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借刀殺人(二)
丟人倒是挺丟人 ,隻是陳默從一開始就沒有過什麽神物。
可以說,神物這東西對他而言根本不存在,那定在牆上的光,實際上是他時命劍客的鋒芒。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並非是魔真的比道要高。隻是魔從一開始就沒按照規則在玩。
將時命劍客的鋒芒逼出體內,像是丟垃圾一般丟在那人眼前。
叮鈴!
鋒芒摔在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這更是讓那人匍匐三分。此時雙方的目的皆已達到,那人也開始緩緩起身。
相較於王莽的做戲做全套,這人顯然就沒那麽合格。所以這也是對方一直是小弟的原因。雖然臉上的刀疤的確嚇人,足以讓小孩欺負。可終究差了那麽一點。
沒有王莽那般小心謹慎,走出去的時候都不是退著走出的。這更是讓他加重了王莽存貨的想法。
眼見對方已經離去,陳默則開始了自己的回憶。他要抓緊速度讓自己的記憶完全恢複,以及修複自己體內的種種問題。
最好能找到修複夢境的方法,不然這夢師就是白當的。凝聚不出於能量核心,也沒有夢師可以當。這是讓人頭疼的問題。
那位大漢手握著鋒芒離去,七繞八繞的走出村外。老村長看到這一幕,準備進入河神廟。可又想起了前幾日那人的威脅。
“我不知道河神對你許諾了什麽,但你如果敢故意壞我好事,你就等著全家老小陪葬吧。”
那股狂暴且睥睨的目光,讓他感到深深的懼怕。相比起河神和自家,他理所當然的選擇了自己全家老小。不過河神村村長也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深知兩頭下注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王莽的恐嚇固然有效,可別忘記,陳默的身份。村裏的所有人都把他當做神靈,肯定是有什麽東西會讓人誤以為。其他人不知,可村長卻明白。他撿回來的人其實是從一根玉骨生長而出的。他可是親眼所見。
能從一截骨頭長出完整的人,除了傳說中不死不滅的神靈還有什麽?
所以,他也偷偷的跟著孩童,以許諾糖葫蘆為由。偷偷跟小白說了清楚。並且一再強調,不要和任何人說。
不和人說不代表不能跟河神說,小白聰明機靈,再加上糖葫蘆的誘惑。她準備前去,隻可惜因為繁重的農活,再加上河神給的捕魚方法給耽擱了。所以在老村長看來河神並不知道王莽沒有死。
“造孽啊,我愧對神靈啊。”
村長心口有些痛,五指抓著自己的衣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河神可以理解的對吧。”
河神廟內,陳默突然感覺到一股不太一樣的力量衝刷他的身體。削去了身上重重痛苦。猶如泡在溫泉,享受著無數雙小手揉捏服務,簡直是人間天堂。
過度勞損的肌肉開始放鬆,腦袋裏的記憶也開始一一閃過。就在他看到正關鍵的時刻,卻戛然而止。
從天堂到地獄,那股消失的痛楚在一次來臨。
“我去!”
陳默忍住哀嚎,五指狠狠的扣在自己的掌心。這股疼痛雖然比起原來要輕緩一些。可跟當時的舒適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眾人皆知給我三天光明,卻不知三天光明之後再瞎一輩子更讓人發狂。
如果一無所有,則萬物不休。如果從無到有,則萬事皆喜。如果從有到無,那就萬物皆死。
而他現在就是第三種,好在長時間的疼痛已經讓他麻木,除了剛開始有些生不如死外,他也漸漸的熟悉。
“剛剛那股力量是什麽?”
陳默開始回憶,剛才那力量似乎是突如其來。
不對,不是突如其來。
他在那股力量上感到一絲絲信念。
“還望河神大人原諒。”
陳默感覺到這裏,哪還不知這力量是信仰之力。和日月世界中,飛向月亮上的白光如出一轍。
“原來我真的是神?”
即使陳默腦洞再大,他也想不清自己為何能成為神祗。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就是一個破夢師而已,現在甚至連夢都消失,哪裏會是神?
退一萬步說,有這麽弱的神嗎?他要是成神,豈不是拉低其他神靈的平均水平。
“在顏值這方麵,我肯定是提高所有神的平均。這樣看起來,似乎也不算愧對神靈。”
想到這裏,陳默花五秒鍾接受了這個現實。
無緣無故能吸收信仰,總比研究夢璃的構成要簡單。
能接受夢璃這個設定,為何接受不了成神?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對自己的預感感到慶幸。果然,那群人該死。
…………
走向村外,這位大漢丟失了剛才的拘謹。現在的他反而有些暴虐。“這個事情要我去做就是明擺著把我往火上推。說同生共死的兄弟,結果就這。呸!”
