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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我太慣著你了

  241:我太慣著你了    涼落回答:「話是這麼說……可是,可是我還是覺得很抱歉。」 

  許溫江雖然是這麼說,可是言語間,卻是有一些惋惜的意思:「你沒有必要這麼自責,涼落。我喜歡你,是我的事,反而連累得你心裡不安,那我的罪過就更大了。」 

  涼落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可是我不僅有責任,我還幫不了你。學長,最主要的,是我無能為力,這一點……讓我很難過。」 

  許溫江嘆了一口氣,往她面前走了兩步,更加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你這個人啊……怎麼就這麼愛鑽牛角尖呢?」 

  兩個人靠得有些近,再往前挪一點點,許溫江就要挨著涼落了。 

  涼落抬頭看著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除了抱歉,她沒有任何其他的話要說了,原本她也以為,這輩子是不會許溫江有什麼交集了,就算見面,也是會繞著走的。 

  結果他落魄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有她的責任在裡面。 

  這麼糾纏牽扯,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涼落笑了笑:「你說我沒有責任,席靳南也說我沒有責任。那麼,你告訴我,你們兩個人為什麼要這麼斗得死去活來?以前許氏和席氏,以前不都還有合作的打算,怎麼突然就針鋒相對,變成現在這樣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了?」 

  許溫江看著她:「如果真的要說起來的話,你只是一根導火線而已,涼落。」 

  今天天氣是陰天,雖然沒有下雨,溫度卻下降了好幾度,涼落在這裡站著和許溫江說話,不過十來分鐘,鼻子就凍得通紅。 

  涼落覺得有些尷尬,和許溫江這樣面對面站著,來來去去說的,也都是許氏集團要被收購這件事。 

  她低著頭,吸了吸鼻子:「其實,我覺得付甜甜挺好的。她還特意來找過我,如果不是她告訴我,我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席靳南瞞著我……瞞得太好了。」 

  許溫江卻回答:「可是付甜甜再好,我只喜歡你,一直都只喜歡你,你說這怎麼辦才好?」 

  「我……」 

  許溫江又說道:「這輩子遇見了那個人,就不會想要其他人了,你懂嗎?」 

  涼落看著許溫江,只覺得他的眼睛里深不見底,她看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 

  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涼落又移開目光:「你先走吧,許溫江,你公司的事,我會再努力想想辦法的。還好你來的時候,席靳南不在,不然他要是看到了……那就不得了了。」 

  「他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 

  「啊?」涼落問,「你怎麼知道?」 

  席氏集團就離這裡不遠,只要站得稍微高一點,就能看到席氏集團的寫字樓。 

  涼落以前去上班,走路都只要幾十分鐘。 

  而且,她和許溫江在這裡見面,管家一定是已經席靳南了。如果席靳南想過來,十分鐘之內,必然就趕回來了。 

  「我就是趁著他不在,所以才來找你的。不然……和你見面的時間就太短暫了。」 

  涼落嘆了口氣:「許溫江,我們兩個真的不會有可能的……」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眼前一花,許溫江一把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裡。 

  不同於席靳南的懷抱,涼落心裡的第一反應就是彆扭,而且極其的不自在。 

  她想推開許溫江,可是手都不知道要推他哪裡,是他的肩膀還是胸腹處。 

  許溫江卻把她抱得很緊,不肯鬆開:「涼落,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涼落愣了一下:「我從來……從來就沒答應過,要和你在一起啊……」 

  「你和席靳南不會長久的,不會。」許溫江的情緒忽然有些激動了,「你和我走吧,就像那次一樣,我們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許溫江!」涼落有些急了,「你冷靜一點好嗎?先放開我。」 

  許溫江有些無賴的說道:「你不答應我,我就不放開。」 

  「你……你還嫌我帶給你的壞運,不夠多嗎?」 

  「如果和你在一起了,那不管什麼壞運霉運,都會變成好運!我還年輕,涼落,我可以再奮鬥的,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你和我走,和我走,好不好?我的公司被收購,是席靳南的手段,你不必要自責,我也捨不得怪你……」 

