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血戰
一哄而上,雙眼發紅的狗頭怪人宛若嗜血的野獸。
一瞬間的爆速讓陳默應接不暇。
隻感覺到胸口有一股巨力傳來,陳默在狗頭怪下的群毆被打飛。
胸骨碎裂,能明顯的感覺到有碎骨插入胸腔,一時間喘息難當。
但好在,對方並不聰明,隻有寥寥數頭對陳默的胸口攻擊,更多的則是打在護膝,背部,以及頭部。
想比起沒有任何阻礙的胸部,其他部分由於普通物品的防禦效果而導致對方收效甚微。
至少,其他部分的攻擊沒有傷陳默分毫。
緩緩從地上爬起,胸口處的破碎讓陳默有種自己變成破風箱的即視感。
但,陳默對此絲毫不懼。
不僅是因為星神的泉水治愈效果十足,更多的則是因為他並不會死。
做為夢師死於夢境,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言敗隻言勝的戰鬥,就算是山窮水盡的時刻,也不會給陳默帶去絲毫波動。
五指伸出,像是利爪一般按在一隻狗頭怪的麵頰上。雙指按住狗頭怪的眼珠,深入其眼眶。感受到那滑不溜秋的觸感。陳默心裏頓時有股惡心。
但沉默終究是久經戰場,對於這種濕滑的惡心,他選擇了……
按下去!
兩指透過眼眶深入對方大腦,伴隨著狗頭怪一聲類似於狗子的痛呼,陳默的五指已經插入對方的大腦。
五指浮動,攪碎對方的大腦。
“嗬嗬!”
隨手拋屍骨,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背靠樹幹,失聲喘息。
如果狗都怪有智慧,看到陳默這動作,絕對會有一股悲涼之情。
但凡是有智慧的生物,沒有誰能看到同胞的死亡而無動於衷。而恰巧,對方的目光是那麽的血腥殘酷,卻不帶有任何一絲悲涼。
“或許,真的是代行者!”
陳默不是沒有想過其他方向,可是無論怎麽解釋,這種沒有智慧的生物都不可能在一個世界大麵積存在。
如果是外界而來,那麽這些沒有智慧的生物早就在代行者的力量下輕易被抹殺。
就好比如果一個人愛他的國家,那麽洪荒野獸襲來,也會死於其他人對計策之中。沒有智慧的生物,在智慧生物麵前不堪一擊。
但,如果有人從一開始就有其他心思。那麽,所有的解釋都清晰可見。
“代行者嗎?”
陳默好似明白了什麽。
又是一頭狗頭怪死於陳默之手,而此時,陳默的右手上的護臂,已經出現破損。
又是幾頭狗頭怪死亡,陳默的短刀已經折斷。右臂也是斷成三節。
而周圍的狗頭怪數量還有五頭。
剩下的幾頭狗頭怪要麽半死不殘,要麽在冰淩妹子圍攻。
所有人都岌岌可危,就像行走在鋼絲線上的雜技演員,生死接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哢嚓嚓!
右臂已經不能用折斷來形容,可以說是血肉的混合物。骨髓和血管連接,肌肉和骨頭混雜。好似香腸內的肉泥,紅白相間。
痛!
太痛!
即是隔絕了痛苦,依舊讓人暈厥。
失去了普通防護衣物,陳默強大的身軀好似脆嫩豆腐一般被輕易蹂躪。
“轟隆!”
一陣雷光閃過,頃刻間烏雲密布暴雨來襲。
雨水劃過陳默的眼前,清洗麵頰上的血色。
而那些狗頭怪人,依舊紅著眼,像是一團無聲的幽靈。緊盯著陳默。神情中沒有何人人性色彩,隻有對血肉的渴望。
右臂已碾成肉泥,耷拉在肩膀上。胸口處的凹陷,顯得格外殘酷。
半身不殘?
