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悟了
有些人活著已經是盡了他最大的努力了。
比如正在陳默身旁酣睡得桂榮。又比如此刻患得患失的陳默。
孰不知有時候活著就已經是竭盡全力。
作為鬼物，在這個桃花源中活著並不滋潤。那個時不時來的惡客。導致整個村莊中的鬼物經常會有減少。
現在活著，已經竭盡桂榮全力。畢竟誰也不是龍傲天，天生開局就是無敵的姿態。
桂榮美眸微微合上，時不時顫抖的眉毛。說明其心中的恐懼。美人在旁，此刻陳默卻是心底平靜。兩日不見，他也知這些人的苦澀。
不然誰喜歡兩天都不在家，玩消失呢？
輕輕地幫桂榮蓋上薄被。悄悄地起身，然後坐在外麵的草地上。
“為什麽總感覺有點奇怪呢？”
按理說桂榮回來了。陳默應該進入下一步計劃。試圖激怒或者讓這個村莊中的鄉民們躁動起來。從而激活額頭的數字。
可是現在看到桂榮那疲憊的神情，陳默有些下不去手。也許說是下不去……
“唉，管他呢。這些都是夢啊，都是夢。”
陳默試圖勸說自己，可是怎麽想他都想不明白。夢亦為真時，什麽為假呢？
昨日、今日、明日，三日的光輝都在於此。昨日者看來今日者是虛假的。今日者看來明日著是虛假的。明日者則會感慨昨日的不切實際。那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夢境之人，她有他的歡樂，她有他的仇恨。那他她到底為真還是為假呢？
陳默在此刻感到一股焦慮。好像不弄清這個，會讓他的心靈滿目瘡痍。
“我到底是為什麽如此煩躁？”陳默焦急的對自己問道。
但現在誰也解決不了的這個問題。若用黑蘿莉所說。夢境之人則為真。在他看來夢境中的一切皆為假。
“算了算了，不想了！”
所幸陳默並非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理解不了，他就放棄理解。總有一天這個問題他會知道也不在此一時。
“不管他是真是假，我按照自己的心理來不就好了嗎？”
隨心而動，陳默決定讓這些鬼在安逸休息幾天。
在這個決定作出後的第七天。
空蕩蕩的村莊又開始出現人影。這一次，比起之前隻有老村長來問候。現在來來往往的人民變多了。
“這可是我們家陳釀的老酒。小老兒賣個麵子，鬥膽請上公子喝上兩杯。”
“別聽他的，這是咱家養的老母雞。公子拿回去養養身子。”
陳默看的那隻黑色的公雞，低頭不語。
“妾身美嗎？”某某絕世“美女”問道。
一路上走過，村莊中無論男女老少紛紛給他打招呼。尤其是幾位老媽子日常問七問八，就差將自家女兒許配給陳默當小妾了。
陳默閉上嘴沒有說話。隻是微笑的麵對，別人說什麽他就聽什麽。
回到暫時居住的家中。
桂榮在此，已等候多時。
“公子你來了。”
這些時日的接觸。桂榮也開始慢慢走進陳默的房居。開始幫他做些飯菜，端茶送水。好似丫鬟仆役，問前問後。隻要陳默勾勾手，她就會自己脫光了……
“你不必這樣啊，我說過有自己的妻子！”陳默每日對桂榮這樣說，甚至差點把自己騙過。可桂榮仍在做這些事情，好像把自己當做他的妻子一樣，溫婉而雅，每日門前等待。仿佛靠近他就是一種歡樂。
桂榮聽到這句話，覺得心底有些抽搐，“公子，你不要我了嗎？”
“我……”陳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到這裏之後，他發現自己好像什麽都說不出來了。每日因為這種事情困擾自己，不知道多久。
在日月世界之中。他還能選擇逃避這種問題。因為當時他知道那些喜歡他的，其實是因為力量。
但在這裏桂榮的喜歡，讓他覺得格外純淨。就算他一無所有，就算他無權無勢，桂榮也願意喜歡他。這種喜歡的純潔，陳默能一眼看出的美好。這才是讓他糾結。
“我真是一個廢物！”這句話怎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但總覺得說不完。因為這句話正是困擾他自己的。
睜著大眼睛，一刻也不眨的看著陳默一口一口的將飯吃嘴中。夾起她做的飯菜。桂榮的眼睛就會彎而一笑。好似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陳默越覺得糟糕。
趁著陳默吃著飯菜。桂榮覺得時機以成。坐在飯桌前，以商量的口吻問道。“要不過些天你要納了我吧？”
“……”
陳默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這句話桂榮已經問了不知道多少次。他都以時機未到，不可以亦或妻子為由有拒絕了。這一次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但他反而沒法拒絕。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嘍。”桂榮嬉笑著看著陳默。
