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就是一種破壞
盛齊洺聽到這話，倒吸口涼氣。
一來就開門見山，問這麽勁爆的問題，這是鬧哪樣，搶婚麽？
蘇可卿也覺得這話不妥，眉頭輕蹙道：“閻隊，你這麽說就不對了，結婚是個人自由。若靈跟席修言兩人相愛，孩子也這麽大了，結婚不是水到渠成，理所當然麽？跟你好像沒什麽關係吧？”
“是啊，你這麽問，顯得我們若靈好像跟你有過什麽似的。”宋蘭君亦是開口，席修言是個醋壇子，萬一讓他聽到了，可怎麽得了。
“對不起。”閻默垂眉，抱歉地道，“可是我沒有惡意，我也不是故意來搞破壞的。我隻是覺得，這麽多年了，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交代？”
他為了她護了四年，處心積慮，處處周全。
在部隊裏，替她遮風擋雨，抵抗流言，但凡她有需要，他都義不容辭，並且心甘情願。
他對她的好，她應該有感覺，也該有所回應才對啊！
“閻隊，恕我說句不好聽的，你的出現就是一種破壞。”盛齊洺雖然同情他，可是他有他的立場，不能因為同情，而忘了兄弟間的道義。
雲若靈上前一步道：“閻默，首先我很感激你當初收留了我，給我和康兒一個避雨的地方，可是，那裏再好，也不是我們的家。”
她的根在這兒，心也在這兒。
哪也不想去，誰也容不下。
“那我呢？”閻默抬頭，眼裏全是傷感。
他於她而言，究竟算什麽？
“閻默，你這麽優秀，想要找女朋友，輕而易舉的事，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雲若靈再次明拒。
盡管這樣的話，閻默聽過許多次。
但沒有哪次，這麽讓他傷心的。
“你現在，過得幸福嗎？”
“幸福啊！你看我，孩子，丈夫，母親，朋友，都在身邊，怎麽會不幸福。”
閻默其實是很喜歡看她笑的。
她笑起來，像春光明媚，像冬日暖陽，很是感染人心。
可是此刻，他覺得她的笑容竟是那麽的刺眼，紮他的心。
“幸福？”
她的幸福對他而言就是枷鎖，困得他，快要不能呼息，窒氣而亡了。
為什麽她的幸福，與他無關呢！
“若靈，你是不是被逼的？”閻默忽然捉住她的手，神情激動道，“是不是席修言他強迫你，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解決的……”
“她是我的妻子，疼她愛她來不及，怎麽會強迫她！”這時候，樓梯口突然傳來席修言清冷的聲音。
他徐徐下樓，步子有條不紊，神情閑淡。
他不喜歡閻默這樣纏著若靈，可是卻一副清風高雅的姿態，好像，就算閻默再怎麽糾纏，若靈是他的。閻默搶不走。
“閻隊，可以把你的手放開了嗎？”
席修言踱步到他麵前，目光停在緊拽著若靈的那兩手，視線似乎就定格在那兒了，死死盯著。
閻默不自覺地就鬆了手，爾後麵色不悅道：“你來得正好，我有話要對你說。”
“說吧！”席修言繞過他，拉著若靈在沙發上坐下。
閻默轉身道：“我不許逼迫若靈，我要帶她走。”
席修言猛然抬眸，目光利如刀劍：“你再說一遍？”
“我要帶若靈走。”
席修言忽然將茶幾上的水果刀擲了出去，嚇得眾人倒吸口涼氣。
宋蘭君更是拍著胸口，心髒病都要被逼出來了。
“修言。”盛齊洺也是神情緊張。
剛才那水果刀要是再偏離半厘，閻默隻怕現在都沒命了。
“閻隊，我謝你當初收留若靈，幫助過她，一再容忍，給你好臉子，可你不要得寸進尺，下次我要是再聽到你說這樣的話，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從來沒有人敢在他席修言麵前說要帶走他的女人。
閻默是第一個。
實在敬他對若靈和康兒有恩的份上，不然，哪容得了閻默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麵前撒野。
“你不必對我客氣，我從沒想過要你給我什麽好臉子。”閻默不愧是特種兵出身，水果刀擦過他鼻尖的時候，隻是眉頭輕輕蹙了下，表情都不帶變的，“我從一開始就沒掩飾我對若靈的心意，這點你是明白的。”
“可你知道嗎？是若靈一再向我求情，不要傷了你，要知恩圖報，我才沒有動你！”
“知恩圖報？”
閻默扭頭看向若靈，眼底很是受傷。
難道對也來說，所有的情意，隻是在向她施恩？
“閻默，我恢複記憶了。”麵對他的質問，雲若靈也能據實相告。
“什麽？”
“我起起以前的事了。想起了席修言，想起了我跟他過去的種種。我愛他，這是毋庸置疑的。沒有恢複記憶前，我重新愛上了他，這點，我也沒有瞞過你。四年了，我在部隊住了四年，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會在那個地方生活，可是沒想到兜兜轉轉地我又回到京城。
這是什麽，命中注定。
這裏有我愛的人，有愛我的人，這裏才是我的家，我和康兒在這裏才有歸屬感。”
閻默被她這番表白，弄得心痛難當。
愣了半晌，才勉強抑製住，問道：“可是你曾經也說過，在部隊生活，你也挺開心的，你願意一輩子就呆在那裏，就那樣過著，不是嗎？”
“那是在我找不到過去的前提下……不管怎樣，我還是想起來了，我不能還當以前是空白，重新生活。閻默，我的家人在這裏，我的根也在這裏，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閻默搖頭，語氣裏有著淡淡的祈求，“你真的不要跟我走？”
雲若靈目露不忍，但還是堅決搖頭。
這層傷害，他總是要受的。
即便不想，也沒辦法。
“行吧，我知道了。”閻默起身，該勸的他勸了，該努力的他也努力了。若靈聽不進去，不願跟她，他也不能來強的。
“我長這麽大，一輩子清高自傲，不求人。今天我破例，但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即使隻是一句簡單的話，在他看來，他卑微得都到塵埃裏去了。
“閻默……”
看著他失魂落魄，又形單影隻的模樣，雲若靈心裏真的很難受。
可是叫住他，又能說些什麽呢！
感情這東西，不能三心二意，也不能腳踏兩隻船。若靈心裏隻有席修言，閻默執意哪此，注定是受傷的那個。
“過段時間，他會好的。”席修言樓住她的肩，寬慰了句。
“嗯。”隻能這樣了。雲若靈點頭，隨後問道，“孩子呢？”
“在書房，我沒讓他們下來。”
“不下來是對的，康兒這孩子重情義，跟閻默感情又深，他要是看到閻默這樣，心裏很定不好受。”
盛齊洺拔下深深插進沙發裏的水果刀，嘖嘖道：“修言，知道你刀法準，但也不要動不動就表演啊，看你把這沙發給弄得，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