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新婚前一夜
“玉,你喜歡我怎樣稱呼你?”他忽然問。
何曉初這才想到,他已經在沒經過她的同意下就叫了她了。
“玉”他總是這樣叫,還有時叫“玉寶貝兒”。沒有人這樣叫她的,連家人也都叫她小玉或者是素玉。
這是他的專屬稱呼,玉字,簡單而回味無窮。
每次一聽他這樣叫,她心中總會有種親切有種暖意,還有會心動。
“我喜歡你叫我阮經理,或者叫我素玉姐。”她淡淡地,言不由衷地回答。
杜明凱卻笑了,他喜歡她躲避的樣子,很是可愛,帶著幾分的嬌羞。
“上次那個吊墜,你沒扔掉啊,就知道你舍不得。”他得意地說,想起這件事,他心裏就高興。
“我。我隻是覺得五十塊錢一個買的,要是扔了可惜了。所以我就想把那個還給你,剛好你愛人喜歡,所以我就想送給她,你幹嘛攔著?”何曉初這樣說,終於扳回了一句。
“她還不是我愛人!”杜明凱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雖然陳瑤也提了,他媽媽也說了讓他們早點去領證。可一到真要去領,他就不願意。
“何況,那東西本身就不是送給她的,為什麽要給她。”他有點生氣了,說話悶聲悶氣的。
他生氣時說的話卻讓她心裏甜絲絲的。
無論怎樣,她都希望在他心裏,自己是特別的。誰會願意自己是別人的玩物呢?哪個女人不希望情人對自己無法自拔,真心相愛的呢?
兩人就這樣一會兒嚴肅,一會兒又甜蜜無比地鬥著嘴,時間卻過的特別快,一會兒就到了他的住處。
杜明凱把車停好,何曉初又有點後悔了,覺得自己這樣還真是太不矜持了。
“我想,我真的應該回家,否則我媽媽該擔心了。”她又說。
就在今晚之前,她每次想起杜明凱,都決定永遠都不理他。甚至手都不可以被他碰一下,誰知道今晚不僅被他拉了手,還親了,抱了,更誇張的是,還跟他回家了。
“要是真怕她擔心,就打電話回去告訴她你回家。我不會放你回去的,今晚你是我的。”他依然霸道地說。
何曉初投降了,撥了母親的電話。
要在平時她也不會這麽晚打電話回去,她母親平時睡的早。這晚則不同,明天是他弟弟結婚,依照她對母親的了解,她一個晚上都睡不著的。
“媽,勝春等一下來接我,我回家去睡,您也早點睡啊。”她說。
“啊,好,明天早點過來!”
“恩!”何曉初答應著掛了電話。
“媽,是我姐?”阮素新問。
“是啊,她說肖勝春去接她,她回家去住了。”
“是嗎?”阮素新說著,心裏卻很納悶。她竟然和杜明凱談到這麽晚?杜明凱說了要送她的,怎麽又說肖勝春來接呢?
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對,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走吧!”這邊,杜明凱彎身抱起了何曉初。
“放我下來!”她還想反抗,還想著能不能逃跑啊,他卻不放開了。
“不放,放了你會跑,今晚你是我的!”他又強調了一遍,抱她進大門,進電梯,一直抱著,直到到了房門口。
都到了這裏了,再也不可能走,何曉初也不矯情了,等著他開門。
趁他開門的時間,她看了看,門上並沒有喜字,有點奇怪。
門開了,他彎腰去鞋櫃裏取了兩雙拖鞋,自己和她都換上。
她再看了看整間房,都沒有任何要做新房的跡象,原來這裏不是他要結婚的地方。
“這裏不是新房?你結婚住哪裏?”她問。
“今晚別提結婚的事!”他悶悶地說。
“我們今晚好好喝一杯,一醉方休!”
