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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當年,所有人都以為涼落死了(萬更)

  236:當年,所有人都以為涼落死了(萬更)    誰知道席靳南聽了這句話,非但沒有因為她態度的軟化而消氣,臉色還越發的鐵青了:「你是許溫江的誰?你憑什麼替他求情?涼落,你是我的女人,你現在是人盡皆知的席太太,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那我要怎麼辦?席靳南,你說啊。許溫江一無所有,我會覺得良心不安!」 

  「那是他罪有應得!」 

  涼落卻連連搖頭:「我不相信,他是你口中所說的那種人。」 

  席靳南又煩躁的扯了扯領帶:「這是事實,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涼落,你最好不要再為他求情,因為根本不能改變什麼。」 

  涼落忽然笑了笑:「如果……我非要幫他呢?」 

  席靳南的眼色也瞬間狠了起來:「那我讓他比現在更慘。」 

  涼落聽到他這句話,差一點就崩潰了:「席靳南!」 

  席靳南是說到做到的那種人,他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涼落無論如何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現在有了孩子,席靳南不會對她怎麼樣,孩子……就好像她的一道護身符一樣。 

  但是許溫江不一樣,經不起席靳南任何的手段了。 

  看她這樣,席靳南心裡越來越煩躁。 

  她為了許溫江這樣痛不欲生,什麼時候又為他這樣難過傷心了嗎? 

  「你好好的養胎,」席靳南冷著聲音說,「許溫江那邊,不可能有轉機,我也不會讓他有任何機會東山再起。」 

  可笑。 

  他要是放過了許溫江,那就和當初放走席錦北是一樣的,放虎歸山。 

  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他放走席錦北,任憑席父帶走的時候,就已經是做了一件錯事了。現在,席靳南又怎麼可能一錯再錯呢,讓許溫江有任何的機會呢?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的。 

  錯了一次已經是悔不當初了,不可能再錯第二次。 

  哪怕涼落怪他,恨他,那也不可能再改變他的想法。 

  涼落一瞬間冷靜下來,也不吵也不鬧,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手背白得跟雪一樣,刺眼。 

  「不管怎麼樣,許氏都會被收購,許溫江依然會一無所有……席靳南,你這不僅僅是在逼他,更是在逼我。」 

  席靳南的目光頓時如刀一樣,定在涼落臉上:「……你想幹什麼?」 

  「我告訴過你,如果不能幫到許溫江,我會和他……共、進、退。」涼落彎起唇角笑了笑,「你又忘記了,還是你覺得,我說的話,你其實都可以不用記住?」 

  席靳南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涼落,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她揚起下巴,一副顯然是要和他作對的模樣,「許溫江一無所有了,我也一無所有了,那個時候,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席靳南臉色越來越沉,目光牢牢的盯著她,薄唇緊緊的抿著。 

  這個涼落,真的是要氣死他才甘心! 

  「只要你這麼做了,我保證,讓許溫江的下場比現在還慘。」 

  誰知道涼落回答道:「他再慘,我也願意和他共進退。」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像是安了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會爆發。 

  席靳南怒到了極點,反而是笑了:「所以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向著許溫江那邊。」 

  「是的。」 

  席靳南終於是被她逼得撂下了狠話:「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別想再見到許溫江 

  !」 

  他不想這樣的,他願意軟聲軟氣的哄著她,而不是鬧得這麼僵。 

  可她偏偏就要逆著他的性子。 

  涼落笑了,笑得無比的凄涼:「你又要把我關在這裡,做一隻金絲雀嗎?」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席靳南!」涼落氣得渾身發抖,「你混蛋!」 

  「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你什麼時候就可以自由。」席靳南說,「付甜甜能趁機見到你一次,我看她能不能再見你第二次。」 

  涼落的手死死的扣住沙發,因為太過用力,指尖都泛白了。 

  席靳南看得清清楚楚,原本是氣得不想管她,可是站了一會兒,終於還是看不下去,走了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上午才燙了手,現在又想把指甲摳斷嗎?」 

  涼落沒有掙扎,低頭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 

  好一會兒,她才抬頭看著他:「席靳南,我以前還傻傻的相信,你有那麼一點愛過我……」 

  他隨即回答:「那三個字,不是隨隨便便都能說出口的。就像你一定要相信許溫江是好人一樣,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愛你這件事。」 

