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情不自禁

  186.情不自禁    在碩王的眼中,坑爹、坑弟都不算什麼大事!縱觀過去能掌控自己人生的十二年裡,他除了沒坑自己之外,似乎連太子都被小坑過幾次! 

  新晉的楚王——七皇子最近急於表現,無論是朝堂上的議政、還是下朝後病榻前的侍疾,都表現得可圈可點!反觀碩王卻從最初的令人眼前一亮,到現在變得碌碌無為起來! 

  朝堂上對一些政事朝議時,監國的太子會詢問朝臣們的意見,自然也會問到親弟弟碩王。初上朝堂那陣子,碩王可是經常能提出令大家信服稱讚的奇妙觀點!可開年上朝後,他就多是附議其他大臣的諫言,自己卻沒什麼想法!下朝除了去乾清宮侍疾外,就是著急回王府看著自己有孕的妻子……已有不少人暗中嘲笑碩王大婚後變成了妻奴!實在有損皇家和男人的顏面! 

  那段氏既不是出身名門的正經嫡長貴女,也不是多麼國色天香的純良女子,只是忠勇伯府三房二嫁的女人罷了!卻得碩王當作珍寶般的呵護疼惜,實在是匪夷所思!甚至有些宅門內的女子私底下傳出不堪的話來!傳言段氏精於床第間的內媚.之術,將碩王迷得離不開她!還有人質疑碩王的審美有問題,喜愛婦人不喜純潔少女…… 

  段玉苒之前就鮮少出門,有孕后更是乾脆推了所有的宴請,一心在家安胎。所以也看不到那些對她羨慕妒嫉恨的女人們怪異、鄙視的眼神,更沒聽到過什麼難堪的話!即使范六奶奶到府上探望她,也是不好將聽來的那些難聽話學給她聽,深怕動了她的胎氣! 

  碩王愛妻的表現也傳到了的皇帝的耳中,當然是前來侍疾的盧貴妃在陪皇上「聊天」時無意中透露出的一二。 

  作為父親,皇帝是不該過問兒子房中事的。畢竟碩王府又不像太子東宮那樣婦人間鬧得不像話!反而是人家夫妻過得和和美美!但顧衡去北漠還要帶著段氏,皇帝聽了就不高興! 

  男人嘛,眼光應當放得遠,不能像女人那樣將情啊愛啊看得太重!不是有句話叫「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嘛! 

  所以,皇帝不允許碩王攜妻前往北漠,甚至還說如果不放心,就將碩王妃送進宮來由淑妃照顧! 

  顧衡自然不會輕易就順從了皇帝,乾脆就將去北漠交易馬匹的事推給楚王! 

  楚王不是急於表現嗎?給你一個大大的機會表現去吧! 

  皇帝聽顧衡要把北漠的差事推給楚王,氣得直瞪眼! 

  倒不是說北漠購馬之事必須得顧衡去才能辦成,但皇帝讓碩王去辦自然有他的道理! 

  「還請父皇開恩。」顧衡見皇帝吹鬍子瞪眼,卻不鬆口讓楚王辦差事,便篤定地拱手道,「兒臣定不會因帶著段氏同行便耽誤了差事,還請您恩准。」 

  見兒子是鐵了心要帶著老婆一起走,皇帝只得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你當朕是不信你辦事的能力?朕是擔心朕的皇孫被你們折騰沒了!」 

  顧衡抿唇一笑,「父皇請放心吧,定是不會的。」 

  皇帝暗暗長嘆一聲:果然阿衡與段氏是天生的一對啊!怎麼男的、女的對權力都沒什麼野心與慾望呢! 

  雖然一百個、一萬個的不樂意,但皇帝還是點頭同意碩王帶著碩王妃於五月啟程去北漠購買良駒! 

  因此次購買良駒並非是普通商業交易,而是深入部族與酋長相商,併購置真正的北漠好馬!顧衡此行也無異於是一次小小的出使! 

  既然代表著大榮國出使,自然隨行就要帶上一些人,以保大榮國威儀。 

  皇帝病倒前倒是透出過口風,想讓世家子弟或大臣家的子孫隨行,也算是長長風識、再鍍一層金回來!現如今再次提起,京中高門世家聞風而動,對北漠購馬之行的隨行人員報名充滿了熱情!一時間挖門盜洞想擠進碩王隨行之列的人無千也過百! 

