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域言故事82
471,域言故事82 容域祁沉默。
「容先生?」
溫言說這句話的時候,抬眸看進了容域祁的眼眸里。
而這樣仔細看一下,發現容域祁的眼睛似乎有點紅。
就好像……不久前哭過一樣。
溫言想到這,手中的碗差點都捧不穩了,手微微的抖了下。
容域祁快速的過來,捧住了她的小手和碗,將她的一雙小手和碗都抱緊了。
溫言再次抬眸,看到容域祁的眼睛的時候依然是有點紅,雖然不是很明顯,可還是能看得出來。
不過……
在來醫院的路上容域祁還是好好的,所以,他不可能是因為擔心她才哭的。
那又是為什麼?
「這樣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容域祁淡淡的問。
溫言忙回過神來。
「我……」溫言看了下時間,猜測到容域祁一個還沒吃飯,所以將食盒裡剩下的那些食物往他跟前推了推,「吃一點吧。」
容域祁坐在那裡,巋然不動。
以前的容域祁是很多話的,所以,這樣少話的容域祁讓溫言有點不適應,也不懂容域祁到底想要幹什麼。
溫言吃好了之後,容域祁依舊沉默,不言不語。
溫言吃著飯的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溫言頓了頓,有點不想接電話,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會給她打電話的,應該就只有延延或者是家裡的人了。
延延……
想到兒子,溫言抬頭看了眼這個男人。
要是他們父子想見,她覺得,她什麼都不必說,容域祁也會知道延延是他的孩子。
如果真的有這個時候,那她又該怎麼做呢?
容域祁瞟了眼溫言的包包,「你電話響了,不接嗎?」
溫言咽了咽唾液,自己不接電話的話,又擔心延延,可是,她又不能砸容域祁的面前接電話。
不過,電話鈴聲持續的響起,溫言已經不能多想了,從包包里把手機給翻了出來。
果然是延延。
所以,溫言有點遲疑。
「想我出去?」
容域祁嗤笑了下,「可是……我不打算出去。」
溫言:「……」
而這個時候,溫言的手機鈴聲就斷了。
那邊掛了電話。
不能接電話,溫言只好快速的給那邊發信息過去。
溫言不接電話,延延心裡可能覺得溫言不在乎她,所以溫言要哄他。
只是,這一次延延比較難哄。
溫言跟延延已經發了幾條信息了,延延都不理她。
溫言就有些急連。
「啪!」
容域祁冷笑了下,拍了下桌面,「你的意思是我給你帶過來的食物你不像吃?」
「不是。」
說完,見容域祁似乎有發怒的預兆,溫言有點怕,也擔心容域祁奪走她的手機,她只好放下了手機,繼續吃飯。
而這一次,她用餐的動作很快,眼睛一邊瞄碗,一邊瞄著手機,還要留意容域祁的臉色。
容域祁似乎也在看她,沒有說話。
幾分鐘之後,溫言放下了碗。
「我吃好了。」溫言說到這,看了眼手機,頓了頓,「謝謝您的晚餐,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你去吃點東西——」
容域祁瞥了眼過去她的手機,冷淡的說:「趕我走想跟別人聊電話?」
「……不是。」
雖然也有這個意思。
但並非全是這個意思。
現在都六七點了,她覺得他這樣待下去會餓著。
她一會兒不回復,延延那邊似乎又炸開了,不給她發信息了,忽然又打了電話過來。
溫言知道自己剛才可能冷落了延延,延延心裡不舒服了,所以忙接了電話。
只是,她剛拿起電話,容域祁忽然就搶了過來。
溫言大驚,擔心容域祁會接電話,或者是看什麼。
很慶幸的是,溫言擔心的都沒有發生。
因為容域祁忽然狠狠的將她的說及往牆邊摔過去!
被容域祁這麼一摔,溫言的手機碎裂了,想要用,似乎都不大可能了。
溫言想到了不知道該怎麼跟延延解釋,她就頭疼,也有點生氣了,「容先生,您這是幹什麼?這,這是我的手機!」
「所以呢?你想我賠給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溫言說完,還想跟他講道理的,可是,她放棄了。
溫言動了動身子,想下去看看自己的手機還能不能用,她一邊翻開被子,一邊說:「謝謝容先生給我帶晚飯,也感謝容先生,送我來醫院,我——」
可她還沒說完,容域祁忽然從椅子上起來,坐在了chuang上,扣住她的腰,將她攬入了懷中,眼眸盯著她的小臉。
「你……這是幹什麼?」
溫言說著,目光還盯著著的手機。
容域祁冷笑,「就這麼在意電話那邊的人?」
這一次,他的笑容非常冷,攥著她手腕的大手用力得要將她的手擰斷了!
