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靈魂拷問
眾所周知,當有人下定決心的時候,總會有另外一個人出來搗蛋。不管這人出於什麽目的,但最終都會讓某些下定決心的人再也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陳默就覺得這句話說的相當在理。就當他準備說著一些現代化的詞藻用來渲染氣氛的時刻。某位譚姓小姐翻窗進來了。
先不談這翻窗動作為什麽這麽熟練,就說這大半夜翻窗是不是不太好。
考慮在早上在輕薄別人,這時候板著臉似乎不太好。雖說並非是他本意,但終究是他占了便宜不是。所以陳默也隻是幹看著,並沒有像其他主角那樣拔吊斷情。
譚夭夭從窗口附近進來,像是在審視自己家裏一樣。屁股一趴,坐在小板凳上。一雙美目看著兩人,時不時掃過杯中的美酒。
本來陳默和孟萌兩人還隱約有些奇妙的氣氛,被譚夭夭的注視打破,讓陳默不由得有些蛋疼。
陳默沒好氣的說:“姑奶奶,你來做什麽?”
“當然是跑出來玩咯。”譚夭夭看著酒壺,眼中淨剩饞意。“在家裏可不好待。”
陳默的臉不禁有些黑。
你家不好呆來我家嘍?
是這個意思吧!
我和我媳婦過下二人世界你還要打擾嘍?
這人怎麽心裏沒有一點b數……
哦!是譚夭夭啊。正常。
眼見陳默的表情越來越黑,譚夭夭驚訝的說:“你該不會真有那種想法吧,拜托年輕人,不要用下半身思考。”
譚夭夭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拍著陳默的肩膀。“如果你是渣男,就當我前句話沒說。”
渣男?
嗬嗬!
或許是吧。
一句渣男,說進陳默的心坎。回頭看向體貼善良的孟萌,似乎譚夭夭說的很合理。
玩弄別人感情,最後補償了就真的不是渣男了麽?就算說的再多,可有了過程,真正的能用結果補償嗎?
想到這裏,陳默似乎覺得譚夭夭的出現有些合理。鑄成大錯,厚必難為。
人生隻有零次和無數次,這一次僥幸說服自己,那未來的下一次呢?
自己是否還有言辭說服自己,讓自己的心得到安慰。
不知不覺中,陳默開始有些反思。
“喂喂喂,不必這麽低沉。”眼見陳默有些‘不正常’,譚夭夭擺了擺手。“別這麽低沉啊,兄弟。你的人生任重而道遠呢。”
像是自家兄弟,譚夭夭也不顧男女有別,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用自己“寬大”的“胸肌”安慰陳默。“放心,這裏隻有我們倆,你就算當渣男我也不會去揭發你的。”
好兄弟之間的互相吐槽,或許就是這樣。
孟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覺得自己似乎都沒有這個譚姐姐了解自己夫君,她甚至不明白,譚姐姐的一句話為什麽會讓他如此。
不過不明白不代表不會安慰,孟萌走了過去。將陳默的手握在兩手之間。
無聲的安慰或許是最大的幸福。
然後就在孟萌看來,再正常不過的方式,卻是陳默最大的心坎。
“自己配嗎?”
陳默深深的對自己靈魂拷問。
“謝謝!”
不知過了多久,陳默才從幹澀的嗓子中吐出“謝”二字。
隨後看了眼桌前的兩杯美酒,一飲而盡。借著三分醉意,試圖酒壯人心。“放心,夫君不會拋棄你的。永遠不會。”
“夫君……”
孟萌雙目含淚,就算她還小,也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好!”
眼見陳默喝下這杯酒,譚夭夭的目的也顯然達到了。端起另一杯酒一飲而盡。“放心,我不會戳穿你的。”
喝下這杯酒,如同蕭蕭的易水寒,一去再也不複返。
怎麽來的,譚夭夭就怎麽離去。
“這家夥!”
陳默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在不知不覺中,他對譚夭夭的態度好轉許多。
有點意思……
借著酒精三分醉,陳默大致明白了些許。
又是斟滿兩杯,一飲而盡之後。在床上等待藥酒的發作。
這一夜,似乎格外旖旎。
…………
這一覺睡到大中午才起來,而孟萌則是罕見的沒有起床。
雞群甚至已經走進廚房,去尋找他們的早餐。
隻可惜,農村的廚房,米粒並不是放在廚房的。廚房內除了柴火之外,基本上什麽都沒有。
可憐這些餓了一早的雞群了……
當陳默醒來的時候,一群雞正站在門口。佇立的看著他,似乎是一個高貴的主人在看向自己的奴才。“狗東西,朕的早飯呢?”
