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限將至
第27章：大限將至
Y：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
她歎了口氣：“知道，先陪我坐會兒，什麽也別說。”
我耐心的陪著她，大概坐了有一個小時左右她才站起身去上香，我屁股都快沒知覺了，特別是兩條腿，麻得不行。
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這老太太不那麽刻薄，她也有不總是板著臉的時候，有那麽點慈祥的味道。之前說不允許我再進來見先輩們的，結果還是讓我進來了。
“並非我不喜歡孫女兒，隻是……喜歡有什麽用？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凡我段家嫡係子孫，女兒身者，佩戴血玉鐲，以精血供養，直到死亡。九兒，你也快十八了吧？快到盡頭了……我段家作孽，這一輩兒就留了你這麽個……唉……注定要絕後……”
媽了個巴子的，她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樣，轟得我外焦裏嫩的，我還以為我死裏逃生以段驚鴻的身份活下來了，起碼十年前是我成了最後的贏家，可誰知道最後還得替她去死，這叫天道好輪回嗎？試問蒼天饒過誰……
我捋了捋思緒：“這規矩……誰定的啊？養這玩意兒什麽用？這鐲子……跟祖師爺什麽關係？”
死老太又是接連唉聲歎氣：“唉……據族譜上記載，這鐲子是道家祖師爺所留下，也是我段家延續的根基所在。做我們這行的，很多時候做的是不合規矩的勾當，有得必有失，這個道理你該懂的。但凡入了門，學了道，開了竅，五弊三缺就接踵而至了，沒有哪個命格還能保持最初的原樣。祖師爺也是為段家好，沒有他的這個法子，段家恐怕早就不複存在了。這鐲子最初是晶瑩剔透的白色，經過這麽多代人的供養，才會變得如此紅豔，跟我段家一樣，越來越繁榮昌盛，是好兆頭。你放心，你要是因此死了，我會將你厚葬進我段家陵墓。”
我特麽稀罕段家陵墓那塊兒地？！知道真相的我眼淚都快掉下來！天殺的死鬼，都怪他當初的餿主意，這鐲子紅成這樣了，不知道上麵幾條人命了，惡心死了！別人五弊三缺跟我半毛錢關係啊？這詞兒啥意思我是知道的，《三清經》裏有，五弊三缺指的是一個命理，不見於古籍。
所謂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書上的意思是這個世界運行有他自己的法則，窺探天機改變事物運行規則的要遭到上天懲罰。事物發展有著自己的因果，強行插手改變因果，那就會招來無妄之災。連用任何方式給人卜算這些其實就算是窺探了天機，裏麵道道也多了去了。
道家講求因果造化，正所謂有因必有果，成果必有因。天道昭昭，因果循環。如果擅自插手而改變因果，那麽被改變的那部分因果造化之力就要被插手之人承擔。反饋來的結果大多會以五弊三缺的形式來體現。
我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怪不得段家的女兒身不受待見，感情生下來就是為了保段家的犧牲品，注定要成為供養這鐲子的祭品。我沒那麽偉大，且不說段家跟我有屁的關係，就算我是真的段驚鴻，我特麽也不會樂意拿自己命去換別人的命！
我不記得自己何年何月出生，因為從小的記憶裏我就是在流浪，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到十八歲，還有多少時日可活，在雲裏霧裏等死的感覺不好受。既然這法子是死鬼想出來的，那他肯定有法子解除，希望還來得及……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離開祠堂小屋的，闖進死鬼房裏的時候，他正跟傻子麵對麵的瞪眼。我撲上去揪住了他的衣襟：“你知道我不是段家人，我不是段驚鴻，把這狗屁鐲子給我弄掉，快點！我才不要成為段家的犧牲品，他們要活著憑什麽要我付出代價？！就算我是真的段驚鴻我也不會甘心的！”
死鬼意外的表現得格外冷靜：“死老太什麽都告訴你了？嗬……倘若本座說她知道的和告訴你的都隻是假象呢？”
假象？
對啊，剛才死老太的話對我來說衝擊力太大了，我都差點忘了死鬼跟我說過的他的事，如果真的是死老太說的那樣，那他應該是被段家人供奉著，並且保佑著段家人，那麽他怎麽可能失去自由？而且他對段家人明顯的沒有好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件事情要是不弄明白我會瘋掉的：“到底怎麽回事？你要是知道的話倒是告訴我啊，就算……就算要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死鬼瞥了眼傻子沒吭聲，我見傻子還是跟要殺人似的盯著他，隻能先把傻子哄好：“瑾禾，別瞅了，你去給我找吃的好不好？我餓死了。”
傻子瞬間恢複了溫順的模樣：“好，你等我！”說完他就匆匆的跑出去了。
看來即便活過來了，智力也還是沒恢複。之前醒了那一次我還以為他恢複正常了呢，還是這麽傻可怎麽辦啊……
傻子走了之後死鬼有些怪腔怪調的說道：“起個女人的名字，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傻子傻歸傻，對你竟然還挺好。”
我直勾勾的盯著他：“少扯開話題！快說，這鐲子到底怎麽回事？死老太說這鐲子會讓我活不過十八歲，我今年就十八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幾月幾日出生的，但肯定就是今年，鬼知道還剩下多少天了！”
他神色恢複了嚴肅認真：“你真要記恨，就記恨段家祖先吧，你的死亡，跟本座沒什麽實質性的關係。這鐲子的確是本座的沒錯，但是落在了段家祖先手裏，最初暈染進去的一抹紅也的確是本座的一滴心頭血，可讓段家世世代代出生的女兒身拿來供養鐲子的主意卻是段家祖先出的，不光是為了讓段家延續下去，還為了鎮壓本座。那副畫卷是封印，段家後輩根本不知，還把本座當做祖師爺供奉，實際上本座早在千年前就跟道家決裂。段家後人每天上的香火都會加固封印，表麵看似供奉，實則是壓製。即便現在本座附身在了段長風身上，那封印對本座仍然有作用。”
我搬了凳子乖乖坐好：“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