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為什麼哭了
第128章 為什麼哭了 傍晚的城市,被灰濛濛的天空籠罩住,今天,實在是算不上是個好天氣,是這樣的讓人感到壓抑,彷彿天地之間融進了世間所有的悲傷,無法舒解一般,透不過氣來。
同樣透不過氣來的還有方欣的心口之處,軟綿的她,這一路是怎麼被蔣立哲帶回來璟園的都不甚清楚,她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只有獨屬他的有力的臂彎,他讓人心智迷失的親吻。
甚至都等不到回到公寓二樓的主卧,身後門板一關,緊接著,蔣立哲就將方欣重重的抵在了門板上,重又開始新一輪的索取。
門板又硬又冷,沉迷於纏綿之中的方欣根本措手不及,撞到後背有些疼,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沉沉的悶哼,「嗯!」
然而,這一聲悶哼聽到蔣立哲的耳中,更似甜膩的絲線,瞬間將他這一路壓抑的慾望激發出來,激情的火花剎那被點燃,他下手就更重了,那吮著方欣唇瓣的力道更是失了控一般,像是要把她生吞了。
寂靜的公寓里,纏綿的聲響噼里啪啦的回蕩在彼此的耳邊,激蕩著他們各自的靈魂。
肌膚相觸之間,有著他們都很熟悉的慾望渴求。
這一個吻,如此火熱,如此的用力,如此的動人攝魄,方欣無力承受著,心在這一刻,卻又如同是被什麼東西分裂了一般,她一邊不甚嫻熟的回應著,一邊卻是在讓自己記憶。
記憶下屬於這個男人的氣息,味道,他的熱度,他的力量,他邪魁迷人的動作,他的,一切一切。
因為明白分離已在咫尺,所以終究還是忍不住要去留住些什麼。
可她又能留住這個男人什麼呢?
初見,他的雍容尊貴,他的俊美無斯,他的霸道,他讓自己破繭成碟的那種痛,此刻回想,竟是如此的刻骨;
重逢,他猶如從天而降的王子,優雅地,迷人地,卻又是神聖不可侵犯地,他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的握住自己的手,方欣很清楚,那一個剎那,她整顆心都彷彿是被他捏住了,縱然如此,那種怦然的感覺,還是那麼的強烈;
再遇,他褪去一身的從容,慵懶而性感的對著自己笑,告訴自己,她將他給睡了,那抹笑容,那個邪肆的樣子,方欣至今都還清楚的記得,此刻回味,竟是那樣的迷人眼眸。
好像一直都是這個男人在強迫著自己,可方欣分明就很明白,她的心早就已經對他妥協了,不,是對命運妥協。
他的溫柔,他的關懷,他的呵護,她又怎麼能感受不到,可正因為如此,以至於在她一次次的發現,這個男人所有的對自己的那些所謂付出,只是單純地一個男人對一個毫無感情的女人所付出的時候,方欣的心,硬生生的承受了一次重擊。
滿屋的薔薇,就是最為有力的證據。
他的心中,在一開始,就不是屬於她方欣的,那麼,她還要眷戀些什麼?她還要去在乎什麼?
不管他跟誰在一起,那個人都不會是自己不是么?
方欣明白,夢該醒了,現實,是最為殘忍卻也是最真實的劊子手。
真的是長痛不如短痛!
可無論如何都是痛,痛不欲生!
方欣再怎麼極力隱忍,淚水到底還是衝破了眼眶,順著臉頰滑落,那些又咸又澀的淚水,爭先恐後的落入彼此的口腔里,書寫了滿滿一個世界的悲傷。
「為什麼哭了?」蔣立哲那兩道好看的濃眉蹙了起來,自然是感覺到她的落淚,愣了一下,繼而不得不停下親吻的動作,有力的大掌捧住了眼前這張巴掌般大的小臉,嗓音染著慾望,低啞又性感,含著一絲不滿,疑惑的問道。
為什麼哭了?
因為我想起了我們相識的那些畫面,想起了你霸道無理的樣子,你是那樣的讓人討厭。
為什麼哭了?
因為我知道在你的心裡,住著另外一個人,一個被你所在乎的人。
為什麼哭了?
因為我要離開你了,我要徹徹底底的離開你,我不願再霸佔著屬於別人的男人。
為什麼哭了?
因為我發現,一旦想到要離開你,我的心就會開始痛,好痛。
為什麼哭了?
