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搶手的鰥夫
68.搶手的鰥夫 顧泰年,東盛郡王嫡子,卻不是長子。
現在的東盛郡王妃簡氏是繼室,前任郡王妃只生了兩個女兒、沒能生出嫡子就因病過世。在簡氏嫁給東盛郡王前,側妃與妾室已經給郡王生了三個庶子。
簡氏進門次年就生下了顧泰年,使得前面三名庶子立即變得不值錢起來!畢竟世人的認知里都是嫡子繼承爵位與家業!
東盛郡王夫婦對顧泰年十分溺愛,難免就將孩子養得驕縱、愛惹禍!
顧泰年倒是不幹搶男霸女那些沒品的惡事,他是個「講義氣」的少年!無奈心眼兒不夠用,常因義氣惹是生非!
段玉苒對顧泰年印象深刻是因為,這位世子曾被自己的哥哥坑過!
「碩王?」段玉苒一臉納悶地望著桃花眼眨啊眨的東盛郡王世子,「什麼碩王?」
顧泰年愣了愣,見段玉苒不像是裝傻,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去年初到京城,為了儘快融入京城貴族子弟之中去,顧泰年便與奉陽長公主之子李祿走得極近!結果某日在雲羅街上惹到了那尊大神!
那天之事害得東盛郡王原本該被安置的職位吹了,被皇帝安排了一個小差事去做!東盛郡王早就聽說皇帝會在工部給他安排個不錯的職位,結果口諭一下來他就傻了眼!塞了銀票給來宣口諭的宮中內侍,才得知自己的不肖子進京就惹禍,得罪了碩王!
東盛郡王大怒,第一次抽了嫡子一頓!又去碩王府向碩王賠禮道歉……
顧泰年一開始還不知道顧衡就是碩王,只當被人告了惡狀,想暗中尋機報復。派去盯著那鋪子的人回稟說鋪子被一對夫妻租了下來,背後的主人正是當日被死胖子護著的女人!
一天,顧泰年得知女人又去那間鋪子,就帶著人想去搗亂嚇唬對方!結果在後巷想翻牆時,就從鋪子打開的後窗看到一名妙齡女子與丫鬟打扮的少女說說笑笑……
要說顧泰年不是壞得徹底呢,他看到鋪子的主人只是一名年輕的女子時,就覺得嚇唬和為難一個姑娘不是男人所為!所以放棄了報復段玉苒!開始到處尋找「死胖子」!
再後來,過年時與父母進宮赴宴,顧泰年見到了笑米米的碩王,就此打消了所有報復的念頭!
正如他爹抽打他時所說:你真是活夠了!
段玉苒自然不知道冥冥中自己和琉光閣躲過了一「劫」,更是不知道東盛郡王世子其實挺「善良」。
「這位姐姐,請問你是哪個府上的姐姐啊?」顧泰年搓了搓手,桃花眼裡迸射著朵朵桃花拋向段玉苒。
段玉苒被「電」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訕笑兩聲邊小步後退邊道:「方才我家妹妹打擾了世子,萬分抱歉!告辭!」
說完,段玉苒轉身疾步去追雲珠和段玉芳!
顧泰年摸了摸下巴不解地喃道:「貴女,年輕不小卻未嫁人?難道是因為那位?」
呃!想到碩王殿下,顧泰年渾身就是一陣惡寒!想到自己前幾天闖下的禍!
「文植表哥!鄭兄!你們去哪兒了?」世子哀嚎一聲扭頭竄向之前拐進來的月亮門去尋人!
**
段玉苒剛進百花園,迎面就遇到了準備尋她的馮慈瑤。
馮慈瑤悄聲告訴段玉苒,四太太命丫鬟將六小姐段玉芸找到后,就向東盛郡王妃告辭了。
四房母女就這麼華麗麗的扔下爛攤子(段玉芳)先撤退了!
「瑤表妹可看到我的丫鬟雲珠和八妹妹了?」段玉苒也壓低聲音問道。
「我出來迎姐姐正是要告訴你,你那丫鬟是個聰明的,沒有帶著芳表妹回百花園,而是請郡王府的下人去叫伯府的馬車,又請人找到我告訴知你一聲。」馮慈瑤道。
好個雲珠!段玉苒暗贊雲珠機靈!
但段玉芳和自己不能就這樣先走了,得向大太太稟報一聲才行!
