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域言故事48
437,域言故事48 面對他的沉默,溫言垂下了腦袋,陷入了沉默之中。
可即使她低著頭,她依舊能感覺到容域祁投過來的視線。
許久之後,容域祁似乎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溫言小手微微的攥緊,忍不住再次打破了寧靜,「容經理?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在溫言的記憶中,容域祁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笑米米的模樣,而且,他話很多。
像現在這樣沉默的他,真的很少見。
容域祁沒有笑,那看似平靜無波,卻深邃得讓人捉摸不透的目光依舊那樣凝視著她,「你覺得我找你有什麼事?」
溫言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容域祁臉上不但沒有笑意,語氣還很淡,「怎麼不說話了?」
「容經理——」
容域祁皺了眉頭,打斷她的話,「前天在溫泉館的事,你想怎麼辦?」
溫言沉默。
容域祁再一次問她,「你覺得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所為?」
溫言依舊不開口。
「啪!」
容域祁驟然從椅子上起身,一手狠狠的拍在了辦公桌面上,眼眸冷冽的凝視著她,「怎麼不說話了?還是你根本不打算追究?」
溫言平靜的抬頭,「容經理覺得,我能追究?追究了就可以討回公道了?還是覺得我這次追究了下一次就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容經理您難道不清楚這前天的事情為什麼會發生嗎?」
容域祁眯眸,忽然笑了下,「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既然你已經不再是單身,如果你肯放我——」
「呯!」
溫言的話忽然推開門的聲音給打斷了。
袁初琪心急如焚的從外面進來,見到站在辦公桌前面的溫言,急忙的走過來,「溫言,溫言,原來你真的在這裡,你不知道我已經找了你好久了,我——」
容域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怎麼不知道,誰還有資格不敲門就能進來我這裡了。」
袁初琪抱歉的一笑,「我已經找了溫言兩天了,溫言都不理我,我太心急了,所以一時間忘記了。」
容域祁不說話。
袁初琪又心急的跟溫言說:「溫言,那兩個人已經被拘留了,如果過了48小時還不過去,警察可能就會放人了,警察說聯繫不上你,所以我就過來找你了,現在還有時間,你跟我一起去拘留所將這件事問清楚,好嗎?」
溫言瞥了一眼她,再看了眼容域祁,容域祁一點表示都沒有。
溫言這才淡淡的說:「好。」
袁初琪高興的拉著她的手,「那……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溫言撥開了她的手,跟她拉開了距離,走出了容域祁的辦公室。
袁初琪尷尬的笑了下,扭頭看向容域祁,「域祁,你跟我們一起去嗎?」
「不,你們去吧。」
所以,溫言跟袁初琪就一起去了一趟拘留所。
去拘留所的路上,溫言一直都沒有開口,倒是袁初琪一直都在試圖跟她說話。
只是溫言都不應聲。
最後,袁初琪似乎是覺得傷心和委屈了,差點流淚了,也不再跟溫言多說話了。
到了拘留所,見到了人,審問結果是那兩人還是堅持說自己沒有強jian溫言,以為溫言是朋友給自己送過來的小姐,所以才會這麼做的。
既然他們否認,警察又問:「如果是你們朋友送過來給你們的小姐,那為什麼溫小姐說你們偷襲她,而且還一上來就捂住她的嘴?不顧溫小姐的醫院亂來?」
對方無辜的辯駁 ,「警察,這你就不懂了,偶爾的我們也會弄點qing趣東西,弄個角色扮演什麼的,所以沒有想到是自己走錯房了啊。」
