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選擇
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就是選擇，世界上最複雜的事情也是選擇。
選擇之所以簡單，是因為隻需要選。選擇之所以複雜，是因為它要擇。
眼睛一閉一睜，選項就已經了然於胸。但是，一睜一閉之後，又要考慮是否能承擔後果。
黑蘿莉如何？
在陳默心中，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除了好哄之外，還會自娛自樂，更是一個很好的夢境管理人員。
在夢境破碎，受到反噬的時候，她都是自行承擔。
有時候，手中有的東西，就不想和其他東西比。可有時候，誰也不知道這個是不是最好的選擇。
看著低下頭的黑蘿莉，又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夢璃。陳默能感覺到兩人的緊張。
“這東西用了之後，你會怎麽樣？”
陳默把玩著手中的玉珠，目光緊縮眼前的黑蘿莉。
“我不知道！”
黑蘿莉回應了一句，剛要繼續說些什麽。又聽到夢璃冷漠的跟了一句：
“要麽蛻變成普通的夢境之人，要麽徹底消失。因為有些東西是獨一無二的，就像一個世界的意誌。夢境管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等同於夢境世界的意誌。”
“這樣啊！”
陳默微微地搖了搖頭，看向黑蘿莉的目光充滿憐惜。
難道！
黑蘿莉的心底一抽，忍不住的帶起了些許哭腔。心底則是默哀。原來，我真的……
但就在她自艾自憐時，一直大手輕輕的揉了揉黑蘿莉的腦袋。
“夢境領主……”
黑蘿莉仰著頭，眼角隱隱有淚光閃爍。小嘴忍不住扁了起來。
“放心，我不會放棄你的。”
說著，便將手中的玉珠還了回去。
陳默也不知道自己此時做的對不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符合自己的本心。但他相信一句話，人非動物豈能無感。
雖然這隻黑蘿莉並不聰明，也不能幫他分憂。更無法寄托感情，還有些貪吃。但是，從夢境之初陪著他的，陳默也不忍心看著她消逝。
輕撫黑蘿莉的小腦袋， 陳默輕聲道：“用了吧，在我改變注意之前。”
“嗯！”
黑蘿莉乖巧的點了點頭，驚呼一聲。像是捧著聖物一般，將玉珠捧起。宛若一個虔誠的聖徒，在三拜之下，將它……
一口吃了下去！
很好，這很黑蘿莉。
一陣白光閃耀，陳默被這光芒刺得睜不開眼。
“閉眼！”
夢璃的聲音突然從耳邊響起。
“啊？”
陳默一陣疑惑，卻還是聽從指令。
光芒散盡，一隻不同於黑蘿莉的女子出現在陳默麵前。
對方身材高挑，五官皎潔，纖腰緊束，冰肌玉膚，散發著嫵媚的氣息。可一雙小眼睛眨了眨，又顯得呆萌可愛。
“這是……”
陳默一陣遲疑，該不會黑蘿莉吃出毛病了。
正當陳默準備向前詢問“美女你哪位”的時候。
女子開口了，“啊咧，我怎麽變成這樣了。”
行家一開口，就隻有沒有。
即使黑蘿莉形象變化巨大，這呆萌的開口。陳默就知道這是黑蘿莉無疑。
隻不過，此時的黑蘿莉以及不能叫蘿莉。應該用少女或許好上一些。
黑蘿莉……少女剛剛從迷糊中醒來，看到陳默的大手準備去蹭。
可誰知，她邁向陳默的時候，陳默卻在後退。
“怎麽了？我很醜嗎？”
“咳咳……”
陳默幹咳兩聲，“這倒不是。”
“那你為什麽……”
“因為你長大了！”
陳默貼心的拿出一麵鏡子，放在黑蘿莉麵前。指著鏡麵中唯美的少女，陳默說道，“我害怕抱出問題。你覺得呢？”
看著鏡中靚麗的仿若嬌花的女子，黑蘿莉不僅沒有開心的跳起來，反而興致寥寥，甚至還能看到嫌棄“二字”。
“怎麽了？你不喜歡嗎？”
夢璃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
黑蘿莉的此次變化在她的意料之內，也在她的意料之外。意料之內是她的變化很符合夢師的夢境。而意料之外則是，兩者的融合太密切了。就仿佛酒水相融，真正意義上的合二為一。