  涼落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依然還是不同於席靳南身上的熟悉清香,她不自覺的,有些反感。 

  「你先放開我,許溫江,你不要這樣,不然,我覺得我們兩個無法正常的交談下去。」 

  涼落終於是忍不住了,伸手推了推他。 

  結果她這個動作反而讓許溫江更加收緊了手臂,像是怕她會跑一樣。 

  她聽見許溫江在她耳邊說話,語速有些快,也有些慌亂:「涼落,你要知道,我愛你,我愛你,我能給你幸福的。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就要你……」 

  涼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被他這樣強行抱著,她真的是覺得不自在。 

  她總覺得,現在的許溫江……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她又一下子說不上來,哪裡奇怪了。 

  涼落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車子的轟鳴聲,似乎夾雜了車主人的怒氣一樣,由遠及近,而且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到了跟前。 

  她還沒來得及去多想什麼,又聽見一聲急剎,十分刺耳尖銳。 

  好像……有一輛車停在了她的身後。 

  涼落伸出手去,推了許溫江的肩膀一下,正準備轉過頭去,許溫江卻先她一步,突然推開了她,握住她的肩頭。 

  然後,在涼落還沒有喊出口的驚呼聲中,許溫江精準的低下頭來,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在許溫江的唇碰上她的那一刻,涼落渾身就僵硬了,胳膊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她隨即就反應過來,連忙就要偏過頭,許溫江卻扣住了她的下巴,不准她動彈。 

  涼落正要拼盡全力的反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暴喝:「涼落!」 

  她一驚。 

  這個聲音,她就算是死,也都不會忘記是誰的。 

  席靳南,是席靳南! 

  他回來了,他怎麼回來了? 

  涼落已經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思考了,身體是麻木的,腦袋也是麻木的。 

  席靳南坐在車上的時候,把車開得飛快,看著門前那一對身影,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緊緊的握著方向盤,踩著油門,指尖因為用力過猛而泛白。 

  他踩下剎車,甩開車門,映入眼帘的卻是涼落和許溫江在相互親吻! 

  這簡直讓他發狂了! 

  許溫江卻是一笑,笑得隱晦而乖戾,涼落沒有看到,席靳南也沒有看到。 

  涼落還沒緩過神來,又聽見席靳南的聲音傳了過來,夾雜著她從未感受過的……殺氣。 

  是的,殺氣,她第一次看到席靳南身上,會出現有這種感覺。 

  「許溫江,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席靳南疾步走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兩個人,拳頭攥得死緊,額角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 

  涼落後背發麻,腦子嗡嗡嗡的響。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涼落卻忽然腦子裡靈光一現。 

  既然……席靳南已經看到了,那為什麼不將錯就錯呢? 

  反正,她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無路可退了,就一錯到底吧。 

  席靳南疾步往這邊走了過來,許溫江抱著她,吻著她,不放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涼落推搡著許溫江肩膀的雙手,忽然抬起,勾住了許溫江的脖子,緊緊的。 

  然後,她踮起腳尖,仰起頭。 

  許溫江微微一愣,雖然不明白涼落為什麼突然這麼做,但是眼前這個情況,根本已經不容許他花時間來思考了。 

  既然涼落願意這樣做,那他也就順水推舟了。 

  許溫江當即更加用力的摟著涼落的腰。 

  這樣的一幕,幾乎是如同在席靳南的心上,狠狠的,狠狠的扎了一刀,讓他痛不欲生,鮮血淋漓。 

  與此同時,他也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碎。 

  如果,如果他沒有趕回來,那還不知道兩個人會發展成什麼模樣。 

  涼落渾身都在輕顫,可是她死命的剋制著,同時她也咬緊牙關,不讓許溫江長驅直入。 

  她覺得後背發麻,席靳南越來越近了。 

  涼落在心裡默數了三下。 

  一,二,三…… 

  涼落只感覺到肩膀上一股大力襲來,幾乎要把她的肩胛骨捏碎的力道,狠狠的,一把將她扯開來了。 

  涼落當場就疼得眼淚都出來了,肩膀上一片疼痛,像是脫臼了一樣的疼。 

  席靳南的指尖扣在她的肩膀上,泛白嚴重。 

  她還沒來得及抬頭去看席靳南的表情,席靳南卻一眼都不看她,已經又是一把推開了她,然後筆直的朝許溫江走去。 

  她清楚的看到,席靳南的拳頭攥得很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看得人心驚膽戰。 

  涼落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不好! 

