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喬陌笙,我做不到
215,喬陌笙,我做不到 往往,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都希望自己最在乎的人能夠陪伴在自己的身邊,給予自己力量,還有關懷,讓自己能安心。
在穿病服之前,任唯宣給簡深煬打了個電話過去,可是電話卻並沒有能打通。
她的心,無限的失落。
雖然知道簡深煬有事,可是她更加希望,在這個時候,他能放下公事,陪伴在她的身邊。
因為任唯宣肚子里的孩子,已經26周了,胎兒又是畸形,只能做引產。
無論是做什麼手術,都有風險。
任唯宣這幾天一心想要打掉這個讓她覺得恥辱的孩子,在簽字前,雖然醫生提醒過她做引產有風險,她還是毫不猶豫的簽了字,風險什麼的,倒不是她當時最先考慮的東西。
可是當她穿著病服,躺在病chuang上,她第一次感到害怕。
手腳瞬間變得冰冷了起來,臉色發白,從病chuang上坐了起來,在醫生跟她母親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往門口跑去。
女兒發生這樣的事,任唯宣的母親也難過,忙追了過去抓住她的手,「唯宣!怎麼了?」
任唯宣紅著眼眶,捂著小臉痛哭,「媽,我不想做手術。」
她母親看到自己女兒如此痛苦,也沒有了常日的囂張跋扈,抱著她說:「要是不做,你就得見他生下來,生下來之後,你又該怎辦?你都想好了?」
任唯宣聽她母親這麼一說,身子甚至顫抖了下。
她母親不得不殘忍的對她說:「所以,無論如何,這個手術還是得做。」
任唯宣咬唇,心裡無比的害怕跟擔憂,想起自己要承受這樣的痛苦,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罪魁禍首是喬陌笙的時候,她死死的捏著自己的手,憤恨的咬牙:「喬陌笙!都是你害成我這樣子的,從今以後,我們勢不兩立!」
她的母親看到她如此痛苦,怨怒的說:「對,都是喬陌笙這個女人害的,要是沒有她,你現在肯定已經如願以償的嫁給了簡深煬,是人人羨慕的簡夫人;如果沒有喬陌笙,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簡深煬未來都繼承人!如果不是喬陌笙,簡深煬現在肯定會陪著你!造成這一切的人,都是喬陌笙!都是她!」
任唯宣拳頭緊握,尤其是想到了喬陌笙跟簡深煬兩人的孩子,優秀又漂亮,得到簡深煬以繼承人一樣的精心的栽培,而自己的孩子……卻變成今天這樣,根本沒有機會出生,她就妒忌得發狂,「等我從醫院出去!我絕對饒不了她!我要她付出一萬倍的代價,來償還我今天的痛苦!我的孩子有事,她的孩子也別想好過!」
她的母親聞言,鼓勵的說:「唯宣,你撐著,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還要回來,替自己,也替你的孩子報仇,所以一定不要有事,堅強一點。」
不想打擾他們聊天,所以出去了外面的醫生此時敲門進來,醫生也是個脾氣不錯的人,醫者父母心,她忽然失控,醫生也能理解,很是耐心的說:「任小姐,您想好了嗎?如果還沒想好,您可以想好了再做手術,不用急。」
任唯宣不說話,毅然的除掉眼淚,問她母親,「媽,你手有手機嗎?我想再跟煬打一個電話。」
躺在病chuang上的感覺,讓她急切的想要跟簡深煬通話一次,或許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冷漠少言,可只要能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會安心很多。
可她撥過去的電話,沒有打通,顯示的是關機的狀態。
她的母親看到她眼底的失落,忙安撫她:「簡深煬有這麼多事要處理,或許他現在正在開會,所以才沒有接你的電話,不要亂想。」
任唯宣也希望事情真的像自己母親說的那樣,他只是忙,並不是不在乎她。
她很多時候都覺得他對她太過冷漠了,她甚至覺得他是不愛她的。
可她每次想到五六年前他一樣也是如此的對她的,他正眼也不瞅她一眼,可他卻不計較她害死他的兒子,包庇著她,不讓她坐牢。
每次想到這裡,她的心才安穩了些,讓她覺得,他還是愛她的。
思及此,她給簡深煬發了一條信息,讓他看到她的信息后,過來看看她,她想見他。
交代好事情后,她重新躺回了病chuang上,閉上了眼睛,對醫生說:「我準備好了。」
……
喬陌笙在這棟別墅住了幾天都沒有到處走過,一是沒有什麼心情去參觀,二是簡深煬這幾天經常在家裡,她不想出去碰到他。
她現在是能少跟他接觸就少跟他接觸。
顯然,他可能也是這樣子是,可能是他覺得她出軌,膈應到他了,有時候他對她甚至是視而不見的。這樣對她來說倒是好事,因為她還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昨天她想逃跑的事,她當時什麼解釋都沒有,要是他逼問了起來,她不怎麼會說謊,他一逼問,她擔心自己會露陷。