  他之前就差沒把心挖出來給她了,可是她卻沒有正眼瞧過。 

  涼落笑了:「你說你愛我,卻從來沒有為我做過一件事……」 

  席靳南驀然握緊了她的手:「現在是沒有,但不代表……以後不會有。」 

  「我和你沒有以後了。」 

  席靳南頓了頓,直視著她:「那你想和誰有以後?和許溫江有以後,是嗎?」 

  原本就緊張的氣氛,這個時候更是靜謐得讓人發毛。 

  涼落看著他的眼睛,又想起他限制她的自由出行,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就變了。 

  「是啊,被你發現了。你來找我的時候,你也聽到了,他又對我表白了。他直到現在還愛我。這樣專一痴情的男人,我為什麼不要?」 

  涼落只覺得手一疼,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 

  席靳南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傳來似的:「涼落,你再說一遍?」 

  「隔我這麼近,我聲音又不小,還需要我重複一遍?」涼落笑著說道,「當然,我也不介意再說一遍。」 

  席靳南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她疼得皺眉,卻又不開口求饒一聲,只恨不得捏碎了她。 

  可是她眉頭越皺越高的時候,他還是心軟了。 

  席靳南甩開她的手,雙手垂在身側:「誰都可以,涼落,不能是許溫江。」 

  涼落卻像是故意氣他一樣:「就是他,我認定他了,不用找了。」 

  席靳南笑了笑,那笑意里滿是陰冷:「你試試?」 

  「反正他要是出了什麼事,那我也不活了。」 

  「好啊,好,」他連連點頭,「涼落,到現在,你終於肯說實話了。你心裡一直都有許溫江,其實一直都有!不然你哪有這麼大的膽子,誓要和他在一起!」 

  涼落咬著下唇,不言不語,眼神也沒有閃躲。 

  可是她的心裡,卻如同刀割。 

  他說她一直都喜歡著許溫江,可見,她以前告訴他的那些話,他也根本沒有相信。 

  她說她不會和許溫江在一起,他不相信。 

  她現在被他逼得說了這樣故意氣他的話,他卻相信了。 

  席靳南的心裡,一直都懷疑她吧,懷疑她和許溫江之間的感情。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他捏著她的下巴:「涼落,我就知道,那一次你跟許溫江跑出去一晚上,就註定了你和他之間,不會那麼簡單。」 

  涼落一笑:「原來你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懷疑我和他了,一直到現在。」 

  「你一邊說著和他不會在一起,一邊又跟著他跑出去一個晚上,你說,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反正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其餘的,你自己判斷吧。」涼落看著他的眼睛,「我現在需要做的,為你做的,不過是生下這個孩子而已。」 

  「生下孩子,就和許溫江相濡以沫,遠走高飛?嗯?你這算盤,可打得真好,現在許溫江落魄了,你才把真心話說出來……」 

  涼落笑得更加開心了:「是啊,這是我的真心話,我承認。席靳南,你滿意了嗎?」 

  「滿意,滿意得很!」 

  席靳南突然抱著她,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不由分說的堵住了她的唇,近乎狂暴的啃咬。 

  他真的是不想再從她嘴裡聽到其他的什麼話了,再聽下去,只怕他就要瘋掉了。 

  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因為到頭來心疼的還是自己。 

  席靳南只有用這樣的方法,才能宣洩他心裡積壓的怒火了。 

  涼落整個人幾乎都陷進了軟軟的真皮沙發里,席靳南壓在她身邊,卻又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她的小腹,弓著身體,一隻手撐在她耳邊,一隻手掌著她的後腦勺。 

  她緊閉牙關,可是沒有用,席靳南有的是辦法讓她張嘴。 

  這樣的帶著怒氣的吻,她全部承受著。 

  涼落想再咬他,可是瞥見他嘴角還沒癒合的傷口,又咬不下去了。 

  他這樣強的佔有慾,他是在嫉妒許溫江嗎? 

  或許是的吧,畢竟在他眼裡,她是他的女人,別人不能覬覦,她只能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身也好,心也罷,他都要。 

  他長驅直入,掃遍她的口腔,唇色從一開始的粗暴,慢慢變得溫柔。 

  涼落只覺得麻木,從身到心的麻木。 

  直到最後,末了,席靳南離開她的唇瓣,卻還不甘心的輕咬了一下,然後湊到她耳邊:「你說話,你告訴我,你一點都不喜歡許溫江,對不對?」 

  涼落沒有回答他,只是怔怔的看著天花板,看著客廳上面,最大的那一盞水晶吊燈。 

  她以為她的沉默,會換來席靳南更大的怒氣,誰知道他的聲音卻越來越溫柔,近乎耳語,繾綣又情深。 

  「涼落,回答我。乖,不要倔……」 

  涼落沒有出聲,席靳南就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哄著,說著。 

  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 

  這樣的煙草味,她有一段時間沒有聞到了。 

  她以為他會戒了,沒有想到,他依然還是在抽煙,沒有控制。 

  「許溫江不會讓你幸福的,不會……我以前覺得,要是你和我離婚,能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也不錯。」 