吐下一口痰,手中抓緊了陳默的鋒芒。
“真不愧是神靈的寶物,遠遠的看上去是光,實際上卻鋒利無比。”
稍微的在一棵大樹上劃過,很輕易的留下了一塊痕跡。看到如此鋒利的“寶物”,一股惡膽頓時升起。
‘這東西現在在我手上,我要是跑了……’
想到這裏,前行的步子開始遲疑。心中對自己靈魂三問,“值得嗎?劃算嗎?以及對得起自己嗎?”
經過不到五秒鍾的思考,他得出了結論。
不值得,不劃算,對不起自己。
這是他拿命去騙的,憑什麽要拱手送給王莽,再說大家都是兄弟。拿在誰手上不都是一樣?
想到這裏他前進的步子,已然停下。遲疑三分之後,準備向後跑去。
如此至寶,就算自己守不住,賣給皇都有錢人也是可以的。到時候榮華富貴,良田百畝。一輩子衣食無憂,總比當獵神者這些nc劃算。
想到這裏,更是堅定了他後撤的步伐。來的時候一步一挪,回去的時候健步如飛,像極了上學和放學的學生。
可就在他跑了沒多遠的時候,陰森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這不是我兄弟嗎?怎麽了,信不過那群土狗?知道至寶要交在我手上。好兄弟,東西交給我,過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甚至我還保你未來衣食無憂。”
不知什麽時候,王莽居然出現在他的身前。
很顯然,他已經想到自己的“兄弟”叛逃的可能,早早的待在這裏罷了。
“過來,給我!”
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對兄弟信任他而感動。然而在那人的眼裏,這笑容卻讓人後脊發涼。
可誰也不是年輕人,這是哄小孩子的話連三流主角都不會相信。
任何事情有一就絕對有二,他相信自己一旦交上去就肯定必死無疑。
可問題是他是一介凡人,而眼前王莽融入過一絲神靈的力量。以一敵百或許有些誇張,但以一擋十絕對是輕而易舉。
自己能打過嗎?
想到這裏,眼前的大漢直接跪倒在地。左手重重的拍向自己的臉。“啪啦”聲驚動飛鳥。緊接著用右手狠狠的給自己一巴掌。直到雙臉通紅,他匍匐在地上泣不成聲。“大哥所說極是,是兄弟頭腦發熱。兄弟對不起你啊。”
說話聲和哭泣聲交雜在一片,令人潸然淚下。似乎這人已經悔改,放在簡單世界應該是站著的人伸手拉起,隨後相擁互相拍著背部。彼此許下承諾,最後手拉著手奔向夕陽。
隻可惜的是,人心難猜。
再好的劇本鍍上一層人心都會變得瘡痍,兩人本就是提著頭活的職業,欺詐和手辣都是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我原諒你了!”
王莽輕笑的說著,說完這句話將自己的右手伸了過去。
就在王莽伸手的那一刹那,刀疤大漢猛然拿起那鋒利的“至寶”揮了過來。
說起來也奇怪,握在手中都不傷分毫的光,在砍向敵人的時候卻發出了銳利的效果。而且目標,正是王莽的手腕。
這是人最重要的地方之一,在戰鬥之中。右手的重要性堪比腦袋。
腦袋受創還有一戰之力,右手斬斷那就是砧板上的魚。
然而,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王莽依舊微笑,似乎都未將眼前這人放在眼裏。
哢嚓!
就在鋒芒快要刺到右手手腕,那大漢麵帶喜色的時候,他突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連那在手中的鋒芒都跌落在地。
“你……”
噗!
話隻開了個頭,就被從口鼻中溢出的血液給堵住。腦袋甚至因為接下來的疼痛感而感到暈厥。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胸口已經凹陷下去。
哢嚓!
哢嚓!
接連兩聲哢嚓,更是讓站立的大漢倒在地麵。很顯然他的雙腿已經被打斷了。
撿起地上的鋒芒,王莽依舊是那副笑容。“看在你我兄弟的份上,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好……好!”
刀疤大漢頹廢的躺在地麵,雙目已經閉上,似乎沒有了力氣。
哢嚓!
然而等待他的並不是王莽的解釋,而是踩斷脖子的腳。“呸,垃圾。真當老子傻啊。”
一腳將大漢的屍體踢飛,一袋不知名的東西掉落下來。踩碎那個袋子,白色的粉末灑落在草地上。看到這裏,他更是不屑。“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這狗東西還不知道在哪裏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