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盛世二婚,總裁的神秘妻> 223:為什麼席靳南當年收養了我

223:為什麼席靳南當年收養了我

  223:為什麼席靳南當年收養了我    涼落把水杯放下,慢步走到窗戶邊,把窗帘撩開,果然看見窗戶打開了一點,風一直嗖嗖的往裡面灌。 

  她伸出手去,準備去關緊窗戶。 

  涼落很快就合上窗戶的縫隙,抬頭不經意的往外看去,頓時表情微微一變。 

  別墅的鐵門外,席靳南站在那裡,背對著她這邊,不知道在幹什麼。 

  席靳南的不遠處站著別墅里的保安,一個個一動不動的。 

  涼落不解的看著,手指微微抓緊了窗帘。 

  這個位置有點擋住視線,涼落往旁邊挪了挪,這下子看得清清楚楚了。 

  原來……席靳南在和人說話,而且是一男一女。 

  涼落有些看不清,微微眯起眼睛,席靳南如果是在見客人的話,為什麼不請進來,要站在門外? 

  涼落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終於看清了是誰。 

  席父,是席父。 

  以前在席家,她有見過席父,有一面之緣。 

  席父來了,那麼他旁邊的那個女人…… 

  涼落忽然猜出來了。 

  應該就是席父的妻子,席錦北的母親。 

  涼落放下了窗帘,視線一下子被阻斷。 

  她轉過身,渾渾噩噩的走了幾步,若有所思的模樣。 

  忽然涼落一個激靈,睡意全無,腦袋也清明了不少,不管不顧的就跑出了房間。 

  守在門外的傭人驚愕的叫道:「太太……您要去哪裡?」 

  「去見席靳南。」 

  涼落匆匆的應了一句,人已經跑下樓了。 

  她跑得很快也很急,頭髮在身後散亂,跑了出去。 

  迎面而來的冷風拍打在臉上,吹得她生疼,卻更加清醒。 

  席靳南和席父還在僵持不下。 

  席父很激動,爭得面紅耳赤:「席靳南!你當真這麼絕情!撒手不管了嗎!」 

  「法院判決……我一定會去的。」 

  「你!」 

  席父身邊的女人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毫無儀態。 

  席老爺子表示無能為力,幫不了多少,席靳南現在袖手旁觀,那麼……錦北,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他不能死啊,不能……席靳南,我給你跪下了,你想怎麼泄恨都好,不能讓錦北就這麼沒了啊……」 

  席靳南漠然說道:「他不會判死刑,無期徒刑……是逃不了的。」 

  死?那太便宜席錦北了。 

  席父又急又氣,還想說什麼,突然表情一變,看向席靳南身後,不出聲了。 

  席靳南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去,就聽見涼落輕輕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席靳南,還有席伯父……你們,都在啊。」 

  涼落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席靳南一聽見她的聲音,快速的轉過身去,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你怎麼來了?」 

  涼落紅唇微動,正想抬腳往他身邊走去,席靳南已經大步的走到她面前了。 

  席靳南面露責怪,眉眼低垂:「怎麼就這樣跑出來了?」 

  涼落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著自己,這才發現,她穿著拖鞋就跑了出來,而且也沒有來得及穿外套,頭髮蓬鬆而凌亂,完全就是家居時候的樣子。 

