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急智
“小子,你走的掉嗎?”
一個人從天空緩緩落下,隻見這人樣貌年輕,似乎也在二三十的樣子。可五指卻蒼老的可怕,老人斑甚至遍布整個右手。
而在右手中拿著一個灰色的旗幟,上門刻著一個鬼字。
飄飄如仙,卻又陰森如鬼。或許說的就是這種。
眼見前路已斷,陳默不得已停了下來。人在屋下不得不低頭,謙卑的問了一句:“敢問前輩有何指教?”
雖然謙卑,可他仍然剛直不阿。隱隱透露出一種自己有後台的感覺。
這是陳默能想到的唯一解法。
能浮空,就說明對方並不簡單。
在源能世界中,隻有七級職業者才能飛翔,或許精妙的六級劍師也能飛行。單絕對沒有這一般自由。
在空中懸停所需要的掌握力,遠比直線飛行所需要的高太多。
雖然說會飛不等於戰鬥力高,可不會飛一定是被壓著打。
這個情況,陳默在日月世界中,曾經體會深刻。
這時候他恨自己沒有帶上黑衣黑袍,否則這句話的威懾力還能再加三分。
對方陷入沉思,很顯然陳默的這句話還是有些用的。
至少,讓對方抹滅瞬殺對方的想法。
“嗬嗬……原來小友也是修仙世家的一員,那老伯就在這裏先道個歉。”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而眼前這人的話,就是堂堂正正的人話,任憑誰聽了都說不出半點毛病。
可這話進入陳默耳中,卻讓他的神色微頓,心裏一陣惡寒。
不怕流氓強大,就怕流氓有文化。
看似簡簡單單一句,實際上陷阱連連。
在陳默看來這句話可以引出數十條不同的說法。要是涉世太淺,虛構的背景在這句話的提問下無處遁形。
至少陳默,大致能相出十種問法。
“家有幾口!”
“家居何處?”
這隻是最簡單的問法,高明一點。
甚至還能,
“早聞起名,不知兄弟是誰?”
“素而聽聞,不知家父健在?”
看似平淡的兩句,其實這兩句話也是歹毒萬分。
虛構的背景總有遺漏,再加上陳默才走出村外。哪知道這些條條框框。
別說一句話,就算一個字,陳默也相信對方能看破。
不要低估任何人的智力,尤其是這些修仙世界中的狠角色。
陳默上輩子喜歡看修仙小說,所以對這方麵的見識還是所知甚多。
“我……我們……”
遲遲都沒有說話,譚夭夭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微弱的發出了聲響。
傻孩子,唉!
不是很聰明嗎?
陳默不由得微微搖頭,他萬萬沒想到,一向智力擔當的譚夭夭居然腦子瓦特了。
不得已,拍了拍對方的屁股,搶先答道。“我等均無世家,野人兩名。根本不知劉、楚、王各家。也不知諸宗門派。來於此地,隻是因為吾於堂姐相戀許久,卻不得善,不得已才奪門而出。以求家中成全。”
除了前麵一句話,後麵幾句話都是他自己胡亂拚湊而成。
沒辦法,資料差距實在過多。
這幾個姓還是眾姓,說出來隻是為了探探口風。就算告訴對方自己普通萬分,可這聯係卻說的不少。
反正天下劉、楚、王姓這麽多,誰知道他說的是誰。
可光這樣並沒有什麽用,陳默還很雞賊的透露出自己是私奔。
在這個時代,私奔是什麽意思?
私奔就是見不得人。
而見不得人那肯定不願意將事情廣而告之,不說自家姓氏也在正常不過了。
這是陳默到短短幾分鍾之內思索的結果,如果不是譚夭夭非要來出聲,陳默也不想將這話這麽快說出。
上輩子有句話叫,苦苦得來的東西才會珍惜。
這個和舔狗明明被當做備胎,卻仍然依依不舍一個道理。
要是過個半小時說這句話,對方或許會完全相信,隻可惜……
那男子似乎聽了進去,有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麵容依舊如此,手中的鬼幡隱隱要丟了出來。
陳默心裏已作預警,劍芒已聚集在心口,對方萬一真的要動手。他不介意拿命去拚一次。
披得一身剮,也要將皇帝拉下馬。陳默很慫,但並不代表他不狠。
一高一低,兩人在此僵持,譚夭夭則是氣吐幽蘭,渾身顫栗。一副無藥可救的樣子。
不過陳默相信對方能堅持下來,畢竟不是哪個女孩在二十三歲都是十成新。
譚夭夭敢說這句話,就肯定有她自己的意誌力。
“喂……姐姐,別夾了,要斷了。”
感覺到腰部的擠壓,大腿的肌膚和後背愈發的貼合。陳默不得已開口說道。
譚夭夭沉默了。
本來她就難受萬分,沒想到這人還調戲她。不過她在此時也沒有辦法,隻能翻一個白眼。
兩人的小插曲,並沒有打斷兩方的對視。雙方依舊互相試探著。
修仙世界宛若森林,看著老虎的第一反應,就是狠狠對視。然後拿出自己鋒利的武器,表示自己也不是一個軟茬子。要讓對方知道吃掉自己,也是要磕掉兩顆牙,別管自己強不強,說服自己麵對就準沒事。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掉頭跑,你的示弱隻會讓其他人更進一步。
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想到這裏,陳默不由得將鋒芒凝聚在指尖。唉聲歎氣道:“可惜家中外戚當道,不然這無形劍氣也不會修煉至今才一層。”
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哀愁,似乎自己家中真的出現了什麽變故。
男子本來平淡的表情,突然間瞳孔微縮。看著陳默手中的鋒芒,又看了眼自己的鬼幡。試探性的開口,“黎陽孫家?”
