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此仇不報非君子
“我突然在想倘若當初我沒有發現白宇飛的背叛,稀裏糊塗地跟他結了婚,你說我的晚景會不會比我媽還慘!”
白宇飛比她父親還渣,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不會,因為你遇到了我!”席修言撫著的她臉,替她抹去眼眶中的微紅,柔聲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一輩子不離不棄!”
“我知道。”雲若靈感受到他的真誠,不禁往他懷裏蹭去,尋求更多的溫暖,“我提白宇飛,你會不會不高興?”
“有點。”
雲若靈詫異抬頭,似是在觀察席修言介意到哪個程度了。
誰料席修言功底太深,麵色竟毫無變化,她什麽也沒瞧出來。
但還是怯怯地道:“那我以後不提了。”
席修言失笑,抬手捧著她的臉重新摁回他的大腿上:“不必這麽小心翼翼,我不高興的是,我應該早點遇到你,這樣你或許就能少受一點傷害。”
雲若靈心中微動,這個席修言,不說情話則矣,一說則是驚天動地。
撅著嘴道:“也不知道是誰說你不近女色,有斷袖之癖,這傳言究竟是怎麽傳的,你分明就是撩妹高手嘛!”
席修言薄唇彎了彎,這話就當是在誇獎他了。
“那你有被我撩到嗎?”
“你說呢?”
“不知道。”
“看不出來嘛,我分分鍾淪陷了……”
“比起嘴巴說,我更需要你用實際行動證明。”
說罷,嘴唇就湊了過來,雲若靈嘴裏罵著流氓,卻是撐起頭迎了上去。
初冬的夜,是寒冷的。
但海景別苑卻上演著另一番春暖花開……
德政園別墅。
女傭哭哭啼啼地跑下樓,被胡伯撞了個正著:“怎麽,又發脾氣了?”
“胡伯,我不想幹了,我現在就走,你給夫人說,讓她給我結工資吧!”
“唉,別衝動,先回去休息休息好緩一緩,回頭我再跟夫人說說,不行,讓她把人直接送醫院去。”
省得把這裏搞得烏煙瘴氣,看著也礙他眼。
“怎麽了?”
陳心華正從外麵進來,見女傭在哭,胡伯也哀聲歎氣的,立馬就明白過來了:“是不是傑森不肯喝藥?”
胡伯歎道:“夫人,這都不知道是第幾回了,家裏的傭人都叫他給罵走了,再這樣下去,咱一個人都留不住,到時候做飯都沒人了。”
陳心華也是頭疼:“我去看看吧!”
上樓時又見女傭手裏還端著湯藥,便停下道:“把那個給我吧!”
女傭巴不得這差事有人代勞,擦了下眼淚忙不迭地把藥遞了過去。
胡伯卻是看不去了。
夫人要親自給傑森喂藥!
少爺都不曾有過這待遇!
難道少爺不跟她親近,這是有理由的。
胡伯張了張嘴道:“那個夫人,老家最近來電話,說是老太太身子不利索,可能熬不過這個坎了,要我回去看看……”
陳心華眉毛蹙了蹙,這裏的傭人,也就胡伯用得稱手,他要走,這家裏家外大大小小的事,怎麽辦?
誰來打理?
胡伯見她不答應,連忙道:“我自從來到席家,就很少請過假,這次也是情非得已,為人子的,應當床前盡孝,夫人不會連點都不允許吧?”
他這麽說,陳心華倒不好計較了。應許道:“去吧,要是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跟我說……”
看病需要錢,別的陳心華插不上手,錢的事還是可以幫一幫的。
這也是看在胡伯在席家大半輩子的份上。
但胡伯並不領情。
家中老太太生病隻是個愰子,他是覺得在席家呆不下去了。
陳心華和傑森不同尋常的關係雖然有加掩飾和隱瞞,但天天相處,總有些親密的舉動被他們捕捉到。
特別是傑森失蹤和養傷的這段時間,胡伯把什麽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知道,人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但夫人這樣的,他著實接受不了。
不知道少爺是不是早已知情,所以才對夫人百般厭惡。
胡伯一走,其他人都紛紛去請辭。
但被陳心華惡斥了一頓,領教過她的虎威之後,這些人便不也再提。
打發走一眾女傭,陳心華複又把藥端起:“傑森,喝藥吧!”
“不喝,喝了也不能好,還喝它幹什麽?”傑森堵氣,直接背過身去。
陳心華好脾氣地勸道:“你要是不喝,你連走路都困難,難道你以後想一輩子躺在床上?當一個真正的廢人嗎?”
一聽到廢人兩個字,傑森就氣得咬牙切齒,蹭地轉過身,雙目赤紅地道:“此仇不報非君子,心姐,你會幫我吧?”
“怎麽幫?”陳心華道,“現在我們人單力薄,根本不是對手。再說,你現在養傷最要緊,別的都不重要……”
傑森搖頭,眸底藏起一抹抹失落。
就知道她會這麽說。
席修言畢竟是姓席,他不是。
跟兒子比起來,他這個小情人算什麽。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是真心為你好,你可別多想。”陳心華一對上傑森的眼神便知他在想什麽。
確實,她現在不想再與席修言起任何衝突。
再多的內耗,損的是席家的利益。
而且傑森也是席氏集團的一份子,跟自己人這樣鬥,實在沒必要。
但傑森不會理解這些的。
他沒有這麽高遠的思想。
他現在心中所裝著的就是這筆私怨。
“心姐要是不想為我討公道,我也不勉強。藥拿下去吧,我不喝!”他一貫跟著陳心華的思路上,哪怕不願意,也會曲意逢迎,但這次,他不想再委屈求全了。
“傑森……”陳心華備感無力。
自從他受了傷,這脾氣就越來越爆燥。
以前的傑森可是很善解人意的,現在隻為讓她為難。
“罷了,你先冷靜一下吧,我知道你現在不想回去,所以我從美國已經請了專家過來給你會診,到時候你盡量配合,不然,你這條腿就真的要廢了。”
見傑森一動也不動,陳心華心下一歎:“藥,我放在這裏了,你還是喝了他吧,於你有益處的。”
說完,她便將手中的藥放下,然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直至聽到關門聲,傑森才轉過臉來,眸子裏充斥的的恨意像滲毒了冷箭,直直射向陳心華離開的方向。
等著吧,等他把席修言收拾了,這個老女人,他也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