「是啊,我們確實是走錯房了,不信你可以去溫泉館那邊查一下,也可以聯繫一下我們的朋友,我們可沒有說謊,這真的是一場誤會。」
無論警察怎麼審問,那兩人還是一口咬定是誤會,不肯鬆口,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所以警察也沒有辦法。
溫言看著審判的過程,還沒等警察審判完,溫言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得到這個結果,她臉色非常平靜。
「溫言,等等我。」
袁初琪跟了出去,「溫言,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溫言沉默。
袁初琪頓住了腳步,苦笑,「你……你還是認為是我叫人做的?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這件事跟我完全沒有關係?」
溫言語氣淡淡的,「你說不是你,那就不是你吧。」
是不是真的走錯房,溫言自己心裡非常清楚,因為當時真實的情景,她親身體會的,那種恐懼的真實感,她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
「真的?」
溫言不再說話,攔了一輛計程車,「我先回去工作了。」
說完,上了計程車,離開了。
她上了計程車,袁初琪又來了電話,她不接,袁初琪又給她發信息過來。
溫言看了兩眼她說的信息之後,就把手機放回去包包里了。
她回去了公司繼續工作了。
她回去公司后,容域祁就叫她進去了他的辦公室,「沒有什麼想說的?」
「沒有,謝謝容經理的關心。」
溫言話落的時候,容域祁眼眸里似乎有一股失落一閃而過,隨後笑了。
聽到他的笑聲,溫言愣了下,抬頭卻看到他笑的時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唇角盪開的笑意,似乎帶著苦澀……
她心一緊。
「溫言。」
他忽然叫她。
「啊?」
溫言愣住了。
多久了,溫言都不記得容域祁多久沒有叫她的名字了。
一直以來,容域祁似乎都是小貓貓、小貓,或者是貓貓的叫的。
現在是換成了溫秘書或者是溫小姐。
可直接叫她溫言的,次數少之又少。
少得十個手指頭都數的出來。
而且……
在她的印象中,他會叫她這兩個字,似乎是他真正,很生氣的時候。
溫言思及此,吞了吞唾液,正要開口,卻傳來了容域祁低沉沙啞的聲音。
「我究竟對你期待些什麼呢?」
容域祁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放下了手。
可能是笑得太過了,他漂亮的桃花眼泛著猩紅,然後對她笑了,「你能明白嗎?」
雖然容域祁是在對她笑,可這笑容,帶著明顯的嘲諷的意味。
可這個嘲諷,卻不知道是嘲笑她,還是他自己。
「我……」
溫言愣愣的看著容域祁,接不上話來。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他,有一種是她辜負了他的錯覺。
「出去。」
容域祁忽然說道,然後坐了回去。
溫言看著他,小嘴微微的動著,卻怎麼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容域祁掀起眼瞼看著她,凝視著她的小臉,見到她微動的小嘴,他站一頓,站了起身,走到她的跟前來。
因為兩人身高相差了二十公分左右,他微微的彎著腰,伸手覆上了她的小臉,輕輕的撫著。
容域祁此刻臉上的笑容是溫言所熟悉的,是他還沒跟袁初琪在一起前那chong溺的笑容,「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出來?嗯?」
溫言看著他,小嘴動了又動,卻還是沒有能說出來。
容域祁嘆了口氣,忽然伸手將她抱入了懷中,四肢都纏了上來,開口時是溫言許久沒有聽到的委屈的語氣,「你啊,怎麼總是這麼愛惹我生氣呢?」
容域祁已經好久沒有抱過她了,溫言被他抱在懷裡,略微的失了神。