“倒不是不喜歡！”
黑蘿莉一手捂住纖腰，另一隻手在胸前比劃。險些哭了出來，“隻是……人長大了，要吃的東西變多了。我養不活自己。”T_T
“……”×2
陳默和夢璃彼此看了一眼。
這丫頭真的靠譜？
好在，真正的成為陳默的夢境管理之後，夢璃對她工資的束縛已經無效。
玉指輕輕一點，一大批零食出現在她的手中。看著滿目玲琅的零食，她幸福的留下了眼淚。“太幸福了……”
“太笨了！”
陳默單手扶額，看了眼夢璃。隨後指了指正在大快朵頤的黑蘿莉，“這個選擇你覺得怎麽樣？”
“一般般！”
夢璃此時一臉風輕雲淡，陳默看不出她的表情。
“不過……”
就在陳默轉頭準備離開的時刻，夢璃的一席話讓陳默頓在原地。
“你的選擇很讓我開心，也證明了你不是一個忘舊的人。這樣我對夢琪的存在也不在擔心。”
“什麽意思？”
陳默踏出的左腳慢慢收回，隨後轉過身。雙目對視。美麗的眸子中閃爍著靈光，忍不住讓人沉醉。
“人總是會變得，更何況這是你新的人生。我害怕夢琪在你心中丟了地位。這次的試探，其實是我很早的伏筆。”
說到這裏，夢璃推過去一杯茶水。一張藤椅出現在她身後，妖嬈的躺了下去。藤椅發出悠哉悠哉的響聲。
“有時候人心是會變的，就像夢琪的母親。以守護世界為己任的她，在某一天因為一個男人跑了。丟下我和夢琪。不過幸運的是，夢琪丟給了你。”
“嗬嗬！”
陳默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至今為止，你的任務很成功。甚至還超過了我的想象。剛剛的試探，隻是看你還念不念舊。”
聽到這裏，陳默開口詢問，“如果我沒有選擇黑蘿莉呢？”
“那我也不會徹底拯救夢琪。”
“為什麽？”
陳默眉頭微皺。
“因為……”
夢璃突然起身，將一隻手按住陳默的肩膀。俏皮的說道：“與其讓他看見自己的叔叔和別的女人跑了，不如讓她永遠出不來，讓她活在夢裏。你好我也好，不是麽？”
一時間兩人有些沉默，彼此看了一眼，似乎都想看透對方心裏所想。
奈何，兩者都是一類人，情緒不著於臉。誰也無法看破對方內心所想。
“你們吃不吃，今天我請客！”
打破僵局的是黑蘿莉，此時的她正撒了歡似的到處跑路。
就好像一個擺脫韁繩的哈士奇，覺得世間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謝謝！”
夢璃接過黑蘿莉遞來的雪糕，小口小口品嚐。看向陳默的目光專注而謹慎。
“你這句話的意思，讓我感受道威脅啊。”
陳默微微歎了口氣，謝絕了黑蘿莉的食物之後。他站了起來。猛然衝向夢璃的藤椅，猛然將夢璃壓在椅子上。
“說出拯救夢琪的方式，我給你一條活路。”
“咯咯……”
夢璃捂嘴輕笑，對陳默的暴行，她置之不理。甚至還有些小激動。
“看來夢琪對你很重要呢。”
兩條玉腿輕輕一蹬，陳默仿佛被重物所撞，向後退去。整理了一下衣袖，夢璃輕輕說道：“等你能戰勝我的時候，我告訴你夢琪複活的方式。”
“如果我現在就想要呢？”
陳默疼的咬牙切齒，他萬萬沒想到，夢璃隻是一腳，險些將他踢死。
“那……”
說到這裏，夢璃有些玩味。“我就讓夢瑤和你談談。我相信她，很想這樣。”
說完這句話，夢璃微微一閃，離開這個夢境。在臨走之前，陳默聽到了夢璃的留言。
“人要努力，也要經曆。這次黑蘿莉的融合稱得上完美，你的八級道路愈發接近。”
…………
離開夢境，陳默感受著體內暴增的力量。
七級初成功晉升為七級中，成功突破了一個段位。
要知道，在高階職業者中，每一個等級都會有初中高三個段位。每一個段位之間的實力相差，都是極為恐怖。
這也是為什麽在高階時刻，越級作戰困難的根本原因。
每個段位之間都是天與地的差距，比如說現在。七級中的陳默有信心戰勝之前三個自己。
而這隻是黑蘿莉歸位帶來的好處之一。
看了眼床榻，又看了一眼已經雨停的外界，陳默決定出去走走。
人逢喜事精神爽，等級突破更是爽。
陳默都不知道，為何在別人眼中難過的關卡，在他麵前就這麽簡單。
