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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今天晚上起,搬到我卧室里來(為青可可

  087:今天晚上起,搬到我卧室里來(為青可可加更)    郁晚安忽然曖昧的笑了笑,湊近了席靳南:「昨天晚上,我都看到了啊……」 

  席靳南瞥了她一眼,依然一臉的淡定:「什麼?」 

  「你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兒,涼城可都傳遍了。我昨天一直都在現場,最後你牽涼落離開的時候,似乎很不一般吶……」 

  郁晚安越是這樣揶揄,席靳南反而越是淡定。 

  他懶懶的往後面座椅上一靠,領帶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著,看向郁晚安,姿態閑適而慵懶。 

  「晚安,如果是你,被向凱那樣對待,我想喬慕宸,他也一定會這樣做。」 

  一提到喬慕宸,郁晚安的神情立刻就變了:「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席靳南一挑眉:「是嗎?可是,今天早上你踢他的那一腳,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他活該!」 

  「不是沒有關係么?」 

  郁晚安揮了揮手:「好了好了,不要把話題扯到我身上來。席靳南,我的意思是,你昨天離開的時候,是牽、著、涼落的手,牽手,你明白嗎?」 

  席靳南的表情,似乎微微一僵,但並不明顯。 

  直到郁晚安這樣明明白白的攤開講第二遍,他才恍然意識到哪裡不對。 

  牽手。 

  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隨便亂翻他的東西,和別人隨意觸碰他。 

  可是,他卻主動牽涼落的手,而且自己都一點也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反而被郁晚安一眼看穿,指了出來。 

  席靳南微微抬眼:「昨天的事,你應該明白,我……有愧於她。」 

  她受了欺負,和侮辱,他卻不能……為她而得罪其他人。 

  「可一個人的習慣,是不會因為愧疚而改變的。」郁晚安一針見血的指出,「連我和你這麼些年的朋友,都很少碰你的衣角。」 

  席靳南終於重重的皺起了眉頭。 

  郁晚安說著,聲音也小了下去:「雖然我不知道,你當初為什麼會把涼落扶上席太太的位置。但是我希望,你以後,能夠把對她的傷害,降低到最小。」 

  席靳南忽然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單手撐在桌面上,沉聲的打斷她:「好了。」 

  郁晚安也沒再多說,拿起文件也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席靳南側身對著落地窗外,側臉堅毅,不可捉摸。 

  郁晚安轉身,還是緩了緩:「你……愛上涼落了吧?」 

  席靳南沒有回答。 

  郁晚安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中午的時候,涼落準備去公司食堂吃飯,卻突然接到趙特助的電話:「太太,席總在公司側對面的餐廳里等您,請馬上過去吧。」 

  「席……」涼落正要回答,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連忙捂住了嘴,放低了聲音,「他?」 

  「是的,太太,席總已經定好位子了,請您務必趕過去。」 

  「好吧。」涼落應道,「我現在過去。」 

  涼落改變了方向,出了公司,直奔餐廳去了。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偌大個餐廳,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現在是中午,正是午休午飯的高峰期,怎麼會沒有客人。而且這裡附近有很多辦公大樓,上班的白領常常會來這裡的啊…… 

  她還沒來得及疑惑,已經有服務員帶著她去見席靳南了:「這邊請,席總就在裡面。」 

  簡約又精緻的雅座,席靳南站在窗前,雙手插在口袋,穿著深藍色的襯衫配同色系的領帶,西裝外套就隨手放在一邊。 

  「席靳南,」她走了過去,輕輕的叫了他一聲,「你……找我?」 

  「坐,」他轉過身來。 

  涼落點點頭坐下,席靳南也走過來坐下,很快就有服務員開始上菜,一道一道,都是涼落愛吃的。 

  剛剛開始她還以為是巧合,後面端上來的每道菜,都是她愛吃的口味的菜的時候,她不由得連連看了席靳南好幾眼。 

  她想問又忍住,直到所有的菜全部上齊,她正要開口,席靳南卻搶先她一步:「我問了之前的管家,所以點了這些,吃吧。」 

  涼落卻不動筷子:「呃……你為什麼突然就請我吃飯?」 

  席靳南會有這麼好心? 

