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把涼落在席靳南的眼皮子底下幹掉
284:把涼落在席靳南的眼皮子底下幹掉 「誰又說得清呢?時衍,聽爺爺的,這趟渾水還是不要沾了。你把涼落帶回來,才是最要緊的事情。當年的事情,我想還是瞞著她比較好,她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的,知道了只會讓她活得更痛苦而已。而且她根本沒有辦法為涼家做什麼,她會更加崩潰的。」
「是,爺爺,我記住了。」
紀老爺子又說了好多開導勸慰的話,紀時衍都一一應著。
只是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紀老爺子也知道他需要一點時間慢慢消化消化,畢竟看得出來,當年時衍和涼落就是關係十分好,現在只怕也有了情愫。
這樣很好,很好。
紀時衍穩定了一下心情之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爺爺,我……去涼城了。」
「好,好。」
紀時衍站起來,又走了兩步,忽然回過頭來,低聲的說道:「爺爺,我還想到一個疑點。」
「什麼?」
「當年,是誰把涼落送到了孤兒院?她那麼小,什麼都不懂,只能是背後有人在操作。」
紀老爺子怔愣了一下,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紀時衍已經走了。
他搖頭嘆氣:「這小子,腦子還是轉得快的,看事情比較透徹。我啊,老了,老了,跟不上這年輕人的思維咯!」
當年的事情,紀老爺子越想越頭疼。想來想去,還是交給紀時衍去想吧。反正,他所知道的,都已經毫無保留的告訴紀時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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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城,小別墅。
小別墅里只有周叔和李嫂,涼落還沒有回來。
紀時衍也在這個時候去南城了,估計天黑之前都不會回來。
一切顯得風平浪靜,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
偶爾有車輛從小別墅外的馬路上飛馳而過,不是豪車就是跑車,這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司空見慣,並沒有什麼異常。
有一輛黑色的路虎也從馬路上開過去,不同的是,這輛車開的比較慢。
路虎車上,駕駛室的車窗是降下來的,司機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握著方向盤,正在打電話,所以導致了車速比較慢。
小別墅外隱藏的保鏢們看了這輛車一眼,並沒有在意。
誰也沒有想到,路虎車的後座上,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孫鵬越,一個是左瑜。
「看到沒有,就是這。」孫鵬越指了指外面,「這就是涼落現在住的地方。看起來很普通對不對?那你就想錯了,這房子外面起碼有十個人在監視著四周的一舉一動。」
左瑜點點頭:「的確很普通。」
「然後再看看那邊,那棟別墅有人剛剛搬進去,」孫鵬越的手指一移,「住在這裡的這個男人,我查不出來他的底細。但是他最近和涼落的來往很密切,涼落的特殊身份,能和她來往過密的男人,也不簡單。」
「查不出?怎麼會查不出?能在這裡買房子的人非富即貴,只需要一張照片,就能知道是什麼身份,或者是做的什麼生意。」
孫鵬越攤攤手:「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叫什麼來著,紀時衍。對,就叫紀時衍。」
左瑜忽然臉色一片死白:「紀時衍?你確定是紀時衍?哪個紀?季節的季,還是紀念的紀?」
「紀念的紀,時間的時,衍生的衍,紀時衍。」
孫鵬越說完之後,左瑜抬手遮住眼睛,無力的往後座上一倒,不停的說道:「完了,完了,這次是真的玩完了。」
孫鵬越一臉的莫名其妙,看他這副喪氣樣,不耐煩的推搡著他:「怎麼的怎麼的,有什麼就說,賣什麼關子!」
車子慢慢的從紀時衍住的地方也開過去了,左瑜卻連任何觀察的心思都沒有了。
紀時衍也來了,這……還真的是一言難盡啊!
