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簡深煬番外3
337,簡深煬番外3 八
十七八歲,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華。
漂亮的臉蛋未施脂粉,皮膚賽雪,吹彈可破,利落過肩的烏黑長發,十七八歲的任唯宣清冷高貴得像一朵白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當時,皇城內有才有貌的富二代,官二代外爭鋒相擁要追求她的人堵滿了校門口,校內大獻殷勤的也是多不勝數。
可她任唯宣性子冷傲,不是沒有讓她惷心萌動的,可是在她的心裡,卻總是不滿足,也從心底里輕視那些整天圍著她跑的男人。
在她看來,最是適合拼搏的時候卻浪費時間來追著一個女人跑,他日怎麼可能成大器?
又怎麼可能配得上她?
可這些框框條條的條件,在她看到了簡深煬之後,都沒有從她腦子裡出現過。
看到簡深煬的第一眼,她的目光就無法從他身上移開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一個男人能長得如此丰神俊朗,無論是他高貴冷漠的氣質,還是他俊美如斯的臉龐,頎長精壯的身軀,深邃得想是吸人的漩渦一樣神秘的眼眸,這一切都一切,讓她無法將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
心跳如雷,失去了頻率,臉頰的溫度迅速上升,這種小鹿亂撞的感覺,是任唯宣這十七八年來從來沒有過的。
十七八歲也是女孩子情竇初開的時候,就算任唯宣從來沒有戀愛過,可她在看到簡深煬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心動了。
而在簡深煬見到她的時候在她看來也跟那些跟在她屁股後面的追著她跑的富二代差不多,至少也是為她著迷的。
短短的十多秒的時間,任唯宣的心思已經轉了千百回,可她還沒轉回來,那個她自以為對她已經著了迷的男人眉頭微蹙的錯開她,離去。
任唯宣一愣,似乎沒喲想到簡深煬會是這個反應,竟然沒有上來跟她搭訕。
容域祁已經認定了簡深煬是對任唯宣一見鍾情了,笑嘻嘻的跟上去,語氣戲謔,「喂,我說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簡深煬毫無反應,沉默離去,微蹙的眉頭在任唯宣沒有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時,微微鬆開,可他眼眸沉靜,目光微微上揚,腦海中忽然的想起了那抹潔白的,比眼光還要燦爛幾分的笑容。
「喂,深煬,你要去哪裡?唯擎跟唯宣都過來了,你這個主人卻回去樓上房間,這是待客之道嗎?」
容域祁像一個麻雀一樣吱吱喳喳的在他耳邊叫個不停,他沉了俊臉,推開書房的門將容域祁鎖在了門外。
容域祁碰的一臉灰,瞪了兩眼被關上的門,撇撇嘴角,「喂,你……真是的,你這樣的脾氣,誰受得了你啊?」
說著,將任唯擎跟任唯宣兩人都在在樓下等著,他就下樓去了。
樓下三人堂而皇之的在房子主人不在的情況下肚子喝著茶聊著天。
下了樓的容域祁沒有在任唯宣的面前主動的提簡深煬,因為他能看的出來任唯宣對簡深煬是有意思了,他本來也以為簡深煬對人家女孩子也是有意思的,可後來不知為什麼,腦海里回想起簡深煬見到任唯宣的時候蹙起的眉眼他就不這麼想了。
任唯擎也是他的朋友,任唯宣是他妹妹,感情這東西最怕的就是沾親帶故了,一旦沾上了想甩掉可不好做啊。