  怕就怕,是一場鴻門宴啊…… 

  席靳南給她夾了一個蟹粉獅子頭,然後慢慢的收回筷子:「想請就請了。」 

  涼落看著碗里的獅子頭,默默的拿起了筷子,咬了一口,有些滿足的嘆了一聲。 

  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席靳南正在盯著她。 

  涼落瞬間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坐立不安:「……席靳南,你……你有話直說啊……」 

  席靳南頓了一下,涼落心裡一咯噔。 

  他看著她:「為什麼晚安叫你上來當面問我,你拒絕了?」 

  涼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我怕打擾你。而且,你做事有你的道理,我也就問問而已,沒別的意思。」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 

  涼落低頭悶聲吃著飯,不時的看他一眼。 

  席靳南若無其事,動作斯文優雅的吃著飯,和平時在家裡餐桌上沒有什麼兩樣。 

  涼落覺得心裡慌得很,席靳南越從容,她就越不安。 

  她咬著筷子看著他,突然順手就夾了一塊肉放進他碗里:「你多吃點。」 

  席靳南的手一頓,抬頭看著她,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碗里憑空多出來的肉。 

  涼落有些無辜的看著他,目光清亮。 

  看見席靳南吃了她夾的肉之後,涼落笑米米的,慢慢放鬆下來。 

  他請她吃飯,還包下了整間餐廳,難道就只是為了問她,為什麼不隨郁晚安一起去他的辦公室嗎? 

  沒有這麼簡單。 

  「好吃嗎?」她刻意問了一句。 

  席靳南搖搖頭:「有點膩。」 

  涼落咬著筷子:「可是我喜歡吃。」 

  席靳南擱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曲著,擱在桌面上,眉頭微皺。 

  涼落也放下筷子:「你不高興?」 

  席靳南卻從放在旁邊的外套里,拿出香煙和打火機,熟練的取出煙點上,正要往嘴邊送的時候,才看了涼落一眼:「介意我抽煙嗎?」 

  涼落搖搖頭。 

  他這煙點都點上了,還問她介不介意,她要是介意,他還能把煙給滅了啊。 

  不過涼落說:「你煙癮挺大的,這個毛病得改改……」 

  煙霧裊繞中,席靳南靠在座椅上,看上去有些慵懶,一口又一口的抽著煙,沒有回答她的話。 

  涼落也一下子沒了食慾,鼻尖是香煙的味道,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席靳南乾淨俊美的側臉,若隱若現。 

  就涼落以為,要這樣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席靳南突然問道:「你願意待在我身邊么?」 

  她懵了。 

  席靳南在煙灰缸里摁滅煙,微微直起身子,淡淡的看著她。 

  涼落笑了一聲,反問道:「我有離開你,獲得自由的權利嗎?」 

  「有。」 

  席靳南薄唇輕啟,說出了這一個字。 

  涼落一怔,定定的看著他。 

  席靳南眉間微皺:「可是,我現在不想你離我太遠了。」 

  「什麼意思?」 

  「在那間地下室里,既然你答應了做我的女人,那麼,」席靳南身體微微前傾,「除非我不要你,否則……」 

  涼落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席靳南,你有話就直說好不好?我又沒說要反悔,天天陪吃陪喝還給……陪睡的,我這段時間規規矩矩得很!」 

  席靳南眉尾一挑:「這段時間我沒有睡過你。」 

  涼落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又怎樣?」 

  否則不睡也都睡過了,還在乎這一次兩次的? 

  席靳南又不說話了,微微收著下巴,低頭皺眉思索,時不時的抬頭看涼落一眼。 

  看得涼落後背直冒冷汗。 

  席靳南卻突然間不耐煩了:「總之,我的意思就是,以後只能跟我,在我身邊,乖乖待著。」 

  涼落覺得,今天的席靳南很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先是突然停止和許氏的合作,又交待趙特助告知郁晚安,把她從實習員工升為正式員工。現在又請她吃飯,說一些不著邊際,讓她摸不著頭腦的話。 

  席靳南哪根筋搭錯了? 