「紀時衍能和涼落來往密切,目的一定是不簡單的。」左瑜說,「紀家和涼家的關係一向很好。我記得,當年的紀時衍還只是一個少年,和涼落玩得很好,兩家常常開玩笑的說要訂娃娃親。」
孫鵬越聽完,思考了一下,忽然猛拍大腿:「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涼落住的地方一直有四撥人,我當初還納悶了一下。原本四撥人不全是席靳南安插的,其中有兩撥,是紀時衍的人!」
左瑜點點頭:「是的。」
「那麼現在局勢一目了然了。果然還是要來實地考察一下啊,現在知道了這些,好辦多了。」孫鵬越笑道,「南城的紀家也卷進來了,這次,真的好玩多了。」
看來許溫江說的沒錯,這個消息,一個億,太值得了。
孫鵬越也明白,許溫江現在是沒有了這個能力,所以不得不為了錢賣出這個消息,想著藉助其他人的力量,把席靳南打垮。
所以許溫江想到了自己。
沒關係,只要席靳南一垮,席家,席氏集團,也會和當年的涼家一樣,片、甲、不、留!
左瑜僵硬的坐著,卻一言不發,看上去十分的緊張,後面挺得直直的,一絲一毫都不敢有所鬆懈。
他一直處在惶恐當中。
自從孫鵬越告訴他涼落還活著,而且還好好的活在席家的庇護下,他就寢食難安。而且他也不方便直接去問席家,為什麼要這麼做。
自從和席家三七分了涼家所有的財產之後,左瑜就再也沒有和席家有過任何來往。
而且在涼落這件事上,席家這麼做了,態度和立場也很明確。
「果然是老狐狸,狡猾!」左瑜恨恨的說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看來這句話太對了!席家到底是想防我,還是想安撫害慘涼家之後,自己不安的良心?」
「席家已經這麼做了,顯然也是不把你當一回事。」
「那我也是被逼的了!涼落真的不能留,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孫鵬越陰陰的笑了笑,然後對司機說道:「加速,可以離開了。」
駕駛位上的司機這才把手機收了起來,一踩油門,快速的駛離了這片別墅區。
左瑜越來越慌亂,這大冬天的,他額頭上的汗一直不停的流,也一直不停的在拿紙巾擦拭。
孫鵬越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把你嚇的,放心,我有計劃,絕對天衣無縫。不過,左瑜,你現在和我是在一條戰線上的,席家已經拋棄你了,你明白嗎?」
左瑜點點頭:「放心吧,孫總,我是不會再去找席家的,更加不會出賣你。我要是去了,不是把自己送上門讓他們宰割嗎!」
「你能這麼想,當然是最好了。」
「而且,涼落當年失蹤,後面又被席靳南在孤兒院找到又收養,這一定是席家在搞的鬼!再怎麼樣,席靳南找到涼落之後,第一件事應該是滅口!斬草除根才能永絕後患!」
孫鵬越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你說來說去,就是在說席家先是和你統一戰線,後面卻又背叛了你。以前怎麼樣已經不重要了,現在,讓涼落死,讓了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了,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孫總,你有計劃了?」
「當然有。」孫鵬越說,「我從國外,花高價請了一位職業殺手,他最擅長的。就是……狙擊。」
左瑜有些不明白:「狙擊?」
「是的。你看現在,涼落住的地方,四撥人在守著,雖然是輪流,但是每個時間段都有兩撥人在同時守著。如果硬闖進去的話,四撥人會瞬間聚齊。那樣的話,我們需要比他們多一倍的人力,才能把握制住他們。」
孫鵬越說著,頓了頓,又壓低了聲音:「而且,這樣一來,動靜會鬧得非常大,對我們相當不利。這附近住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安保工作是特別好的。所以,只有狙擊。」
「可狙擊的話,也有難度。」
「是。所以我們還需要再耐心的等等。摸清涼落的生活規律,摸清她什麼時候在家,什麼時候會出去。不管她在家也好,出去也罷,都要抓住機會,將她……」