  「我……一下子給忘記了。」 

  席靳南也沒再說話,只是脫掉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仔仔細細的給她攏好。 

  「這裡沒你什麼事,」席靳南收回手,「進屋去待著,外面冷,你的燒還沒退。」 

  「我沒事。」 

  席靳南的語氣里有些不容置疑:「聽話,進去,你要是感冒加重了,怎麼辦?」 

  涼落回答道:「席伯父來了,我這個做兒媳婦的,再怎麼樣也該出來見一下。席靳南,不是嗎?」 

  他皺了皺眉,低頭看著她。 

  他不明白涼落想幹什麼,但是他知道,她這樣突然匆匆跑出來,一定是有事。 

  不然,她才從醫院回來,吃了感冒藥,現在她應該在卧室里睡覺,而不是出現在這裡。 

  涼落卻不看他,徑直越過他,站在席父面前,淺淺的笑了笑:「您好,伯父。這位是……阿姨嗎?」 

  席父點了點頭。 

  阿姨卻背過身去,悄悄的擦著眼淚,不願意被其他的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 

  涼落也不在意,依舊是笑著。 

  席靳南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邊,目光隱隱有些複雜的看著她。 

  涼落一來,席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沉默而且尷尬。 

  隱隱的還能聽見阿姨低聲抽泣的聲音。 

  涼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想去知道。 

  她是有事而來。 

  涼落忽然笑得更加明媚:「伯父,我是涼落。涼城的涼,落花的落。您應該還沒忘記我吧?」 

  席父眼睛一轉,倒是先看了席靳南一眼。 

  涼落看在眼裡,卻什麼都沒說,只當做沒有看見一樣。 

  她刻意這樣詳細的介紹了自己,就是想看看席父的反應。 

  「記得。」席父點點頭,「靳南的妻子,老爺子也很喜歡你。」 

  涼落點點頭:「既然伯父記得我,那就好。來都來了,在外面站著幹什麼?進來吧,大冬天的,很冷。」 

  席父有些尷尬的擺擺手:「不用了,我們……很快就要走了。」 

  涼落還要說什麼,席靳南已經打斷了她的話,把聲音放得很低:「涼落,你想幹什麼?」 

  她沒有理他,而是更加熱情的看著席父:「伯父您這麼急著走啊?我還有點事情,想要問問您呢。」 

  席靳南眉頭皺得更緊了,下意識伸出手去,攬住她的肩膀。 

  只有將她這樣抱在懷裡,抓在手心,他才覺得有一點點的安全感。 

  席父把席靳南的動作看在眼裡,想了想說道:「那你問吧,涼落。只要我知道,我……會回答你的。」 

  涼落笑了:「伯父,您當然知道。」 

  席靳南的手卻驀然收緊。 

  他直覺,他似乎知道了涼落想要問什麼。 

  涼落和席父的接觸少得可憐,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能有什麼問題,值得涼落這樣不顧頭暈不顧寒冷,就這麼急匆匆的跑出來? 

  不等席靳南對這件事情做出反應,涼落已經出聲了。 

  她雖然站在席靳南身邊,眼睛卻一直盯著面前的席父,仔仔細細的看著,不放過席父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伯父,我剛剛介紹了自己。我姓涼,涼城的涼,難道……您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我記得,老爺子第一次見到我,聽到我姓涼之後,可比你要驚訝得多了。」 

  席父一開始的確是比較淡然的,但是涼落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他再也無法從容淡定了。 

  包括席靳南。 

  涼落問完之後,忽然抬頭看向席靳南:「你弄疼我了。」 

  席靳南的薄唇緊緊的抿著,一言不發的看著涼落,攬著她肩膀的力道卻鬆了不少。 

  涼落和他對視了一眼,移開了目光,重新看著席父。 

  有一件事情,從涼落正式入住涼城別墅,從她和席靳南近距離接觸開始,從她去見席老爺子開始,就一直困惑著她。 

  她是誰。 

  很可笑吧,涼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她真的就只是一名簡簡單單的孤兒嗎?她的身份……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涼落只知道,自己八歲以前,一直寄居在孤兒院,直到被席靳南領養。八歲以前的生活,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真的是這樣簡單嗎? 

  涼落不相信,她不傻,有眼睛有腦子,也有判斷能力。 

  孤兒院那麼多孩子,有男生有女生,比她五官精緻好看的有,比她聰明活潑的有,比她會說話做事討人喜歡的有,總之,比她優秀比她突出的孩子,大有人在。 

  為什麼席靳南獨獨在那麼多孤兒裡面,挑中了她? 