  涼落稍稍一想,決定先順著席靳南的意思,於是她隨口答應道:「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 

  席靳南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以後不準跟許溫江有任何的來往。」 

  「這是我能控制的嗎?」 

  「繞著他走,」席靳南說,「不然就來找我。」 

  「……我盡量。」 

  席靳南的心情似乎好了那麼一點點,有些懶洋洋的扯了扯領帶,單手支著額角看向涼落:「還有最後一件事。」 

  涼落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應道:「好好好,行行行,沒問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席靳南忽然一笑:「好。」 

  涼落這才反應過來:「你……剛剛說什麼了?」 

  「我說,」席靳南的眼眸里有了些許清淡的笑意,「今天晚上起,你就搬到我卧室里來。」 

  「啊?!」 

  趙特助在外面敲了敲門:「席總,您和楊總約的時間快到了。」 

  席靳南站了起來,望了她一眼,順手拿起一旁的外套,薄唇微揚,心情大好,一掃之前沉悶寡淡的情緒。 

  反而是涼落,整個人都不好了。 

  跟席靳南同居也就算了,因為是為了做給席老爺子看,她沒有拒絕的餘地。可是現在這是要和席靳南同船共枕…… 

  難怪席靳南會突然請她吃飯,還給她夾菜,對她這麼好,就是挖了這麼一個坑給她,等著她跳進來! 

  見席靳南抬腳就要往外面走,涼落連忙跳起來攔住他:「……等等。」 

  席靳南低頭看著她:「嗯?」 

  「我……我在自己卧室里住得挺好的。」 

  「搬過來。」 

  涼落想了想,說道:「我睡姿和睡覺的習慣都很不好,會打擾到你的。」 

  「沒關係,我幫你改。」 

  涼落急了,連連跺腳,聲音也帶了些撒嬌無可奈何的意味:「席靳南!」 

  要不要這麼欺人太甚! 

  他卻很是受用一般,低下頭來,離她更近了些:「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沒得商量。」 

  她咬唇看著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拒絕他。 

  和他同船共枕……涼落心裡竟然泛起一絲期待,和隱隱的惶恐不安。 

  唯獨,萬般複雜的情緒里,沒有厭惡和抗拒。 

  「沒有什麼要說的話,我要走了。」席靳南直起身體,一手挽著西裝,一手插在口袋,表情依然冷硬,但是多了一點點柔軟。 

  涼落恨不得扯著他的領帶把他勒死,但是手一伸出去,卻改成了幫他整理起了領帶:「……沒什麼了,你好好工作。」 

  她在心裡咬牙切齒的恨自己的沒用,怎麼這麼沒骨氣。 

  不過在席靳南面前,太有骨氣也不是件什麼好事。 

  反正她從頭到腳都是他的了,哪一寸他沒看過。對於這種事情,她早已經看輕看淡了。 

  從被他用手指破掉那一天起,她就是他的人了。 

  腰間突然一緊,席靳南的身體壓了過來,涼落連連後退幾步,後背撞上了牆壁,他挽著外套的手卻墊在她身後。 

  下一秒,他的唇覆了上來。 

  三分鐘后,席靳南推開門走了出去,臉上揚起少有的笑容。 

  涼落背靠著強,唇瓣紅腫。 

  身上似乎還有他靠過來的溫度,唇瓣上口腔里也儘是他的味道,涼落摸著嘴唇,失了神。 

  她竟然……有些懷念,意猶未盡。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涼落慌忙回神,她怎麼可以迷失在席靳南的強吻里。 