的確如此。
隻是,這是夢啊。
就算這個夢無比真實,就算眼前的事情無比棘手,哪怕天塌下來,陳默在這個時候依舊微笑。
陳默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自信過,就算他做小學的奧數題也沒有如此過。
因為做小學奧數題會翻車,但夢師在夢境中並不會翻車。
半截短刀落下,堅硬的半截短刀,撕碎了前方狗頭怪人的身體,順帶忍著滑膩,在對方腹部旋轉。
痛苦之下,狗頭怪下意識反擊。鋒利的利手爪足以撕碎普通布匹,再加上這一爪是含痛而出,陳默耷拉在身側的右臂,終於結束了它罪惡的一生。
從小臂根部斷去,隻剩下慘兮兮的一節。與此同時順帶的力量,從陳默右胳膊下方的腋窩直入。
那裏是沒有穿搭護甲的地方,堅硬如鐵,遠比普通凡物更加堅挺的身軀,被那雙利爪輕易插入。
“嘶……”
陳默感受到一股劇痛,這個劇痛遠比右手折斷時還要痛苦。
尤其是涼颼颼的風透過傷口,給人帶來一種無法言明的苦痛。
狗的怪還剩四隻。
陳默用左臂為代價成功殺死兩隻,又有一隻被陳默活生生用左腳踢死。到了這一步,狗頭怪才後知後覺,心中誕生出恐懼。不過,這種恐懼輕而微,不似普通生物。
至少,普通生物不會在全軍覆沒之際,才會後知後覺的恍惚過來。
哪怕是外界的野獸狼群,在發現超過三分之一傷亡之後,也會選擇快速逃跑。
總之,陳默這邊的二十來頭狗頭怪人被全部消滅。作為獲勝者的陳默,雙手齊斷,右腿出現不同程度的骨折。胸腔早已成為破風箱,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右腋窩的傷口深入5cm之下,感受著吹風都有撕裂的痛感。
陳默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與此同時催動源能開始治愈自身。
在星神提供的不知名泉,共同治愈。
“這傷勢,至少要好幾天才能養好!”
陳默忍不住歎了口氣。
身傷好治,但斷肢難依。
他畢竟不是治療師,源能對身體的治療效果沒有治療師那麽恐怖。
“不過若我是治療師,這群狗頭怪再多一倍也不是我的對手。也不至於落於此地。不過,如果不是夢師,也不會見到這種奇葩的事情。具體如何誰又知道呢?”
想到這裏,陳默便不再多言。
休息了半個小時,右腋窩處的傷勢已經完全愈合,隻剩下最基本的皮外傷。
右腿骨的骨折已經治愈完全,胸口處的傷勢也差不多完好,隻有時不時呼吸帶來的痛楚,讓陳默知道還未修複完全。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當肉體等級提高之後,修複和治愈就要花費更大的代價。
這不是遊戲中百分比的修複,無論自身血量多少,從殘血到滿血都是同一個時間段。
實際上陳默覺得,星神給予的泉水修複速度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從高校賽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但當時的戰鬥環境沒有這麽激烈,再加上都是學生,很少有處於這種鏖戰的情況。
要麽是因為受到致命傷直接被移出場地,要麽是皮外傷勢看上去不痛不癢。
“咳咳……”
咳嗽兩聲,陳默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著一地的屍骨,陳默有種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即視感。
雖然他並不是將,也沒有萬骨枯。但這場戰鬥絕對是陳默經曆的最為慘痛的戰鬥。
源能無效,鋒芒不如普通短刃。精壯如鐵的身軀和凡人之軀一樣脆弱。除了力量大一些之外,基本上和凡人沒什麽兩樣。
隻有技藝的磨練才有如此效果!
“看來我劍技的磨練還不夠,酒鬼的靈魂衝擊對這種沒有智慧的牲畜而言,並無作用。”
想到這裏,陳默幽幽歎了口氣。
有時候不到關鍵戰役,看不到自身的缺陷。
“吾日三省吾身畢竟是聖人才能辦到的事情”
緩緩抬頭,對著明媚的天空說道,“噸叔,算我欠你一次。”
因為胸中的苦痛,陳默行走的速度並不快,甚至連落下的腳步聲都重了一些。踩在地麵上發出清脆響聲,令人忍不住注視。
隻可惜,周圍並沒有人,而唯一的兩位此時也不知在哪。
“剛才最終對抗的時候,還看見了冰淩,隻可惜因為要拉扯,不知不覺遠離了對方。”
實際上陳默明白,說拉扯實在是太過美化雙方的目的。在彼此都已經竭盡全力之下,雙方都是出奇一致的選擇分擔風險。
陳默並不覺得對方做的有什麽不對。
如果兩人在一起,或許真有迎麵。但誰都怕被對方牽連的失敗。比如說一麵殺死所有狗頭怪,卻因為對方而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現實並不是遊戲。命隻有一條,死了可真就死了。
雖然對方留下了幫他讓陳默有些感動,但陳默回頭何嚐不是在幫助對方呢?
如果真的跑起來,陳默能輕而易舉甩開對方一大截。
在麵對危險之時,不需要能跑多快,隻需要能比其他人更快就足以。
雙方既是同舟共濟,又並非如此
按照之前記憶中的方向,陳默順著走去。
一路上蟬鳴皆在,讓人有種深感大自然和諧。但陳默明白,一切的和諧隻不過是殘酷上的表象。
來到當時分散之地,陳默發現一地的躺屍。
雖然陳默一個人解決了25頭狗頭怪人,占據了大頭。但剩下的五隻狗頭怪也並非是好相與的。
無論是對方明明成人形卻能分割戰術背心的利爪,還是那讓人汗顏的爆發速度。都不是普通人能輕易對抗的。
尤其是,兩人還是一老一女,戰鬥力明顯沒有青壯男子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