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丟臉
整個現場，針落可聞。
在一旁的行人見到這一幕，震驚和錯愕在心底猛然炸開。後退數米，屏氣凝神，生怕禍及魚池。
這一次的沉寂，仿佛被人按下了靜音鍵。
害怕，畏懼，期待……
種種想法情感閃過，最終化為期待。
在任何時代，地痞流氓永遠是普通民眾最為嫌棄的存在。
一群無所事事的漢子，有著手腳卻不勞作。組織大小幫派，以幫派形式壓榨普通人。
收保護費就是最簡單的借口。
一句“我保護”就足以讓農民們辛苦一天的收益銳減。
而且因為是幫派作案，人多欺負人少，普通人也隻有捏鼻子忍了。
一巴掌扇出，打在那地痞臉上，讓所有受盡屈辱的人心裏火熱。尤其是那被扇掉的大牙，更是讓人心情愉悅，打的好啊。
“這位大哥，快走！”
“是啊，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但這些地痞也不是好惹的。”
“要不打斷他的狗腿，讓這人無法通風報信！”
“……”
隨著第一個人的開口，後麵的人開始了各自勸說。
大多數人雖然心裏解氣，但還是懂得一句“該蟄伏時就蟄伏”。
普通人再厲害，也無法敵過這些地痞流氓組成的幫派。更無法抗拒上繳保護費。
官府默許，普通人又有什麽本事去對抗？
這時，人群中，有位大哥喊道：
“大家要不幫助對方，我觀那人清貧，肯定是無錢支付。出手也是被逼無奈。日行一善，在下雖然清貧，也願意出一文行善事。更是對這種英雄的尊敬。”
他的話很快引來其他人的認同，一時間吆喝連連。
危！
年輕地痞什麽時候見到過人群如此激憤。
什麽時候見到過被人扇掉大牙。
在他印象中，這種普通百姓應該是維諾的上繳財物才對。他是作威作福的大老爺。
一時間，他心生退意。
“你……你等著！”
雖然要退，但他嘴上卻不饒人。
幫派的名號必須打響。
“我青龍幫不會放過你的。”
留下一句龍套似的留言，隨後連滾帶爬的向外跑去。
在人群熱烈的歡慶聲中遠離。頭也不敢回。
見到那位年輕的地痞離去，周圍的人才有膽子靠近來。很顯然，他們雖然看似大聲在給陳默助威，實際上一個個慫得不了。
有了這個小插曲之後，陳默的瓜賣得很快。這些人似乎想要陳默趕緊離去，短短一刻鍾，別人瓜農要三天才能賣完的瓜果，瞬間一掃而空。
看著手中的銀錢，陳默有著說不出的感慨。
“進來一趟，也沒賺多少。如果在收取一些保護費，今天可以說白忙活。”
直到此時，陳默才知道這地方底層農民過的有多苦。
進來要被順手牽羊，菜市又要被威逼上貢。可以說相當的不當人。
不過，這和陳默來說也沒什麽關係。隻是微微一歎表示可憐。
畢竟他沒有打一統天下的打算，也沒有能力改善些什麽。
賣完瓜果，起身離開。
就在陳默距離大門沒多遠的時候，墨白走了出來。
在他身後，還有剛才那一位被他一巴掌扇掉兩個牙的倒黴蛋。
“大哥就…就是他！”
此時的青年一手捂臉，表情猙獰。“就是這泥腿子打我，還汙蔑我們青龍幫。說草蛇一窩，我氣憤不過找他理論，結果這人抱走我，還是您老是垃圾。”
不管在哪個時代，曲解現實的人總有。
明明是他桀驁不馴的收保護費，結果變成了陳默目中無人。
對此，陳默隻想說多來一點。
雖然陳默並不知墨白什麽時候成為這年輕人的老大。但他相信，目的達到了。
啪！
又是一掌。
那位年輕的地痞被墨白一巴掌扇在地上，供了供手，一幅禮賢下士的樣子。
隨後，聲音斷斷續續，有些蹩腳的說道：“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青龍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聽到墨白說這個世界的語言，陳默忍不住感慨。
“好家夥，除了我都有兩把刷子。”