  她拿起包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餐廳,回到公司上班。 

  趙旭看著後座上嘴角微揚的席靳南:「席總今天心情很好啊。」 

  「嗯。」 

  趙旭笑著說:「看來這和太太一起吃飯有很大關係。」 

  太太……席靳南嘴邊的笑意更大,卻不再說話。 

  她只能是他的女人,從身到心,任何人不能染指,除非……他不要她。 

  他能做到的最大讓步,就是讓她靠近他的世界,但,絕對不能走近他的世界。 

  他的涼落……這段時間,變乖了很多,很好。 

  席靳南要的,也就是這些,就足夠了。 

  下班回家。 

  涼落一進別墅,還沒到大廳,突然驚喜的叫道:「周叔?」 

  「小姐……不對不對,」周叔笑著說道,「該叫太太,太太了。」 

  原本涼落住在郊外的房子的老管家,竟然到涼城別墅里來了。這位看著涼落長大的周叔,算得上是涼落半個親人了。 

  「周叔,你怎麼在這兒?」涼落連忙詢問道,「自從我來這裡之後,聽說那邊的傭人全都辭退了。」 

  周叔點點頭:「但是太太,席先生把我留下了。」 

  「席靳南?」 

  「是的。」 

  涼落有些詫異,也有些不解。 

  周叔笑了笑:「太太,席先生的確辭退了所有人,但是唯獨留下了我一個。我家裡有點事,所以回去處理了一下。現在事情解決了,我自然也就回來了。」 

  「真好。」涼落說。 

  不知道是不是席靳南吩咐了,涼落的東西,都被搬去席靳南的房間里了,乾淨利落,整整齊齊。 

  這下,她連想迴旋一下的餘地都沒有了。 

  不過今天晚上席靳南一直沒有回來,涼落洗澡上船,準備關燈睡覺的時候,才看見席靳南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她的困意消散了一些,隨口問了一句:「回來了?」 

  「嗯。」他應了一句,邊走邊開始脫外套,扯領帶,解扣子。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懶洋洋的半躺著,揉了揉眉心,閉著眼睛喊道:「涼落,過來。」 

  她光著腳跑到沙發上,在他旁邊坐下。 

  「席靳南,你去喝酒了?」 

  「應酬,」他回答道,「隨便喝了一點。肩膀酸,你給我捶捶。」 

  「啊?」涼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我不會捶肩。」 

  席靳南頓了一下,睜開眼睛看著她:「那就學著捶。」 

  涼落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感受到他精壯有力的肩膀力量,心裡莫名的湧起一陣安穩。 

  席靳南舒服的長嘆了一聲,調整了姿勢,長腿交疊,慵懶閑適,骨節分明的手放在她的腿上。 

  她忽然低低的笑了一下:「我以前聽見過一句話。」 

  席靳南低聲問道:「什麼話?」 

  「有人說,男人的肩膀能扛起很多東西,卻靠不住女人的浪漫。」 

  「浪漫……」席靳南反覆的說著這個詞,側頭看了她一眼,「你覺得什麼是浪漫?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燭光晚餐?」 

  涼落搖了搖頭。 

  席靳南卻追問道:「那你覺得是什麼?」 

  涼落想了想,又笑了笑:「沒什麼,浪不浪漫的,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既然提到了,那就說。」 

  席靳南又重新閉上了眼睛,身上清清淡淡的酒氣,卻不讓人覺得難聞,反而想更靠近他一點。 

  涼落顯得有些笨拙的給他捏肩捶肩的,一邊小聲的嘟囔:「說和不說,又有什麼分別……反正你也不會懂。」 

  「你不說我又怎麼會懂。」席靳南聽見了她的自言自語,淡淡的反問,「我又沒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席靳南你太謙虛了,」涼落用力的捏了他的肩膀一下,「你簡直就是別人肚裡的蛔蟲。」 

  「女人就是麻煩。」 

  席靳南沒有再和她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一句話把涼落的后話全都堵死。 

  女人不麻煩,還能叫做女人嘛? 

  涼落的手臂有些酸麻,停了下來,把手從席靳南肩上收了回來,甩了甩又揉了揉,卻突然被席靳南握住。 

  他的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涼落一怔。 

  席靳南有些懶懶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從今天起,你和我同船共枕,難道不算是一種浪漫嗎?」 

  涼落無言以對。 

  她回到船上,蓋好被子側躺下,臉朝外,輕輕的閉上眼睛。 

  沒多久,席靳南從浴室出來,涼落後背一僵,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往她這邊看了一眼。 

  很快,席靳南在她身邊躺下,關燈睡覺。 

  涼落閉著眼睛,卻沒有睡著,意識清醒得很。 

  這是第一次,她和席靳南在一張船上,卻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和身體契合,也沒有任何的爭吵與彆扭。 

  只是安安靜靜的睡覺,和普通夫妻一樣。 

  她心裡有些安穩,也有些踏實,但有隱隱的,有些失落,從心底溢了出來,不受控制。 

  她在失落什麼啊失落! 

