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中立
霓虹國夜色酒吧。
??之所以這樣反複折磨清汙人，不僅僅是因為對方那一句“**”，也不是因為汙染者謙卑拘謹，跪的格外敞亮。而是因為中立。
??中立的態度意味著兩邊通吃，也意味著不用參與兩麵的鬥爭。
??對於陳默這單人來說，是最好的立場。
??汙染者這邊不消多說，丁級汙染者直接將陳默團隊眾人清理出局，如若太過靠近“清汙人”這邊，很可能會被更加級別的汙染者找上門。
??尤其是這裏是霓虹國，先天對龍國人不友好。剛才一句龍國，直接讓對方翻臉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是，清汙人這邊也不好解決。能讓強度爆棚的汙染者變得如此唯唯諾諾，可見清汙人內部也不一般。
??在陳默不知道其根本之下，也是萬萬不敢觸其眉頭。萬一來了一位無法抗拒的存在，很可能出師未捷身先死。
??這一切，汙染者不知道，清汙人也不知道。
??安倍晴日隻感覺眼前的前輩，是那麽的可恨。
??如若不是對方捏碎匕首那一幕太過驚人，安倍晴日都想和那個蠢貨一樣，將這人就地解決。
??隻可惜勢不饒人，壓力過大。
??汙染者跪的太快，讓他們下不來台麵。
??“前輩！你這的要站在汙染者那一邊嗎？”
??安倍晴日抬起頭，眼神危險，聲音冷冽的說道：“它們隻不過是一群耗子，隻能生存在暗地的角落裏。前輩真的要和它們一起鑽耗子窩嗎？”
??“這倒不是……”
??聽到陳默這話，他以為自己的威脅有了用。
??在霓虹國，清汙人的能量可所謂不大。這人雖然強，但在清汙人大名下，也萬不敢和汙染者同流合汙。
??兩位汙染者聽到陳默這句話，紛紛縮頭等死。話已經這麽明了，對方等下肯定會殺他們用來做投名狀。
??然而，就在安倍晴日覺得陳默要低頭給他們台階下的時候，陳默卻說道：“不過，我也沒打算和你們一起。在下身份低微，怕是入不得各位大神的法眼。”
??“哢喳！”
??聲音清脆。
??之間陳默踢碎其他清汙人的膝蓋骨，隻留下安倍晴日站在原地。
??“前輩什麽意思？”
??抬起頭，伸出食指指向陳默，有著說不出的威脅與警告，“私自攻擊清汙人，最高可判死刑。前輩如此執迷不悟，是打算將我們全殺了嗎？”
??“哢吧！”
??威脅的語氣和神態很到位，在加上官方所有的身份。好像是有那麽幾分意味。
??隻可惜對方威脅錯了人，陳默什麽都怕，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bingo！答對了！”
??打了一個響指，折斷了安倍晴日指過來的指頭。
??隨後一腳踢在其腹部。
??安倍晴日眼前一黑，隻感覺腹部像是被十噸大卡撞到。胃部翻江倒海，疼痛難耐，強大力量甚至貫穿胃部直達脊背。
??隨即拿了張凳子，推到其身後。
??讓兩眼昏黑的安倍晴日“穩當”的坐在椅子上。
??這樣一個動作，基本表明了陳默的態度。
??“如果好生談話，大家可以談。如果罵人以及威脅，那就做好挨揍的準備。”
??不顧眾人的恐懼，陳默當著眾人的麵。一腳踢碎了鋼製鐵板，隨後指著破開的大門說道：“能滾的趕快給老子滾，今天酒吧不營業。”
??一時間酒吧內雜亂紛紛，酒客紛紛逃離。
??隻剩下兩位汙染者以及五位清汙人。
??實際上，陳默清楚。剛剛被他放出去的人中，就有人是清汙人和汙染者的探子。
??用來傳遞消息是其一，更多的則是用來混淆視聽。
??將所有人放出去後，沒多久。
??陳默就將清汙人放出，當然這些人是爬著出去的。目的就是單純的報複。
??解決了兩方博弈點，陳默坐在二樓。一旁的琉璃正在給他捶肩，順帶揩油。
??“別鬧了，你就不怕擦槍走火？”
??陳默抓住琉璃的爪子，沒好氣的說道：“況且，大家這麽熟，你身為汙染者，我就算雄心豹子膽也下不去兄弟。”
??“人家又不會釋放，你怕什麽？”
??琉璃眨了眨眼睛，“怎麽樣，有沒有考慮一下？”
??“沒有！”
??陳默才不會上這種當，隻要腦子沒問題，應該都不會選擇考慮。
??謝絕了琉璃的美意，推開房間的大門，陳默來到了屋頂。
??而此時正有一人站在屋頂等候。陳默來的“恰巧”。
??“哦？感官敏捷，實力不凡。小輩可以啊。”