容域祁親了親她的耳畔,忽然跟她撒嬌了,「小貓貓~」
「嗯?」
容域祁抱緊了她一些,哼了一聲,「你總是什麼都不跟我說。」
溫言不應聲。
他笑了下,似乎有些開心了。
也許是很久沒有抱她了,在他抱緊了她之後,她似乎聽到了他滿足的喟嘆,他笑著蹭著一如既往的蹭著她的耳際,「還記得嗎?我跟你說過的,只要你開口,有很多事我都可以答應你,很多願望都可以替你實現的哦,所以,你有什麼想要說的都要跟我說哦。」
溫言的小手置於身側 ,好一會兒之後,她小手輕輕的爬上了他的胸前,揪著他的衣衫。
容域祁不該色痞子的本性,低頭與她相抵,擰著著她的小臉時忽然抓起了她的小手放到唇邊輕輕的吻著,從指間蔓延到心臟的酥.麻感,讓溫言小臉驟然變紅,快速的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容域祁卻收緊了手,不肯鬆開,抱著她撒嬌,「嗯?都過了好久了哦,你還沒有說呢。」
溫言不知為何,唇邊不知不覺間綻放了一朵笑靨,眉睫微微的輕顫著。
容域祁眼眸一深,低頭去親了親她的唇角,「我的小貓貓笑起來最好看了,可是你對不怎麼對我笑……」
溫言沒有注意到自己笑了,愣了下,笑容驟然消失在了唇角。
「怎麼了?」
溫言收緊了自己的小手,正要說話,此時,卻有人敲響了容域祁辦公室的門。
因為敲門聲,驟然的讓溫言的理智回來了。
她忙不迭的推開了她跟容域祁的距離。
容域祁卻攥緊了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而外面的敲門聲依然不依不撓的響起。
容域祁眯起了眼眸,「有什麼事?」
是肖霖的聲音,「先生,吳總已經在候客室等候著您了。」
「我這就過去。」
「是。」
肖霖說完,外面就安靜了。
而溫言已經掙脫了容域祁的懷抱。
此刻的溫言,臉色微微發白,開口道:「容經理,沒什麼事我先出去——」
容域祁俊臉微沉,「你說什麼?」
「我先出去了。」
容域祁在她背後問:「所以剛才是我自作多情了?」
溫言不應聲,點點頭就離開了。
「溫言!」
他似乎是真的生氣了,拉住了她的手,正要說話,溫言就撥開了他的手,平靜的說:「吳先生在候客室等著您,不要怠慢了客人了。」
容域祁凝視著她平靜的小臉,好一會兒之後,笑了下,「嗤,所以我說我在對你期待些什麼呢?」
說完,放開了她,扭頭走往自己的辦公椅子走去,在溫言看不到他的臉的時候,他說:「沒事了,你出去吧。」
溫言腳步一頓,卻不多說,就真的離開了,回去忙碌了。
只是,她就算回去了工作,卻心不在焉,沒有怎麼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其實,容域祁的意思她明白。
只是,這件事她怎麼能跟他聊?
她堅信那兩個人不是走錯房,是袁初琪叫人做的,可她沒有證據。
難道她該跟他說這件事,然後要他幫忙找是袁初琪叫人這麼做的證據?
她是容域祁什麼人,袁初琪是他什麼人?
她有什麼立場開這個口?
而且就算她說出口了,容域祁不能,也不見得會幫她!
溫言終於將自己的思緒轉回來了,下午有個會議。
開會的時候,容域祁已經還是她熟悉的那個模樣了。
他也不再提前面的事,專心的開自己的會。
……
晚上,容域祁被家裡的人一個電話叫回去了老宅吃飯。
「怎麼不叫初琪一起回來吃個飯?」
「她家裡有事。」
一直以來,除了他母親,就屬容老爺子最關心他跟袁初琪的事了。
容老爺子又問:「最近跟初琪怎麼樣了?」
「還行。」
「還行是什麼意思?」
容域祁挑眉了,「爺爺您想聽怎麼樣的答案?」
容老爺子輕哼了一聲,「目前在京城,袁家是最佳的婚配對象了,有了袁家,以後要走各種渠道,會方便很多,等你以後真正的掌權了你就知道了。」
容域祁瞥了眼坐在身邊的容柏錦,「爺爺您這是要將公司交給我打理?你就不怕大哥不樂意?」
「以後你們誰掌管公司,是看你們個人的能力,誰有這個能力,爺爺自然就將公司交給誰了,可目前看來,你們兩人都還沒成氣候。」
容柏錦淡淡的笑著,不應聲。
