真是清新宜人,好像是甜的。
今天雖然工作了很久,她卻感覺像放了一天假似的。
照顧了肖勝春兩個多月,每天都被困著,她多渴望外麵的世界啊。
“麵試人員,我先篩選一道吧,省的你累。你放心,我眼神很好的。這個,還有人專門唱歌歌頌了一下呢。”他說。
“還有這事?”何曉初裝作聽不懂他的話似的,說。
“有啊。剛剛某人不還在裏唱嗎?”
“你還真能給自己貼金呢,唱首歌都能聯想到自己頭上去?”何曉初輕笑著,心中卻很甜蜜。
“往前麵一點,就可以停了,巷子裏麵不好進去。”她說。
“沒事,隻要能開出來就行,我送你進去。”
杜明凱想知道她住在哪裏,哪怕以後沒有機會來送她。至少知道她在哪裏,好像心裏也能多一份寄托似的。
何曉初之所以說巷子不好停車,其實是不想他靠太近,怕她家裏人看見。
他既然堅持,她也就不說什麽了,指點著他開進去。
到了她家樓下,杜明凱停了車,她下來,他也打開車門下來。
“我進去了!”何曉初說。
“等一會兒,再。”再給我抱抱,他很想這麽說,又怕勉強了她,隻有改了口。
“再說會兒話再上去。”他說。
這晚找工作一直找不到的張建蘭,鬱悶的和同學出去玩,也玩了很久才回來。
遠遠地她看見嫂子從一個車上下來,心裏奇怪,她怎麽這麽晚?
而且她還沒騎車,是有人送回來的。那男的很高,她也看不清臉,隻知道比嫂子高了不少。
他們兩人站的還挺近的,她忙躲起來,偷偷往他們那裏看。
“不說了,我該上去了,還得給他擦身,都這麽晚了。”
“好!那你上去吧!早點休息,別太累了。”他說,見有風吹亂她的發,很自然地他就伸手幫她把頭發順平夾在耳後。
何曉初見他那眼神,癡癡的,生怕再停留他又要吻自己。
“走了!”她局促不安地說,不敢抬頭了,快步朝自家走去。
張建蘭離的不算近,隻看到杜明凱揚起了手,那隻手在她的反方向,她看不清。但她覺得,兩人好像很曖昧。
本來她就因為嫂子害哥哥這件事開始記恨她了,現在就更對她憤怒極了。
何曉初一開門,招弟就迎了上來。
“姐,你回來了?”她小聲說,生怕吵到了已經睡下的李華珍。
實則李華珍也沒睡覺,她一直看著鍾,倒要看看兒媳婦什麽時候回來呢。
“回來了,一天都好吧?”何曉初一邊換鞋,一邊小聲問。
“都好,姐放心!”
何曉初一進屋,也不歇腳,第一件事就是去廚房打熱水,打算給肖勝春擦身。
剛把水打好,端進房裏,張建蘭就進了門。
張建蘭氣呼呼地衝進何曉初臥室的時候,她正在掀肖勝春的衣服呢。
“對不起勝春,我回來晚了,我們洗澡啊。洗了澡再接著睡。”她很柔聲地說,一見他,心裏的愧疚就開始翻江倒海。
“哼!拿開你的髒手!”張建蘭衝到嫂子麵前,抓住她的手就往旁邊甩。
“建蘭,你這是幹嘛?”何曉初被她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她。
“有什麽事我們出去說,別在你哥麵前。”
“你還知道我哥?你還有臉說我哥?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以為你剛剛幹了什麽事,我們沒人知道是不是?”張建蘭不管不顧地大叫起來。
李華珍聽到爭吵聲,披了一件衣服也衝出了房。
“吵什麽呢?”李華珍不滿地問,眼睛卻盯著何曉初,很氣憤。
她聞到了一股酒味,是從何曉初身上散發出來的。
“小玉,你竟然把丈夫放在家裏,跑到外麵喝酒去了?你就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