陳默猛然一抖,起床的三分困倦渾然無蹤。
憐惜的給孟萌蓋上被子,起身去弄秕穀。
陳默並沒有注意,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孟萌已然睜開雙眼,眼神中滿是嬌羞與欣喜。
喂完雞群,陳默開始做著午飯。
兩個蛋,一碗湯。再加上幾片青菜葉,大致的午餐已經做好了。頗有一種高中生涯,一個人在家裏煮飯的感腳。
隻可惜飯已經煮好了,可煮飯的地方已經不在了。赤明城即使還是原來的名字,可它終究不是原來承載夢的地方了。
看了眼已經空空的水桶,陳默知道自己下午要去幹什麽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好,孟萌也是在他飯做好的時候起來,起床的時候是扶著牆的。
陳默不由得一笑,心底咳嗽兩聲。
秀完恩愛吃完飯,輕輕的孟萌親上一口,然後拿著水桶出發。
走了一裏路,遠遠的看到了池塘。
和以往的池塘不同,這次池塘附近有人在慘叫。似乎在哀嚎什麽。
走進之後,才發現原來有兩個老爺子正在水塘附近哭泣。
兩位老爺子看見到來的沉默,不油的向陳默跪下。“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們的孫子吧。”
“好說,好說。”陳默不動聲色的擺開兩位老人的手臂。“不知兩位要我救的是誰?”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鬼知道這兩位是不是水底的家夥變得呢?
兩位老者對望一眼,異口同聲說道:“救我們的孫子,他就在水底。”
陳默一愣,隨後感覺這兩人是不是有些傻。
如果不是傻就是將他當做傻子。
這池塘能下去嗎?
別看陳默在岸上弄死兩次萬芊,但凡真進入水底,萬芊可以將陳默的腦袋擰下來。
真當水鬼不是鬼啊?
就算自己心底有著能量,現在能大致用出一些腿腳功夫。可在水底,又是另外一種局麵。
這兩人如果不是成心害人,那就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凶惡。
無論是哪一種,陳默都不想多言。這種事管了就是多管,要是管不好,該容易將自己的命搭進去。
將桶放在水裏,在兩位老人滿臉希望的眼神中,滿滿的打上一桶。
心底的惻隱之心不由得還是泛起:“我幫不了你們,你們還是找個能幫的人。”
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向著村中走去。
撲通!
撲通!
就在陳默走了沒多遠,隱約的聽見兩個落水聲。可這並沒有讓他回頭。
睡下,剛剛試探過的萬芊正躺在河底。兩個眼睛在轉著圈。不知道在想什麽鬼把戲。
村中,似乎還是那麽安靜和諧。
水桶提回家,發現孟萌還是坐在她喜愛的亭口,拿著秕穀撒著。
母性的光輝,在太陽的伴隨下。閃耀的令人無法直視……
咯咯咯……
很顯然,這些雞對比陳默,更喜歡的是孟萌。
夜已深,閑暇的日子過得就是如此之快。
自從夢中再也沒夢之後,陳默發現自己已經成神了。
什麽神?
過去和未來之神。
如果要說人話,那就是……
神經病。
陳默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但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是放下了某些枷鎖。讓自己變得更加輕鬆。
現在連回去的想法都拋在腦後,這種事情強來不得。
大不了去等,等待夢璃送他回去。要是實在不行,跟著譚夭夭去晃一晃,或許能找到回家的路。
至少現在是急不得。
夢中,陳默正在一片虛無之地,緩緩的坐在其中。
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人來人往。
夢璃不在,黑蘿莉也看不見。
似乎一切都已經歸為平靜。
自己在夢中經曆的那麽多,宛如一卷畫紙。被人輕輕的撕去,然後揉碎成球,沉寂在這世界之中。
可惜,又可悲。
到頭來,似乎什麽都不剩。
這就是夢嗎?
高懸於天空的夢中會消散嗎?
那夢的努力還有什麽用呢?
嗬嗬!
想到這裏,陳默的五指在發抖。
夢中的過去與未來又有何用?
夢中所擁有的,又有何不同?
反正終將逝去,那努力又是為了什麽?
夢就這麽脆弱不堪嗎?
夢似乎就是這麽脆弱不堪!
劍來!
一抹光亮劃破了正片虛無,在虛無之中一柄長劍是那麽晶瑩剔透,又仿佛是樸實無華。
帶在身上,宛如一件裝飾品。放在手中,又如同一把鋒利無邊的寶劍。
鋒利四射而又內斂,兩種格格不入的氣息,在此時卻顯得格外相容。
輕輕揮一下,整片虛無都跟著一起搖曳。
用力一砍,虛無也出現兩三點波動,隱隱有些撕裂的意思。
仿佛他劈開的不僅僅是夢,更多的是整個現實。
現實也並非是被劈開的終點,在終點的那一處,似乎有個更加顯眼的東西在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