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無恥
席修言很小的時候父親就過世了,陳心華對他一直是散養放養的狀態。不管是讀書還是工作,從來都是他一個人。
身邊除了席老太太,有誰關心過他,問過他。
更不要說這些叔叔們了。
現在居然有臉說撫養他長大?
怎麽好意思!
“知道了。”席修言忍著氣,聲音淡淡道。
“知道了?你這是什麽態度,這事鬧得很大,你就沒個對策?”盛齊洺擔心得要死。都是人怕出名豬怕壯,何況席氏那麽大一個企業。
但凡一點風吹草動,席氏形象都很受影響。
這關乎著錢途,席修言竟是這麽毫不在意的?
“這事你別操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會處理的。”席修言說完這句便掛了電話。
車子正好行到席氏大樓對麵的路口。遠遠便看見樓底下擠滿了人,全是扛攝像機還有拿話筒,當然也有不少看熱鬧的。
朱七請示道:“總裁,還進去嗎?”
“做什麽不進去,如果他們天天在這兒堵著,我就天天躲著他們嗎?你以為這種可笑的輿論會隨著時間消失而消失?你把人心想得太好了,我不現身,這件事就不會停止。”
“可是,咱們要跟他們解釋什麽?這件事由頭太長,一時半會兒我們也說不清啊!”
而且,這些人本來就是來找茬的,不把人逼得吐血,怎會罷休。
“你把上次撤權的會議視頻發到大屏幕上,還有席富勾結外商的照片也一並附上,這些記者一看,便會住嘴了。”
解釋?
他哪兒有時間。
他的時間寶貴著,全要留給雲若靈的,哪能浪費在這裏。
見總裁分分鍾就已想好對策,朱七也是佩服了:“我竟沒想到這層。”
席修言覷了他一眼:“你要是想到了,這位置就你來坐了。”
朱七立馬嗬嗬賠笑:“要不怎麽說你是上司我是屬下呢,這就是區別啊!”
席修言懶理他拍馬屁,指著對麵道:“還不趕緊開過去,想讓他們在門口繼續鬧著麽?”
“知道了。”
席氏大樓有地下車庫,往日裏,席修言都是從大門進,今天跟著朱七到地下車庫直接坐電梯。
外麵的記者就由朱七來應付。
朱七回辦公室,取了上次的會議視頻,將有關公司的機密的內容裁剪隻留下席富出賣公司罪證的部分,便到監控室。
“呆會兒把循環播放三次。”
吩咐後,就到樓下門口。
記者們鬧得正歡,保安都快攔不住了。眼看就要衝進去,朱七出現了。
保安部的人如釋重負,帶頭的隊長急忙迎上來:“總裁是不是來了?太好了,趕緊把這些記者打發了嗎?”
“打發這些記者還需要總裁親自出馬嗎?你當他這麽閑?”朱七瞪了他一眼。
“那不然呢?七哥你來?”
朱七在公司是首席特助。
與他相熟的都叫他七哥,不相熟的,才喊特助。
“別著急,總裁已有良策了,你看著吧!”朱七趴在他耳朵悄悄說了幾句,那保安立馬笑顏如花似的裂嘴道,“總裁真是高啊!”
“快去吧,在這兒拍馬屁,總裁又聽不到。”
朱七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後就回到大廳靜觀外麵記者的反應了。
隻見那保安返回大門處,雙手向下一壓,揚聲道:“各位朋友,你們想問的問題,我們總裁已經知道了,知道你們關心,總裁感激不盡。現在請大家稍安勿燥,抬頭看看我們大樓外麵掛著的大屏幕,相信你們能從中得到答案,也忠心的希望為你們解惑。”
聽到這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覷,好一陣竊竊私語。
也不知在議論什麽,最後好都同時往後退去,觀看起席氏樓麵上掛著的大彩屏。
平常這屏放得都是宣傳廣告,隻見今天裏麵突然插進一個畫麵。
像是一個會議室的場景,然後就是一些平常連見麵都難得一見的席氏各位股東和高管……
一直暗暗躲在角落裏觀察進展的席富和席壽,本來還坐等看席修言如何在外界媒體丟臉難堪,自圓其說。
沒承想,居然事態沒往自己預估的方向發展,反而還看到當日他們被解雇撤權的畫麵,以及包括他們與外商勾結的照片。
席富當場就氣得臉都青了:“這個席修言,做事如此之絕,一點情麵都不顧。”
他們不過是想借機好好教訓一下席修言罷了。
沒想到,席修言居然把他們的老底都挖出來,麵子裏子全給他弄丟。
席壽也是氣得很:“都是一根枝上的,他怎能這麽做?我們丟臉,他難道就抬得起頭來?”
“不行,我要上去跟他好好理論理論。”席富從來不是有吃虧的人。
說去理論,就是理論,攔也攔不住。
當然了,席壽也沒想攔。
兩人衝到辦公室時,竟也是沒人阻著,很順利地就見到了席修言。
朱七正在泡茶,看到他們二人,笑了笑,如以往一般的客氣:“二位來了,正好,茶也泡好了。”
席富盯著那桌上的三隻茶杯,上麵還漂浮著白霧般的熱氣,不由怔住了:“你們知道我們要來?”
“這麽精彩的好戲,兩位肯定想親眼見證,就是不知躲在哪個角欣賞?”朱七邀請他們入座,眼神如鏡,仿佛他們作什麽妖,他都看得透似的。
席富席壽兩人陣陣尷尬。
入座後,瞅了眼一直沒抬頭的席修言,道:“席大總裁,外麵那屏幕裏放的是幾個意思?想打席家老臉,告訴全天下,你目無尊長嗎?”
席修言猜到他們就在樓下,也料定他們看到視頻後會沉不住氣衝上來。也吩咐保安和辦公室的不許攔。但就是沒心情跟他們打照麵。
所以他們進來,一直視而不見。
他依舊埋頭於電腦中,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怎麽,就許兩位叔叔倒打一耙,不許我講事實?”
“事實,什麽事實?除了那些照片,你還有什麽證據?”席富不知錯,亦不悔改,梗著脖子強詞奪理。
席修言冷笑:“好,我們先不說你們出賣公司的事,就說說陳年舊帳吧?當年我父親走時,兩位叔叔對我這個侄子不但半點沒照顧,還想合謀傾吞席氏。是我不計前嫌收留至今,如今居然以恩人自詡,說對我有養育之恩。這麽無恥的話,你們怎麽編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