任唯宣聽著任唯擎跟容域祁聊著她聽不懂又不感興趣的話題,她覺得有些無聊,忍不住的就看向了容域祁。
跟簡深煬一樣,容域祁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可她對容域祁沒有那種心跳迷失的感覺。
這並不是覺得容域祁配不上她,也不是覺得他長得不好。
相反的是容域祁長得很好,很……漂亮,漂亮的同時可也一點都不缺男人魅力,見到他,她就想起了他們皇城第一首富的繼承人占敬城。
她會想起占敬城是因為他跟眼前的容域祁一樣神奇的將漂亮跟男人魅力融合的恰巧到好處的男人。
她沒有像見到簡深煬那樣的迷失,或許是因為像容域祁這種弔兒郎當,紈絝不羈的男人並不是她欣賞跟喜歡的類型。
她一直喜歡的,欣賞的都是像剛才那樣高貴沉默又深不可測的男人。
她對那個男人好奇,她本想回家之後問任唯擎的,可她的心卻一直處於興奮狀態,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一些她在意的關心的事情。
小嘴閉合了幾次,最終還是忍不住的開口,「他……心情不好?」
任唯擎回頭看向自己一向冷艷高貴模樣的堂妹,「嗯?」
任唯宣看了眼樓上,她還記得他進去的那個房間具體是哪一個。
「簡深煬。」
簡深煬的名字從任唯宣的小嘴突出,任唯擎喝水的動作就頓在了那裡。
自己這個堂妹的性子高傲得很,她幾乎沒有像今天這樣過問過任何人。
剛才他也覺得任唯宣對簡深煬是感興趣的,只是他轉念一想便以為任唯宣是因為簡深煬長得太好,迷失其中暫時移不開眼也是正常,可聽到任唯宣這麼問,他就知道她是認真的了。
他也沒有想錯,任唯宣確實是認真的。
當天任唯宣跟任唯擎離開之前,簡深煬都沒有下樓來見他們。
走出簡深煬的房子,任唯宣皺眉的問:「你跟他關係不好?」
「比不上他跟域祁這麼多年的感情,可也還行,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不會拘泥於太多的人情世故,他不下樓來並沒有不歡迎的意思,或許是有事要做吧。」
任唯宣側眸回頭看向眼前這棟房子,目光沒有收回來,漫不經心的問:「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你要真的想去了解,就自己去摸索,不過我事先聲明,你別指望他像其他男人那樣追你,忍讓你,縱容你,寵你,這是不可能的事,深煬什麼都好,就是脾氣跟個性不太好。」
九
「煬,你今天還要加班嗎?」
任唯宣熟門熟路的進來簡深煬的辦公室,身後跟著簡深煬新來不久的秘書盧若素。
簡深煬沉默,甚至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他聽到了任唯宣的話,卻沒有心思回應她這樣無聊和毫無意義的話題。
任唯宣不介意他的冷漠,他越是冷漠,她對他越是感興趣。
就是因為感興趣,所以她主動的追過來了。
任唯宣對開始的時候唯擎說過的的話是嗤之以鼻,不以為然的。
因為她堅信,簡深煬對她不可能沒有感覺。
不然初見之時為什麼會跟她盯著他不放一樣看著她呢?
簡深煬不會追求別的女人,不會忍讓別的女人,不會縱容比爾的女人,不會寵溺別的女人,可做不代表他不會這樣對她。
所以,當時就算簡深煬看著她陌生冷漠得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號人物一樣的時候,她還是堅信自己的想法的。
她又不是別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
再說了,他們不是也說過簡深煬不允許任何不相關的女人進出他的辦公室的嗎?