段玉苒向馮慈瑤道了謝,便去尋忠勇伯夫人,後來在被芙蓉花包圍的石桌旁找到了大太太。
大房兩名庶女一直規矩的跟在大太太身旁,並未與其他貴女們一起賞花聊天。
段玉苒讓一個小丫鬟將大太太身邊的婆子請了過來,將段玉芳與段玉菲撕打到一處的事簡單地跟婆子說了一遍,聽得那婆子臉上浮起驚色。
「請媽媽去告知大伯母,我與八妹妹先上馬車候著了。」
那婆子點了點頭,恭敬地躬身道:「四小姐儘管放心,奴婢這就去向大太太稟明!」
段玉苒點了點頭,又去小草亭向姑母段嫣告辭。
轉身時,她的眼角掃到五小姐段玉芹正看著自己,一雙含著春水的眸子里閃著哀怨之色。
這白花的表情都是一樣的啊!段玉芹和段玉芳有時候像親姐妹!
段玉苒對段嫣說的借口是——段玉菲賞花時不小心被石子絆到,段玉芳去拉她時也被扯得摔倒在地。為了不掃大家的雅興,忠勇伯府的女眷便打算先離開,好回府找大夫給兩位小姐看看。
在座的貴婦們都是在內宅里摸爬滾打、什麼鬼事都見過的人,誰也不信兩個小姑娘好端端的怎麼就摔倒了!但這其中有什麼事卻不好在這裡議論和質疑,便都作出一副關心的樣子詢問段玉芳與段玉菲可傷得嚴重。
段玉苒得體的一一作答,讓人看不出什麼紕露。
段嫣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但為了維護忠勇伯府的顏面,她並未追問。
段玉苒與大太太一行會合后,便由東盛郡王府的仆婢引領去偏門乘坐自家馬車。
忠勇伯夫人何氏的臉一出百花園便沉了下來,抿緊嘴唇不語、腳下疾行!
門房早已將忠勇伯府的馬車安排好了。忠勇伯夫人在上最前面那輛朱漆馬車前,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段玉苒與段玉芳乘坐的那輛馬車。
「太太。」搭著忠勇伯夫人一隻手的婆子低喚了一聲,她的手都快被主子的指甲給摳爛了!可見忠勇伯夫人有多氣惱!
正如段玉苒所想,姐妹間鬥鬥嘴、說些不給臉面的話是小事,言行失儀也只會換來旁人的嘲笑不是大事,但在別人府上大打出手……這臉丟得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所幸東盛郡王妃忙於招待各府女眷,暫時還不知道柳蔭路上發生的事!
但東郡王府的下人不可能沒看到!待宴會散了自會稟報主子!況且,還有個東盛郡王世子也目睹了忠勇伯府兩位小姐的撕打……想到這些,大太太最想抽兩個人的耳光——太夫人和四太太!
待大房的人都上了馬車,段玉苒才踩著腳凳登上自己來時乘坐的馬車。
車廂內,段玉芳歪靠在香軟的座椅上,臉埋在帕子里,肩膀一聳一聳的低聲抽泣著。
段玉苒也不想安慰或責罵她,與雲珠對視一眼后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
**
反正所有的事都是四房折騰出來的,回到忠勇伯府後就跟段玉苒沒關係了!
太夫人倒是將段玉苒叫去責問她為什麼沒有好好照看段玉芳!去的時候是精心打扮過的水靈靈小美人兒一枚,回來的時候鼻青臉腫瘋女人一般,差點兒把太夫人給氣昏過去!
段玉苒也不推卸責任,承認是自己沒有照看好段玉芳,任憑老太太責罰!
太夫人拿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段玉苒沒辦法,只得罰她抄經書!
四房內|亂這件事,太夫人是想關起門來自家人解決(太夫人和四房是一家),但大太太卻是不同意!
段玉菲和段玉芳所做的事已經不單單是姐妹鬧彆扭、拈酸吵架壞伯府女孩兒的名聲了,而是敗壞了忠勇伯府的名聲!
段玉芳是挨打的那一個,看似委屈,但她被段玉苒冷落後為何不像其他貴女一樣在百花園裡走動,反倒在郡王府里亂走?包藏的是什麼心思?!如果段玉芳不亂走,段玉菲又怎麼會逮到她一人的可乘之機!難道當著三十多人的面,段玉菲會撕打段玉芳不成?
段玉菲性格乖張,連自家姐妹都能動粗,實在是沒有教養!這也與四太太這個母親當得不稱職有莫大的關係!
大太太非要太夫人給個說法,必須教訓四房母女!不然以後所有忠勇伯府對外的應酬,都不準四房的女眷露面!
對於大太太這個決定,段玉苒暗挫挫的在心裡拍手稱好!
太夫人無法,既為了安撫大太太的氣忿、也覺得四房母女是該教訓一下,便重罰了四太太、段玉菲和段玉芳!
四太太馮氏被禁足兩個月,《女訓》、《女誡》、《女則》各抄兩百遍!
段玉菲被罰跪佛堂一晚,從次日起與四太太一樣禁足兩個月!還要將四太太抄寫的東西每本抄三百遍!