上次他買的紅酒是為了治療她被背叛的創傷的,還沒用上呢。
他取出酒,洗了兩個杯子,拉著她的手去天台,點亮了上麵所有的燈。
“又喝?你都成了酒鬼了!”她笑著說,卻也想著醉一醉。
或許醉了就會忘記這個男人要結婚的事。也隻有醉了,她才能放開自己自私地占他一個晚上,而不用有愧疚。
她現在覺得自己簡直就像那個破壞她家庭的蘇晴晴一樣可惡,也許比她還可惡,還無恥。
很奇怪,她並不恨那個女人。始終她覺得錯在肖勝春,就是人家女孩子再怎麽勾引,他要是沒感覺,也不會發生那些事的。
趁她發呆之際,杜明凱已經倒好了酒,塞到她手上。
“喝!幹什麽不喝?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幹!”他豪爽地說。
“幹!”她也豪情萬丈,碰了一下杯,一飲而盡。
“你看,今晚的星星多亮,這是特意為我們兩個人在亮的。”他輕聲說。
“你喝多了!”她笑他。
“喝多了嗎?我覺得沒多,我還可以跳舞呢,不信你看!”他說著,就輕輕哼著曲子轉動腳步。
他那哪裏是跳舞,姿勢很滑稽,逗的何曉初不由得開懷大笑。
“來,我們一起跳!”杜明凱說著,伸手來拉何曉初。
“我才不跟你一起瘋呢!”她笑著,卻甩開他的手。
“瘋,幹嘛不瘋!過來!”她被他拉進了懷抱裏,摟住,然後他開始很認真地跳舞。
“無論春天有多麽遠,我亦心坦然。”他輕輕哼著一首悠揚的歌,歌名叫《今生共相伴》,兩人附和著他的清唱,有節奏地跳起來。
此時已近淩晨,在漫天星光下,屋頂周圍的白熾燈閃爍著光芒,一對心中深愛著的男女在翩翩起舞。
有繁星見證他們愛情的美好,有彎月在悄悄微笑。
杜明凱並不唱其他的歌,一直哼著同一首,何曉初喜歡聽他這樣唱。盡管他的歌聲沒有多動聽,但是她能聽出來,他是用心在唱。
這是他們兩人的一個美夢,夢想著今生共相伴。
夢的美在於不能實現,他們幾乎是帶著絕望的心情在跳著。
“要記得,無論任何時候如果我唱起這首歌,都是為你一個人唱的,好嗎?”他貼在她耳畔輕聲說。
“好!”她輕聲答應著,淚已經無聲無息地滑下。
“我再唱一遍給你聽?你喜歡聽嗎?”他很認真地問。
“好,喜歡!”
於是他又唱了一遍,兩人已經完全貼在一起跳著,她的淚也越流越多。
他們都知道,這或許就是今生最後一次擁抱,唯一的一次共舞,豈能不傷感?
唱完了,他們停住了晃動,他卻沒有鬆開自己的雙臂。
“讓我好好抱抱你吧!”他歎息著,把她摟的更緊,直到聽到她微微的哽咽聲,他才鬆開了手臂。
捧起她已經梨花帶淚的臉,他深深地凝視她,溫柔地開口。
“玉!我愛你!”
何曉初也憂傷地回看他,她隻知道明天他就是別人的新郎,如何還能相信他這句愛語。
但是他的眼神又不容她不信,那眼神深情,火熱,赤誠,讓人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你愛我嗎?”他問。
“我。”她不知道,不知道對他算愛還是不算。
“說吧,若是愛我就說,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他誘哄地說。
何曉初很想說,是的,我愛你,可她說不出來。
她不說,他有些失望,但見她一臉的淚,他知道她還是愛自己。
他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淚滴,一顆一顆吸進自己口中。淚水鹹澀的,是為他流的淚,他很珍惜。
從她的兩頰吻起順著她流淚的方向,他一點點吻下去,她的小臉有點涼。
“冷嗎?”他問。
何曉初輕輕搖了搖頭。
“那我們再看一會兒星星?”他說。
她點了點頭,和他一起看向天空。
他重新把她摟在懷裏,他們久久地擁抱著,看星光閃爍。
“以後會想我嗎?”他在她頭頂上問。
她在他懷裏搖頭,她沒有資格想他,不可以想他,她一定會學會忘記。
他覺得不該自私地希望她會永遠記住自己,可他就是希望。
“我要你想我,像我會想你一樣,永遠都不可以忘記我!記住我!”他說著低下頭,狠狠親上她的嘴唇。
她卻猛然推開了他。
“我就要忘記你,你憑什麽要我記住你?天亮你就結婚了,為什麽還要讓我記住你?你混蛋!”
“我就混蛋!”他霸道地說,堅定地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
這個吻狂妄,熱切,帶著素日的相思,一發不可收拾。
她開始還推他,推著推著就順了他的意,慢慢配合起來。
“你知道嗎?這棟房子,我永遠都不會讓別的女人進來,哪怕是進來看一下也不行。這裏是我們的婚房,在我心裏是這樣。何曉初,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他一遍一遍地訴說著愛,深情款款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