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域言故事38
427,域言故事38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彷彿過了好久,才看到急診室的人走了出來。
容域祁的父母率先走了上去,「醫生,醫生,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
「病人並無生命危險,只是手臂和大腿輕度擦傷,7、8根肋骨骨折,肺部挫傷,右側胸腔積液,需住院二十天,出院后還要靜養兩三個月才能完全康復。」
容域祁的母親知道容域祁沒事了,心裡那一塊大石也能放下來了,只是,看到自己兒子傷得這麼嚴重,她的心就不舒服。
而袁初琪也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緊握了許久的拳頭終於松留下來。
過了半個小時,容域祁就醒來了,只是似乎精神不是很好,身上的傷口疼得他冷汗直冒,臉色蒼白。
容域祁的母親看著他胸口捆綁著的繃帶,心疼的問:「域祁,域祁,感覺怎麼樣?傷口是不是很疼?」
容域祁虛弱的扯了一個微笑,「還……還好。」
袁初琪雙眸泛紅,過去抓住了容域祁的手腕,蹲在chuang邊流淚,「域祁,對不起,我——我沒想到會,會發生這樣的事的。」
容域祁本性不改,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也還是笑米米的,「你又不是司機,錯不在你,不要把責任往身上攬了。」
袁初琪淚如雨下,見到容域祁身上綁著的繃帶還有他蒼白的俊臉,似乎非常心疼,也萬分內疚,「這本來就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不小心弄丟了戒指,你……你也不會臨時臨急的出來了,其實,阿姨說得沒錯,或許我跟你八字不合,所以才會——」
容老爺子滿臉笑容,打斷她的話,「初琪,域祁都說不是你的錯了,你啊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域祁他姑姑嘴巴從來就吐不出什麼好話來,你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再說了域祁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
容老爺子安撫,「別可是了,沒事。」
容域祁輕咳了下,氣息不是很穩,可能是傷口很疼的原因,「對了,敬城呢?他,他現在怎麼樣了?」
唯一還關心占敬城的肖霖站在距離容域祁的最外圍。
聽到容域祁的話,平靜的說:「佔先生的傷勢比您輕很多,沒什麼大礙,休養一個月左右就能完全匡扶了。」
容域祁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房間里有十多個人,你問一句,我關心一下,病房裡一下子鬧騰了起來。
容域祁剛醒來不久,還很虛弱,容域祁的父親這時開口道:「域祁剛醒來,醫生說他需要靜養,我們這麼多人留在這裡吵吵鬧鬧的,會影響他休息的,大家都出去吧。」
袁初琪搖頭,拉住容域祁的手,眼裡還有淚,卻笑了下,「我不吵的,我留下來照顧你。」
容域祁笑道:「你先回去換一身衣服,今晚好好休息,養好精神了才能好好照顧我,不是嗎?」
袁初琪堅持,「我………我可以叫人送衣服過來的。」
容域祁的母親冷哼了一聲,「你先回去吧,我的兒子我自己會照顧。」
「阿……阿姨——」
容域祁剛醒來身子還是很虛弱的,慢吞吞的說:「媽,板著臉幹什麼呢?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看你板著臉,我本來傷勢不疼的,現在都感覺隱隱作痛了呢。」
他母親被他逗得笑了下,「你啊!」
在容域祁的堅持下,袁初琪只好先離開了。
袁家人跟容家的人一起離開醫院,跟容家的人分開了,上了車后,袁夫人這才沉了臉,「初琪,你是怎麼搞的?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弄不見?」