  席靳南頓了頓,側頭親了親她的耳垂:「可是現在,沒有誰能比我,更能夠給你幸福。」 

  涼落輕笑出聲:「誰給你這樣的自信?」 

  「我有信心。」 

  涼落又沉默了下來,脖頸處被他的呼吸拂得痒痒的,於是偏過頭去。 

  席靳南卻又湊了過來:「你剛剛的話,都是氣話,對不對,你只是希望我放過許溫江而已。可是涼落,落落,我真的不能按你說的做。當初放走綁架你的席錦北,後來讓你又受傷害。誰知道,許溫江會不會是下一個席錦北?」 

  席靳南不停的在她耳邊說著,溫柔得不像話,一點也不像剛才那個怒氣衝天的席靳南。 

  原來……他也可以溫柔的。 

  「涼落,說話,回答我,你和許溫江根本沒有可能的。你放心,遲早有一天,我讓你看到他的真面目……」 

  席靳南埋首在她的頭髮里,聞著她身上的清香,情緒才慢慢的穩定下來。 

  不能衝動,不能。 

  可是慢慢的,席靳南卻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似乎聽到了細細的抽泣聲,頓時一驚,連忙抬頭看去。 

  涼落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這下子她再也忍不住,瞬間就哭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席靳南上一秒能讓她那麼生氣,現在又這麼輕言細語的和她說話? 

  太可怕了,他真的太可怕,像毒藥一樣。 

  心底壓著的,不輕易流露出的委屈,這個時候在他的哄慰下,也全都湧上了心頭,涼落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她真的不想哭的,可是……可是…… 

  席靳南一看見她哭了,立馬就慌了,連忙伸手去擦她的淚水:「你……不哭了,好好的,我又沒怎麼你,一下子說哭就哭了呢……」 

  他手忙腳亂的,眉頭也皺得高高的,她那眼淚像是水龍頭一樣,一直流一直流,怎麼擦也擦不幹凈。 

  席靳南都差點要忘記,上一次涼落在他面前哭得這麼凄慘是什麼時候了。 

  這麼一想,看到涼落哭,他也有點高興了。 

  以涼落的性格,肯在他面前哭,已經是好事了。 

  她沒有藏著掖著,不把她的情緒泄露出來,那才讓他更頭疼。 

  「席靳南,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涼落一邊哭,一邊抽泣,還一邊踢打著他,「我……我討厭你,你……給我……給我走開,走開!」 

  他反問:「我走開你就不哭嗎?」 

  涼落聽他這麼說,反而哭得更凶了:「我不想看到你啊,席靳南,你就是全世界最讓我討厭的人!」 

  「是是是,我討厭……」席靳南點頭應道,「好好的,你哭什麼?」 

  「你管我!」 

  涼落偏過頭去,雙手捂著自己的臉,不想讓席靳南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模樣。 

  她才剛剛這麼想,就聽見席靳南說道:「你這個樣子,我都已經看完了,還遮什麼遮?」 

  涼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怎麼……怎麼就哭了呢? 

  涼落自己也沒想明白。在她和席靳南吵得最凶的時候,矛盾最大化的時候,她都控制了自己的眼淚,不在席靳南面前留下一滴。 

  可是現在……席靳南對她的態度都軟了下來,輕言細語的,她卻還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哭了。 

  果然,打敗她的,不是席靳南的冷漠和無情,而是他難得一見的溫柔。 

  被席靳南這麼一說,她又這麼一想,頓時眼淚又開始嘩嘩的流了下來。 

  他口口聲聲的說愛她,要和她一生一世,為什麼又不顧她的感受,執意要把許溫江逼到這個地步呢? 