“……”
“真的呀？”這次沒有發生你的沉默，讓桂榮感到驚訝。畢竟以往說出這話的時候，陳默都會拒絕的。“那我去跟父親說了哦。我給你5分鍾的思考時間，要是拒絕就快說吧。”
說到這裏桂榮還捂嘴嬌笑。即使麵容上的嬌笑，也說不盡心中的愁苦。陳默仍然能看出她眼中的一絲絲哀愁。
一刻鍾過去。
陳默還坐在飯桌前，一杯溫酒下肚，緩緩而清晰的對著桂榮說：“你要去，你就去吧。”
……
接下來的幾天出乎意料的平緩。村民你各自高興個不停。尤其是村長家張燈結彩。喜字都已貼上門檻。
他們並沒有詢問陳默在外麵是怎麽樣的，也沒有說叫陳默的家裏人過來。好似他們已經知道這個地方，進來之後就再也難以出去。
一月已過。
良辰吉日。
時間一晃而至，這些天，陳默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任務的目的是什麽？
找牌？
不，他不認為，夢璃給他的僅僅是這麽簡單的任務。
他不知道賣軍火人的的任務是為什麽中途跳過。但他知道日月世界中夢璃教會了他什麽。
對生命的尊重，亦或是讓自己鼓起勇氣。每個人活著都是為了自己而活著。而且你不動手，別人就要殺你。
陳默懂了也做到了，從還沒有殺過人的他，在那一場戰鬥中殺了不知多少人。整個日耀神族的陣線，全被他扯碎。期間殺敵無數，殘肢斷臂灑滿整個戰場。
而這一次呢？
他才不會相信夢璃會給她大放福利。雖然她一直沒有一個正形，經常喜歡抱著書喝著一杯永遠喝不完的熱水，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樣子。即使實際上他在夢中也許真的是老大。
陳默對她的害怕不僅僅是因為她身份未知。而是因為她的能力太過於強大。比起他見過的夢師要強許多。
蒼茫感，無力感以及淡淡的恐懼感，經常會在他鬧鍾回蕩。上輩子的經曆讓他知道，真正的大佬從來不在意自己踩死過多少隻螞蟻。
更何況，他想回家。回到自己真正的家。哪怕為之努力。
知不覺中他又想起了這個世界。
“夢璃？”
“任務？”
“兩隻？”
這一刹那間他好像想到了什麽。他好像懂了什麽。夢璃這次任務的含義。
“我懂啦。我悟了！”
當陳默高聲大喊出這一句話時。整個天地驟然凝固。張燈結彩的村民和歡喜的老村長戛然而止。天地間如同暫停播放一樣。
僅剩下陳默能在此地隨意走動。悄然走到桂榮麵前，輕輕地拂拭著她的臉頰。“原諒我這一次不辭而別。也原諒我已經偷偷的看了你的小心思。”
在這一刻，他仿佛已成為世界的主宰，整個世界的秘密都在他的目光中無所遁形。
…………
兩隻小夢璃仿佛有所感觸。
姐姐夢璃睜開雙眼望向天際。上一刻她好似已經看到了陳默再和她對視。下一刻她發現，天際還是原來的樣子。
“沒道理這麽早呀。夢璃本尊不是說至少要到6級的時候，陳默才會領悟麽？”
…………
整個夢境如同玻璃般碎裂。一塊塊裂開，綠樹成蔭，芳草茵茵也化為灰燼。桃花源外，城市也開始破碎。那一串串撲克牌的數字在整個夢境破碎的時刻溢出。好似已經無法承載這個夢。
陳默站在一片虛無之上。這個就是桃花源真正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什麽桃花源。也沒有什麽桃花源記。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罷了。
他已經看破了夢璃的夢境，也看到了那串流逝的字符。26枚，都被他看在眼裏。即使隻有一瞬間的時間去觀看。他也記住了所有。
“考核已對我無用。這一次我就直接出去給他們一個驚喜。”
夢璃雖然沒有說過她自己的身份。但這一步步引導陳默前進。陳默還是願意展現他自己的努力。不管夢璃到底是為了什麽。至少現在算作他的老師。
睜開雙眼。
興致勃勃的準備去夢璃眼前顯擺一下。結果卻發現。你等待他的居然是……
“桂榮？”
沒錯，就是桂榮。然而這個桂榮顯然是那個診所中的。
“你醒了？”
說話聲柔柔弱弱的好像可以隨時推倒一樣。一旦真要是這樣覺得，那一根比手臂還粗的棍子就是教訓。
“手術很成功，你成功變成女孩子啦。要不你照鏡子看看？”
“？？？”
這句話似曾相識。陳默覺得自己很可能用這一招，騙過某一位女神經。
桂榮覺得陳默不信。還殷勤的遞上了一麵鏡子。指了指鏡麵。
“這是我？”
鏡子中的少女美若天仙，一顰一笑之間，充滿茉莉的風情。
陳默皺起眉頭，鏡中的少女也會微微一皺。兩人神情極度同步。但陳默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眼前這位少女。因為……
這少女有胸。他捏了捏自己，很明顯是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