至於段玉芳,太夫人心中惋惜這丫頭又錯過了一次好機會,也沒覺得段玉芳有錯。但礙於大太太要求一起嚴懲,太夫人就罰她禁足一個月、將那三部女性規範手冊抄一百遍!抄不完不能解除禁足!
段玉苒聽到這個懲罰后暗自慶幸自己只是要抄佛經,沒有禁足、也沒規定抄多少遍、多少本!
罰雖然罰了,但事情還沒結束!
四老爺回來后興沖沖的跑去明熙堂,似乎是與太夫人有什麼話要說,結果知道今天在東盛郡王府發生的事後,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太夫人知道四太太和段玉菲壞了四老爺的計劃,可為了自己親兒子這一房和睦,她對四老爺是勸了又勸!
四老爺當著太夫人的面壓住火氣,可回到四房就掀了桌子、砸了瓷器!對四太太又吼又罵了一通!
四太太心裡本就怨恨諸多,被丈夫這麼不當回事的羞辱,氣得跳起來就揮手抓向四老爺!
結果四房亂了套!太夫人聞訊后這次真氣得昏了過去!
後來還是忠勇伯回來,命人將四老爺叫到書房抽了兩個耳光,令其在祖宗牌位前跪一晚,才算暫時平息了府中的雞飛狗跳!
整個過程中,三房的一家三口都老老實實的窩在玉春堂不露面!
「阿彌陀佛!可算是折騰完了!」
三太太聽袁媽媽報訊,說四房不鬧了、太夫人也讓太醫用藥油喚醒了,她雙手合什的念了聲佛號!
三老爺端著茶悠哉地抿了兩口,對妻子道:「四弟太不像話了!大哥早就該抽他幾巴掌,好好教訓一番!」
三太太走回榻邊坐下,嗔怪地瞥了一眼三老爺,「老爺是嫌事兒鬧得不大嗎?萬一再扯上咱們苒姐兒可怎麼辦?這件事快些了結才好呢!」
三老爺哼了一聲,看向坐在榻邊綉東西的乖女兒,揚起頭道:「咱們苒姐兒可不像她們那麼善妒、不知分寸!今天還受了無妄之災,被四房那幾個連累得要抄佛經!」
「爹,抄經也是修功德,女兒倒覺得挺好。」段玉苒柔聲地道,「抄的時候我會虔誠的向佛祖祈求能夠保佑我們一家人,然後尋個初一或十五的日子與娘去寺里上香,將經書供奉在寺中。」
三老爺滿意的點點頭,怎麼都覺得自家女兒最好!
四房能折騰的都被禁了足,只剩一個段玉芸雖沒被禁足,卻也老實的躲在四房不怎麼出來了。
忠勇伯府一下子就空氣清靜了許多!段玉苒行走其間再也不用怕碰到煩人的四房堂妹們了!
**
魏倩和魏儀自從被父親送到忠勇伯府寄住后,兩姐妹就一直很低調的過著日子,幾乎不怎麼出大太太為她們準備的寧月軒。
寧月軒是段玉蓉出嫁前所住的院落,作為忠勇伯府的嫡長女,她所住的院落自然是又寬敞、景緻又好!連身為世子的段玉松小時候都曾羨慕的鬧了好幾次想要一座比寧月軒更大更漂亮的院子!
大太太對這兩個外孫女的照顧還是非常上心的,吃穿用度都比照女兒當年未嫁時的份例來,在侯府跟過來的婆子與丫鬟基礎上,又多安排了幾名仆婢在寧月軒服侍。
大房的兩位奶奶也對她們很好,常命廚房做各式點心給寧月軒送去。
齊遠侯魏辰陽定期會寄信或東西過來,魏氏姐妹每次收到父親寄來的信件與物件都會高興許久!
段玉苒上次收到魏辰陽送的木雕仕女,負擔的感覺持續了很長時間才消散。因為魏辰陽並沒有寄信說明為什麼送她那個木雕,似乎也沒有別人知道他送了她一個木雕!連魏倩和魏儀都不知道,不然她們姐妹早就過來吵著要看一看了!
「四姨母,你看你看!」魏儀開心地指著榻桌上的長方形木匣,催促段玉苒看裡面的東西。「爹爹做的!好看!」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段玉苒與魏氏姐妹親近了不少。主要還是魏氏姐妹主動與她親近的時候多一些,而段玉苒也不想得罪大太太,就算是做面子上的事兒,也會對兩個小姑娘和顏悅色。
今天段玉苒來松苑看望溫氏,巧遇來找琬姐兒玩的魏氏姐妹。魏儀就獻寶似的讓她看魏辰陽從西疆寄過來的小玩藝!
段玉苒往匣子里看了一眼,就怔住了!
十二生肖的木雕?