對上他陰鷙暗沉的眼眸,溫言忽然什麼都說出來了。
容域祁似乎有話想要跟她說。
想到這,不知為何,有些緊張,往chuang頭邊縮了縮,可容域祁扣住她腰肢的手卻肯退讓,溫言彈動不得。
這樣的姿勢曖昧又親密,這樣的距離,兩人都能清晰的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溫言是越來越緊張了,尤其是容域祁還一言不發。
她抑制住即將從胸口蹦出來的心跳,咽了口唾液才開口,「容先生……」
怎料得,她剛開口容域祁就諷刺的笑了下。
「容先生?」
溫言聽到他熟悉的嗤笑聲,忽然就說不下去了,垂下了眼眸。
「溫言,我來這裡不是想聽你客套的!」
容域祁捏緊了她的手腕,也抬起了她的小臉來,迫使她與他對視,那雙幽深的桃花眼直勾勾的凝視著她,直逼她靈魂深處!
溫言沒由來的開始心慌意亂,開始掙扎,「容域祁,你放開——」「溫言!」
容域祁忽然咬牙,冷喝一聲,「我容域祁不想再跟你玩什麼捉迷藏的遊戲了,現在我就要你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
溫言心一緊,想到了延延,眼眸開始爬上害怕的情緒,不過,她隨即壓了下來。
只是,她還是很緊張,緊張得結巴,「說……說什麼?」
「說什麼?」容域祁咬牙,嗤笑了一聲,忽然大聲的說:「說我容域祁tmd愛你!只愛你!無論我怎麼跟自己說要放下你可我就tmd就是孬種的做不到!我做不到!」
「……什,什麼?」
溫言心口一顫,瞪大了眼睛,徹徹底底的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剛才容域祁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她以為容域祁知道了她偷偷的生下延延而不告訴他這件事。
誰知道他要說他愛她——
他愛她。
容域祁看到溫言滿臉驚訝,笑了,卻是自嘲的笑:「怎麼,這件事真的就讓你這麼驚訝?」
「我……」
溫言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還是有點雲里霧裡,心口輕飄飄的,有些暖,也有點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也不知道為何忽然會跟他說這些。
他的俊臉漸漸的逼近她,嗤笑道:「我難道沒有說過愛你嗎?我記得我已經說過無數次了,你還驚訝些什麼呢?」
溫言被他震得說不出話來了。
「溫言。」
剛才容域祁的情緒有點激動,可現在倒是冷靜下來了,凝視著溫言,自嘲道:「覺得我很賤?」
溫言忙搖頭,「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跟我說說,你剛才到底在想什麼?嗯?」
容域祁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他不等溫言回應,他忽然的抱住了溫言,將俊臉埋在了溫言的脖頸處,就像以前那樣,輕輕蹭著。
溫言雖然看不到他的眼,他才臉,可是……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傷心。
她小手慢慢的抬了起來,想拍拍他的背脊,也想開口跟他說話,而他忽然在她耳邊像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說給她聽的開了口:「你知道嗎?溫言,我容域祁向來都說事不過三,就是說我不會給人超過三次的機會,可是……對你,我不知道給了你多少次機會了。」
「都說女人的心腸是軟的。開始的時候啊,我在想,如果我對你好,你如果感受到了,肯定也會愛我的,我對自己有信心。」
「可是事實上證明,我錯了。兩三年過去了,無論我在不在你身邊,外面有多少女人你都不在乎,也根本不會妒忌,也不會吃醋。然後我又在想,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太遷就你了,留在我身邊的始終只有你一個女人,所以你覺得我tmd非你不可,所以才會讓你沒有任何危機感。」
「所以,老頭子想讓我跟袁家聯姻的時候,我答應了。我想啊,你要是真的在乎我的話,總會有點小傷心吧,說不准你就會妒忌了。」
「可實際上呢?」
容域祁說到這裡,諷刺的大聲笑了出來,咬牙切齒的說:「你卻籌錢叫我放了你!」
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容域祁眼眶就濕潤了,眼眸猩紅。
只是,在溫言的視覺里,她看不到。
溫言心跳如雷,想開口,可容域祁不給她這個機會,「所以,你知道嗎?當時……」
「當時我想我該死心了,我容域祁又不是沒有女人了,為什麼要強留一個不愛我的女人身上呢?我容域祁為什麼要這麼犯賤?!所以,我就想,不如就真的跟袁初琪結婚算了,跟你切斷來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
「我沒辦法放下。」
「所以,我認了。我想……再等等吧,三年都等了,也不怕多等一兩年,多等一兩年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過,我也知道,或許我不該就眼巴巴的等著,總得做點什麼,畢竟再過一兩年,我們的合約就要到期了,要是我們的合約到期了,要是我還是沒有等到你,你或許……還真的一點都不留戀的走了呢,到時候……我又該怎麼辦?」
「所以,我想你懷孕。」
溫言聽了這麼多,都已經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了,愣愣的,獃獃的。
似乎……
完全被容域祁說的這些話給震驚到了。
「如果你懷孕了,把孩子生下來了,我就會多一個籌碼。如果你不想生我的孩子,我還能威脅你,把合同時間延長。這樣的話,無論怎麼樣,你都不會有離開我的機會,在你當初迫不及待的想要修改這個合約的時候,我就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了。」
「不過……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也就說明了讓你主動留在我身邊似乎不大現實,所以在你修改好了合約后,所以我……」