  涼落的手指只要稍微再往旁邊挪一寸,就能夠碰到席靳南。 

  她翻了個身,仰面躺著,緊張得眼睫都在輕輕的顫動著。 

  最後涼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第二天醒來,陽光明媚,天氣晴朗,涼落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席靳南那雙滿是慵懶意味的眼睛。 

  她慌忙坐起來。 

  涼落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又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穿得整整齊齊的睡衣,最後才重新看向席靳南。 

  他顯然也是剛睡醒,平日里一絲不苟的頭髮有些凌亂,卻別有一種桀驁的俊美,看得涼落移開了目光。 

  席靳南看了一眼時間,翻身起船,穿著拖鞋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仰頭喝下。 

  涼落坐在船上歪著腦袋想了想,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就這麼過去了。 

  她和席靳南同住的第一個晚上,居然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個念頭一閃過,涼落連忙甩頭,她這胡思亂想些什麼?難道,她還希望發生點什麼不成? 

  席靳南把水杯放下,看了她一眼:「抽瘋了?」 

  涼落瞪了他一眼,光腳進了洗漱間。 

  餐桌上,涼落下樓的時候,看見席靳南坐在位置上,正在通電話。 

  涼落不聲不響的在他旁邊坐下,端起手邊的牛奶喝了一口,吃起了早餐。 

  邊吃早餐她邊看了一眼時間,免得忘記了時間,上班別遲到了。 

  今天的席靳南比起昨天來,明顯是心情舒暢了不少。雖然還是那樣冷冰冰硬邦邦的,臉板得像塊石頭,但時不時揚起的嘴角是最好的證明。 

  想讓席靳南笑,那比登天還難。 

  涼落擦嘴擦手,咕嚕嚕的喝完杯子里的牛奶,起身準備離開。 

  席靳南慢悠悠的叫住了她:「去上班?」 

  她很奇怪的看著他:「不然我還能去哪?」 

  「我他說,你天天走路去公司。」 

  涼落拿起自己包包一邊背上一邊說道:「這裡離公司很近,我走路也不需要多久啊。而且這地處市中心,白天晚上都很安全。」 

  「嗯,」席靳南應了一聲,「我和你一起去。」 

  「啊?」涼落硬生生的收回了腳步,「你?」 

  席靳南站了起來,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突兀的地方:「正好吃完了早餐,我也想走走。」 

  說完他極其自然的走到了她身邊,看了她一眼。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涼城別墅,涼落看著席靳南的背影,有些彆扭,又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昨天晚上,他問她認為什麼才是浪漫。 

  其實,她覺得現在這樣,就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浪漫。 

  喜歡的那個人,身邊的那個人,一輩子走下去的那個人,不是高不可攀的,而是站在平等同樣的地位上,互相愛著。 

  顯然,她和席靳南不可能。 

  什麼樣的女人,才可以在席靳南面前談愛情。 

  「怎麼走那麼慢?」席靳南從前面回過頭來,微微皺起眉,似乎有些不悅,「跟上來。」 

  涼落點點頭,小跑著走到他身邊,和他並肩走著。 

  平時伶牙俐齒,嘰嘰喳喳話很多的涼落,這個時候卻突然什麼都不知道說了,腦袋像打了結,一片空白。 

  倒是席靳南悠閑得很,慢慢的走著,不時和她說兩句話。 

  平日里五分鐘就能走完這座富人別墅區,今天涼落和席靳南一起,足足花了十分鐘。 

  兩個人只是並肩,席靳南高她一個頭,手習慣性的插在口袋裡,微微彎著,身上還是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距離感。 