  再怎麼樣,許溫江也不至於害她到哪種地步。 

  席靳南完全沒有辦法了,將她攬在懷裡:「你要怎樣才不哭?」 

  涼落把眼淚鼻涕全都蹭在他的衣服上:「你放過許溫江!」 

  他頓了頓:「除了這個以外。」 

  涼落抽泣了兩下,又說道:「讓我搬回以前住的地方。」 

  席靳南臉色一沉:「這個也不包括,其餘的我都答應你。」 

  涼落一把推開他,轉身從茶几上連連抽了好幾張紙,胡亂的擦了一下眼睛,才說道:「我只有這兩個要求,你都不會答應,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涼落……」他的語氣有些無奈。 

  「你就當我是發瘋了,我哭……我不是因為你哭。」涼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是因為你弄疼我了。」 

  席靳南卻勾了勾唇:「我沒有說你是因為我才哭。」 

  涼落聽到他這句話,側頭瞪了他一眼,忽然起身,就往樓上去了。 

  席靳南也沒有攔她,看著她的背影:「晚飯不吃了嗎?」 

  「不吃!」 

  見涼落「噔噔噔」的跑上樓去了,管家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進客廳:「席先生,太太今天一直在廚房折騰,做的東西都糊掉了,不想吃也是正常的。」 

  「不能餓著她,她是在氣頭上。」席靳南站了起來,「讓人把飯送到她房間里去。」 

  「是的,席先生。」 

  席靳南又抬頭望著二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他感覺自己倒像是個純情小男生了,不過就是這麼吻了吻她,也在這裡傻站著回味。 

  看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許溫江趕出她心裡才對。 

  一想到許溫江,席靳南的眼眸頓時就冷了下來。 

  對涼落,他是捨不得動一根手指頭,但是對許溫江……那就不一定了。 

  不管怎麼樣,他現在要盡全力挽留才是。 

  他不能失去她了,不能。 

  席靳南收回目光,正要離開,手機突然再次響了起來。 

  涼城別墅里十分的安靜,這鈴聲一響,整個客廳都盪著迴響。 

  席靳南看著隨時擱在沙發上的手機,眉頭一皺,沒有去拿。 

  管家快步的走了過去,拿起手機遞到席靳南面前:「席總,是沈峰。」 

  「我知道。」 

  席靳南看著那一直亮著的手機屏幕,一動不動,因為沈峰今天給他打過兩次電話了。 

  想幹什麼?沈峰才回到唐雨芸身邊,又想給唐雨芸出謀劃策了嗎? 

  鈴聲一直響,席靳南盯了好一會兒,才拿過手機,接通了電話。 

  「席總,我是沈峰。」 

  席靳南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你好好的照顧著唐雨芸,又有什麼事,需要你打兩次電話過來?」 

  「我已經告訴唐小姐,她的手術正式啟動了,她希望……見你一面。」 

  席靳南頓了頓,回答道:「不見。」 

  「席總……」 

  「如果你只是為了這件事的話,可以掛了。」 

  沈峰急急忙忙的說道:「席總,您這樣的話,唐小姐會很傷心的。」 

  席靳南微微一挑眉:「如果我去見了她,涼落會更傷心。」 

  沈峰一時間語塞了。 

  席靳南說完這句話,再沒有猶豫,掛斷了電話。 

  他現在對唐雨芸的最後一點責任,就是保她一生健康,給她一顆正常人的心臟。 

  那麼,他也不負她什麼了。 

  涼落上樓回房去了,傭人也把晚飯送過去了,席靳南在她房間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回到書房,處理公司里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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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城,紀世企業。 

  紀時衍在公司加班到了晚上八點,才從寫字樓里出來,上車回家。 

  他一上車,公文包還沒來得及放下,坐在駕駛室里的周光就遞過來一個文件袋。 

  紀時衍伸手接過:「這是什麼?」 

  「涼落小姐的照片。這一次……拍得比較清晰。」 

  紀時衍挑了挑眉:「怎麼弄到的?萬一席靳南發現了怎麼辦?」 

  「紀總,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周光笑道,「今天涼落小姐從涼城別墅里跑出來了,去了席氏集團,又去了許氏,這來來回回的,我們的人總能拍到近照。」 

  紀時衍低頭看著文件袋,笑了笑:「她今天倒難得出門了。」 

  「估計是為了許溫江的事吧,許溫江以前有過婚約的那位付小姐,去找涼落小姐了。」 

  「她……倒也是容易心軟,什麼都不知道,只會一心一意的去幫助別人。」 

  周光笑了笑,繼續開著車。 

  「以後還是不要去做這樣冒險的事了……我遲早會親眼見到她,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也不急在這一時。不過你還是很明白我的心思,我有多想她……」 