  段玉苒也以為自己有了身孕,便不能跟隨顧衡一起去北漠,不成想顧衡卻依舊想帶她去,這真是令她驚喜萬分! 

  高興地摟著丈夫又親又啃了好半天,段玉苒才幸福地窩在顧衡懷裡笑得合不攏嘴。 

  顧衡也被妻子的熱情驚喜到,歪在榻上抱著段玉苒享受了片刻溫存。 

  「我以為你不會再帶我去了呢。」段玉苒的小手從顧衡微開的衣襟伸進去,再鑽過單衣的斜襟撫上男人光滑熱燙、堅硬的肌膚……暖手! 

  已經是三月下旬,天氣漸暖得屋子裡撤了火盆子,但段玉苒是個怕冷的,屋子外面熱得穿不住稍厚的衣服,可屋子裡卻陰涼。段玉苒不想被人說成嬌氣,所以到撤火盆子時,她屋子裡的也撤了,但她穿得比丫鬟僕婦們要厚一些,還要抱著湯婆子取暖。 

  顧衡身強體壯,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冷熱溫差不適,只是每每摸到段玉苒冰涼的小手和小腳時就皺眉。要命下人給正房繼續燒火盆子,卻被段玉苒阻止,說再挺幾日就熬過去了。春天裡燒炭,屋子裡空氣也不好。 

  既然妻子這麼說了,顧衡也不再堅持,只是兩人獨處時段玉苒添了往他衣服里伸手取暖的毛病。 

  顧衡感覺一團冰涼柔軟覆在了自己的左胸口,心神就是一盪! 

  兩人下.身蓋著薄被,身下是柔軟的皮毛,四條腿兒教纏在一起…… 

  「我這邊能帶幾個丫頭婆子?畢竟是出去辦正事,若是帶太多閑人也是不好。」段玉苒認真的分析著,不想因為自己而耽誤行程。「王府正院這裡也不能不留人,正院這邊我想留下雲珠打理,帶著碧珠和彩珠、劉嬤嬤同行即可。阿衡,你說呢?」 

  顧衡的心思都在那隻無意識的在胸口滑動的小手上,感覺身體某部分開始不安分的脹大起來。 

  「嗯,你說了算。」顧衡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帶著段玉苒也在他的懷裡蠕動了兩下。 

  淡淡的幽香不斷竄進鼻子里,柔軟的身體在自己懷裡揉弄……素了兩個月的顧衡有些心猿意馬。 

  「隨行的會不會有大夫?這一次來去大概得用多長時間啊?」段玉苒覺得腰下有東西硌著她,以為是顧衡身上的配飾,就扭來扭去想避開。「孩子出生前,我們應該能趕得回來吧?我還想寫信請母親進京來呢,我生產時想有她在身邊。可又擔心春哥兒……」 

  「嗯……」顧衡低吟一聲,大手從段玉苒的腰肢向上…… 

  「阿衡?」段玉苒驚訝的抬頭,看到顧衡臉色微紅,狹長的眸子里閃著熱烈的火光。 

  段玉苒的臉騰的一下子也紅了,她又不是清純無知的女孩兒,顧衡這種表情和手上急切的動作代表著什麼,她最清楚不過! 

  可現在她懷身孕還未過三個月,不能與他…… 

  「玉苒……」顧衡按捺不住的抬起懷中妻子的頭,俯頭壓了下去! 

  段玉苒這下知道一直硌著自己腰的東西是什麼了!她差點兒就嫌煩的伸手給用力撥拉到一邊去!多虧自己沒下狠手! 