  不,甚至可以說,根本不是挑。 

  涼落印象深刻,那一天,是孤兒院的院長突然告訴她,她被一位稱為「席先生」的人收養了。 

  然後就有人來了,把她髒兮兮的手洗乾淨,把她破舊的衣服換掉,把她的頭髮紮成利落的馬尾,最後把她帶去席靳南面前。 

  雖然她那個時候,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清過席靳南的正面,但是她的的確確是被席靳南收養了,因為他的一句話,她從一名毫不起眼的孤兒,成為了席家大小姐。 

  如今,再變成席家太太。 

  涼落疑心的,就是這裡。 

  席靳南當時根本就不是來孤兒院挑孩子收養的,而是專門為她而來的,指名道姓的要收養她。 

  為什麼? 

  她那個時候根本不認識席靳南!一個八歲的小女孩,能知道什麼?! 

  從八歲起,她的人生她的方向全部由席靳南一手掌控,最可笑的是,她竟然連自己是誰,為什麼席靳南會收養她都不知道。 

  別墅門口,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寒風不停的吹著,涼落的鼻尖微微凍得有些通紅。 

  涼落頓了一下,再次開口,聲音清脆得如同冬天寒風裡的天籟:「伯父,您能回答我,這個姓,有什麼值得老爺子驚訝的地方?又或者說,為什麼席靳南當年,會在孤兒院里收養了我,而不是收養其他人?」 

  這個問題,涼落必須要弄明白。 

  不是為了自己或者是圖什麼,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是誰,她的爸爸媽媽,是什麼樣的人,長什麼樣子,從事什麼工作,是……怎麼樣離開這個世界的。 

  她不管別人,至少也要對自己知根知底。 

  以她這段時間以來的觀察和思考,席家人……是最清楚她的身世來歷的。 

  席老爺子狡詐,席靳南這裡更不可能問出什麼,只有席父這裡,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希望。 

  一點點也好,她也要搏一搏。不試一下,怎麼知道會不會成功呢? 

  就算她今天沒有問出什麼來,至少她也在席靳南面前,表露了自己的內心的想法。 

  她雖然現在一無所知,但不會永遠一無所知。 

  「涼落。」席靳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不出情緒,「你這個時候……」 

  她打斷他的話:「我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伯父正好在這裡,我順便問一下,有什麼不妥嗎?」 

  涼落說話的時候,看得很清楚,席父和席靳南有過視線交流,雖然短暫,卻也能說明什麼。 

  如果真的什麼都沒有,席父為什麼遲遲不回答,為什麼要去看席靳南,兩個人有眼神交流和暗示? 

  席靳南盯著她,一時半會兒竟然也沒有再出聲。 

  他如果這個時候刻意而強制的打斷涼落的話,只怕會激起涼落更加強烈的好奇心。 

  反而會弄巧成拙。 

  席父也明白,所以從神情到動作都顯得有些躊躇:「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 

  涼落反問:「那誰清楚?」 

  席父又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涼落,過去這麼多年了,有些事……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涼落笑了笑:「是嗎?」 

  「是,涼落。其實,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的你過得很好不是嗎?你有家庭,有愛人,以後還會有孩子,未來的生活都是可以預見的幸福美滿。所以,為什麼要刨根究底呢?」 

  席父說得有點語重心長,偶爾看看涼落,偶爾移開目光。 

  涼落輕聲回答道:「因為,我不想活在隱瞞里,也不想活得一無所知,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像一顆棋子一樣隨時可以丟棄,也隨時可以撿起。」 