可她現在不是也做到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她漸漸的對簡深煬有一些了解,知道他是性格冷漠,從來不會主動的接近任何人,話更是少得可憐,所以他這樣對她,其實也是正常的。
所以,她有空的時候,會經常去他的公司,他的家去找他,聽任唯擎說過他不喜歡話多吵鬧的人,那樣會讓他反感,尤其是女人。
幸而她話也不算多,所以每次去見他,她都只會跟他說幾句話而已,然後就跟他一樣的沉默,有時候她會看著他失神,很多時候她甚至覺得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他們有這麼多地方這樣的類似。
埋頭在項目策劃書中的簡深煬微微抿起了薄唇,冷掃了一眼任唯宣。
在任唯宣看來,簡深煬的眼神永遠都是那樣的冷漠,所以很多時候在她的眼裡,簡深煬都是同一個表情的,所以她沒有多想,淡雅一笑,「怎麼了?」
那個時候的任唯宣笑起來真的是挺淡雅,明媚有氣質的,她看著眼前的男人,雙眸流光溢彩,因為她是真的喜歡這個二十齣頭卻在商場上已經取得非常成就的男人。
這時候,她留意到男人忽然凝視著她失了神,那目光猶如兩人第一次見面那樣。
那一刻,任唯宣的心口一直撲通撲通的跳著,竟然也有些害羞。
男人抿了抿唇,捏著鋼筆,薄唇微啟,欲說話,後來他沉默了,低頭繼續工作。
十
此後,只接下來的兩三個月里,任唯宣總喜歡往男人的家裡,公司跑。
後來,男人公司的下屬,家裡的傭人都以為她是他的女朋友,兩人關係甜如蜜、
可他們卻忽略了他們從未見過他們真正的親密過。
說實話,剛開始容域祁並不真的以為他們在一起了的。
可後來,他就不確定了。
如果有人問誰最了解簡深煬,容域祁干拍拍胸脯說:「我!」
是真的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簡深煬。
到目前為止,確實是這樣。
簡深煬織忙碌的時候,容域祁自然也有自己的忙碌,他對於簡深煬跟任唯宣的事知道的也不是那麼的了解。
可他聽說任唯宣可以自由出入簡深煬的房子,哪怕是辦公室,書房的時候,他是驚訝得下巴也掉了下來的。
別怪他這麼驚訝,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除了公事以外的任何人能只有進出他的房子,辦公室,身子是書房的。
當然了,他容域祁除外。
可他容域祁是什麼人?
他跟簡深煬已經認識了超過十年了。
十年,他們才過了多少個十年?
就他簡深煬也不過只有兩個多那麼一點而已。
他用了七八年的時間做到的事情,而任唯宣只需短短兩個月就做到了。
當時容域祁知道這件事了,說了這麼一句話:「尼瑪的這都不說愛情那還是什麼?」
所以,在簡深煬的朋友也以為她是他的女朋友,只是簡深煬為人冷漠,不懂表達,所以關係看起來不是那樣的甜如蜜而已。
十一
十七八歲的任唯宣還在上學。
在推遲了半個月上學之後,她不得不回去皇城。
她回去皇城的消息幾個朋友是互相知道的,所以她相信簡深煬也是知道的。
回去的前兩天,她來到簡深煬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男人很認真的在工作。
在任唯宣看來,認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好看的。
所以,她看了這個男人兩個多月卻從來不會覺得膩。
因為男人的認真,她沒捨得打斷他,一直等到了中午。
每個女人其實都是一樣的,就算你欣賞他喜歡工作,可你還是會希望在工作與你之間,他會更加傾向於你。
想到自己就要回去皇城了,恐怕也有一段時間兩人需要分隔兩地了,為此,任唯宣惆悵若失。
後來,她顧不得男人還在工作,她有些失落的說:「煬,後天我就要回國了。」
任唯宣其實真的是挺難過的。
可她說完了,男人卻連頭也不抬一下。
她本來話就不多了,可這個男人話更加是少得可憐,一天相處下來也不想聽到他跟你說兩個字。
以往的任唯宣也不勉強,畢竟他就是這樣的人,可是慢慢的,兩人相處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他都還是那樣,她的心就開始有些不滿和落魄了。
可她堅信男人總有一天會為她改變,會成為她的那個獨一無二的。
這個美好的幻想是她堅持下去的重要動力之一。
她向來是一個懂得拿捏分寸的人,可她再懂得拿捏分寸也不過是不滿二十歲的少女,是一個沉浸在戀愛中的少女向來都是沒有多少智商的。
她沉了小臉,過去抽走了男人手裡的資料,扔到了一邊,不滿的說:「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男人抬眸,那個時候,男人的眼眸猶如冷藏千年浸透寒氣的刀鋒,要不留情的向她砍來,任唯宣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被砍得皮開肉綻,那咧開的傷口既流著血又散發著冰涼的冷意,似乎那刀削上的冰渣都留在了那裡,怎麼也無法散去,那股涼意瞬間蔓延到了脊椎,讓她不由自主的微微後退。