孫鵬越沒有說出後面兩個字,而是伸出了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一個「槍殺」的姿勢。
左瑜說道:「那就需要兩個方案。」
「其實最好還是在家裡,就把她做了。外面的話,目標太明顯,如果她是去了市中心,會引起恐慌,對我們也相當不利。而且……」孫鵬越冷冷一笑,「把涼落在席靳南的眼皮子底下幹掉,不是更有成就感嗎?」
左瑜點點頭:「那負責狙擊的這個人,什麼時候到涼城來?」
「快了。等他來了之後,就開始在附近,找一個最合適的狙擊點。到時候,只要涼落一出現在窗戶邊,或者比較靠近外面的地方,就有機會瞄準。」
左瑜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也慢慢安定下來。
孫鵬越卻是越說越來了興緻:「你說,這第一槍,是先瞄準涼落的肚子,還是瞄準……她的心臟呢?」
左瑜一笑,笑容里無比的狠毒。
現在,都已經在計劃中了,只等動手實施了。一旦那位職業殺手找到狙擊點,每天盯著,在確保不會失手的情況下,精準射擊……
那麼,一切就都結束了。
孫鵬越特意挑選在這個時候帶左瑜來這裡,就是因為涼落不在,紀時衍也不在,這兩位主子都不在了,那些負責守護的保鏢們,也就會相對的鬆懈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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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這兩天涼落都一直在病房裡,不怎麼出去,也不說話。
大部分時間,席靳南躺在病床上掛水,她就窩在沙發里看雜誌。
沙發就在病房的右前方,席靳南只需要稍微抬眼,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這種感覺……嗯,很好,非常非常的好。
涼落看雜誌,他就看她。偶爾涼落動一下,他就迅速的收回目光,落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裝作在認真處理工作的樣子。
他生怕被她發現,而且席靳南也覺得自己好笑,像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少年,偷偷看著自己愛慕的女同學一樣。
可是這樣的感覺,卻讓他覺得心裡很充實,被填滿了一樣。
涼落無聊的翻完一本雜誌,抬頭看了一眼掛水的瓶子,然後站起身來。
她有些困了,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一邊低著頭一邊走到了席靳南的病床邊。
涼落熟練的把管子拔下,又重新插入另外一瓶滿滿的水裡面,輕聲說道:「席靳南,這是最後一瓶了。」
也不知道席靳南鬧什麼彆扭,不肯要護工,甚至不允許任何人在病房裡久待。沒辦法,這些瑣碎的事情,涼落只好親力親為了。
還好她也沒有什麼事,每天就是希望席靳南快點好起來,那樣她就可以快點離開了。
席靳南咳了咳,然後點點頭:「嗯。」
涼落瞥了他的筆記本屏幕一眼,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數據圖表,還有起伏線,紅紅綠綠的,根本看不明白。
她忍不住的又說道:「你要是把這些時間放在休息上面,你早就出院,不用在這裡待著了。」
席靳南沒理她。
涼落自討沒趣,但還是說道:「你煩醫院,好像我就不煩一樣。你天天晚上咳咳咳,我在隔壁都聽著呢。非得要肺炎變成肺結核,你才甘心是吧?」
席靳南的目光從屏幕上移開,面無表情的落在她臉上:「我可以出院,你可以不用在這裡陪我。」
「那也得好了才出院啊!好在你的燒是完全退下了,多掛幾天水,就差不多痊癒了。」
涼落說著,看了一眼日曆,算了算,又覺得算不清楚,心煩意亂的。
席靳南又咳了咳,涼落順手拿起柜子上的水杯遞給她。
病房門突然被敲響,席靳南有些不悅的皺了一下眉頭,涼落已經走去開門了。
郁晚安站在外面,淡妝長發,穿著寶藍色的牛角扣大衣,看樣子是剛剛下班,還沒來得及回家。
她愣了一下:「涼落?你……你怎麼在這裡?」