難得的是,簡深煬今天出去了,她就可以隨意的走動了。
住了幾天,她哪裡都不能去,只能呆在房子里,分外的無聊,而且她一整天都在想自己到底怎麼樣才能逃出去,可無論怎麼想,她一個人,想要瞞著這麼多黑衣人出去,簡直是插翅難飛。
每想到這,她就煩躁不已,忍不住的到處走一走,散散心。
「夫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去了哪裡,只是坐在一個陽台的角落處看風景,她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就聽到一位傭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見到她好像鬆了一口氣。
喬陌笙剛想問傭人怎麼了,她那緊張的感覺就好像她跑了似的,雖然她的確很想跑。
不過,她還沒問出口,看到傭人的身後風塵僕僕的人,就沒有開口的打算了。
喬陌笙之前是除了房間跟花園,哪裡都不去的,在喬陌笙常去的花園,跟她常呆的房間看不到喬陌笙的時候,傭人就慌了。
「夫人,您怎麼跑這裡來了?我們……我們找您好久了,我們還以為您——。」傭人可能還沒發現簡深煬的到來,自顧自的跟喬陌笙說著話,說到一半,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便住了嘴,退了出去。
傭人走後,喬陌笙坐了回去,繼續翻書來看,可有人卻好像不想放過她,他俊臉冷硬的說:「看來我離開了,你心情不錯。」
她聞言,倒是非常驚訝,他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敏銳一些。
不過,不是他離開了,她心情就變好,而是像現在這樣,他在的時候,她擔心他會套她的話。
她本來還花心思猜測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想逃跑的事情,經過剛才傭人的表現,她無意中發現,就算她之一為表現得不漏一絲痕迹了,可他還是知道她要逃跑了,要是他不知道,傭人怎麼可能如此的緊張?
她不說話,他氣勢凜然的逼近她,「說話。」
她闔上書,淡淡的說:「我沒有。」
他也不知道信了沒有,看了她幾眼,也可能還有事要忙,接了個電話,然後什麼都不跟她說的就離開了。
喬陌笙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是晚上的九點了,看著他的背影,她情不自禁的就開口問:「現在很晚了,你還要出去?」
這幾天,晚上他都會回來,她覺得,這裡應該是他在這邊的住所才對。
他掛了電話,回頭看她,「你的意思是讓我留下來?」
喬陌笙頓時沒了話。
簡深煬離開了,到了一家酒吧,直奔vip包間。
「他心情不好?」容域祁挑眉的看向自從進來后,就沒有跟他們說過話,只是我低頭喝悶酒的簡深煬,問身邊的占敬城。
占敬城肯定的點頭,「肯定不好。」
容域祁來了興趣,「哦?」
占敬城看了眼簡深煬,「遲些再說。」
「好。」
簡深煬是什麼人,他們兩人可是十分清楚的,他對酒向來是想喝就喝一點,沒有過分的熱誠。
喝悶酒這一點……除了五年前,他還真的沒有見在簡深煬的身上見過。
因為喝悶酒這種事,不像是向來雷厲風行的他會做的事情。
他喝悶酒,就說明了他被什麼事情給難著了,猶豫不決。
就因為這一點,容域祁的興趣已經非常高了,像簡深煬這樣的人,無論是什麼事,從來就沒有拿不準主意的時候。
當然了,也是有例外的時候的,而這個例外是什麼,容域祁已經心裡有數了。
思及此,容域祁抿了一口酒,挑眉的看向簡深煬:「小嫂子不是也在這邊嗎?怎麼不叫小嫂子一起喝?」
占敬城摸著下巴笑了,容域祁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果然,容域祁才開口,正在喝酒的男人就冷睨了一眼過來,不過他也是懶得理會他們,自己繼續喝酒去了。
容域祁嫌棄的跟占敬城說:「跟他來喝酒,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覺得不覺得?他不是遲來,就是來了會兒連喝都沒喝就走,現在又喝上悶酒了,嘖,真不爽。」
「嗯,的確。」
他這番話,卻一點都激不氣簡深煬的性子,容域祁摸摸下巴,看簡深煬沒有一絲情緒的臉非常的不爽,決定對症下藥,「我家小貓雖然不反對我喝酒,可非常討厭我喝醉,深煬,你覺得要是你喝醉了,小嫂子會嫌棄你嗎?」
簡深煬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繼續喝,可是卻不會像剛才那樣倒頭就喝了,過了一會兒才輕抿了一小口酒,也不說話,垂眸擺弄著桌面上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再過了會兒,不打招呼的就離開了。
容域祁表示自己這葯下得太准了!