  「嗯,不行……孩子……」段玉苒氣喘地推著顧衡的肩膀,卻覺得有些使不上力。 

  顧衡的唇滑到段玉苒耳邊低語了幾句。 

  段玉苒聽得臉和耳朵通紅,咬著嘴唇不願答應。 

  最後,半推半就下,顧衡拉著她已經捂得熱熱的小手向下滑去…… 

  自從王爺和王妃成親以來,如果沒有主子特別吩咐,雲珠、碧珠等丫鬟都是站在外間或屋外服侍,不會入內像樁子似的杵在主子們面前。這樣也給了兩位主子很大的私密空間做什麼和說話。 

  因為天氣好,雲珠和碧珠就在屋外太陽不刺眼的地方作針線。彩珠和彩虹在一旁纏線,彩雲在小爐灶間看著正在燉的燕窩。 

  劉嬤嬤從外面處理一些事歸來,看到雲珠等人坐在外面,便笑道:「王爺回來了?」 

  婢女們趕緊站起來向劉嬤嬤行禮,然後碧珠答道:「是啊,王爺今日回來得早些,正和王妃說去北漠的事兒呢。」 

  劉嬤嬤笑著走過來,看了看婢女們手裡的活計,眼中閃過滿意。 

  自從王妃的胎保住后,大家也都鬆了口氣,丫頭們更是手腳勤快的開始給未出世的小世子或小郡主做小衣、小枕,在照顧主子吃食上也越發的精心細緻。一個個的都比過去懂事了許多。 

  「嬤嬤這是從外面回來,有事要稟報給王妃嗎?」雲珠一上午都沒見到劉嬤嬤,猜想她是去辦事了。 

  劉嬤嬤點頭道:「昨兒晚上王妃吩咐我,今天去香爐衚衕那幢房子看看,讓看房子的下人打掃打掃,好好的維護著。王妃想生產前接親家太太回來呢。」 

  雲珠和碧珠聽了心裡就一喜,碧珠問道:「太太要回來了?怎地不住在王府里,這樣也能就近照顧王妃啊。」 

  劉嬤嬤笑而不語,心想這是主子安排的事,咱們做下人的哪裡知道呢。 

  在院子里低語了幾句,劉嬤嬤就想進正房回個話,雲珠和碧珠跟在後面一起上了台階。 

  剛挑起門口的帘子,劉嬤嬤與雲、珠二人就聽到明間里傳來男女的低吟聲…… 

  「喲!」劉嬤嬤一張老臉臊得通紅,甩手趕緊退了出來。 

  雲珠和碧珠自然也是聽到了,同樣臉羞得像紅布。 

  「你們……你們怎麼不看著點兒?」劉嬤嬤拉著兩個婢女下了台階低聲地斥道,「這個時候能……能做這事兒嗎?萬一……啊?你們真是!」 

  「這……這誰知道會……那樣呢。」雲珠結巴得差點兒咬了舌頭!「王爺那麼疼著王妃,哪知道會……會這樣呢……」也只會重複這一句了。 

  碧珠更是咬著嘴唇低頭連話都說不出! 

  段玉苒有身孕后,劉嬤嬤可是沒少勸顧衡移出正院去住!妻子生病、來了小日子或是有了身孕,都是不能與夫主同房的!一是怕過了病氣,二是怕污穢沾了晦氣!有孕不同房則是怕夫妻二人剋制不住再行了那事,傷到腹中孩子! 

  所以,為了避免妻子有以上情況不能服侍丈夫,通房丫頭和妾室就成了應當替補。特別是有孕期間,「賢惠」的妻子都會主動給丈夫抬個妾或準備通房丫頭。 

  過去,王妃小日子的時候王爺也會歇在正院,劉嬤嬤就曾覺得不妥。以為王妃和丫頭們不懂,就私下裡跟雲珠提過此事,結果雲珠微笑地說是王妃也勸過王爺去別處歇息,但王爺不肯。後來見證了王爺對王妃的重視與愛護,劉嬤嬤也就不討人嫌的多嘴了。 

  可這懷孕不能同房可不是小事!不抬妾、不抬通房,也不能兩個人又……又到一塊兒啊!就說男人憋不住,女人遇到這事兒也到底也是拗不過男人! 

  「不行,得進去阻止了才行!鬧騰得厲害了,吃苦的還是王妃!」劉嬤嬤咬咬牙硬聲地道。 

  雲珠和碧珠都是未嫁的大姑娘,讓她們進屋去打斷王爺與王妃的好事也是難為她們!劉嬤嬤就決定豁出老臉打斷主子的好事去了! 

