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千歲妖婆
第100章千歲妖婆
他還真是佛係，一切聽天由命。我苦笑，胃部的疼痛越發難熬，我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來，顏色是黑漆漆的，還夾雜著我吃進去的東西的殘渣。
正難受，他突然叫道：“誰？！”
我抬眼一看，從草棚後走出來了一個披著鬥篷的小小身影，是那個女孩兒！
六目相對，小女孩兒表現得異常冷靜，她手裏挎著個籃子，她伸手從籃子裏拿出了一個老式水壺來示意我喝下去。
我冷眼看著她，假意試探：“這回水裏又是什麽蠱？”
她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了一抹與年齡不符的詭笑：“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啊，沒錯，血蠱是我給你下的，就放在我給你的那顆糖裏，很甜對吧？這世上看似美好的東西也不一定就是表麵看到的那樣呢……就因為我出賣過你，所以現在你不敢接受我的幫助了是麽？但是你不接受的話會死掉，立刻！”
沒想到真的被我試探出來了，所以說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很可怕，段秋柏認為的不可能，我卻一直耿耿於懷，結果果然被我猜中了，不光是她下的血蠱，而且她還聽得懂苗語之外的語言並且會說。我看著小女孩兒艱難的問道：“你隻是個孩子……為什麽……能培育出血蠱？你是巫女？你到底要做什麽？！你爺爺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她把籃子放在了我跟前的地上，嘴角依舊掛著讓人很不舒服的笑：“孩子？我一千多歲了！那糟老頭兒是我殺的，那又怎樣？沒讓他成為蠱師手底下的活死人就是我對他的仁慈了。一年前我以孤兒的身份混進了這個苗寨，糟老頭兒對我不錯，可惜他太煩人了，還真把自己當我爺爺了。反正不久的將來整個苗寨都會變幻成另一番模樣，他一把年紀了，早死早超生不好麽？”
段秋柏聽不下去了：“對待一個收留你對你噓寒問暖的老人，你親手殺死他，將他棄屍荒野，讓其屍身泡在冰冷的溪水裏至少半個月。這就是你所謂的仁慈麽？在我看來，你做得比誰都絕。”
小女孩兒輕笑了幾聲：“嗬嗬……那又怎樣？肉身而已，遲早要歸於黃土，什麽都剩不下，有何意義？”
她對肉身的看法跟我們顯然不一樣，我們講求個死者為大，落葉歸根，對屍身也是很重視的，但是在她眼裏，屍身隻是黃土的肥料。
這個先撇開不談，我問道：“你目的是什麽？你到底想做什麽？！”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目的？自然是培育出血蠱來，任憑那蠱師怎麽折騰她也沒辦法真正的讓死人活過來，可我能，我的血蠱能！隻可惜我尋了許久都沒尋到合適的人拿來培育血蠱，直到你的出現。不是隨隨便便的處子之身就可以，還需要你體內純淨的血液……我之所以救你就是因為你這樣的人難找。乖乖的留在寨子裏不好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誰也殺不了你。”
好樣的，我是女人的身份瞞不過段秋柏了，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段秋柏並沒有關注到這事兒，就跟早就知道了似的。
段秋柏說道：“難怪在我們逃走的時候你會幫著阻攔，是想把血蠱控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吧？血蠱不可能大批量複製，所以你千辛萬苦製作出血蠱應該是為了自己……或者……某個重要的人。你是怎麽活到一千多歲的？如今保持著這般模樣，肯定付出了不輕的代價。”
那小女孩兒眼底浮現出了狠絕的光芒：“是啊……那代價……很沉重……嗬嗬……好了，別廢話了，小丫頭，別找死，如果弄死了我的血蠱，我會把你大卸八塊！”
那麽一具小小的身體裏究竟住著一個怎樣的靈魂？聽她管我叫小丫頭的時候我覺得無比別扭，明明看著我比我小很多，還這麽大口氣。
我笑著說道：“你怕我死對吧？在血蠱成熟之前我死掉的話，你的血蠱也會死掉，因為它找不到合適的宿主……你憑什麽覺得我要讓你如願呢？反正血蠱一旦培育成我也會死掉，何必現在就死？我好過不了，你也別想好過。”
小女孩兒冷森森的看著我：“威脅我？嗬……你還嫩了點，怎麽？你想看著你的同伴魂飛魄散麽？你可別忘了，你的同伴雖然死了，可是魂魄還在體內，你們這些道家人最清楚不過，魂魄一旦沒了，可就真的什麽都沒了，嘖嘖……”
好吧，我終於接受現實，她不是什麽小女孩兒，而是老妖婆！薑還是老的辣，我不能害得段久青和傻子魂飛魄散，東子是我殺的沒錯，可我也沒想讓他連魂兒都保不住，所以寨子我們還是得回去，因為得把段久青他們的魂兒奪回來。
我忍住憤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想我幫你培育出血蠱，也得拿出點誠意來不是？血蠱已經在我體內，你大可放心，可我怎麽放心？憑什麽相信你？”
她又從籃子裏拿出了一樣東西來，是段久青的降魔卷軸：“看得出來這是好東西，可惜那蠱師婆不識貨，還給你們好了。想要什麽籌碼明說，別遮遮掩掩的，我不喜歡。”
段秋柏從她手裏奪過卷軸一臉警惕，我說道：“血蠱是你的，我會活到血蠱培育完成，但是你，得把我們同伴的魂魄交給我們，怎麽樣？成不成交一句話。”
她思索了片刻：“不瞞你說，想把他們的魂魄剝離出來沒那麽簡單，我比較想整個人交給你們。要麽讓他們就這麽跟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要麽抽離出魂魄讓他們去投胎轉世，你們自己決定，自己想辦法，要清楚抽離魂魄不是簡單的事兒。對了，在血蠱培育完成之前我隻能先帶一個人出來，你們自己選。”
我沒出聲，意思讓段秋柏選。對於東子的事兒我愧對於他，我知道他心裏想救的肯定是東子優先，所以我也不跟他搶了。
段秋柏明白我的意思，但是讓我意外的是，他沒有選擇東子，而是選擇了傻子：“今晚子時，把傻子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