“應該是之前的厚積薄發吧，用夢師協會的一句話，我有八級之資。突破到八級之前，瓶頸應該都不存在。”
一邊走一邊思考，突然之間。陳默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你還有臉出來？”
陳默：？？？
你誰啊，我怎麽沒臉了？
抬起頭，隻見一位麵容嬌好，玉肩雪白。穿著露肩短袖，三分短裙的女子站在他麵前。雙腮正鼓著氣。
“蔣雪菲？！”
陳默一驚，環顧四周後，詢問道：“你不在家躲著跑出來幹什麽？萬一被明影抓了，誰去救你。”
“你還知道有人抓我。”
蔣雪菲氣的跺腳，“你不保護我，我被抓了也是我活該。”
看著在自己麵前撒嬌的蔣雪菲，陳默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你在家很安全，誰敢衝你們蔣家的府邸啊。不說別的，就那些玩具熊就夠別人喝一壺了吧。”
蔣雪菲嘴巴一鼓，“我不管，我一個人在家睡害怕！”
我去你家睡，我更害怕。
但這麽傷人的話，陳默是萬萬說不出口。雖然……他覺得十有八九真的會出現這種情況。
“多大的孩子了，還害怕。”
陳默不得已，隻能直男的說道：“我幾歲就是一個人睡了。”
“真的嗎？可是我聽陳韻若姐姐說，你和她……唔……”
眼見兒時的醜事即將被說出，陳默果斷堵住對方的最。用手……
陳默還險些忘了，蔣雪菲是第一職業技術大學的學生，和他的老哥姐姐在同一所學校。攻略起來肯定事半功倍。
沒人喜歡打無準備的仗，蔣雪菲並不傻，在決心追求陳默的時候，肯定把他的背景家庭研究的清清楚楚。
陳默沒想到的是，對方得逞的居然如此之快。居然已經通過陳韻若了解了陳默的往事。
“或許是那張卡……”
陳默一想到自己在高中時期送的“姐弟……”的卡片，就一陣後悔。
“估計姐姐也巴不得我趕緊找個女朋友。”
看了一眼被他捂嘴的蔣雪菲，陳默有些說不出的急切感。
萬一陳韻若真把她當自己的女友，那事情鬧大發了。想到這裏陳默連忙給陳韻若發了條信息，表示自己有女友，不用姐姐關心。
隨後才鬆開對蔣雪菲的束縛，不得不說美人在懷的感覺真不錯，身上都是香氣撲鼻的。
蔣雪菲此時的小臉紅的滴血，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好了，我送你回家便是！”
陳默單手扶額，雖然心裏萬分警惕，但有些事他不得不去做。
數小時之後，陳默將蔣雪菲送回了家，並且拒絕了對方休息一晚上的請求。
誰知道今天會不會在她家休息，明年孩子就有了。有些事情，不怪陳默考慮過於周到。隻怪人心過於險惡。
離開了蔣府，陳默漂浮在空中，享受著秋風的吹拂。一陣飄動，順著城市來到了青海省外圍。又在青海省外圍逛了一圈，確認明影離開之後，他才再度返回。
隻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返回學校，而是在蔣雪菲不遠處的樓台停靠。
不僅可以防止有人來襲，更能在蔣雪菲第一時間離開的時候將她遣送回家。
雖然，陳默相信，隻要他舍得出賣點色相，蔣雪菲一年都可以不出來。不是腿軟就是在腿軟的路上，甚至身懷六甲，想出門都出不來。
但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而且……
“數量已經夠多了，我怕我接受不了啊！”
想到這裏，陳默還是放棄了親自陪伴的念頭。這股念頭雖然誘人，可也容易出人命。
依靠在高樓的牆角，陳默就這樣在這裏守株待兔。
然而，有時候，事情的變故並非肉眼可見。有時候，變故速度快的讓人應接不暇。
半月之後！
“陳默，夢琪複活隻差最後一步。”
夢夢璃地聲音在陳默耳邊傳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陳默擇決。思考了大概兩秒……
看了一眼沒有絲毫變化的蔣府，陳默落下去安撫蔣雪菲兩句之後，他選擇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