用木頭雕成十二生肖的模樣,然後刷了紅漆,擺在匣子里紅彤彤的很是喜人!其中兔子、馬駒和狗雕刻出的形態與其他九個稍有不同,看起來挺眼熟的。
段玉苒拿起馬和狗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才發現,竟與自己設計的琉璃十二生肖中馬和狗極為相似!再拿起兔子,也是如此!特別是那兔子一上一下、一立一倒的耳朵,簡直和自己當初設計的一模一樣!
普通擺件中,兔子的耳朵多是一起向後背起來、或是一起立起來。段玉苒為求與眾不同,特意設計成耳朵有區別的形態,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了木雕兔子與琉璃兔子是一樣的。
「這……」段玉苒有些驚訝地摸著木雕兔子的耳朵。
魏倩坐在一旁,見段玉苒臉上有疑惑,便抿唇笑道:「四姨母還記得送給我和妹妹那套琉璃十二生肖嗎?父親去西疆那天,我與妹妹為他送行,就將代表我們姐弟三人屬相的兔、馬、狗琉璃擺件兒給父親帶了過去,希望他別忘了我們。」
怪不得!段玉苒恍然!難怪十二生肖中只有這三樣與自己設計的相似,其他九個卻完全不同!原來魏辰陽是照著魏氏姐妹給他的琉璃擺件兒雕出來的!
這個男人真是有意思!當初說到西疆去建功立業,好為齊遠侯這個爵位積攢功勛!可他沒事兒就雕這些東西送回來,難道準備改行當木匠了?
「四姨母,你喜歡什麼?讓爹爹給你雕!」魏儀天真爛漫、純潔無邪地問段玉苒。五歲的孩子只是因為喜歡,才想送東西給喜歡的人,同時也顯擺一下自己父親的好手藝!
段玉苒又想到了木雕仕女,尷尬地別開眼神含糊地道:「不……不用了,謝謝儀姐兒。」
「儀姐兒真是笨!」魏倩輕點了一下妹妹的額頭笑道,「四姨母喜歡什麼,只管畫出圖樣子讓工匠用琉璃就能做出來了。」
自從母親段玉蓉過世、父親扔下她們姐妹遠赴西疆后,魏倩情緒低沉了一段時間。好在小姑娘挺有韌性,很快就為了妹妹和弟弟振作起來,九歲的年紀就心性很成熟了。甚至比四房十四五歲還胡鬧的兩個姨母還要懂事!
「那也沒有爹爹雕的好看!」魏儀嘟起小嘴兒,把裝著十二生肖木雕的匣子抱在懷裡,氣咻咻地看著魏倩道,「姐姐壞!不給你看了!都是我的!」
魏倩和段玉苒同時笑出聲,覺得魏儀甚是可愛。
由乳母陪著去解手的琬姐兒回來后,魏儀就跟同年紀的琬姐兒玩在了一處,不理姐姐和段玉苒。
溫氏忙完手邊的事才有時間招待段玉苒,魏倩自覺的去照顧妹妹和表妹,不影響大人們說話。
「唉,倩姐兒懂事得讓人心疼。」溫氏將段玉苒請到自己的屋子裡落座,待婢女奉上茶水后嘆息地道。
段玉苒喝茶,對魏倩的認知還是有所保留。畢竟那個孩子可是曾經算計過自己!
「說來,倩姐兒也九歲了,待出了孝期也就該到了出去走動的年紀。」溫氏輕皺眉頭道,「這古話說得好,喪婦長女不娶、無教戒也。倩姐兒雖然由咱們忠勇伯府暫代照撫,又有身為忠勇伯夫人的母親教導著,但終究難避世俗側目。」
段玉苒放下茶盅,用帕子壓了壓嘴角,抬眼望著溫氏道:「那二嫂子的意思是希望齊遠侯儘快繼娶?」
溫氏也端起茶喝了一口,熱水入腹令她長舒一口氣,低聲道:「其實是母親,想在大姑奶奶滿周年後,讓齊遠侯迎了五妹妹入侯府。就算人遠在西疆公務繁忙回不來,只要侯爺肯吐這個口、簽了婚書,就讓五妹妹先與雞公拜了堂、過了明路、正了名分也行。」
「咳咳!」段玉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瞪大眼睛看著溫氏,「雞公?和公雞拜堂?」
溫氏點點頭,似乎對段玉芹有幾分同情地道:「侯爺似是不喜五妹妹,以借口去西疆拖延了續弦的事。但聽說好像有些人家已經在打齊遠侯夫人這個位置的主意了!甚至已有人家派媒婆去魏氏旁支長輩那裡說項,要為齊遠侯保媒呢。」
段玉苒挑挑眉,心想:果然有地位、有前途的二手男人不愁娶不到媳婦啊!大堂姐去世還沒滿一年呢,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了!
不過,鄭家表哥長得俊美、出身也不錯,就是頂著一個「克妻」的名聲不太好聽,但也不至於多年娶不到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