因為,因為,我,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你,而你,卻不喜歡我。
……
「因為,我,好生氣。」方欣抬起頭,淚眼迷濛之中,她一瞬不瞬的凝著他,言不由衷的回道。
蔣立哲似乎是被她這樣的回答弄得有些反應不及,怔了一怔,「嗯?」
方欣吸了吸有些泛紅的鼻子,將洶湧的眼淚艱難的逼回身體里,她看著這個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然後,唇角邊慢慢勾起一抹笑容,那笑掩去太多的瘡痍,顯得那樣的凄清,「蔣立哲,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么?明知道我怕冷,還要在這裡折磨我,你就這麼,這麼狠心是么?」
她突然就對他撒起了嬌,這是蔣立哲的致命傷,加上她臉上那些淚水,原本冷硬堅固的男兒心,一下子就被融化了,軟到不行。
可他卻沒有忘記剛剛在機場那一幕,小氣的計較起來,伸手捏了捏她可愛的鼻尖,故意惡狠狠的斥責,「既然怕冷,還要出門,還去跟亂七八糟的男人見面,還要送人去機場,明明就是你的不對。」
堂堂蔣總這會就如同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他的計較無非是大男人作祟,他不是在乎自己,方欣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心,漸漸被擰緊,有種難以言說的疼痛在擴散,眼淚又要開始肆虐了,方欣趕緊踮起腳尖,小手撫上男人剛毅的眉心,然後,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唇輕輕的印了上去。
女人的唇很軟,氣息亦是柔軟的,這會軟糯香甜的刻在自己的眉心處,是那樣的輕,卻又如同是長了翅膀的羽毛一般,一下子飛進了自己的心尖上,輕輕地一刷,竟帶來一種無法形容的酥麻。
因為心頭那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猝不及防湧上來,蔣立哲整個人都傻了,怔怔地站在那,一動不動,彷彿連周身的血液都被這個女人的吻封固住了。
他還在回味著,咀嚼著,未及回神,方欣已經撤離開來,柔軟的唇一併離開了他的眉心。
蔣立哲面容一沉,有種不悅瞬間布滿俊臉,他下意識的垂眸,就與方欣四目相對,她的眼中還有未及風乾的淚水,此刻泅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裡,就如同是世間最為稀有的寶石,亮的他的心神都在劇烈的震蕩著。
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女人那雙同樣柔軟的小手慢慢的抬了起來,圓潤的指尖輕輕的撫上了他的臉頰。
男人的心頭又是一緊。
「剛剛那個男人,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信我好不好?」方欣的指尖一一滑過男人那巧奪天工的五官,飽滿的額頭,深濃的眉,那雙會讓人神魂顛倒的眼睛,高蜓的鼻,最後,是那薄薄的唇,她觸得這般仔細,仿如是一種刻畫,帶著一種隱忍的眷戀,卻又是這般的小心翼翼。
她開口跟他解釋,語氣溫柔,眼神那樣的真摯,姿態是那樣的誠懇,甚至讓蔣立哲錯覺,她是卑微到了極點。
「方欣?」他開口喚她,嗓音因為心頭升騰起的那些感覺,有著太多太多不曾有過的情愫與悸動。
方欣的指尖本來就在他的薄唇邊,他一動作,她立刻就有了感應,卻是迅速的,就抵在了他的薄唇上,制止他,她柔軟的身子貼緊他,柔柔的開口,執著的要一個答案,「你信我么?」
「什麼?」蔣立哲被她的動作弄得有些心神蕩漾,性感的喉結忍不住上下一個滾動,不知是心動,抑或是情動。
「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只有你。」如同是宣誓,那樣輕,那樣清晰。
這一次,方欣的唇貼上了男人的薄唇,低低的述說著的同時,用自己那笨拙的動作細細的去描繪他那完美的唇形,反反覆復。
征服,如同是男人與生俱來的性情。
當她最後那句話在他的唇邊散開之際,蔣立哲是完完全全的被怔住了,接著,是一種狂喜的情緒涌了上來,耳邊不斷的迴響,來來回回都是她那柔軟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他心血沸騰的強烈感覺。
他明白,那就是一種征服感覺。
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只有你;
沒有別人,只有你;
只有你……
然後,她的聲音,變成了她的觸碰,在他的唇上,索取著,奉獻著,又企圖帶動著,要帶動他向她索取,要讓他向她奉獻上自己。
這一個剎那,有種激烈的情潮在他的心底翻滾起來,那樣的迅猛,令他措手不及,好似要摧毀他,撲面而來的,卻還有另一種感覺,蔣立哲一時之間分辯不出,只是感覺到不安,這種不安又似乎是那麼的似曾相識。
「不要離開我!」他再也受不住那種不安在心底作亂,雙臂一攏,就將方欣用力揉進懷裡,嗓音帶著一種隱約的痛苦,如同是困獸,然後不做遲疑,深深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