對於墨白的拉攏，陳默當然選擇加入。
一棟居民屋內。
墨白驅散了其他嘍囉之後，和陳默相對而坐。
給陳默這麽一杯茶，墨白收起扳著個臉，嬉皮笑臉的說道：“不知默哥有沒有什麽計劃。”
“沒有計劃！”
陳默搖搖頭，“說實話，越看越心驚。如果在城外，我有的是辦法針對這些人，但在城內，恕我直言。我們加起來也無法打破這個城池。”
“英雄所見略同！”
墨白笑嘻嘻道：“這個城牆外的構造，城市內的前衛力量居多。內城內甚至有水流回廊保護。想要占領外城輕而易舉，但想要攻破內層卻難上加難。而且，並非水流，我發現一種獨特的符也能對源能產生壓製。”
“哦？”
又是符。
陳默有些想法。
如果是一次出現，或許以為是巧合，那麽這個第二次出現，就說明這個世界有種獨特的東西，能夠量產這種符。
或許這種符效果並不強大，但對源能的存在卻有壓製效果。
按照這樣推算，大秦十八城被割裂，或許和這個符的出現有關。
當然，也不排除大秦自己蠢死的。
“怎麽？你不感興趣？”
看著陳默低頭沉思，而非興趣連連。墨白忍不住道：“這信息我可冒了不少風險，正準備在你這裏裝逼，你可別不識抬舉。”
陳默翻白眼表示“這人腦子有病”。
“相比於這個，我倒是好奇你為什麽會這裏的語言。”
陳默敲了敲茶桌，“這種語言發音頓挫，而且音調複雜，如果沒有人手把手教學，根本不可能學會。你是如何學會的？”
麵對陳默的疑問，墨白恍然大悟。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啊？要人教嗎？這東西不是控製肌肉，依葫蘆畫瓢嗎？我花了半天時間，就學會了。怎麽？真的很難嗎？”
臥槽？！
控製肌肉。
陳默頓時沉默了。
好像……真不難……
才怪！
這種控製肌肉，模仿強調的本事，其他人根本學不來。
甚至，同為體修戰士職業的其他人也未必能學的來。
雖然體修戰士能抗山斷海，看上去好像無所不能。但實際上，體修戰士還未必能控製自身的每一塊肌肉。
這就和上太空容易，修改DNA卻異常困難一樣。
“怪咖！”
陳默對墨白的評價隻有這個。
陳默自己可是在劉雪梅的教導下學了一晚上，有著他人的總結，才勉強學會。而墨白靠自己，從無到有，隻花了半天時間。
“在下佩服！”
陳默拱手，“是我丟你們的臉了。我拉低了你的天賦水準。”
這逼讓你裝到了。
看到陳默拱手，墨白笑嗬嗬的擺手，表示不過如此。
“對了。”
正在得意的墨白突然想起，“這城戒嚴，你知道是什麽原因嗎？我聽說內城關押犯人的大牢被人截了。你有內幕嗎？”
“有啊，這是我動的手！”
“放屁！你這家夥好不要臉。”
墨白用力拍桌子，“那暗口的士兵裝備精良，不僅手持特殊兵器，更是攜帶特殊材質輕型盔甲，三人一符。就算是我來處理也是萬分頭疼。還動手呢，你怕不是門口都進不去。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一番說辭有理有據，讓陳默不得不佩服墨白調查仔細。
就是……
特麽的有病。
我騙你幹什麽？
而且我承認你那麽容易，你承認我咋這麽難呢？
大家同為裝逼，為啥你不相信我呢？
麵對墨白的說辭，陳默隻能無言以對。
過了好一會兒，發現陳默的麵色不對。
“不會是真的吧？”
墨白小心翼翼說道，“那個……如果是真的。請受小弟一拜。”
“滾，是假的！”
“那看來是真的！”
“你特麽是不是有病！”
陳默對耍寶的墨白隻能表示歎息。
體修戰士丟智商，古人誠不欺我。
肌肉會壓迫腦子的生存空間，即使對方是最年輕的體修戰士也依舊如此。
說真話沒人信，說假話也沒人信。這個世道和體修戰士聊天太累了。
陳默忍不住想起一個老段子。
讀書可以讓人心平氣和，和傻子說話。
習武可以讓傻子心平氣和，和你說話。
但是，這段子似乎忘記。
如果一個傻子習了武，那另外一個人該怎麽說話？
“所以，最好就是別說話。”