簡深煬不再看她一眼,冷漠的說:「滾!」
任唯宣聲音控制不住的拔高,「你,你就這樣對我?!」
可男人沒有再看她一眼。
任唯宣何嘗受過這種待遇了,高傲如如她,咬著牙離開了簡深煬的公司。
任唯宣離開不久,容域祁來男人的公司找他,兩人到了飯店吃飯去了。
用餐間,容域祁想起了什麼,挑高了眉頭,「明天任唯宣就要回國上學了,以後你們可能有有很長一段時間分隔兩地,怎麼?你不會捨不得?」
男人慢條斯理的用餐,咽下嘴裡的食物他才皺眉,「我為什麼要捨不得?」
說完,就毫無在意的繼續用餐了。
容域祁撇唇,「得了吧,在我的面前還裝!要你真的有心,就趕緊追過去,聽說任唯宣在他們那個地方還挺搶手的。」
男人睥睨著他,冷冷的說:「不吃就出去。」
容域祁罷罷手,「好吧,不說就不說,我走還不行嗎?」
容域祁才說完,男人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男人手裡捏著這個手機,陷入了沉思。
這就奇了,簡深煬這男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他什麼時候見到過他拿著手機不接電話又不掛機了?
「誰的電話啊?怎麼不接?是不是任唯宣的?」他湊了腦袋過去,「喲,是你家老頭子啊,你家老只的電話你不是向來不接的嗎?怎麼這會兒倒是遲疑起來了?」
從簡深煬第一次回過之後,容域祁就沒有見到過簡深煬接過簡老爺子的電話,每次簡老爺子的電話一來他就掛機,一來他就掛機。
後來聽說簡老爺子還真的很少給他打電話了,一年也才打幾次。
男人自然沒有回答簡容域祁的話,他起身,出去外面接起了電話。
「深煬,關於公司的事,我還真的希望你能回國來跟我談一談。」
「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都行,你來安排時間,不過爺爺希望不要超過一個月,你看……行嗎?」
男人沉默,然後直接的掛了電話。
男人掛了電話,倚在牆邊,雙手插袋,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十多分鐘過去了,容域祁找不到人,卻見他莫名的倚在那裡,覺得出奇,「你在幹什麼?看你的樣子真的有點像失戀了,怎麼?你該不會真的失戀了吧?」
男人沉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回去了房間將自己的大衣拿回來,飯也還沒吃好就轉身離開了。
「喂,你去哪裡?」
男人沒有回答,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容域祁看著他的背影,異常的納悶,忽然覺得他有點搞不明白這個男人,難道戀愛的人總是這樣的反常?
晚上,他又去找簡深煬,想約他一起打高爾夫球,後來才停盧若素說他下午的時候忽然定飛機回國了。
容域祁頓時就樂了,罵了兩個字:悶騷。
任唯宣她一直都覺得是男人的錯誤,他從來就沒有顧及過她的感受。
她雖然有些後悔自己今天的衝動,可她想到了男人的冷漠又覺得自己這樣做並沒有錯。要不是給他一個下馬威,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對他的重要性!
當時候任唯宣真的是這樣想的。
可她的想法沒有為此多久,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回過那天的晚上,男人沒有給她一點信息。
雖然,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男人也沒有主動給她發過任何信息。
自己的冷戰沒有得到想要的人圍上來和解,那時候任唯宣所有想委屈都湧上來了,可更多的是害怕,害怕簡深煬真的就這樣生他的氣,會跟她分手。
那時候的任唯宣才真正的意識到她根本不算了解這個男人。
至少,她沒有了解到他的心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當天晚上,任唯宣給簡深煬打了幾個電話,卻沒有人接。
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只能等他,想跟他聊一聊,希望他能為她改一改他的脾氣,跟她談談心事。
可那天晚上在簡深煬的家裡呆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簡深煬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她坐飛機離開,男人也沒有前來送機,打電話也是關機狀態。
後來,她才得知簡深煬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