  「也許你知道后,一點也不會現在過得好呢?」 

  「那我心甘情願,我願意選擇知道,而不是懵懂的過完這輩子。而且……」涼落笑了笑,沒再說下去。 

  而且,她現在也不見得有多幸福。 

  檢查報告快出來了,如果真的懷了,那她就好好養胎休息。如果沒有,那就再努力的懷上。 

  等孩子生下,她和席靳南離婚,出走席家之後,她想去給自己的父母……掃掃墓。 

  如果沒有,那她也想去家人以前去過的地方。 

  她是有家人的,她不是孤身一人,只不過是她留在這紛亂的世界里,再多體驗酸甜苦辣罷了。 

  席靳南的臉色已經沉得比天色還暗了,但是他垂著眼,掩去眼底的情緒。 

  涼落對自己的身世,開始上心了。 

  這並不算是一件好事。 

  席父也明白。 

  頓了頓,在涼落清亮的目光的注視下,席父說道:「珍惜當下吧,涼落,以前和以後,都不如當下重要。」 

  「伯父您的意思,是不會告訴我了?」 

  「我無法告訴你什麼,我也不知道可以告訴你什麼。不過……你要知道一點,你不是一個不幸的人。」 

  涼落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就知道,不會有人告訴她的,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席父已經不再看她,側過身去,在安慰阿姨了。 

  涼落也抬頭看著席靳南,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輪廓,輕聲問道:「席靳南,伯父無法回答我,那……你呢?你可以回答我什麼嗎?」 

  席靳南的神情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卻也刻意避開了這個話題:「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因為現在正好有機會。」涼落回答, 「我也不是突然問,我想了很久了,只是現在才問出口而已。」 

  席靳南回答得很乾脆,半點也不願意再提起:「既然當時不問,現在也不必再問了。」 

  「當時我問,你會告訴我嗎?當然,」涼落笑了笑,有些自嘲,「現在我問了,你依然也不會回答我。」 

  「涼落。」他的語氣微微有些燥,「你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鑽牛角尖。」 

  他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雙手握住她的肩頭,眉頭緊皺。 

  他看著她,眼睛里似乎別有深意。 

  「這是鑽牛角尖嗎?」涼落對上他的目光,眼睛里一片清亮,沒有憤怒也沒有失望,「我想知道當年你為什麼收養我,你和席伯父,還有老爺子,都無可奉告,是嗎?」 

  席靳南緊緊的抿著嘴唇,沒有再說話。 

  涼落輕輕的掙脫他的手,咳了咳,拉了拉身上的外套。 

  他的大衣很大,也很暖,帶著他身上淺淺淡淡的味道。 

  可是心很冷啊。 

  她就知道,她的身世,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伯父,」涼落清脆的聲音響起,「您的答案,就是僅僅是這樣嗎?」 

  席父輕輕的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安慰著哭得眼睛紅腫的席錦北母親。 

  席靳南看著這一切,冷冷的哼了一聲,目光一沉。 

  「僅僅只是這樣。」席父轉過身來,「我真的無法回答你,涼落。你……應該和靳南好好的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您覺得活在隱瞞和謊言下,這一輩子會過得開心嗎?」 

  涼落是比較伶牙俐齒的。 

  不管是在席靳南面前,還是在唐雨芸面前,她很少處過下風。 

  常常,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把別人噎死,無言以對。 

  而且在這件事上,席家對於她,的確是理虧,所以席父更加的啞口無言。 

  席父沒有再回答涼落。 

  阿姨的情緒已經慢慢的鎮定下來了,低著頭,擦著眼角,她不經意的抬頭,和涼落的視線對上,頓了頓,她又低下頭去。 

  涼落臉上一直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席錦北的母親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依然保養得當,雖然只看見這麼一眼,涼落想,果然長得……足夠漂亮。 

  只有這麼漂亮的女人,才會讓席伯父,當年不顧一切的和席靳南的母親離婚,從席家離開,選擇和她在一起生活。 

  可惜啊,卻教出席錦北這樣的兒子。 

  席靳南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風聲:「我帶你進去。」 

  涼落沒有理他,只是抬手挽了挽耳邊被吹落的碎發。 

  雖然今天沒有從席父這裡問出什麼,但是涼落已經比較滿意了。 

  她原本也沒有期望,能從席父這裡,聽到對她的身世多麼有價值的消息。 

  但是,她在席靳南面前表明立場了。 

  表示她並不一無所知,任憑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她心裡都有數。 

  雖然她沒有直接問席靳南,但是席靳南也在場。 

  該知道的,她都要知道。 

  想必……席靳南比她更清楚,畢竟他這麼聰明的人。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