  紀時衍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拆開文件袋:「看你這麼自信的樣子,這照片,能比上次雜誌上面,那些在場記者們拍的還要清晰嗎?」 

  「紀總,您看看就知道了。」 

  紀時衍第一次看到涼落的照片,是在娛樂雜誌上。 

  當時,他已經認不出來,這個眉眼間帶著掩藏不住的落寞的女人,就是當年梳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 

  她的身邊站了一個男人,一個涼城最優秀的男人――席靳南。 

  紀時衍當時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文件袋被拆開,紀時衍把一疊厚厚的照片拿出來,捏在手上。 

  仔細看的話,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車裡的光線有些暗,路燈照進來的光時不時的閃一下,光影破碎。 

  照片果然拍很清晰。 

  清晰到,他都能看見她耳邊被風吹亂的一縷縷髮絲。 

  紀時衍穩住情緒,認真的,一張一張看過去。 

  原來就算她受過了這麼多哭,遭了那麼多罪,她也還是會笑的。 

  只是照片上,她那笑容,苦澀而乏味,沒有一點喜悅可言。 

  厚厚的一疊照片,紀時衍每一張都看了好幾遍,才繼續看下一張。 

  車廂里一時間安靜下來。 

  「不錯。」紀時衍說,「是她,真的是她,她就是涼落……」 

  紀時衍緊緊的盯著手裡的最後一張照片。 

  照片里,涼落微微低著頭,下巴都藏進了寬大的圍巾里,劉海也被風吹到一邊去了,可是她的嘴角微揚,不知道在笑什麼。 

  紀時衍清清楚楚的看見,在涼落右臉上,靠近鬢角的那裡,有一顆小小的,毫不起眼的痣。 

  這下,紀時衍完完全全的可以肯定涼落的身份,不會錯了。 

  他的指腹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照片上的她,把她的眉眼,都一一印在心上。 

  「涼落……」紀時衍低低的笑,「我終於找到你了,但願……時間不算晚。」 

  只是晚不晚,從來不是他說了算吧。 

  老天自有安排。 

  車子穩穩噹噹的停在紀家。 

  「到了,紀總。」周光說,「照片您要留著,還是……老規矩?」 

  「留著。」紀時衍把照片重新裝迴文件袋,拿在手上,「難得這麼清晰,還是我獨家的。」 

  周光笑了笑:「紀總啊紀總,到時候您要是真的見到了涼落小姐,可別失態了才好……」 

  「但願吧。也許……我那個時候連什麼是失態都不明白了。」 

  紀時衍低頭下車,甩上車門,大步往紀家別墅里走去。 

  他就把裝有照片的文件袋拿在手上,走了進去。 

  紀家其樂融融,正在準備晚飯,一家人都在。 

  紀時衍脫下大衣,笑了笑:「爸,媽,爺爺,奶奶,怎麼都在這裡坐著?」 

  「等你一起吃晚飯啊……」紀老奶奶笑著說道,「看這累得,都痩了一圈了。我說孫子啊,紀世企業遲早是你的,這麼拚命幹什麼!」 

  「爸爸交代的工作,不敢怠慢。」 

  紀老奶奶疼這個孫子疼到了心坎里:「那也不要加班到這麼晚。」 

  紀父笑了笑:「男人嘛,總要工作為主。時衍,下次不要加班了,看看,你沒回來,一家人都得跟著你挨餓,不讓開飯。」 

  紀時衍點點頭:「下次一定注意時間。」 

  一家人氣氛很好,相處融洽。 

  紀時衍卻一點笑不出來。 

  餐廳那邊已經在擺碗筷了,紀時衍卻跟出神了一樣,獃獃的站在原地,連手裡的文件袋什麼時候掉了都不知道。 

  還是傭人走過來,彎腰撿起來:「少爺,您的東西掉了。」 

  紀時衍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接過。 

  紀父眼尖,隨口問道:「時衍,這是什麼?公司的文件嗎?怎麼拿回家了,晚上還要處理工作嗎?」 

  紀時衍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卻是對傭人說道:「你們都出去,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 

  客廳里一下子瞬間靜了下來。 

  紀時衍說這樣的話,明顯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等傭人全部走出去之後,紀母才率先柔聲問道:「時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紀時衍緩緩的說道:「其實……這應該算一件,好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了文件袋:「爸媽,爺爺,奶奶,我……找到涼落了。」 

  他的話音一落,在座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紀父率先反應過來:「你是說……涼落?當年涼家,和你青梅竹馬的那個丫頭?」 