  她當即忽略肩膀上的疼痛,咬咬牙,一股作氣的沖了過來,在席靳南的拳頭揚起之前,擋在了許溫江面前。 

  臉上掃過一股勁風,吹得涼落零碎的頭髮飄起。 

  席靳南砸向許溫江的那一拳,生生的停在了涼落的鼻尖前,只差一厘米的距離。 

  其實這一拳,哪裡夠泄席靳南心裡萬分之一的恨! 

  「讓開!」席靳南額角突突的跳,「涼落,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這樣的席靳南,涼落如果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害怕又怎樣? 

  她仰起頭:「我不會讓開。你要打他,席靳南,那你先打死我好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席靳南的怒氣顯然又上升了一層。 

  他看著她,眼睛里滿是暴怒,他那骨節分明的手,似乎下一秒就要掐上她的脖子。 

  許溫江站在涼落身後,揚起了嘴角,笑得十分的挑釁。 

  「好,真是好……」席靳南放下手,冷冷的看著她,「涼落,是這段時間以來,我太慣著你了,所以讓你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了嗎?」 

  涼落嫣然一笑:「是啊,席靳南,我這又倔又硬的毛病,就是你慣出來的。」 

  肩膀上的還隱隱作疼,但是比起剛才,已經好很多了。 

  席靳南盯著她,好一會兒,移開了目光,冷聲說道:「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自己走開。第二,讓人把你抬走。你選哪個?」 

  「你一定要對許溫江動手,是嗎?」 

  席靳南只是再次問道:「你選哪個?」 

  涼落頓了一下,也回答了他:「我說過,我要和他共進退。他如果出了什麼事,那我……也和他一樣。」 

  席靳南忽然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捏著她的下巴:「涼落,不要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我有的是方法,讓你留在我身邊。」 

  「這個我當然明白,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我算什麼?」涼落笑了笑,她也很佩服自己,這個時候了居然還笑得出來,「在你眼裡,我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涼落,那麼多種方法,你不選我擺在你面前的,讓你舒舒服服的方法。為什麼偏偏要選最極端最受苦的一種方法?嗯?」 

  涼落對上他的眼睛:「因為,席靳南,我不愛你。」 

  她話音一落,席靳南的瞳孔猛然一縮,呼吸也越發的粗重起來。 

  他的手在抖,在劇烈的顫抖,席靳南已經快要壓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他真的怕下一秒,他的手就會不由自主的纏繞上她的脖子,然後一點一點的掐死她。 

  怎麼會有這個女人,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女人,讓他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席靳南驟然鬆開了手,移開了目光,不再看她。 

  再看下去,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許溫江,」他沉聲喊道,「好歹你也勉強算得上我的一個對手,現在你要躲在女人身後嗎?」 