「媽,今天早上在域祁過來接我之前,我就將戒指交給小芬保管,叫她放好的,到了酒店我還拿出來看了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不見了,不過……小芬期間有事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了之後我問她,戒指就不見了。」
「戒指不可能會平白無故消失的,一定是有什麼人有意所謂,你有沒有想到什麼可疑人物?」
袁初琪垂了眼眸,「當時房間很多人進出,要求跟我合影,我沒有留意,我沒想過戒指會不見的。」
「你們那對戒指可是上千萬的,這麼貴重的東西誰都心動,尤其是你那些不算有錢的同事和同學,有沒有可能是他們——」
「應該不會,她們知道爸爸是做什麼的,沒有那個膽子。」
袁夫人擰了眉頭,「那會是什麼?」
袁初琪不出聲。
知女莫若母,袁夫人見狀忙問:「初琪,你……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袁初琪搖頭,「沒有。」
「這件事可不能輕易的就讓它過去了,如果是有人故意為之,那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行。」
「不然下一次你跟域祁的婚禮還有可能會出現類似的情況,這次是戒指,下一次指不定就是婚紗或者是其他貴重物品了!」
袁初琪凝眸,點頭,「我知道。」
開著車的袁市長忽然開口,「如果不是貪財之人,會不會是容家自己的人搞的鬼?」
「不會吧?如果真的是容家自己人,那他們敢拿容域祁的生命來開玩笑?」
袁夫人知道自己丈夫指的是容柏錦一家人。
「容域祁不是沒死嗎?」
袁初琪沉吟著:「這麼說來,倒是也有一定的道理,畢竟我跟域祁結婚,對容柏錦來說,就多了一份威脅。」
「現在暫時不要想這個了,這件事我們遲一些要派人查清楚。」袁夫人認真的說:「初琪,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穩定你跟容域祁的感情,也要挽回你在他父母心目中的形象。」
袁初琪點頭,「我知道。」
……
當晚,溫言正要準備睡覺時,接到了肖霖的來電:「溫小姐,容先生沒什麼大礙,請放心。」
「嗯,謝謝您通知我。」
肖霖又說:「溫小姐,接下來容先生都會有袁小姐照顧他,所以,請您不要以什麼探病的理由過來醫院看他,以免給他帶來什麼不便,明白嗎?」
溫言皺眉,反駁道:「我沒有想過要去醫院探望他。」
「那就好。」溫言以為肖霖會掛電話時,肖霖又說:「還有,如果容先生不聯繫您,也請您不要擅自聯繫容先生。」
「我知道。」
「希望您能好好記住我剛才跟您說的話。」
「肖霖,你的意思是,以後我要做什麼,他會通知我?」
「是的。」
然後,兩人就掛斷了通話。
容域祁沒事了,溫言也準備熄燈睡覺。
不過,她才剛躺下,正準備關燈睡覺時,就接到了袁初琪的來電。
溫言:「……」
「溫言,又打擾到你睡覺嗎?」
「沒有,我還沒睡。」
袁初琪在那邊笑:「域祁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溫言眼眸一凝,可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嗯了一聲,「沒事就好。」
袁初琪接著又說:「我打電話來其實是想跟你道歉的,我跟域祁的婚禮害你白跑一趟了。」
溫言垂眸,「沒事。」
袁初琪似乎很開心,「下一次我跟域祁把婚禮補回來的時候,你也一定記得要來哦。」
「嗯。」
說著說著,袁初琪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在那邊抽了抽鼻子,「唉,今晚真的是嚇死我了,幸好域祁他福大命大,沒什麼事,不然……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的下去。」
溫言眉睫輕顫了下,聲音很輕,「容先生……不是沒事嗎?你,你別多想。」
「嗯,幸……幸好沒事。」袁初琪說著,又高興的噗嗤的笑了下,「他能沒事,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嗯。」
「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
「嗯?」
溫言更是沒了睡意,從chuang上坐了起來。