??說話的是一位老頭，身上的裝備也似曾相識，一對護目鏡以及一副古鍾。
??這樣的裝扮不用想，陳默就知道對方的來曆——清汙人。
??而且，看對方的年紀。應該是位高權重的類型。
??“可惜了，不是我們霓虹國的小崽子。”
??說著，平靜的目光瞬間變得危險，“今日，你打斷了四位清汙人的腿，雖然是後輩自己不成器。但大家在同一組織，老朽為他們報仇，應該不過分吧。”
??“當然過分。”
??陳默又不是霓虹國人，自然不會給對方這種為老不尊的家夥麵子。
??“我打了你家狗，你要打我，還說自己給狗報仇。報仇之後還問我有沒有意見。你特麽是不是有病。要找茬就直說，何必打著借口！”
??陳默雙手做好招架，等著清汙人的進攻。
??“狗？夠狂啊小子！”
??老頭雙眼陡然瞪大，瘦弱的雙腿猛然發力。像一個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頃刻間彈射而出。
??在此瞬間，力量化作極限。肉眼難辨。
??再加上雙方距離不到五十米，隻是眨眼功夫，就來到陳默背後。
??對著陳默的後腦下手，完全沒有絲毫留手的征兆。如果陳默自己實力不遜，很可能被當場打死。
??對此，陳默並不惱怒。並沒有因為對方想置他於死地而憤怒，因為……
??在對方出手的那一瞬間，陳默看清楚了。
??作為職業者中的夢師，體質一直是短板。雖然比起同齡人的職業要強出不少。隻是，這並不能改變自身體弱的現實。
??和體修戰士戰鬥，夢師都是倚靠白日夢，半推半猜的戰鬥。
??但以體質較弱著稱的夢師，居然在有朝一日看清了其他人的動作，說明對方的身體，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強大。至少，沒有體修戰士那麽般強大。
??犀利的右手帶著強勁的拳風，枯槁的雙手發揮出不遜色青壯年的力量。
??如果這一拳打實了，很可能一拳至死。
??隻是，在距離陳默後腦隻有半米不到的地方。
??陳默從容轉身，一把步抓住拳頭，並且右手向著對方的腹部，握拳而去。
??以己之長攻己之短。
??陳默就不信了，這種老人家能能青壯年比拳？
??就算對方能迸發出青少年的速度和力量，但絕對無法打破自然的規律。
??老年者，身體強度自然不如年輕人。
??拳怕少壯棍怕老郎！
??技巧或許不如對方，但在這種硬碰硬方麵。陳默有自信讓對方喝一壺。
??砰！
??一拳落下，打中的不是對方的腹部，而是一隻枯槁的拳頭。
??“年輕人，打老人家你心過得去嗎？”
??“過得去！”
??兩人碰撞之後，以陳默後退兩步結束。“老人家又不是幫我的，我為何過不去？”
??簡單的試探了過後，陳默發現對方並不是他的對手。
??至少，以對方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來看。不是他的對手。
??“話是這麽說，但尊老愛幼是種美德不是嗎？”
??說著，老頭收起了拳腳，從屋頂跳下，在離去之時，他說道：“有狂妄的資本，不過世界的水比你想象中要深。超脫組雖然強大，但並不是無敵。還望你好自為之。”
??“哦？”
??聽著離去的聲音，陳默突然覺得事情好像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當然陳默並不是覺得對方的實力太弱，出乎他的意料。
??而是對方知道超脫組，讓他感到驚訝。
??之前明明問過，底層的清汙人根本不知道超脫組的存在。甚至琉璃都沒聽過超脫組的名字。
??而且劉博士走之前也說過，他們是找了好久，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才知道清汙人的存在。
??單方麵的線索如何變成雙方？
??自從超脫之光失控，境外之地的門也從未打開。
??對方通過各種手段了解？
??而且對方離開時的那句話，也不像在詐他。反倒像是一種勸告，或者……
??一種站隊警告？
??“嗬嗬……有意思。如果不是超脫組內部在撒謊，那麽就是有人告訴了他們。那誰能告訴他們的？當然是……”
??上界之人。
??和其他世界中的上界不一樣，其他世界中的上界天不怕地不怕，根本不怕底層世界的人員組織。