容域祁跟占敬城也不攔他,在他離開之後,容域祁跟占敬城碰了杯,「我錯過什麼 ?」
「小嫂子懷孕了。」
容域祁挑眉,「喲,動作這麼快?」
占敬城卻說:「問題是孩子不是他的。」
「噗——」容域祁剛喝的一口酒,就這麼的噴了出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不可能。」容域祁思索了片刻,眯眸確切的說:「我前一段時間見過小嫂子,她愛深煬還愛得死去活來的,怎可能會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而且就小嫂子的性子,會婚內出軌嗎?不用想,這個孩子肯定是他的。」
占敬城嘉許的看了容域祁一眼,「所以我實在是吃驚得很,我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天了,他竟然還沒知道真相,他的智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low了?」
容域祁笑得非常開心,「當局者迷。」
占敬城聳聳肩,悠然的喝了一口走酒,看了下時間,說:「我得走了。」
容域祁卻在這個時候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然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你猜?」
容域祁乾脆不問了,看他急著離開的模樣,嗤笑道:「這麼急幹什麼?小白臉也有門禁?」當他知道堂堂皇城首富的當權人,野心勃勃,皇城人人趨之若鶩的對象,卻跑去給一個十八線明星當小白臉的時候,他差點笑噴了。
人家小明星是拿工資過日子的,辛辛苦苦的掙了一點錢,都花在他身上了,騙錢就算了,也就他還好意思騙人家真心,這麼一騙,還好幾年。
也不知道那個小明星是不是個腦殘,這麼多年了,竟然沒發現自己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枕邊人不是一頭小忠犬,而是一條吃人不吐骨的毒蛇。
「還真有。」
容域祁撇唇,不以為意的說:「也就是說玩了這麼多年都還沒玩夠人家?看在人家怎麼說也養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行行好,放過人家不行嗎?你這麼下去,嘖,可是會毀了人家一生的。」
占敬城眯眸,「我高興。」
說完,就離開了。
……
晚上,喬陌笙躺在chuang上,一直無眠。
現在是凌晨了,可簡深煬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去哪裡了。
她住進來幾天了,她能確定這房子里,沒有任唯宣的身影。
不過,這也正常,誰會將自己的還沒離異的妻子跟愛人安置在一起?
任唯宣是挺粘他的,他過來了這邊這麼多天了,任唯宣怎麼可能不跟他一起過來這邊?
所以他現在很有可能是跟任唯宣在一起……
他會跟任唯宣在一起,五年前她就已經猜到了結局,可每次只要她一想到,心還是疼得讓她窒息,難以入眠。
睡不著,她起chuang想到外面透透氣,剛起身,就有人推門而入了。
房間的燈沒有開,可是她從模糊的身影能看得出來,就是他。
看到他回來,她躺了回來,剛才還焦躁的心,現在竟然漸漸的平靜了些。
原來,他沒有去找任唯宣……
「唔——」
心平靜下來,就有了睡意,她闔上眼眸本想睡覺,出其不意的卻感覺到了自己的小嘴被他柔軟的薄唇給堵住!
