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給你一個報恩的機會
啪嗒!
雲若靈眼淚滾了下來。
席修言心頭狠狠一顫,他一雙布滿欲的眸子頃刻便變得清明。
他憤而起身,一手將雲若靈拽起,將她往外一甩,雲若靈的腰間便撞到桌上。
“滾!”席修言聲音冷然。
腦海裏,閃過的是雲香雪的話:
“是我的錯,姐姐真的很愛宇飛哥,我不該和宇飛哥走得那麽近的。
姐姐為了宇飛哥哥都學會了做飯,甚至還曾深夜不顧風雪去送夜宵照顧他到天亮。她每次給宇飛哥煮飯,都會精挑好米,大多都是泰國香米,蔬菜也一定是挑最嫩的。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出現,事情一定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姐姐照顧宇飛哥的時候,做的每一道菜都是精心的,就連擺盤都很精致。我要是沒有與宇飛哥走得那麽近,姐姐就不會誤會。婚禮就會如期舉行,姐姐也不會有那麽大的怨氣……”
這些刺耳的話在腦海裏響起,是雲香雪在不久之前剛告訴他的,她說雲若靈十指不沾陽春水,為了白宇飛又是下廚又是學做家務。為了討白宇飛開心,一切都做到盡善盡美,每一個細節都彰顯愛意。
她就有那麽愛白宇飛那個渣渣?
雲若靈顧不得腰疼,立即往外跑。
身後,傳來倒抽氣的疼痛聲。
雲若靈腳步一滯。
“是不是傷口撕裂了?”她終是沒有離開,畢竟他是因為她而受傷。
她轉身走到了席修言的麵前,帶著擔憂她伸手去檢查席修言傷口的位置。
“誰允許你碰我了?”男人聲音冷冽。
雲若靈立即縮回手:“我去叫盛醫生過來看看。”
席修言沉默,他的睫毛很長在陽光下有陰影,一張臉不苟言笑冰冷無情的樣子。
雲若靈顧不得關注席修言的神情,她立即往外走,去找盛醫生。
席修言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以後不要做飯了,很難吃。”
雲若靈:“……”
她步子頓了一下,隨後便往外走。
現在她不想和他計較。
“站住!”
雲若靈擰眉,轉頭看著席修言。
席修言再重複:“我說以後不要再做飯了,很難吃!”
“我去找盛醫生!”雲若靈強壓心頭的怒氣。
很難吃她以後不做就是了,她稀罕給他做飯?
“聽不懂我說的話?我說你做的飯很難吃,以後不要再做了!”席修言聲音拔高。
雲若靈的脾氣也上來了,聲音稍高:“是,我以後再也不會給你做飯了。”
她看向餐盒,突然覺得有些刺眼,她幾步走過去,抱起餐盒。
突然想問問席修言到底有沒有良心?
她每天一下班就回家做飯,忙得腳不沾地。
她憋著一口氣走到了席修言的病床前,伸手指著窗外。
她說:“席大總裁你看到馬路對麵灰白的小區了嗎?”
席修言眺望一眼,他記得那時雲若靈租住的小區。
“你再看那邊!”
雲若靈手指一轉指著遠處的一片深藍色鐵皮大棚:“那是個菜市場,我去買菜來回起碼需要四十分鍾,做好給你送過來要半個小時。”
說完她好整以暇的看著席修言。
“所以,請問你是如何說出我做飯難吃這種話的?”
她一口氣說完,席修言麵色越發的鐵青難堪。
“那就不要再做飯!”席修言語氣不善。
是不是曾經雲若靈也是這樣,為了買新鮮的食材走上好遠,又在寒風凜冽的雪夜裏頂風去給白宇飛送夜宵?
心裏忽然堵了一根刺,又尖又硬。
雲若靈冷笑不理他,伸手把餐盒扔進了垃圾桶裏。
席修言喉結滾動,握起的拳頭骨節泛白。
他是真的氣著了。
“撿起來!”
他聲音冷冽,語氣是命令的。
可雲若靈不幹,她心裏是極不舒服的:“撿起來幹什麽,你不是不讓做嗎?我連飯盒都扔了以絕後患啊!”
她說的肆意狂妄,視線灼灼看著一臉怒氣的男人。
“滾出去!”
席修言開口。
“馬上走!”
雲若靈也毫不客氣,她徑直往外走去。
砰――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雲若靈嚇得猛回頭,便看到席修言拳頭正在流血。
雲若靈心下狠狠一緊,雲若靈,不是說好來報恩的麽?