容域祁說到這裡,笑了下,可是,他沒有說出來,溫言心裡卻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正要問他合約是不是有問題時,容域祁又接著說:
「可是……我做了這麼多,這麼多事情啊,能算進去的意外我都算進去了,唯獨,唯獨我沒有想過的是你竟然為了你所謂的自由,毫不猶豫的就拿掉這個孩子。」
「在我的心裡,你雖然話不多,可絕對是一個溫柔的人,我覺得你是不會拿掉我們的孩子的,你不會做這麼殘忍的事的。」
「可實際上,我不了解你也看得你不夠透。不然,我怎麼會以為你是一個心軟又溫柔的人?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心軟又溫柔的人,你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的拿掉我們的孩子,你有怎麼會跟我在一起這麼久了,都不愛我?」
「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你到底有多狠,不,應該說你對我有多狠!那個時候,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對你死心了,所以,我放你走了,我容域祁的心不是鐵打的,不是無論受了多大的傷害都能自如的痊癒的。」
溫言聽到了這裡,抖了抖身子,「容域祁——」
「別說話!聽我說完,聽我說完……」
容域祁不讓溫言說話,又說:「你離開了之後,我又過上了遇到你之前的生活,我告訴自己,我容域祁不是沒有人愛的,你溫言不愛還有大把人愛。」
「如果不是在夜裡經常想到你的話,我覺得我這幾年都過得挺好的,我告訴自己沒有你我又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其實,這四年裡,有人告訴過我你在哪裡,可是……我都沒有去找過你,我是真的想忘記你,所以一直忍著,一直忍著,忍著沒有去找你,也不去打聽你的事情。」
「我以為我們這輩子也不會再見面的,我是做好了準備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你的,可是……可是你為什麼又要出現?而且還要用那樣陌生的眼神看著我,就好像我對你來說已經完完全全的事一個過路人了。」
「確實,對你來說,我或許就是一個過路人了。」
溫言攥緊了手中的被子,「不是……」
可容域祁似乎聽不到她的話,他一心的想要將自己所有的情緒訴說出來,「既然你覺得我只是一個過路人,我覺得我也不能輸給你才是,所以我假裝不在乎。可該死的是我那顆連我自己都壓抑不住,控制不了的心!我不知道你溫言是不是給我容域祁下了情蠱!」
「每多見你一次,就會讓我的心裡泛起無限漣漪,久久未曾停歇,而很明顯的是,好像這樣的心情只有我一個人,我容域祁這輩子未曾在任何人的身上在栽倒過,你溫言是第一個。」
「我容域祁真的不是一個信命的人。」
「可是,見你次數多了之後,我忍不住認命了,我覺得,要是你肯對我多說幾句話,要是對我溫柔一點,我或許會無論你曾經對我做過什麼我都不在意了,什麼都不在乎了,我還想再努力一次,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就是無法放下你,我認命了!」
「容域祁……」
溫言身子眼睛微紅,容域祁抱著她,都能感覺到她似乎想哭。
至於為什麼哭……
容域祁笑了下,緩緩的放開了她,抬起跟溫言一眼泛紅的眼眸來看她。
看得到她眼底的濕潤后,伸手去摸了摸她那漂亮的眼瞼,接著說:「你只奧嗎?占敬城他們都笑我,說我孬種。是啊,我確實孬種。」
「可我不想做一個孬種。」
「我這一次堅決的跟自己說: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心軟。」
「所以,無論陳少對你做什麼,我都裝作沒聽見,沒看見,都忍了。」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知道你沒事了,所以我走了,可剛下了醫院樓下,我又神使鬼差的想:你還沒吃飯,這麼晚了你應該都餓了。」
「回去的途中,我一直忍著,忍著不去給你買飯,可是,我還是去了。」
「那時候我就笑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笑自己孬種!」
溫言眉睫顫動了下,明白了為什麼剛才容域祁剛給她送飯的時候會覺得容域祁哭過。
思及此,她抬起眼眸看他,想說話,容域祁的纖長的食指點住了紛嫩的唇瓣,眼睛猩紅,卻笑了,「溫言,我的耐心不是無限的,多少年了?八年了吧?我容域祁一共才過了四個八年而已,我還有多少個八年可以這樣繼續下去?我也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所以……」
「我現在這樣煞費心思的跟你說這麼多,無論你當我是在放屁也好,怎麼也好,我只是想跟你做個了斷!」
「了……了斷?」
溫言,似乎還是不是特別明白他的意思。
「是的,了斷!」
容域祁捏著她的下巴,用力的捏著,不許溫言有絲毫逃避的想法,壓迫性的狠狠的盯著她的眼眸,「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接受我,二是以後都給我滾蛋!永遠都tmd別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也別給我容先生容先生的叫,我心裡不舒服,很不舒服你知道嗎?!」
「我……」
溫言聽了這麼多,心還很亂。
只是,她想了想,還是伸手上去,抱住容域祁。
「容域祁……」
而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給推開了,白宥亭提著給溫言買的晚飯推開了門。
只是,見到chuang上抱著的兩個人時,愣了下,似乎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
就在白宥亭猶豫的時候,容域祁卻放開了溫言,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