「晚安!」涼落有些驚喜,握住她的手,聽到她的話之後,又撇了撇嘴,「晚安,一言難盡啊。反正我就是在這裡了,席靳南什麼時候出院,我就什麼時候能走。」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郁晚安進來了,反手關上病房的門。
席靳南早就聽到了兩個人在門口的對話,眉尾一挑,卻依然是面無表情。
來人了,那就說明,他和涼落獨處的時間,又少了一點。
郁晚安走進來,一眼就看見在病床上工作的席靳南,忍不住樂了:「席大總裁,您也有穿病號服的一天啊?」
席靳南瞥了她一眼:「你是來看我,還是來嘲笑我的?」
「當然是來看我們大總裁的了。」郁晚安回答,「您除了趙旭,誰也不見,我這次是代表公司的中層領導,表示對您的關心,看,我還買了好多東西。」
席靳南看了她手裡的東西一眼,然後對涼落說道,有些命令式的:「還不接著?」
郁晚安看了涼落一眼,又看了席靳南一眼,有些掩飾不住的好奇和疑惑。
涼落說道:「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晚安。這人吶,生起病來,就跟換了一副德行似的,而且比以前更加惡劣。」
她把郁晚安帶來的東西一一拿出來,在桌上擺好。
席靳南的目光掃過涼落的背影,又落在郁晚安身上:「東西拿來了,心意我也收到了,什麼時候走?」
郁晚安卻不回答他的話,反而笑米米的說道:「哎,席總,不是我說,果然是要看臉的。這病號服雖然丑了一點難看了一點,但是穿在你身上還是很顯氣場的。比起你西裝革履的樣子,更加有別的味道啊……」
席靳南乾脆不理她了。
他看了一眼電腦屏幕,又拿起旁邊的手機,擺弄起來。
郁晚安見他不搭理,也就沒再說。本來她是想把東西和公司同事的關心帶到,然後就走的。但是現在發現涼落在這裡,那就不一樣了。
每次和涼落見面,她都有很多很多話講。
郁晚安和涼落並肩在沙發上坐下,聊著天,正好郁晚安拿來的東西都是一些好吃的,兩個人邊聊邊吃,完全把席靳南拋到腦後了。
席靳南也沒有說話,安靜得像是不存在似的,只是偶爾咳嗽兩聲,混入涼落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里。
他玩了一會兒手機,又扔在一邊,專心致志的看起股市來了,不時抬頭瞥一眼兩個女生,然後默默的算著時間。
果不其然,在二十分鐘之後,病房門再次被敲響。
席靳南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涼落有些疑惑的起身去開門:「誰啊?趙特助嗎?可是才走不久啊……」
席靳南沒有說話。
郁晚安低著頭吃著香蕉,不是很在意。
席靳南把筆記本合上,揉了揉眉心,今天的工作……就到這裡吧,接下來得好好的和涼落相處一下。
涼落很快就回來了,臉色有些奇怪,看了郁晚安一眼,然後又轉頭看著席靳南:「那個,席靳南,喬慕宸來看你了。」
郁晚安動作一頓,很快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吃著香蕉。
喬慕宸穿著灰色的立領大衣,下身搭配了一條黑色的商務休閑褲,看上去很精神。
「席總,」喬慕宸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郁晚安,涼落,然後看向席靳南,「我代表公司的高層領導,帶來對你的關心。」
席靳南挑挑眉:「空手就來了?」
「不,有大禮。」喬慕宸說著,雙手抱臂,神情有些懶散,卻又有些莫名的自信,「在您席總住院期間,我們公司不負眾望的完成了一項大合作。席總您可以安心養病了。」
席靳南還沒有說話,涼落在一邊卻是眼睛一亮:「工作完成了?哎,那是不是說明,這幾天席靳南都可以安心休息,不要再處理工作了?」
喬慕宸一愣,但還是點點頭:「席總他……是,是可以不用太勞累,安心養病就是了。」
涼落忍不住笑道:「太好了。」
反而席靳南卻有些不高興的神色,但他掩蓋得很好:「這次工作完成了,下次還會有更多的工作。」
涼落撇撇嘴:「那時候就是你的事,而不是我的事了。」
喬慕宸終於嗅出一點不對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