她恨不得狠狠的抽打自己的嘴巴,怎麽就不知道收斂呢?和一個傷患置什麽氣?何況這還是因為自己而受的傷。
她立即奔到席修言麵前。
她迅速拿了紗布給他包紮。這些天,他的傷口都是她在換藥和包紮。
“以後我不惹你生氣了。”雲若靈低聲說。
席修言冷冷的坐在病床上像是個雕塑。
房間裏安靜的很詭異,忽然有鈴聲響起,是雲若靈的手機。
她低頭看了眼,是公司內部的一些群在討論什麽,視線一掃一大串的文字在眼前閃過,看的她眼都花了。
指尖抵著鼻梁雲若靈正在按摩的時候,忽然砰的一聲玻璃杯墜落,玻璃碎片滑到了雲若靈的腳下。
這又是這麽了?
雲若靈都無力吐槽了。
“怎麽了?”
她問席修言,話裏帶著哄孩子一般的語氣。算了,他是傷患,她不和他計較。
這音調讓席修言很是不舒服。
雲香雪說雲若靈最近怪怪的,跟以前重情重義體貼入微的雲若靈有點不太一樣了。大概是宇飛哥的事情對她的刺激太狠了。
席修言知道雲香雪是在挑撥離間,可他一口氣還是咽不下去。
他受傷了,她還有心情刷手機,如果現在躺在這裏的是白宇飛,她也會是這個態度?
潛意識的冒出一根刺,刺傷了席修言的理智。
“你就是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
席修言問道。
雲若靈不解,她哪樣了?
她不是都替他包紮了?
本著這是我的恩人的心態,雲若靈開口溫柔,笑著問道:“怎麽了?”
可她一張臉諂媚到瞎子都能看出來是假的,席修言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就是看出來了,他才更生氣。
“我要洗臉。”
席修言說道。
“好!”
雲若靈乖巧的不像話,打了水洗了毛巾,她小手挽著毛巾給席修言搽臉。
“熱了!”
席修言語氣很不痛快。
“好!”
雲若靈依舊溫順。
“冷了!”
“好!”
“太燙了!”
……
這樣的對話重複到第四次的時候,毛巾還沒碰到席修言的臉他一下躲了過去。
“毛巾還在滴水你沒看到麽?”
席修言怒氣滔天。
“你愛擦不擦!”
雲若靈也受夠了席修言的莫名其妙怒火,一句兩句也就忍了,她勸自己這是在報恩,人家又是豪門少爺,嬌氣一點很正常。
但是這水都換了不止一次了,還是不行,那就是明擺跟她過不去了。
雲若靈不愛惹事,但是遇事也不是會當縮頭烏龜的人。
毛巾啪的一聲在水盆裏砸出了水花,白色一團伸展像是蓮花綻放。
席修言看了冷笑。
“嘴上說不會再惹我生氣了,可做的就未必了,還是說我席修言承受不起你雲若靈的端茶遞水?”
雲若靈一縮脖子,這話怎麽聽起來酸溜溜的。
是錯覺吧!
她這輩子除了媽媽還沒這麽伺候過誰呢!
“那你想怎麽樣?”
雲若靈一副你要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可以的表情。
聞言,席修言劍眉冷蹙,薄唇開啟正要說話,卻有人打斷。
“席總,我給您換藥。”新來的小護士看到席修言的那張臉頓時眸泛桃花。
看了看雲若靈,小護士道:“家屬回避,請到門外等候。”
小護士拿著滅菌手套滿是期待地看向席修言。
席修言聲音冷冽:“滾出去。”
一愣神,新來的小護士以為說的是雲若靈。
“好!”
雲若靈也樂得自在,絲毫都沒有想起來幾分鍾前已經上演過的戲碼。
她正要走,忽然頭皮一道冷光刮過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臥槽!
心裏一驚,這不用看就是席修言的氣息。
“滾過來,給我換藥。”席修言冷聲對雲若靈說,說完了又伸手示意護士出去。
小護士桃花正濃不舍得,咬了咬唇不想出去,可是扛不住席修言身上恐怖的氣場。
雙腿稍軟,她應聲離開。
病房裏隻剩下了席修言和雲若靈。
這恩報的……
可真不省心。
帶著手套拿著藥,雲若靈一張臉完全模擬了剛才小護士的表情。
蜜色的肌膚上肌肉抬起強壯有力,鎖骨深深絕對是一串硬幣的弧度,最誘人的是八塊腹肌排列整齊。
手感絕對好,雲若靈敢打包票。
“咳!”
席修言眼底有淡淡的光線閃過,他對於雲若靈這幅表情稍顯滿意。
“上藥,嗬嗬!”一回神,雲若靈紅了臉頰,視線閃躲著假裝在看傷口。
席修言淡漠地任由雲若靈手指在他腹肌上輕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