  紀時衍點點頭:「就是她。」 

  「這怎麼可能……」紀父失聲喊道,「她已經失蹤了這麼多年,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紀時衍搖搖頭:「沒有死,她過的生活……也不知道到底是算好,還是算壞。」 

  涼落如今在席靳南身邊,看上去錦衣玉食風光無限,其實也苦。 

  紀時衍把照片重新拿出來,放在茶几上:「這是她的照片,您們可以好好看看。」 

  紀父紀母仔仔細細的看了每一張照片,紀老爺子和紀老奶奶也戴著老花鏡,不敢置信的翻看著。 

  紀父問道:「倒是有一點相似……但是,能確定她就是涼落嗎?」 

  「我確定。」 

  從紀時衍回來開始,就一直沉默沒有說話的紀老爺子,這個時候沉聲開口了:「時衍,你有證據嗎?這件事,非同小可!」 

  「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查,在找充分的證據。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我是不會輕易就告訴您們的。」 

  紀老爺子又問:「這麼多年都沒有消息,怎麼現在突然就有線索了?」 

  紀時衍回答:「那就要問席家了。這麼多年了,他們把涼落,藏得這樣好。」 

  「席家,怎麼又會牽扯到涼城的席家?」 

  紀時衍的話如同一枚又一枚的重磅炸彈,每一句都激起了千層波浪。 

  所有人都嚴肅起來,反反覆復的看著照片上的人,依然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就是當年涼家的涼落。 

  客廳里一片安靜,只有頭頂上的吊燈靜靜的亮著,那光照得照片都反光。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一直在暗中調查,沒有把握,不敢告訴您們。」紀時衍說,「現在我百分之百確定了,所以……也就不瞞著了。」 

  「你好好說清楚,」紀老爺子發話了,「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紀家和涼家,以前的關係也是極好的,兩家也算得上是世交。 

  「是,」紀時衍回答,「不過爺爺,您還是要冷靜一點,注意情緒。」 

  紀奶奶在一邊拍拍老爺子的手,臉色也十分的凝重。 

  「當年,所有人都以為涼落死了,其實……並沒有。」 

  紀時衍輕聲的說著,語氣也不自覺的沉重起來。 

  這件事,他在調查的過程中,已經自責到了極點,現在又要重新梳理,在腦海里過濾回憶一遍,對他來說,又是一種折磨。 

  「涼落沒有死。」紀時衍繼續說道,「她不知道被誰送到了一家孤兒院。」 

  紀老爺子沉聲問道:「孤兒院?」 

  「是的,涼落失蹤之後,其實是被人送到了孤兒院。在孤兒院里度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在她八歲那年,有人率先找到了她,並收養了她。這個人,就是涼城席氏集團現任執行總裁,席靳南。」 

  紀父一震:「你這麼一說的話,我似乎有一點印象了。前一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的席氏總裁神秘的第二任妻子那件事,這位第二任席太太,好像就叫涼落?」 

  「是的,爸。」 

  紀父喃喃自語:「我當時聽到這麼傳聞,也沒有在意這個名字,以為只是同名同姓罷了……誰知道,誰知道真的是涼落,涼家的千金小姐……」 

  「我也是從這個名字,開始著手查的。」紀時衍點點頭,回答道,「席靳南的第二任神秘的席太太,就是涼落。席靳南其實早在涼落十八歲那一年,就已經和她領證結婚了,不過是隱婚。所以說這件事,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 

  紀家人頓時全部都目瞪口呆,比剛才得知涼落還活的時候,更加震驚。 

  席靳南竟然和涼落結婚了? 

  紀父問道:「時衍,涼落失蹤了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在找她,沒有放棄,可是也沒有任何消息。怎麼……突然就知道了這麼多,而且還這麼清楚?」 

  「那得感謝席靳南。」紀時衍突然笑了笑,眼睛里卻是一片冰冷,「他如果繼續把涼落藏得這麼好,那我的確是沒有任何的線索和頭緒。偏偏,他把涼落帶到了公眾的視線里。」 

  那一場普普通通的商業聚會,和平時那些商業大腕,名媛千金們的聚會沒有什麼不同,卻因為席靳南攜涼落,這位神秘的第二任席太太出席,而佔據各大新聞報紙雜誌的頭條,時間長達好幾天。 

  紀時衍,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他找了這麼多年,找得毫無希望的涼落,就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活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今天是3月最後一天啦,手裡還有月票的親們,可以投給本文哦,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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