??然而，這個實際的人卻格外害怕。甚至還想通過滲透，將底層化為己用。
??這就像一尊仙帝，突然要去戰令一個凡俗王朝，並且稱皇稱帝一樣。
??“無法理解，也無法直視。或許是因為我缺少某些條件。”
??如果對方硬要破壞，和模具世界中超脫者組織的做法一樣不就好了？
??為何要這樣做事？
??不知不覺陳默想了很多，甚至被魚小采擠上了床都不自知。
??“奇怪了！”
??陳默一夜都沒有睡，總感覺這句話有些暗示。
??但他一時半會想不出來。
??同時，也對汙穢這種東西充滿了好奇。
??總感覺，那是一種莫名的東西。
??雖然對人體殺傷力極大，被汙穢汙染的人，身體器官會衰竭，骨質會老化。無漏之軀也會變成篩子，頃刻間支離崩解。
??但是，陳默覺得有必要再去看一看。
??恰巧，他身邊有這麽一位汙染者，體內的汙穢並不遜色普通汙染者，甚至還更勝一籌。
??偷偷鑽進琉璃的房間，叫醒了裝睡的琉璃。
??實際上，在陳默進入房間的刹那。琉璃就已經醒了，隻是故意不醒，給陳默創造機會。
??奈何……
??“我給你機會了啊，眼前的肉你都不吃嗎？”琉璃笑著打趣。
??“不吃，我媽說我腸胃不好，隻能吃軟飯。你的飯不夠軟。”
??“……”
??對於這樣的回答，琉璃翻了翻白眼以對。隨後看著陳默，轉頭問道：“有什麽事嗎？大哥哥~”
??大哥哥一詞含碳量極高，可以說把JK少女演繹的淋漓盡致。
??稍微有些想法的人，今天就會把琉璃當事幹了！
??咳咳……
??好在陳默並不是這樣的人，任由對方千般勾引。陳默自巍然不動。
??看了眼眼前的女孩，陳默斟酌片刻後說道：“能不能轉換為你汙染形態。我想觀摩一下。”
??“咦？！”
??琉璃滿臉震驚，看著陳默的目光逐漸有些恍然。“怪不得我怎麽樣勾引，你都想柳下惠在世，原來你好這一口！”
??被人誤解，陳默也不解釋。反而還巴不得這樣的誤會越多越好。省得琉璃每天在他身邊蹭來蹭去。
??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隻要蹭的勤火炮必齊鳴。
??“由於我已經進階，汙穢的汙染力量會更加恐怖。我會收斂自身，一點一滴侵入。如果你堅持不住，記得大喊。”
??“？？？”
??妹子你的話好像有點奇怪。
??不等陳默吐槽，琉璃解開外套，露出白玉般的小腹。
??隻不過這樣的白玉正在被腐化，逐漸由黃白變成黃黑。又漸漸的發紫。
??眼見此時的琉璃和之前的不一樣，陳默下意識拿出了清汙人的護目鏡。
??至於這款護目鏡哪裏來，自然是那五位善財童子的賣命錢。
??隻是陳默高估了散財童子的裝備屬性。
??能抵禦汙穢汙染的護目鏡，在琉璃變成完全體的時候支離崩解。
??大量的鏡片散落一地，膠質的外殼瞬間融化成稀泥。順著鏡延低落在地，冒出大量白煙。
??地麵被腐蝕！
??可想而知，丙級的汙染者有多麽可怕。
??而陳默也在鏡片碎裂的一瞬間，雙目失明，耳朵則是聽到了某些奇怪的呢喃細語。
??僅僅是五秒鍾不到，細語順著炸裂的耳膜深入腦髓。
??頃刻間陳默感覺到死亡的降臨。
??這不是傳統的死亡意境，而是真正的死亡。
??然而這還不是丙級汙染者汙穢效應全開，就已經讓陳默魂歸九天。
??可以說，如果琉璃再加一把勁。陳默盤算了許久的規劃，就會直接胎死腹中。當場回歸夢境，從頭再來。
??但不知怎麽的，琉璃看見此時的陳默狀態，並沒有再接再厲。
??明明隻需要再加一把力她就能掙脫束縛，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
??她在這個時候停手了，肉體開始複原。一根根觸須收斂進肉體。將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陳默抱起，放在自己的床上。
??“可惜，人家忍不下心呢！”
??看著麵容憔悴，渾身暮氣沉沉。細胞進入終焉，黃色液體像水龍頭放水的陳默。琉璃偷偷輕吻了一下嘴唇，“味道不錯，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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