陳默眼睛一眯,看向對方的表情頓時不善。
事到如今居然還有一個坑。
對方看似已經說的清楚,甚至還說了地方和姓氏。可這就是一個籠子。
但凡信誓旦旦的點頭,那麽下場也是那鬼幡中的一員。
修仙界沒有那麽和平,經過這麽多世界的沉澱。陳默也知道一個道理,並非所有的世界都是源能世界那麽和平。
況且,源能世界也不和平。
想要去爭,就會死於非命。
陳默的不善被對方看在眼中,五指已經握緊。一旦那個小輩一口答應,他就會讓對方知道欺騙自己的下場。
雖然他鬼真人已經命不久矣,可也不是哪個黃毛小子可以糊弄的。
劍拔張弩,似乎下一刻就是陳默的死期。
可陳默已經識破,就絕對不會去踩這個坑。眼神愈發不善,緩緩說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陳默是也,但你若想將我綁回家族。那小輩就鬥膽出手了。”
劍氣鋒芒畢露,在手中凝聚成短短一寸。
白光如一點,即使相隔數米,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鋒銳之力。
陳家?
哪地哪家?
一瞬間,考慮諸多。可任憑他如何思考,也沒想清楚,眼前少年的背景。
國太大,麵積太廣,再加上交通不便捷,信息流傳速度較慢。他腦海中還有很多地方是空缺的。
未知的就是最可怕的,他隻是一個真人,不能惹的東西太多。
最主要的是,眼前少年手中的鋒芒不似有假。很顯然是一個劍道大家才能凝聚而出的寶貝。
隻可惜有些外強中幹,或許對方所說是真的。
再加上陳默吐詞清楚,不卑不亢。再加上在他身上的女子美貌天仙,肌膚凝白如雪。不似平凡人家的孩子。
有的時候證明一個事情是假的非常難,而證明其實真的就很簡單。
尤其是這種模糊不定的情況,陳默所有的話語似乎都相互融洽,隻要再保持不卑不亢,見人說真話的性子,或許就是沒事。
鬼真人殺機收斂,陳默心裏高懸的石塊也微微放下。
果然,忽悠這種事情還是要專業的來。
像他這種急智,有一次就是天運了。
鬼真人微微讓開,似乎是打算放了陳默。
陳默拱手道謝,正昂揚的向前走去,輸人可以不能輸陣。尤其是對待這種老奸巨猾的存在。
像這種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家夥,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還多。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表現低微。
就在陳默走了不到五步,堪堪側過對方的時候。一席話讓陳默心底的石塊再度懸起。
“小友,需要你堂姐的解救之法嗎?”
陰森森的聲音響起,陳默不由得感覺背部發寒。
難受萬分的譚夭夭聽到這一句話,本能的探起了頭。“要……”
糟了!
要你個錘子啊,你的腦子呢?
陳默稍微能理解,畢竟對方正處於yu火焚身的狀態。腦子不太靈光可以理解。
此時,殺機又起。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譚夭夭的朱唇就吻了下去。
有道是做戲做全套,反正都吻了,也不在乎吻成什麽樣子。
和女裝一樣,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輕吻一下也是吻,舌頭進去也是吻。
反正事後也是挨一頓打,做事就要絕對一點。
舌頭穿過對方的皓齒,輕輕的叩響對方的大門。
“唔……”
譚夭夭感受到嘴裏的闖進的東西,不由得驚愕且羞愧。
這人居然趁火打劫。
唇畢,吻盡。
陳默才抬起頭來,隻不過抬頭的時候嘴角帶有些許絲線。正色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像偽君子,“不必解藥,我和堂姐早已經私定終身,如今正是實現諾言之時。”
說到這裏,他還“純純”的看向譚夭夭,“我說過要陪你一輩子,不離不棄。”
你對你家孟萌也是這麽說的,渣男。
譚夭夭一陣哀怨,看這家夥的熟練度,估計騙過不少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