「我之前以為是我不小心把戒指給丟了,才會忽然間找不到戒指的,可是我想,這件事應該是有人故意為之,不是不想我跟域祁結婚就是被貪財之人偷走了的。」
溫言擰眉,「什麼……意思?」
袁初琪卻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哎呀,我……我怎麼會跟你說這些?我……我只是心煩,一時間找不到人訴說才會這麼跟你說的,我是胡說八道的,應該不會是我想的這麼複雜的。」
溫言什麼都不清楚,也不明白其中緣由,她只是聽著,不哼聲。
「這麼晚還打擾你休息,不好意思哦。」
「沒事。」
「就這樣吧,你早點休息,我明天早上一大早還要起chuang做些早餐,熬些補湯給域祁帶過去呢,先掛了哦。」
「嗯。」
袁初琪掛了電話,她就下了樓去,「爸,查得怎麼樣了?」
袁市長揉了揉太陽穴,「監控錄像看過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袁初琪沉了小臉,「怎麼會這樣?難道就由著這件事過去嗎?」
「不,這件事我們再查一下,其中肯定有蹊蹺——」
袁夫人的話剛落,袁市長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忙接了起來,很快又放下了電話,眯眸道:「戒指找到了,就在房間梳妝台的側邊,被東西扣住了。」
袁初琪擰眉,「怎……怎麼會這樣?可是……當時我們真的是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啊。」
袁市長說:「明天再去看看錄像,到時候再下定論。」
袁初琪咬唇,「嗯。」
……
距離容域祁出車禍,已經過了半個月了。
期間,溫言遵循肖霖的話,沒有給容域祁打過電話,也沒有去找過容域祁。
只是,跟尋常一樣的是,就算她不去找他,不去主動打聽他的消息,也能聽得到他的消息,即使他現在生病住院也一樣,因為現在報紙上,電視上都有關於他的消息傳出來。
不過具體的,他到底到底傷得多重,什麼時候出院這些報紙上沒有說,報紙和電視上說的重點都放在了容域祁和袁初琪兩人的愛情上了,說他們兩人有多相愛,說袁初琪每天都會去醫院去照顧容域祁,說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容域祁也很照顧她,很心疼她等等。
溫言這段時間裡一直都留在京城裡沒有離開。
她有時候會跟池冉一起去走一走,不然的話就是悶在家裡,因為容域祁已經叫她辭去了工作,她現在沒有工作了。
一個人一整天呆在家裡不出門也不做事,就算溫言喜歡挨近,不喜外出,也受不了。
半個月後一個晚上,溫言忍不住的撥了一個電話給肖霖。
「溫小姐,有事?」
「容先生前一段時間叫我辭了職,我現在留在家裡沒什麼事做,想去找工作,麻煩您幫我問一下他可不可以。」
溫言其實想過要不經過他的同意就直接自己去找工作的,可是她又擔心要是她找了工作,容域祁立即讓她辭職。
「我幫您問一下。」
「謝謝。」
「不客氣。」
肖霖掛了電話回來病房,跟躺在chuang上翻著雜誌看的男人,「剛才溫小姐打電話來,叫我問一下你她可不可以去找工作,她現在一個人在家很無聊。」
容域祁一頓,驟然闔上了手中的雜誌,笑了下,「可以啊。」
肖霖點頭,正要出去打電話,可腳步頓了下,又回頭問:「有什麼話需要我幫您轉告溫小姐嗎?」
轉眼間,容域祁又開始低頭翻看他的雜誌了,聞聲支著下巴,笑道:「你想我讓你轉告什麼話?」
肖霖這回不出聲了,剛轉身,容域祁又開口,「你跟她有什麼話事不能在病房裡說的?」
肖霖只得頓住了腳步,往回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給溫言撥電話,溫言很快就接起了電話,「溫小姐,您的請求容先生同意了。」
「好的,謝謝您。」
「不客氣。」
非常簡單的對話,完了后就掛電話了。
而坐在chuang上的人就開始雞蛋裡挑骨頭了,「怎麼連再見也不說一句?這麼沒禮貌?」
肖霖淡淡的凝視著自己的boss,拿起了手機,再撥了個電話過去。
溫言正在上網投簡歷,「肖霖?還有什麼事?」
「容先生說我不跟您說再見很沒禮貌,所以……打個電話來跟您補充一下,溫小姐,再見。」
溫言一愣,「再見。」
此時,肖霖又說:「溫小姐,等一下。」
「怎麼了?」
