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四年後
四年後,海景別苑的後花園。
“麒麟,叫伯伯。”
“伯伯。”
席修言正推著宋蘭君曬太陽,秋天的陽光暖融融的,比初春還要暖人。忽然聽到後麵有聲音,扭頭看時,一個黑乎乎的小腦袋瑟縮的躲在蘇可卿的身後,兩隻小眼睛怯生生地看著他。
“麒麟,到伯伯那兒去。”盛齊洺見狀,忙不迭地鼓勵,可是小家夥就是緊拽著蘇可卿的衣角不肯上前半步。
“沒出息。”盛齊洺罵了聲。
話音剛落,蘇可卿就瞪了過來:“說誰呢?”
“說我呢!”盛齊洺趕緊改口,嗬嗬地一臉賠笑,“老婆,我是說我自己沒出息呢!”
“那還差不多。”
蘇可卿牽著盛麒麟向席修言走去,“席總,你這張臉得好好拾掇拾掇了,看把我家麒麟嚇得都不敢親近了。”
“你家麒麟從來就親近我!”席修言毫不客氣道,“跟他爸爸一樣,膽子小。”
“麒麟才三歲,膽子小很正常,不要拿他跟他爸爸比。”蘇可卿不是護犢子子,隻是就席修言這樣的氣場,確實沒幾個人看了不怕的,何況是小孩子。
尤其在若靈失蹤後,席修言那魔王的名頭就更加響亮了。
以前隻是對人對事苛刻,現在是苛刻地近乎變態。
要不是跟席修言是老相識,她看也怵的。
不過這樣也好,鍛煉人。
蘇可卿低頭,溫言細語的鼓舞著麒麟道:“兒子別怕,他是你席伯伯,跟你爸爸是從小長到大的兄弟,表麵上嚴肅,其實骨子裏是個和善的人,你不信,你拉拉他的手,看他會不會凶你?”
“媽咪,我不敢……”盛麒麟皺著眉,奶聲奶氣地道。
“沒事,媽媽在這兒呢!”蘇可卿推了推盛麒麟,小家夥抿著唇,猶豫了半天才往前挪了半個小步子。
“兒子,拉他的手,把他拽下來,騎在他肩上……”盛齊洺看到後激動得不行。
從此以後,除了他,這世上又多了一個不懼席修言氣場的人了。
哈哈哈,況且這人還是他兒子,還隻有三歲,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強過一代啊!
要是蘇可卿知道盛齊洺心裏把不怕席修言當作是有出息的標準,估計又得翻白眼了。
“伯伯……”盛麒麟小手舉著,每前進的距離幾乎以毫米計算,好久才碰到席修言的手,卻隻是摸了下指尖就縮了回去。
饒是這樣,盛齊洺也是老懷安慰了:“不錯不錯,能碰你席伯伯就勇氣可嘉了。”
“兒子,下次再勇敢點,知道嗎?”蘇可卿摸了摸盛麒麟的頭,然後朝坐在輪椅裏的宋蘭君走去。
“宋奶奶。”
小家夥見到宋蘭君跟見到席修言是兩個態度。
前者是熱情的生撲,後者是能躲盡量躲。
“你看看,我家麒麟多乖!”盛齊洺指著小不點,滿心滿眼的寵溺。
席修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現在在家裏的地位是越來越低了。”
剛才在蘇可卿麵前,活脫脫地一個妻管嚴。
“沒辦法,她為我盛家開枝散葉,一舉得男,家裏兩個老的不知道有多開心,把她當寶,疼她多過疼我。”盛齊洺嘴裏說著不是滋味的話,但心裏卻是樂嗬樂嗬的,一點兒也不介意。
“不過孩子還是不要嬌慣的好。”席修言覺得盛麒麟什麽都好,就是膽子小了點。
“那是對你好不好?”盛齊洺自己說兒子沒出息,但容不得別人也這麽說,就是席修言也不行,“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什麽德行,胡子多久沒修了?”
自打雲若靈失蹤後,席修言這胡子就留下來了。
雖然時不時的修剪,可是人比起以前還是滄桑許多。
席修言摸了下下巴:“不長,還好。”
盛齊洺看了眼太陽底下玩鬧的祖孫三代,盡管可卿帶著麒麟努力逗宋蘭君,宋蘭君臉上仍然沒有太多的表情。眉頭不由擰了擰:“這麽些年了,君姨就沒有好一點兒麽?”
知道雲若靈出事,宋蘭君當場急暈,雖然經過搶救,命保下來了,可是整個人就變得癡癡呆呆,無悲無喜的,完全就像個木偶。
“嗯。”席修言道,“讓你在美國找得這方麵的專家,有消息了麽?”
“找是找了,不過我爸爸說,醫生的治療作用不大,這是心病。”宋蘭君是傷在心裏,得要心藥醫。
這心藥是雲若靈。
隻要雲若靈能回來,並且是活著回來,宋蘭君這病自然而然就能好了。
席修言何嚐不知,可是他不是沒有找到若靈麽?
比起宋蘭君,他更渴望若靈回到他身邊的。
“沒事,總會好起來的。”盛齊洺不知該怎樣安慰他,四年了,這四年裏,受煎熬受折磨的何止宋蘭君一人,他們也是,席修言就更不用說了。
“我在美國這一年多時間裏,別的沒幹,倒是有件事被我發現了不同尋常。”盛齊洺轉移話題。
“什麽事?”
“我在美國看到了你二叔。”
“我二叔?”
“嗯,猜他跟誰在一起?”
席修言想也沒想:“陳心華!”
“靠,你怎麽知道?”
席修言不說原因隻道:“你接著說。”
“我看見他跟著陳女士一直在席氏樓下周圍打轉,好像在謀劃些什麽?”
席修言冷笑:“她是黔驢技窮,走投無路,準備和我兩個叔叔聯手來對付我了。”
“什麽?”
“你還不知道吧!我收購了陳心華名下所有股份以及她的財產,她除了卡裏的存款可隨意用之外,其他的都受到限製。她一直不死心,想要奪回這一切,就把主意打在我兩個叔叔身上。而我兩個叔叔,二叔耳根子軟,向來沒主意。相較之下,三叔精明為人又圓滑,不好突破,所以她把目光放在我二叔身上。
我就說,那兩個老頭前些天在公司叫囂得厲害,這兩天怎麽沒動靜了,原來是去了美國。”
二叔去美國,三叔孤掌難鳴,自然就安靜了。
“我靠,我竟不知道你公司裏最近這麽熱鬧的。”盛齊洺聽後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我說陳女士心真狠,不管到什麽時候都要對著跟你幹。其實沒有股份就沒有嘛,憑著她多年的積蓄,她晚年依然可以過得衣食無憂,幹嘛非要跟你鬥個你死我活。”
“我再度深深地懷疑,她是不是你母親!”盛齊洺總結道。
就沒看到哪個母親這麽跟兒子過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