他們聊了會兒,吃飯時,容域祁的母親忽然對容老爺子說:「爸,我今天聽人說袁家那邊似乎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
「聽說上面有人已經在暗中調查袁家了,只是沒有肆意宣揚出來罷了。」
容老爺子瞥了一眼她,「這件事我怎麼沒聽說?」
「爸,我也是聽人說,我覺得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會傳這件事,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容老爺子語氣淡淡的,「袁家那邊我一直都留意著,沒有看到有什麼動靜,上面那邊也有人留意著,如果真的是有什麼不對勁,我的人會沒注意到?」
「可是……」
容老爺子一語中的,「你是不是還因為上一次婚禮域祁出事對初琪心存不滿?」
「爸,不是——」
容域祁的姑姑此時拍了拍她的肩膀,撫慰道:「嫂子,我們不知道你這個消息是從哪裡聽來的,不過也可能是有心人故意讓你聽到的這個消息,爸既然都說沒問題了,那應該就沒什麼事的,再說了,爸既然要域祁跟袁家聯姻,自然是會查清楚了再做定論的,嫂子你就放心吧。」
容域祁的母親看了眼容柏錦和他的父母,雖然也知道有這個可能,卻卻不是百分百的認同,「爸,袁市長也不是一般人,他也有他的手段,他既然能坐上這個位置,有些事想要瞞著,自然也是有辦法的。為了不節外生枝,要不,我們把語域祁跟初琪的婚禮推后一段時間?」
「不行!」
容老爺子擲地有聲的說:「明年二月底政aa府有個大項目,這個項目我們公司一定要拿到手,不能讓簡家,秦家他們搶去了,畢竟他們現在在政aa府都有人,就我們容家沒有什麼人,我們容家在這一層面上已經吃了多少虧了?要是前幾年我們容家在政治上有個人物出來,哪裡還有簡家,季家,秦家他們什麼事?要是域祁跟初琪結了婚,對我們容家的幫助會很大,不然再過兩年,其他幾個大家族都翻天了,我們就被擠下來了!」
說到這個份上,容老爺子還是挺生氣的。
他兩個兒子,都比不上簡家那邊的一個兒子。
簡家那邊本來就是從政的,只是偶爾的做點小生意而已,忽然就冒出了個孫子。
有了簡將軍和簡鎮業這個後盾,簡深煬才能迅速的將簡家在商業上的事業壯大起來。
想到這,容老爺子瞥了眼容域祁,「你不是跟簡家那小子整天混在一起嗎?怎麼也不學著人家一點?」
容域祁無辜的眨眼,「爺爺,冰塊臉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多無聊啊,我啊還是覺得我這樣挺好的。」
容老爺子不跟容域祁耍嘴皮子,正色的說:「懶得說你,不過你可別給我玩什麼花樣,這婚可得給我好好的結,外面那些花花草草,該斷的時候都給我斷掉,明白嗎?」
容域祁笑了,無辜的問,「我這還不夠聽話啊?」
容老爺子看了他一眼,不哼聲。
……
接下來的日子裡,袁初琪還是經常來公司找容域祁。
她來找容域祁的時候,也是會過來找她的,溫言都避開了。
袁初琪似乎也明白她是在避開她,找了她幾次無果后,就給她發信息,之後也不再這麼勤奮的來找她了。
所以,這件事似乎就這麼的告一段落了。
這天中午,袁初琪來找容域祁的時候,嘆氣的說:「域祁,溫言有跟你說過什麼嗎?」
「你指什麼?」
「溫言她不理我,也不現在我們這樣其實挺尷尬的。」
容域祁淡笑,像是說天氣很好一樣平淡的語氣,「以後少到到公司來不就行了?」
袁初琪笑容一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是認真跟你說的,不是開玩笑的啦。」
「我是在跟你提意見。」
袁初琪不知道是真的覺得容域祁在開玩笑還是怎麼樣,她試探的問:「域祁,你真的很喜歡溫言做你的秘書嗎?」
「嗯,怎麼了?你不喜歡?」
「不,不是。」袁初琪笑了下,「可是我覺得溫言好像不怎麼喜歡做人秘書,而且你又不懂的憐惜她,經常逼人家幫你擋酒,你看看,溫言自從做了你的秘書之後,整個人精神都不是很好,看上去還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