陳默心理想到。
正好，他需要緩緩。
通過資料開始推算。
白日夢技巧發動。
夢境開始對這個城池進行架構，一草一木，每一處牆磚都清晰可聞。
通過縮放，甚至能看到磚塊間的小孔。
這就是七級夢師的力量，夢境的真實性和世界外無差別。
這片城市的外城被陳默點亮，基本上盡在掌握。
“內城有符，而且符的獨特力量能壓製源能。就是不知道這符的製成方式，需要耗時是多少。如果時間短，繪製簡單。或許還會有對應的戰鬥職業。能占領大秦十八城，這些人肯定不簡單，一切都要往壞處想。”
想到這裏，陳默麵向墨白問道：“你見過的最強者有幾級實力？”
墨白閉上眼，想了片刻後說道：“好像六級初到六級中。不過強不強是相對的，那人再強，近距離肉搏我能將他擰成麻花。隻可惜對方不給我近距離的機會。”
說到這裏，他聳肩說道：“不僅我如此，噸叔和謝銘心會長也是如此。九級職業者，源能入體洗盡沉屙。個把六級根本不放在眼中，奈何我們根本沒有機會。一上來就是汙水騎臉，根本沒有機會。對了，說道謝銘心會長，你知不知道她……”
說到這裏，墨白停下，陳默誤以為他在說謝銘心被抓。於是回應道：
“那是假的，她沒被抓。”
“不是，我沒說這個……”
墨白四處打量，又將房屋的窗簾拉上。左右看了許久，才小心翼翼說道：“人也是動物，你知道嗎？”
“什麽意思？”
任憑陳默隻會超群，一時半會兒也沒理解過來。
“意思就是，靈獸師其實能控製人……咳咳！當然，我說的可不是少兒不宜的劇情，我很嚴肅。”
說著，墨白瞪大雙眼，似乎這樣能讓他嚴肅一些。
實際上，逗比天生是逗比。哪怕假裝嚴肅，也是逗比。
“在源能世界，有著協會監督，靈獸師不敢妄動。但在這個世界，你說她要是這樣會不會已經偷偷掌握這座城了。”
臥槽？！
聽到這消息的陳默，腦海中閃過大佬真會玩的念頭。
原來靈獸師這麽強。
一時間，陳默感覺自己被謝銘心大牢“挾持”過來，對方高抬貴手了。
要不然，一個控製，陳默連自己的都忘記了。
接著又閃過一絲自己在和自己人躲貓貓的念頭。
但一想到如此戒備，陳默便覺得不太可能。
“應該沒有，如果這樣，我劫走劉雪梅，城市內反應不會這麽劇烈。況且，我沒有感覺到……”
看到陳默一本正經的分析，墨白撇嘴說道，“這個控製並非是你想的那樣，這種控製並非是瞬間的，而是潛移默化的改變。靈獸師吸引獸類，正是因為職業天賦，身體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息和波動，能讓其他生物略有好感。說簡單點，這種控製，就像是女神吊著屌絲！千般嫌棄我依不悔。”
“這不是舔狗嗎？”
陳默眨了眨眼，看著墨白。
“對啊，就是舔……”
墨白被陳默的目光看著發怵，突然一愣。一掌重重地落在茶桌上，
“你什麽意思啊？狗東西過分了！老子什麽時候當過舔狗了？本墨白從來不是舔狗！”
“嗬！”
回應墨白的，是陳默的輕蔑。
打人不打臉，戳人不戳痛。
麵對陳默的戳痛行為，墨白選擇還他一軍。
“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你說我是舔狗，你這家夥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還姐妹蝶雙飛，最後還始亂終棄。呸，渣男。”
“我沒有！”
陳默麵無表情。
“你有！”
墨白麵容“猙獰”，五指緊握。“可憐我未過門的老婆，被你這小子牛了，不然我還能成為甄姬女神的妹夫。”
“你在想桃子吃！”
麵對這種白日做夢的行為，陳默的做法簡單粗暴。
趁著某人白日夢的間隙，他一個手刀，送對方去夢裏。
“堂堂體修戰士，也活在夢裏。”
看著睡去的墨白，陳默搖頭道：“簡直是給體修戰士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