她驚愕的張開了眼眸時,他已經將她禁錮在了chuang上,壓在她恣意又狂野的狠狠的吻住了她。
一雙大手,更加是胡亂的在她身上亂摸,濕噠噠的wen從她的下巴,密集的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接wen過了,可能是酒精在發酵,喬陌笙在開始的時候,禁不住的有些迷失在他的wen里。
他的wen來勢洶洶,她能感覺到他的侵略性,明白了他是想要她。
也可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恍然回神,一把將埋在她胸口的男人推開,「嗯……簡……簡,深煬,不要!」
可是他卻執意的吻著她,越吻越不能自拔,她哪裡能該推得開?
喬陌笙現在肚子里的孩子不過兩個月多一點,他又喝酒了,要是他執意亂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會出事的!
她情急的叫:「簡深煬,你給我住手!停下來,你這樣子會傷害到寶寶的!」
正在吻著她的男人呼吸粗重,悶哼了一聲,可能是覺得她這句話非常掃興,她能感覺到她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男人緩緩的停了下來,氣息也漸漸的變得冰冷。
喬陌笙還以為他是喝醉了,可是在黑暗中他目光的深冷,她才發現,他其實沒有醉。
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她的心忽然的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此時他又要壓上來,她暗暗的吞了吞唾液,她的身子迅速的從他禁錮中掙脫出來,慌張的說:「簡……簡深煬,你喝醉了,我,我給你去做點醒酒湯號碼?
他不說話,也沒有像剛才那樣亂來,喬陌笙卻覺得他是答應了,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她忙整理 下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睡衣,飛快的下樓去,進去了廚房。
喬陌笙慌慌張張的在廚房做事,本來該在房間里的男人,卻倚在了門邊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她。
一晚醒酒湯很快就做好了,她給他端了出去。
他看著,什麼話都沒有說。
喬陌笙想了下,說:「很晚了,我先上樓去休息了。」
他看著她,低頭喝湯了,喬陌笙也率先上樓去休息了。
喬陌笙上了樓,還是很擔心簡深煬亂來的,可她畢竟是孕婦,也嗜睡,現在已經凌晨了,她躺在chuang上,過了一會兒竟然就這麼的,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可睡得不熟。
在簡深煬上樓來,靠近她的時候,她就醒來了,本來是想睜開眼睛的,可聽到黑暗中聽到他呢喃的一句話時,神經驟然繃緊。
他說:「喬陌笙,我做不到。我還是做不到讓你生下他!」
喬陌笙幾乎是反射性的瞪大了眼睛,張嘴就說:「你!你答應過我的!」
「我告訴你,喬陌笙,我做不到!還有,我沒有答應過你什麼!」他冷冷的說完,推門離開了。
喬陌笙被簡深煬這句話給弄得有些懵,攥緊了自己的小手。
確實,他的確沒有但應過她什麼,只是她以為而已!
想到這,她心一慌,「你什麼意思?你不要走,說清楚!」喬陌笙追了出去,可她出了房間門口,樓下都已經沒有他的身影了,這時她在外面聽到了汽車啟動的聲音,很快的,汽車的聲音漸漸的消失,周圍又安靜了下來。
……
任唯宣被人從手術室推了出來。
在外面等候著的任唯宣的母親,還有後來才到來的任老爺子都上前問:「醫生,手術成功了吧?我女兒沒事吧?」
醫生點頭,「成功了,病人沒有什麼大礙,過了兩三天觀察后,子宮沒有異常儲蓄,身體狀況無異常,就可以出院了。」
任唯宣的母親鬆了一口氣,她非常擔心手術有什麼危險性,要是因為這次的手術,落下一個終身不孕不育,那以後,她還能指望誰?
晚上,任唯宣醒來了,她醒來的時候,就只有她母親一個人,因為已經很晚了,任老爺子身體狀況不適合熬夜,就先回去休息了。
她母親忙說:「唯宣,醒來了?醫生說你沒事,你可以——。」
任唯宣卻不等她說完,就虛弱的打斷她:「媽,煬呢?他……他沒有來嗎?」
她母親笑容一頓,「沒有,他現在可能還在花城忙呢。」