  「席靳南!」涼落不由得喊道,轉移他的注意力,「你有什麼沖我來!」 

  席靳南冷哼了一聲,揮了揮手。 

  很快,就有人跑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把涼落往一邊拉。 

  涼落雖然只有一個人,哪裡敵得過涼城別墅里訓練有素,又人高馬大的保鏢。 

  不過他們到底敬畏她是席太太,不敢過分的用力,涼落也死死的站在原地,一時間僵持不下。 

  席靳南不耐煩的喊道:「這麼多人,都是廢物嗎?!」 

  聽席靳南這麼一說,那些人也趕緊把涼落拖走了,拉著她的手臂,遠遠的站在一邊,鉗制著她。 

  「你真的是活得太肆意了,許溫江。」 

  許溫江坦坦蕩蕩的笑道:「人生在世,就該要這樣的隨心所欲。既然沒有了事業,那麼女人……總要得到。」 

  「那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女人!」 

  「是你的女人,但是,她不愛你,她說得那麼清楚,你難道沒有聽到嗎?」 

  「不愛又怎樣?」席靳南說,「那你容不得你染指!你竟然敢碰她!你居然敢!」 

  席靳南一把揪住許溫江的衣領,二話不說,揚手就是一拳。 

  他的氣,必須要有人要承受。 

  許溫江沒有一點防備,頓時被這一拳揍得摔倒在地。 

  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邊的血,笑了笑:「打啊,你每打我一次,涼落對你的恨就加深一分,這筆買賣,我覺得很划算。」 

  涼落叫喊聲還在斷斷續續的傳過來,聲音嘶啞。 

  席靳南正在氣頭上,哪裡管得了那麼多,頓時又是一腳踹過去,直中許溫江的膝蓋。 

  他是練過的,這一腳的力道可不輕。 

  許溫江頓時又單腿跪倒在地,好一會兒,才慢慢爬起來。 

  他只是笑,無所謂的面對著席靳南的怒氣。 

  而涼落看到這一幕,心都揪起來了:「席靳南!你住手!你不能這樣,我恨你,我恨你啊……」 

  「聽到沒有?」許溫江挑眉,壓低了聲音,「你這麼喜歡的涼落,這麼恨你,這樣的滋味,比身體上的傷害,要痛苦得多吧?」 

  席靳南幾乎要失去全部的理智,恨不得一槍就崩了許溫江。 

  留著他,只會是個禍害。 

  許溫江又說道:「我不會還手的,席靳南,你只管放心的拿我撒氣就好。」 

  席靳南再次揪著他的領子:「許溫江,我告訴你,你會死得很慘。」 

  「我如果真的死了,你覺得,涼落不會知道嗎?她不會懷疑到你身上來嗎?」 

  席靳南越是氣憤,許溫江反而就笑得越是開懷。 

  現在這個情況,他必須是要扮演弱者。 

  因為涼落在這裡,涼落看得清清楚楚。 

  在這場他和席靳南的較量里,不再是公司不再是商業上的較量,而是爭奪一個女人的心的較量。 

  席靳南當然沒有這個道理,他也明白許溫江打的什麼算盤。 

  可是他從來沒有這樣憋屈過,有氣不發出來,他根本做不到。 

  所以即使他明白許溫江的用意,卻還是動手了。 

  不過這狠狠的一拳,加上用盡全力的一腳,他心裡的氣也稍微通了一點,沒有剛才那麼猛烈了。 

  「你倒是會挑時間,」席靳南冷冷的說道,「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許溫江,你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許溫江卻故意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席靳南,涼落的味道……還真是甜啊。」 

  席靳南的手頓時一緊,剛剛下去一點的怒氣,瞬間就衝上來了。 

  這句話簡直就是觸碰到了席靳南的底線。 

  他的理智頓時被怒氣給吞噬,手背青筋暴起,忽然聽到遠處涼落的尖叫聲:「席靳南,你再打他,我就咬舌自盡!」 

  他回頭看去,涼落被保鏢控制著,眼眶卻發紅,聲嘶力竭的喊著,目光里滿是擔心,一眨不眨的看著許溫江。 

  席靳南的心裡,又被涼落這樣的目光,再次在血淋淋的心上,扎了一刀。 

  痛得他渾身發抖。 

  偏偏許溫江還在說道:「聽到沒有,席靳南,她這麼維護我。」 

  席靳南收回目光,臉色鐵青。 

  「我吻了她,」許溫江笑了笑,「滋味還真是不錯,值得我為她博這麼一回了。席靳南,你一定不知道,她沒有反抗又乖乖的在懷裡的感覺,有多爽……」 

  涼落看著遠處針鋒相對,一觸即發的兩個男人,又急又氣,生怕會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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