  「昨天晚上睡得好嗎?」他問。 

  「哦……」涼落點點頭,「還好。」 

  席靳南勾了勾唇:「那就繼續睡下去吧。」 

  涼落一懵,突然腦子靈光一現:「我要是睡得不好,你是不是就讓我回自己卧室去了?」 

  「你要是睡得不好,」席靳南頓了頓,才說道,「我就讓家庭醫生給你多開兩粒安眠藥。」 

  「我才不要吃……」 

  席靳南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裡一帶:「不吃就不吃,乖。」 

  涼落渾身一僵,莫名其妙:「你幹嘛?」 

  「抱一抱你,不可以嗎?」 

  涼落被他整個人攬住,小鳥依人一般的靠在他肩膀上,和街上那些摟摟抱抱成連體嬰走路的情侶,沒有什麼兩樣。 

  「可是你這樣我怎麼……」 

  涼落話還沒有說完,卻看見席靳南的唇角微微一揚,很快又抿平,眼尾一挑,興緻盎然的直視著前面。 

  他這樣的神色變化,讓涼落瞬間心裡一驚。 

  她幾乎是同時轉頭往前面看去。 

  許溫江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長褲,沒有系領帶,看樣子來得很匆忙。 

  比起席靳南的邪魅俊美,許溫江更為清俊一些。 

  許溫江倚在車頭,微微垂著眼,雙手抱臂,抬頭望向這邊,看見席靳南和涼落一起走來,眼裡只有淡淡的驚訝,還有些……不悅。 

  畢竟親眼看到涼落和席靳南這樣親密,他心裡有些疙瘩,也是正常的。 

  兩個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 

  涼落對於這樣的情況,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許溫江看著她,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她身邊的席靳南。 

  涼落看了看許溫江,又側頭看向席靳南,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能說什麼? 

  席靳南目視著前面,對她輕聲說道:「遇見老同學,怎麼,不上去打個招呼?」 

  涼落眼珠轉了轉:「你昨天不是說,不准我見許溫江么?就算遇見了,也要繞著走。不行的話,就去找你……」 

  席靳南點了點頭,有些讚許:「嗯,記性不錯。」 

  「那現在這樣的情況,我繞著走是不可能了,」涼落說,「這裡只有一條路。剛好你在這,那麼就你去和他打招呼吧!」 

  「你確定不要和他見見?」 

  「不用。」 

  席靳南唇角一揚,低頭看著她:「現在是當著我的面,所以想避嫌?」 

  「席靳南,」涼落有些惱怒的喊了一句他的名字,「我和他什麼都沒有,避哪門子的嫌啊!」 

  「既然沒有,那更應該落落大方,問心無愧。」 

  涼落哼了一聲:「你以為我不清楚嗎?其實你早就知道到許溫江在這裡等著了。」 

  席靳南一挑眉:「噢?」 

  「你突然提出要和我一起走路去公司,難道不就是為了現在的這個局面嗎?」涼落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神色如常淡定得很,一點也沒有被她識破的尷尬。 

  也是,席靳南哪裡知道尷尬兩個字怎麼寫。 

  他向來唯我獨尊。 

  「不錯,」席靳南伸手,在她頭頂拍了拍,「變聰明了。」 

  涼落側頭避開他的手:「當然,跟在你身邊久了,自然知道什麼叫步步為營。」 

  席靳南平時都是由趙特助開車到別墅門口來接,然後去公司,或者直接去見客戶去開會,各種行程安排滿滿當當的。 

  今天趙特助卻沒有來,而席靳南又主動提出和她一起走路去公司,當時她就有些懷疑了。 

  不過涼落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會是許溫江在這裡等著她。 

  許溫江看著她和席靳南兩個人之間的小動作,微微眯起眼睛,慢慢的走了過去。 

  「涼落,」許溫江一開口,就直接喊了她的名字,「到我身邊來,我有話和你說。」 

  「許總,」涼落也上前一步,看著許溫江,「有什麼話,你現在就說吧。」 

  「現在說?」許溫江笑了笑,「我是不介意,不過不知道,席總會不會介意我要說的這件事情了。」 

  涼落回頭看了席靳南一眼。 

  席靳南言簡意賅的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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