肖霖看了眼坐在chuang上,雙眸盈滿危險的男人,又問了一句:「容先生現在就在這裡,您要跟他說兩句嗎?」
「……」
「溫小姐?」
「不打擾他了,麻煩您替我跟您問好。」語畢,又問肖霖,「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再見。」
掛了電話,肖霖就聽得chuang上的人笑了下,他摸著下巴凝視著肖霖,「不是帶了文件過來嗎?今天要將你帶過來的文件全部念給我聽哦,肖霖。」
肖霖:「……」
今天他帶過來的文件有半米高,給他一個星期他也念不完。
容域祁往chuang往一趟,笑米米的說:「開始吧。」
肖霖給容域祁念了半個上午,直到袁初琪過來看容域祁,才停了下來。
袁初琪前幾天才回去上班的,所以不能過來太久,陪容域祁吃了飯就離開了。
下午時,容域祁正在看文件,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肖霖走出去開門,「宋少爺?請進。」
宋以宸提著一個個水果籃還有捧著一束花進來,看到chuang上躺著,身上綁著不少繃帶,卻依舊笑米米的男人,腳步一頓,「容少爺。」
容域祁闔上了文件,忙客氣的笑道:「哦,原來是宋少爺,歡迎歡迎。」
宋以宸坐下來,「容少爺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好點了沒?」
「好很多了,謝謝宋少爺的關心。」
宋以宸話不多,客套話說完了,瞟了眼肖霖,肖霖起身,「我出去外面走走。」
肖霖離開后,容域祁側著俊臉笑:「宋少爺有什麼話現在就可以說了哦。」
宋以宸也直接,「容少爺,我不知道您到底想幹什麼,可我宋某自認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會跟我提出這樣的要求?」
宋以宸回去后,怎麼也想不明白宋以宸為什麼這麼做,畢竟他搞垮了他們宋家和江家對他有什麼好處?
如果說要是為了讓容家也捲入其中,那這個做法明顯不對,畢竟,沒了他們宋家,江家,他們容家也不會因此而倒閉。
既然都不是……
那他,是為了考驗他對溫言的心?
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萬一不是呢?那這筆賬,又誰來埋單?
容域祁眨眼,笑著搖晃著他的食指,「宋先生此言差矣,我從來都沒有強迫過您。」
「如果您沒有,那您為什麼會跟我提出這樣的要求?」
容域祁嘆氣,掀起眼瞼瞟了他一眼,「宋先生要是覺得為難,那您放棄溫言不就行了?」
「你——」
宋以宸咬牙,容域祁就是在逼他!
「容先生,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可我認為,就算我答應了您這麼做,小言最後也跟我們在一起了,我們也不會幸福,因為這件事,小言肯定也會內疚,我的家人肯定也不會祝福我們!」
「所以,宋先生是不答應我的意思了?」容域祁無所謂的笑著,看著他。
「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我這麼做,因為這麼做對我和小言都沒有好處。」宋以宸抿唇道:「容先生,問一句冒昧的話,如果有人向你提出這樣的問題,在您的家族的公司跟袁小姐之間,您會選誰?」
容域祁一頓,捧腹大笑,「我?」
宋以宸沉默。
「我啊……」容域祁笑意不減,可隨後一頓,笑道:「我啊,當然是選我自己愛的人啦。」
宋以宸一愣,忽然間說不出話來了,而且,他的眼裡也存在著懷疑。
容域祁眨著眼睛,又問:「宋先生,請問,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可是要午休了哦,您知道的,我現在身體還沒康復,要多休息哦。」
「宋先生,您難道不覺得,就算您選擇了您愛的那個人,你愛的那個人知道這件事後心裡會存在很多無形的壓力,也不會覺得幸福?」
容域祁不答反問:「所以,宋先生的意思還是不答應我的條件,是吧?」
「這件事無論怎麼做,都不會有好結果,所以我是不會答應的,如果容先生有誠意,可以從新提另一個條件嗎?」
容域祁摸著下巴,「另一個條件?好啊。」
「容先生請說。」
「你自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