  「嬤嬤,要不再等等吧!」雲珠嚇了一跳的拉住劉嬤嬤,「反正……反正都這樣了,闖進去怕是不好。」 

  「不好?要是再由著他們折騰才怕是要真的不好!」劉嬤嬤瞪了一眼雲珠,「快備水,再把那位顏大夫請進府來準備給王妃把脈!」 

  唉,年青人啊…… 

  劉嬤嬤鼓足了勇氣重新上了台階,伸手去打帘子…… 

  「來人啊,備水侍候!」屋裡傳來顧衡粗聲粗氣地喊聲。 

  得!人家都折騰完了!老天保佑,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可千萬別有事! 

  劉嬤嬤翻著眼睛、雙手合什的默念了兩句,然後退到一旁讓婢女們先準備好了進去服侍。 

  屋內,段玉苒側卧在榻上,髮髻散發地枕在顧衡的胸口,臉頰飛紅、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兒。 

  顧衡上半身靠在大枕上,下面那條薄被蓋得嚴嚴實實,他正在用帕子給段玉苒擦手。 

  待婢女端進來水盆和水壺,顧衡就打發她們先退了出去。 

  掀開下.身那條被子,顧衡提著褲子下了榻,簡單系了一下後走到水盆旁兌好了水,拿起乾淨的帕子打濕再擰乾,再走回榻邊。 

  「可有什麼不適?」顧衡俯身有些擔心地看著呼吸還不太平穩的段玉苒,心中有些後悔方才的孟浪。 

  段玉苒含著春.水的眼睛瞥了一眼顧衡,垂下眼帘不理他。 

  顧衡把被子撩開,跪在榻邊給妻子仔細擦拭了一遍下.身。雖然沒有真的發生什麼,但情動時大手還是忍不住在外面鬧騰了一會兒,搞得段玉苒下面有些不堪。 

  小心的收拾好后,顧衡又體貼的幫段玉苒提上褻褲系好,將羅裙拉下來整理得好像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又回到盆架前簡單的擦洗、整理一下自己,顧衡才咳聲喚婢女進來。 

  劉嬤嬤跟著婢女一起進來的,進到明間就聞到屋裡曖昧的氣味兒,皺眉的老臉又紅了起來!略帶責備的眸光掃了一下裝模作樣端坐在椅子上的碩王。 

  「雲珠、碧珠,快扶王妃回裡間更衣,然後上.床躺好等顏大夫來請脈。」劉嬤嬤對婢女道。 

  雲、碧二婢不敢怠慢,上前從榻上扶起身體軟綿綿的段玉苒進了裡間。 

  劉嬤嬤冒著大不敬之罪瞪著碩王看,看得一向厚臉皮的碩王也忍不住開始臉紅! 

  「王爺,請恕奴婢直言!王妃有身孕的月份還淺,可輕不起您的疼愛與折騰!就算是三個月以後胎相坐穩了,也請王爺節制!」劉嬤嬤嚴肅地道。 

  顧衡清咳了兩聲,視線定在地面上淡聲地道:「本王知道了。」 

  劉嬤嬤見碩王的認錯態度還不錯,就也沒再啰嗦。 

  彩珠和彩虹收拾軟榻時發現墊在下面的皮毛被禍害得不成樣子,臉紅地捧到劉嬤嬤面前問怎麼處置。 

  這可是塊上好的皮毛呢!是用幾塊銀鼠子皮拼出來,毛軟得讓人愛不釋手! 

  劉嬤嬤搖頭嘆氣啊。 

  「扔了吧。」碩王瞥了一眼,端起茶水淡聲地道。 

  扔了?太可惜了吧!清洗一下可以再用,還可以拆了作手套子、毛鞋墊、毛坐墊…… 

  「聽到沒有?剪碎了讓我驗過之後再扔了!」劉嬤嬤瞪了一眼滿臉不捨得的彩珠和彩虹,「誰也不準私留了一塊半塊的,讓我逮到必稟了王妃嚴懲!」沾著主子東西的物件可不能流失出去! 

  「是,王爺。是,嬤嬤。」彩珠和彩虹趕緊收了心思,拿著收拾完的東西退了出去。 

  顧衡見屋子裡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喚碧珠服侍自己更衣。 

  顏大夫被請到了碩王府,給碩王妃請過脈后發現一切安好,倒不知自己為何被叫過來了。 

  顧衡聽大夫說安好,才放下心來去了書房。 

  當晚,劉嬤嬤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將碩王趕去外院書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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